第四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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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面通红。
瑞斯瞄了他好几眼,然后继续说:“我们来研究一下二号可能性。一个女人。”
“为什么会是女人?”
“我亲爱的乔治,难道你没注意到?七个人参加的宴会,四女三男,就有可能有一两个时间段,三对在跳舞,一个女人独自坐在桌旁。你们都跳舞了?”
“哦,是的。”
“好。那么,在卡巴莱歌舞表演开始之前,你记不记得有谁单独留在桌旁?”
乔治想了一会儿。
“我想——对了,艾丽斯是最后落单的那个,她之前是露丝。”
“你记不记得你太太最后一次喝香槟是什么时候?”
“我想想,她在跟布朗跳舞……我记得她回来后说累死了——他是个舞池高手。然后,她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几分钟后,乐队奏起了华尔兹,她……她和我跳舞,她知道我只会跳华尔兹。法拉第和露丝,亚历山德拉夫人和布朗,艾丽斯坐在一边。接下来就是卡巴莱歌舞表演。”
“那我们就来考虑一下你太太的妹妹。你太太的死有没有让她赚到钱?”
乔治有些不开心了。
“亲爱的瑞斯,这也太荒唐了,艾丽斯只是个孩子,还在上学呢。”
“我知道有两个女学生犯了谋杀罪。”
“艾丽斯绝对不会!她很爱罗斯玛丽。”
“没关系,巴顿,她只是有机会下手,我想知道她有没有作案动机。你太太,我相信,是一个富有的女人。她的钱去哪儿了?留给你了?”
“没有,给艾丽斯了——信托基金。”
他解释了一番,瑞斯专心听着。
“很奇特。富有的姐姐和贫穷的妹妹。有些女孩会为此愤愤不平。”
“我相信艾丽斯从来没有怨恨过。”
“或许没有……但她确实有作案动机。我们尝试一下这个思路。谁还有作案动机?”
“没有——一个人都没有。罗斯玛丽一个仇人都没有。我确定。我调查过了,四处询问,想把她的仇人找出来。我甚至买下了法拉第夫妇家附近的这栋房子,以便……”
他停了下来。瑞斯拿起烟斗,开始刮斗钵。
“你干吗不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呢,小乔治?”
“你什么意思?”
“显然,你有所隐瞒。你可以坐在这里维护你太太的名誉,也可以试着弄清楚她是否被人谋杀,但如果后者对你来说比较重要的话,你必须和盘托出。”
一阵沉默。
“好吧,”乔治又像要窒息了,“你赢了。”
“你有理由相信你太太有情夫,对不对?”
“对。”
“斯蒂芬·法拉第?”
“我不知道!我向你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他,也可能是另一个家伙,布朗。我说不准,见鬼!”
“跟我说说这个安东尼·布朗。奇怪,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我对他一无所知。没有人了解他。这个家伙挺英俊的,也很风趣,但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他应该是个美国人,但说话的时候没有口音。”
“哦,也许大使馆那边有他的信息。你不知道哪个是她的情夫?”
“是啊、是啊,我不知道。我告诉你,瑞斯,她写过一封信——我……我后来检查了一下吸墨纸。那是一封情书,没错,但是上面没写名字。”
瑞斯小心地把目光移开。
“哦,这给了我们一点继续查下去的线索。譬如亚历山德拉夫人,如果她丈夫跟你太太有私情,那她也有份。你知道,她是那种直觉特别强烈的女人。寡言、深沉。必要时,这种人会杀人。我们继续吧。那天有神秘的布朗、法拉第和他太太、小艾丽斯·玛尔。另一个女人怎么样,露丝·莱辛?”
“露丝不可能跟这事有任何瓜葛。至少我想象不出来她会有什么动机。”
“你说她是你的秘书?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孩?”
