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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天方夜谭谋杀案最新章节!

您就马上叫得出他们的名字?除非有必要,否则我们是记不住别人的名字的。从电话里叽里咕噜说出来的这个名字,就像是数学题里的未知数X,就算我听到了,又能记住多少啊?千真万确,警司大人,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我跟他们说:‘好,那就叫他今天下午2点钟来卡利班酒吧见我,到了说找我就行。’于是我就见到了他,我当时就不喜欢那笨家伙的样子,不过,他看上去扮演那个角色倒是绰绰有余。当时我的确问过他叫什么名字,可他说:‘噢,这个无所谓,今天晚上我就叫伊林沃斯。’我觉得他的表现有点古怪,他还像通俗剧中的恶棍一样暗自嗤嗤发笑——”

    “等一下。假如你对他一无所知,那又为什么要说你‘当时就不喜欢那笨家伙的样子’?现在你对他有所了解了吧?”

    巴特勒迟疑了一会儿,对杰里说道:“我就知道我们应当把那个该死的律师带过来的。”

    “没用的,林基,”哈丽雅特两颊通红地说道,“他全都知道了。换句话说,他知道我的情况,也知道米利亚姆与彭德雷尔有一段私情。”

    她稍稍强调了“私情”俩字。我们终于踏上了一条从一开始就绕不过去的路,而我早就决定了要走哪个方向。“私情”,而且是一段事态严重的私情,足以构成本案的作案动机。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没有必要把孩子扯进来。为了表达得清楚无误,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没错,是有一段私情。在这段私情中,韦德小姐成了彭德雷尔的情妇。公事公办的话,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而且你们大伙要是头脑清醒的话,就会明白任何人需要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

    一阵沉默。他们是忠诚的朋友。哈丽雅特·柯克顿眼里噙满了泪花。杰里·韦德低着头,嘴里紧紧衔着口琴。

    “那——”哈丽雅特嘟囔道,“那——就好,”她声音微弱地补了奇怪的一句,“可你们那位可怕的验尸官呢?”

    “找一个高人来为你们大伙出庭辩护。不要惊慌失措,也不要上当受骗。会挺过去的。不过记住:别在我面前撒谎。我再问一遍,有人撒过什么谎没有?”

    “没有。”杰里·韦德平静地说道。他抬起了头,满脸通红,那副和蔼可亲、玩世不恭的面容还没完全恢复。“谢谢。嗨,没有人会对您撒谎的。”

    “你听说过你妹妹和彭德雷尔的事吗,韦德先生?”

    “没,没听说过。这么说吧,我是昨天晚上才听说的,是我妹妹告诉我的。不过,彭德雷尔的名字我倒是听她提起过,在信中提起过。很久以前,米利亚姆写信给我,说她遇到了一个叫这个名字的‘大帅哥’,不过她写的这样的信多了去了。我记住了这个名字,是因为它听着像迈克尔·阿伦[迈克尔·阿伦(Michael Arlen,原名Dikran Kouyoumdjian,1895—1956),亚美尼亚裔英国作家,一些好莱坞影片如《女人实业家》(A Woman of Affairs,一译《小霸王》)和《金箭》(The Golden Arrow)等都是在其作品的基础上改编的。]笔下的某个人物。”他用口琴吹出了几个尖酸讥讽的音符,“我能怎么着啊?对他说‘先生,只要你踏上本俱乐部的台阶,我就拿鞭子抽你!’?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也许可以证明自己有点用,但用处不会很大。啊,天哪!这个浑蛋!”

    他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就闭上了双眼。

    我回过头来对巴特勒说道:“好了,跟我说说星期五晚上的情况吧,比如,你们为什么那么想捉弄曼纳林先生?”

