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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一位女士的画像最新章节!

    第二天他去找梅尔夫人,使他奇怪的是,她没有太多责备他,只是要他答应立即停止活动,等事情有了眉目以后再说。奥斯蒙德先生怀有更高的要求,当然,由于他不肯给他的女儿一份嫁妆,他的这种要求是应该受到非议的,甚至也是可笑的。但她还是要奉劝罗齐尔先生,别用那种口气说话,如果他能够克制一下,耐心等待,说不定还会如愿以偿。奥斯蒙德先生对他的求婚没有好感,但他逐渐回心转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帕茜永远不会反抗她的父亲,他可以相信这点,因此轻举妄动对他没有好处。奥斯蒙德先生需要有一个过程,才能使自己的思想适应他从没想到过的这种求婚,这个结果只能让它自行到来,硬干是没有用的。罗齐尔指出,在这段时间里,他的处境将是世界上最难忍受的。梅尔夫人说,她很同情他,但她可以公正地告诉他,一个人不可能要什么有什么,在这方面,她自己也是有过教训的。他写信给吉尔伯特·奥斯蒙德也不济事,因为奥斯蒙德将自己要说的话已委托她全部转告他了。他希望让这事冷一下,过几个星期再讲,如果到那时,他有什么使罗齐尔先生高兴的话要告诉他,他自己会写信的。

    “你找帕茜谈话,他很不满意,咳,非常不满意。”梅尔夫人说。

    “我愿意让他当面向我指出这点!”

    “要是那样,他讲的话恐怕你会受不了。在下一个月里,你要尽可能少上他们家去,其余你就交给我办吧。”

    “尽可能少?少到什么程度,由谁来定呢?”

    “由我来定。星期四晚上,你可以像其他人一样登门拜访,但是其余时间千万别去,也不必为帕茜烦恼。我相信,她很懂事。她是一个文静的小东西,她会默默忍受一切的。”

    爱德华·罗齐尔不能不为帕茜烦恼,但他还是听从劝告,等到下一个星期四晚上,才再度前往罗卡内拉宫。那天那儿有宴会,因此他虽然去得很早,到的客人已相当多。奥斯蒙德像平时一样,在第一间客厅里的壁炉旁边,眼睛直瞪瞪望着门口。这样,罗齐尔为了免得失礼,只得走过去,跟他搭讪。

    “我很高兴你能领会我的暗示。”帕茜的父亲说,把犀利而灵敏的眼睛稍微合拢了一点。

    “我没有得到什么暗示。但你的口信已经带到,我相信这是口信。”

    “口信?你是从谁那里听到的?”

    可怜的罗齐尔觉得他受了侮辱,他等了一会儿,心里在盘算,一个忠诚的情人应该做多大让步。“梅尔夫人告诉我的,根据我的理解,这是你的口信,大致是说,你拒绝给我机会,不愿听我当面向你解释我的愿望。”他自以为讲得不卑不亢。

    “我不明白,这跟梅尔夫人有什么相干。你为什么去找梅尔夫人?”

    “我只是想听听她的意见,没有别的用意。我这么做是因为我觉得,她跟你很熟。”

    “她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了解我。”奥斯蒙德说。

    “我很遗憾,因为她给了我一些希望。”

    奥斯蒙德向炉火注视了一会儿,“我把我的女儿看得十分宝贵。”

    “不论你看得怎么宝贵,也不会超过我。我希望跟她结婚,这难道还不能证明吗?”

