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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童奶声道:“程伯伯是大人物,程伯伯好厉害的,程伯伯你说那人是谁好不好——”

    那时候,他心里确实有些妈妈的犯堵,看着顾小幺每每瞧着恒商的小样儿,他就知道顾小幺其实对恒商动了心了。但他想不透,顾小幺对恒商动心在何处?要说小时候不过一起在一个被窝里睡了一年,他和顾况,一起摸爬滚打十几年,从来都在一处。好吧,恒商是长得俊秀,黏黏糊糊的话儿一套一套的,但论实打实的,哪比得上他和顾况同生共死?

    恒爰的脸色微带薄愠。司徒暮归假装没看见,又转眼望别处,走了两步:“本来呢,臣潜逃回京城,坐在家中等着皇上退位。等到昨天,臣正以为可以称心如意时,赵禁卫长急惶惶来找家父,说皇上已立遗诏,身去后将皇位传于睿王,又道睿王诛娄氏,算是为司徒氏出了气,望他日睿王登基后,司徒氏能忠心辅国。臣听着这个话语,就有些不对,皇上不但要退位,还要打什么别的主意了。”

    走到一条小街上,想起他和顾况曾经在街头的菜摊上偷葱,被卖葱的追着打,顾况不如他会四处乱钻乱逃,一头裁进了一筐烂菜叶子中,被他揪着领子拎出来,险些两个都被卖葱的抓到。

    张公公看着思澜阁紧闭的门,举袖子偷偷擦了擦老泪。唉,皇上因为司徒大人险些想不开连命也不要了,这下总算圆满,托先皇保佑。

    吕太傅立刻道:“正是正是,司徒侍郎还有事禀告皇上,臣等在此亦有些不便,先告退了。”

    程适咧嘴道:“多谢太师您老人家,但我在乡野间自在惯了,听见什么规矩就浑身不自在,我不像您老人家,恰逢乱世,能做大英雄,我也就是个做平头百姓的命。说起来,我其实仍是吕将军帐下的一名逃兵来着,不知道太师能不能帮我一把儿,让我除名,请大将军不再追究了?”

    顾况在阳光下眯起眼,恒商的声音从他身侧传过来:“景言。”顾况回头,恒商在他面前低声道:“景言,可愿到我府中去坐坐么?”

    玉凤凰冷笑道:“横竖你无儿无女不犯愁是吧。”

    “……”

    在后世的史书中,当然找不到程适这种江湖草莽的名字,恒爰的儿子即位后,睿王辅政,后世的史官对睿王的评价极高,他宽厚仁和,一时大权独揽,一心辅助少年君主,堪比周公。史书之中,还提到了其时的另一位重臣户部尚书顾况,言其虽拘谨保守,却敦厚方正,谦和善容。此是匡朝大盛之时,兴盛如文景之治。

    程适道:“兄弟做不来官,觉得闷得慌。我的两位师父还没找到,准备去找师父,然后浪迹江湖!”

    那人走到御阶前,伏身跪倒,清声道:“禀报皇上,城外追随袁德等人的逼宫乱党均已被擒拿或归降,臣司徒暮归特来覆命。”

    程太师立刻扯动脸皮很应景地笑道:“皇上果然英明,老臣这个老糊涂当然猜不透,哈哈——”

    不过,恒商和顾况黏糊糊的确实更像小情人,他和顾小幺这些关系,说成是兄弟也成。程适于是明了了,敢情顾况看上了恒商,他不过是个兄弟。

    司徒暮归笑道:“其实臣原本打了个如意算盘,想等皇上退位后再出来。”

    玉凤凰皱起秀眉道:“好你个程适,又讲那些陈年旧事来教坏我的稚儿小女,下次你再来蹭吃蹭喝,我定然不放你进门。”

    吕先点了点头。

    许多许多年后,当玉凤凰和段雁行的儿女都长成风华的美女和少年,程适身为长辈,还时常教导他们一些人生的大道理,譬如感情。

    恒爰子息单薄,只有一位皇子,皇子登基,睿王辅国,匡朝其时大盛。

    “司徒暮归,你在朕面前装木头么,一动不动。”

    程适背着包袱走到南城门边,迎头碰上当日在袁德军中的一个兄弟,这位兄弟一直在恒商那一方的军中,此时也无事闲晃。看见程适,又惊又喜道:“程兄,正想找你喝酒哩,听说不单睿王吕将军,连圣上都和你有交情,这回一定发达,兄弟还要靠你多提携!嗳?你背着行李做什么?”

    那群孩子仍然揪着程适的衣襟不依。程适摸了摸孩童们的头,道:“这个故事你们的娘亲也知道,去问娘亲吧。”

    程太师摸着胡子,面露惋惜地上下看了看他,拍拍他肩膀道:“人各有志,逍遥山野,也是件好事,老夫年少时亦曾如此打算过,好吧,你放心,凭老夫的情面,吕家那小儿一定不会为难你!”