    巴特勒好像很困惑。“老实说,我说不上来。我想,有可能是因为听说了那些有关他的传闻,也很有可能只是我平日里老想搞一出戏的缘故。等你渐渐了解他以后,你会发现他这个人其实还不错。”他指了指自己的缺牙部位,“我觉得我成不了他的知交,不过——唉,遇事洒脱一点,活得就会轻松一点。不知道有人跟您说过没有,我和他发生过一点争执。僵持的过程中,我突然觉得两个大老爷们居然在这个地方捉对厮打,无非是博他人一笑或叫好,真他娘的是滑天下之大稽,于是我不禁放声大笑。那一刻,我获得了一些哲理般的感悟。这就好比走进了毒气里后,却发现那毒气原来是笑气。如果这种心态能够风靡全球,我怀疑将来还会不会战事频仍。而那出戏——好吧,我得承认,说到底并不出彩。”

    他自己对当晚的描述与其他人的说法在每一个细节上都吻合,我就不再重复一遍了。我只在一个地方打断了他。当时他正讲到米利亚姆·韦德去地窖找钉子,他和哈丽雅特上楼去阿拉伯展厅的那一段。

    “你们上楼时,”我插嘴道,“韦德小姐捡起了楼梯上的匕首,嗯,她说了什么没有?”

    巴特勒一时语塞,好像让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似的,然后直愣愣地看着我。

    “嘿!”他嚷了起来,像是挨了冷枪,“嘿,该死的,我说——!”

    哈丽雅特唐突地说道:“我要是说错了,还请原谅。一点也没关系的,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们应该信守诺言,对哈德利先生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林基,我不知道你看到了没有,但我觉得你肯定听到了。米利亚姆确实从楼梯上捡起了匕首;当然了,她把它放到了某处,说出这件事不会对她造成丝毫伤害的,因为她无疑一直都和我们一起待在楼上——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没用什么眼神看你。”巴特勒委屈地申辩道。他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自己的额头。“想起来了,我确实听到她说了点什么,好像是‘把它安全地交给萨姆’。没错,我发誓!她的确说了!可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提起这事……”

    “这事米利亚姆跟我商量过了,”姑娘没好气地说道,“再说了,既然我们答应了人家要实话实说——好了,就别遮遮掩掩了。”

    “好吧,她拿那玩意儿到底干了啥呢?”他问道,“她把它交给萨姆了吗?我可没看见他腰带上系过那玩意儿。不过,我也不记得最后一次见到那该死的玩意儿是啥时候了。我只记得一点,那就是,萨姆和我11点把那口‘棺柩’弄下楼时,匕首确实不在楼梯上,因为当时我还刻意留意了一下。天啊,她把它放到哪儿去了?”

    我打断了他。“照柯克顿小姐的说法,我们目前只知道她‘把它放到’某处去了。不过,这事不着急。她有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因而这个不一定会给她带来什么不利。咱们还是谈谈本案的最后一幕……你发现尸体的情况吧。”

    大伙都不吭声了。巴特勒第一次真正显得有些惶惶不安,而不只是紧张了。

    “哦,好的,”他说,“是这样的。我说过,萨姆和我在快要11点时把那口‘棺柩’往楼下搬。我没听清他们在博物馆大厅前端哇里哇啦地说什么。当时我能想到的就是还不到11点,曼纳林还没来,我们还可以玩这个恶作剧。这时我想起来了,我把警棍落在楼上了……”

    “要警棍干什么?你不就是要扮一个值班的警察嘛。”

    “是吗?”他迷迷瞪瞪地问道,“没错。但警棍配制服,是怎么也少不得的。您想啊,我演的是警察,是非常重要的角色。我们这出小闹剧得有个结局,您明白不?换句话说,一旦萨姆·巴克斯特向曼纳林俯下身去,持刀相威胁,不管我们吓到了曼纳林没有,戏都不能就此收场,或者说像个平淡无奇的笑话一样不了了之。不,不,不。这样一来戏剧的一致性[戏剧的一致性,指的是动作、地点与时间的一致,即从亚里士多德《诗学》中引申发展而成的三一律。]就毁了,何况我们还想为日后留下一点借鉴呢。就在萨姆持刀俯身之际,扮伊林沃斯的演员拿枪瞄着众人,哈丽雅特则努力挣脱并尖叫着跑开,这时我冲上了场。‘伊林沃斯’(就是那个由演员假扮的穆斯林)毫不犹豫地向我开了枪,我应声倒地,摔破了上衣里的一个红墨水球;不过,我虽然佯装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但其实蓄势待发。他靠近我准备再补一枪时,我一警棍下去,把他的手腕打得发麻,趁机缴了他的枪。然后我就把塔伊夫·艾布·欧拜德公子和奸诈的伊林沃斯双双弄到了我安排好的地方。就这样,这两个骂骂咧咧的家伙被带到了馆长室,锁在了里面。接着,身负重伤的我催促曼纳林拿起那把枪,看好这两个孤注一掷的家伙。他可能因畏惧而拒绝,也可能答应。要是他答应,我就说:‘你敢把他们押送到苏格兰场去吗?’‘敢,敢!’浑身是胆的曼纳林大声道,‘带我去见他们!’他以坚定的决心握着手中的枪,我以沙哑的嗓门说了声‘准备好了!’,便猛然打开了门。他咬紧牙关,冲了进去。