    “我希望她攀一门出色的亲事。”奥斯蒙德继续说,态度冷淡而傲慢,可怜的罗齐尔要不是处在现在这种心情下,对这种态度倒是会赞赏的。

    “当然,我敢说她嫁给我,这就是一门出色的亲事。不可能有人会比我更爱她,我还可以不揣冒昧地说,也不可能有人是她更爱的。”

    “我的女儿爱什么人,不必你来猜测。”奥斯蒙德说,抬起头来,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冷笑。

    “这不是我的猜测,这是令嫒亲口讲的。”

    “我没有听到。”奥斯蒙德继续说,向前微俯着身子,垂下眼皮,注视着皮鞋的鞋尖。

    “我已得到她的同意,先生!”罗齐尔怒气冲冲地嚷了起来。

    由于他以前一直把声音压得很低,这一喊声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奥斯蒙德等这个小小的反应平静之后,泰然自若地说道:“我相信,她不记得她作过这样的承诺。”

    他们一直脸朝壁炉站着,说完最后这句话,奥斯蒙德转过身去,面对屋子了。罗齐尔还没来得及回答,已看到一位陌生的先生正走进屋子。按照罗马人的习惯,他没有经过通报,便来到了主人面前。后者虽然笑容可掬,神色却有些茫然。客人生得清秀俊美,留着一大簇漂亮的胡须。显然他是英国人。

    “你大概不认识我了。”他说,露出了比奥斯蒙德更可爱的笑容。

    “哎哟,现在我认出来了,真没想到你会光临。”

    罗齐尔走开了,他直接去找帕茜。他照例上隔壁那间屋子去,但走到半路,遇到奥斯蒙德夫人迎面走来。他没有问候这位华丽的夫人——他正愤愤不平,气得要命呢——只是对她粗鲁地说道:“你的丈夫太冷酷无情了。”

    她又露出了他上次看到的神秘的微笑,“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热烈。”

    “我不赞成冷酷,但我是冷静的。他对他的女儿说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

    “你一点也不关心吗?”罗齐尔问,觉得她也使他生气。

    一时间她没有回答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蓦地说道:“不关心!”然而她那对眼睛却忽闪忽闪地发亮,跟那些话正好相反。

    “请原谅,我不相信。奥斯蒙德小姐在哪里?”

    “在犄角那儿沏茶呢。请你别去纠缠她。”

    罗齐尔顿时发现了那位年轻小姐,只是刚才有一群人站在他们中间,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望着她,但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她的工作上。“他究竟对她说什么啦?”他又用恳求的口气问,“他说她已经抛弃了我。”

    “她没有抛弃你。”伊莎贝尔说,声音很轻,也没有看他。

    “那太好了,谢谢你!这样我可以不去找她,等你认为合适的时候再去!”

    他还没说完这句话,便看到她的脸色变了。他发现奥斯蒙德正向她走来,旁边是刚才到达的那位先生。他觉得,那位先生尽管相貌俊秀,富有社交经验,神色却有些惶惑不安。“伊莎贝尔,”她的丈夫说,“我给你带来了一位老朋友。”

    奥斯蒙德夫人虽然面露微笑,但也像她的老朋友一样,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很欢迎,沃伯顿勋爵。”她说。罗齐尔转身走了,现在他跟她的谈话已被打断,他觉得他不必再遵守刚才作出的小小保证。他很快得到了一个印象,奥斯蒙德夫人这时不会注意他的行动。

    应该说他的判断没有错,伊莎贝尔暂时已顾不到他。她有些惊慌,简直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悲。然而沃伯顿勋爵现在跟她见面以后,倒非常平静,那对灰色眼睛仍保持着原来美好的特色,显得光明磊落,诚恳朴实。他比以前更魁梧壮实了,模样也老了一些,但站在那里,显得镇静沉着,神采奕奕。

    “你大概没想到我会来吧,”他说,“我是刚到的。严格说,是今天傍晚才到达这儿。你瞧,我一刻也没耽搁便来拜望你了,我知道你是星期四在家接待客人的。”

    “你瞧,你的星期四名声这么大,连英国也知道了。”奥斯蒙德对他的妻子说。

    “承蒙沃伯顿勋爵一到就来看我们,这真是我们极大的光荣。”伊莎贝尔说。

    “可不是,那比待在那些糟糕的旅馆里总强一些。”奥斯蒙德继续道。

    “那家旅馆看样子还挺不错,我记得四年前我就是在那儿见到你的。你知道,我们初次见面便是在罗马这儿,那已过了多长一段时间啦。”接着他又向女主人说,“你还记得我是在哪里跟你告别的吗?那是在朱庇特神庙的第一间屋子里。”