“世界上最最可爱的女孩。”乔治满怀热情地说,“实际上,她是我们家的一员。她是我的得力助手,我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一个人能让我给予更高的评价,或者完全的信任。”
“你很喜欢她。”瑞斯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
“我很喜欢她。瑞斯,这个女孩绝对是个好人。我在各个方面都很依赖她。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忠诚、最可爱的人。”
瑞斯喃喃地说了句什么,听起来像是“嗯哼”,然后抛开了这个话题。他貌似不露声色,其实脑子里已经为这个陌生的露丝·莱辛记下了一个十分明确的动机。他能想象这个“世界上最最可爱的女孩”可能有一个非常确定的理由除掉乔治·巴顿太太。可能是贪图利益——她可能已经把自己想象成第二任巴顿太太了,也可能她只是爱上了她的雇主,置罗斯玛丽于死地的动机就在这里。
不过他温和地说:“我猜,乔治,你自己也有充分的动机。”
“我?”乔治目瞪口呆。
“是啊,你想想奥赛罗和苔丝狄蒙娜。”
“我懂你的意思。但是……但是,我跟罗斯玛丽之间不是那样的。当然,我爱慕她,但我一直很清楚,有些事……我不得不忍受。她不是不喜欢我——她是喜欢我的。她很喜欢我,而且一直对我很好。不过,当然啦,我是个无趣的人,这点我不否认。我不浪漫,你知道。不管怎么说,我娶她的时候就认定人生不只是乐事。她也提醒过我。当然,真的发生了,我还是会难受——但如果因此就说明我碰过她一根头发……”
他停了下来,然后用不同的声调说:“再说,如果是我干的,我何苦要翻旧账?我的意思是,警方给出自杀的结论后,一切就尘埃落定了。我疯了才会旧事重提。”
“完全正确。这就是我为什么没有认真怀疑你,亲爱的伙计。如果你是一个成功的凶手,收到这么两封信,你会默默地把它们丢进火堆里,并对此事只字不提。接下来,是我认为整个事件中真正有趣的一点。信是谁写的?”
“嗯?”乔治吃了一惊,“我一点概念都没有。”
“你好像对这一点不感兴趣,但是我有兴趣。这是我问你的第一个问题。我想,我们可以假定信不是凶手写的。就像你说的,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大家已经接受了自杀的说法,他干吗还要破坏自己的计划呢?那么,是谁写的这些信?是谁有意再次搬弄是非?”
“仆人?”乔治大胆猜测。
“有可能。如果是这样,是什么仆人?他们知道什么?罗斯玛丽有心腹吗?”
乔治摇摇头。
“没有。当时我们有个厨娘,庞德太太,现在她也在。还有两个女仆,她们已经离开了。她们在这儿待的时间不长。”
“好了,乔治,如果你想听我的建议——我猜你想听,那我必须仔细考虑一下。一方面,罗斯玛丽的死已成事实,无论你怎么做都不可能让她复活了。如果说自杀的证据不够充分,那么谋杀也一样。为了论证,我们先假定罗斯玛丽是被人谋杀的。你真的希望把整件事都翻出来吗?这可能意味着公开很多令人不快的事,把家丑外扬,你太太的桃色故事将成为众人的谈资——”
乔治·巴顿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他粗暴地说:“你建议我让那个下流坯逍遥法外吗?那个法拉第,言辞浮夸,一心想着宝贵的事业,也许,他就是那个懦弱的凶手。”
“我只是想让你清楚会有怎样的后果。”
“我想了解真相。”
“好吧,既然如此,我应该带这些信去警察局。他们更能容易地查出写信者是谁,以及那个人是否知情。不过,你要记住,一旦你开始追查这件事,就不能叫停了。”
“我不会去警察局的,所以才想见你。我要为凶手设个圈套。”
“你什么意思?”
“听我说,瑞斯,我要在卢森堡餐厅举办一次宴会,我想让你参加。还是那些人——法拉第夫妇、安东尼·布朗、露丝、艾丽斯和我。我都安排好了。”
“你想干什么?”
乔治微微一笑。
“这是我的秘密。要是我事先告诉某个人,即使这个人是你,也会把我的计划搞砸。我希望你带着不偏不倚的态度,来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
瑞斯探身向前,声音突然变得尖厉起来。
“我不喜欢这个做法,乔治。这种书里的戏剧手段行不通。去找警察,没有谁比他们更能干。他们知道怎么处理这些问题,他们是专业人士。破案时,业余表演不可取。”
“这就是我要你参加的原因。你不是业余的。”
“我亲爱的伙计,因为我为军情五处工作过?那你为什么还让我蒙在鼓里?”
“这一点是必需的。”
瑞斯摇摇头。
“抱歉,我拒绝。我不喜欢你的计划,也不想参与。放弃吧,乔治。”
“我不会放弃的,我都安排好了。”
“不要这么顽固不化。这种表演我比你知道得多一点。我不喜欢这个主意。行不通,甚至很危险,你想过吗?”
“对某个人来说确实会有危险。”
瑞斯叹了口气。
“你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好吧,别说我没警告过你。我最后一次请求你,放弃这个疯狂的念头。”
乔治·巴顿只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