    “萨姆·巴克斯特和那名演员正舒舒服服地坐在桌子两旁,他们将假发和胡须搁在一边,把脚搁在桌子上,津津有味地抽着雪茄,中间放着一瓶威士忌。

    “‘请允许我,’我深鞠一躬,说道,‘请允许我来向大家介绍一下威廉·奥古斯塔斯·伊林沃斯博士和塔伊夫·艾布·欧拜德公子。’”

    我接口说道:“我当然非常乐意听你这一系列谋划的最后一部分。只是——”

    巴特勒粗野地做了个手势。

    “噢,我知道此时此地,这个故事听起来简直他娘的荒唐到了极点,”他气冲冲地说道,“在这个破地方,任何事情听起来都会如此。不过当时我们一致认为这是一个极棒的主意,到时候仔细观察一下曼纳林的面部表情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警棍很重要,非常重要,因为我得用到它啊。您明白不?打斗戏要演得真正令人信服,就不能只是一拳打在垫了东西的胳膊上!所以,发现时间快到了而我的警棍却不见了时,我就大呼小叫地四处去找。后来我想起来了,我进来时把它扔到了一辆马车里,省得它碍手碍脚。

    “当时别人都在大厅前端的另一侧,我在大厅的这一侧打开了那辆出游马车的车门。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选择了那一辆。也许是因为它的样子最气派吧……而那该死的家伙正面朝下躺在只比我的眼睛低一点点的马车地板上。

    “我的第一个念头是,这是某个疯子在跟我开玩笑。所以我既没骂娘,也没说什么,只是爬到马车里面,把那家伙拽起来,好看个究竟。”

    “你认出他了吗?”

    巴特勒又在用手帕擦脸了。“认出了,当然认出了。络腮胡已经从他脸上脱落了;我一下子就认出他来了。所以我只是半扶着他,跳了下来,随后‘砰’的一声把车门甩在了他脸上……接下来的几分钟,大概是我记忆中最糟糕的时刻了,或者说我稀里糊涂根本就没记住什么。大家似乎都在冲我大嚷大叫,可是我看不清楚东西,不然就是光线不够好。我回过神来时,碰巧瞅了对面一眼,正好看见一个模糊的脑袋轮廓紧贴在电梯通风口后面。那颗脑袋从本质上说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但对当时的我来说却很可怕。”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噢,对了。韦德老爷子给我转述过伊林沃斯的说法,要是我没听错的话,有一件事是伊林沃斯没有看到的。当时他从电梯的高处摔了下去,没看见我上马车,所以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我站在马车里面,为了更亮堂一点而将车门打开的情形。

    “我第一次打开车门时,有样东西掉了出来。这样东西之前肯定不是在他身上,就是在他身边,后来滚到了门口。我接住了它,不由自主地接住了它。我一定是把它揣进自己口袋了,虽然我不记得自己这么做了。下一次我发现它——事实上,甚至可以说是下一次我想起它——已经是今天早上的事了,当时我要把租来的制服还回去,所以先检查了一遍。这一点我对谁都还没提起过,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不过,我来这儿就是要把它交给您的,来,给您。”

    其余的人都跳起来了,我也难以继续板着脸了。他将一把形状有点儿奇怪的钢钥匙放在了我桌上。匙柄狭长,顶部有一个窄孔,状若箭头的末端有四个平滑的凸缘。

    “哎呀,见鬼——”杰里说了一半又吞回去了。

    “怎么啦?”

    “我知道这是啥。这是老爷子喜欢的一种特殊设计。看着像是博物馆围墙后门的钥匙。”

    我倏地站了起来。

    “就到这儿了,”我说,“你们,全都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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