    “我也记得,”奥斯蒙德说,“那时我也在那儿。”

    “对,我记得你也在那儿。那时我对罗马有些依依不舍——不知为什么那么依依不舍,因此它几乎成了伤心的回忆,我一直不想重游旧地,以致直到今天才来。但我知道,你们住在这儿,”这位老朋友继续对伊莎贝尔说,“说真的,我是常常想起你们的。啊,这房子真漂亮。”他向屋子周围打量了一下,在这目光里,她还能隐隐觉察到他过去那种惆怅心情的影子。

    “我们欢迎你随时光临。”奥斯蒙德彬彬有礼地说。

    “非常感谢。从那时以后,我再没离开英国。直到一个月以前,我还以为我的旅行生活已经结束了呢。”

    “我不时听到过你的一些消息。”伊莎贝尔说。她已经凭她罕见的内心活动的能耐,在估量这次再度会见将对她产生什么影响了。

    “我希望你没有听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我的生活风平浪静,简直像一张白纸。”

    “像历史上的太平盛世。”奥斯蒙德接口道。他似乎认为,他作为主人的责任现在已经结束,他的表演是真诚的,他对他妻子的老朋友这么客气,也是无可指摘、值得称道的。他的态度那么谦恭有礼,那么诚挚坦率,如果说还缺少什么,那就是不够自然——这个缺点,沃伯顿勋爵大概是不难发现的,因为总的说来,勋爵的为人是很自然的。于是奥斯蒙德说道:“我失陪了,你可以和奥斯蒙德夫人谈谈,你们有不少回忆是我无从置喙的。”

    “恐怕你也大都忘记了!”沃伯顿勋爵在他离开时,从后面向他喊道,那口气好像对他的宽宏大量不胜感激似的。然后客人把目光移向伊莎贝尔,越来越密切地注视着她,那眼神也逐渐变得严肃了。“我看到你,确实感到非常高兴。”

    “那实在太感激了。你非常亲切。”

    “你可知道,你变了——有一点儿变了?”

    伊莎贝尔迟疑了一会儿,“是的,变得很多。”

    “当然,我不是说变得坏了,不过要说变好,恐怕也不合适吧?”

    “我想,我倒可以毫不犹豫地对你这么说。”她勇敢地回答道。

    “好吧,对我说来,这是一段很长的时间。要是它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那倒是一件憾事。”他们坐了下去,伊莎贝尔问起了他的两个妹妹,还问了其他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他对她的问题回答得好像津津有味,有时候她还看到——或者相信她看到——他尽量不使她像以前那样,对他感到一种压力。时间已把它的气息注入了他的心脏,但没有使它变冷,只是给了它一种吸收新鲜空气的舒畅感觉。伊莎贝尔觉得,她平素重视的时间观念,一下子跳了出来。毫无疑问,沃伯顿勋爵显得心满意足,又唯恐人家,至少是唯恐她看不到这一点似的。“有一件事我必须立即通知你,”他说,“我把拉尔夫·杜歇带来了。”

    “你把他带来了?”伊莎贝尔吃了一惊。

    “他在旅馆里。他太累了,不能出来,只得躺在床上。”

    “我会去看他。”她立即说。

    “那正是我所希望的。我觉得,自从你结婚以后,你很少见到他,你们的关系事实上只……只剩了个名义。正因为这样,我像一个笨拙的英国佬那样感到犹豫。”

    “我仍像以前一样喜欢拉尔夫,”伊莎贝尔回答,“但是他为什么到罗马来?”她的态度很温柔,但问题提得有些尖锐。

    “因为他病得非常严重,奥斯蒙德夫人。”

    “那么罗马不是他待的地方。他写过信给我,说他已决定放弃在国外过冬的习惯,留在英国,足不出户,待在他所说的人造气温中。”

    “这个可怜的家伙,他靠人造气候过不下去啦!三个星期以前,我到花园山庄去看他,发现他病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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