    顾况心中跳了一跳,程适双手环在胸前道:“呔,实话说一句,方才大殿里睿王殿下要出事的时候,你魂都飞了吧。该说的,还是说说好。”顾况皱眉看他,程适道:“看我干嘛,我知道我自己英俊神武,远胜过睿王那个绣花枕头。你小子就是到了睿王面前便开始磨磨叽叽的,利落点吧。”率先大踏步走了。

    程太师快步跟上:“那你就是早知道了?好你个吕老儿,平时门面妆得高高的,看这种事情眼就比哪个都贼。唉,司徒家那孩子,风流得很。唉唉,怎么就划拉上了。唉唉……吕老儿,你慢些慢些……”

    司徒暮归笑向他道:“臣险些做了活埋之鬼,因此明日晚上在府中设宴,殿下一定要来,少师和状元兄也不能少。”

    程适虽然不愿意接着说,但那个故事当然有后续的。

    恒商带他到院中去,却一言不发站了半晌,然后才道:“景言,你放心,我……别的不多说什么。你定然是要和程适一起去找你的师父们,我想在你临走之前,就当单独辞行也好。”凝目看顾况,笑得却有些苦涩:“我在军中时,因为皇兄的密旨不得泄露,连你也没有说过,让你替我担了不少心,对不住。”

    程适看着顾况与恒商一起上了华车,向睿王府去,在太阳下抱着膀子眯了眯眼。程太师已对他和顾况两人有所耳闻,大感兴趣,走过来道:“小子,你与老夫是十足的同乡,老夫听说你在袁德军中十分勇猛,甚好甚好。你若愿意,老夫可以提你进座军营,好好历练,一定前途无量!”

    顾况和程适随着太师太傅与众官一起退出大殿,殿外朗朗晴空,昭昭暖日,却是一派大好气象。

    顾况觉得自己的老脸正火辣辣地灼烧,假装不经意地又咳了一声。忽然身子一紧,又被恒商的双臂箍住,听见耳边缓缓道:“我今生来世,只与景言在一起。”

    程适顺路在街上买了两件衣裳,置办了一些干粮,打成一个包裹,锁好院门,向城门行去。

    段雁行的长女还记得幼时的往事,眨着水灵灵的眼睛道:“对了程伯伯,我们小时候,你老拿出来吹的那个故事,一直没说后来的,娘说,最后的结果是程伯伯最了不起的时候。我们现在年纪够大了,程伯伯可以说了呵。”

    恒爰这个皇帝,在后世的史书记载中,不过占了寥寥两三页。

    恒爰面色平静,轻描淡写地说:“行了,你肯自请其罪,朕会酌情从轻发落。你躺平了,让朕宠幸一回,就当没有此事了。”

    恒爰皱眉道:“你若不愿,想去天牢蹲蹲也……”

    程适一边走,一边想,想得头都快破了。忽然,在瞬间,不知怎么的,一根筋蓦地一转,豁然开朗了。

    恒商道:“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日后多保重……”

    快步到宫门外时,程太师凑到吕太傅面前,压低嗓子小声道:“老吕,皇上和那个司徒家的小儿,是不是有一腿?”

    “皇上,”一双极不规矩的手立刻游上恒爰的身子,恒爰的耳垂被轻轻噬咬,“只是,可能臣要忍不住了,再犯上了……”

    “程伯伯”道:“嗳,你们的程伯伯我,难道不是大人物?”

    但是,做事的人都说是皇上吩咐的,那就是皇上吩咐的,只能这么认了,是不是?

    程适站到洞庭山庄的院子中,望着天边浮云,回想他当年极伟大的往事。

    顾况一直没说话,恒商想去拉他的手,手伸出又垂了回去,再勉强一笑道:“江湖上似乎有句话,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想来你是马上要和我说这句话了,你日后看见青山和流水,不知还能否想到我。”

    吕先忽然躬身向殿上道:“陛下,逆贼均已肃清,臣等便先行告退了。”司徒暮归躬身道:“臣还有事,待密禀皇上。”

    暖暖秋日,斜入思澜阁。

    恒商愕然看他,顾况与他对视半晌,终于狠狠一松手,磨着牙道:“你就不能让人省些心!以后再如此,我就把你丢回丧魂沟去!”

    程适叹道:“唉,不要提了,千古多少伤心事,合到散时总是悲。”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起身,走到袁德面前,双眼含着笑意,却叹了口气:“袁德将军,只能也请你和你的几位部下与殿外的几位侍卫一起先去天牢坐坐了。你的一万兵马的头领们都在里面等着,你一定不寂寞。”

    司徒暮归慢吞吞道:“皇上将臣流放又要赐死时,臣就知道,皇上是想逼十五殿下造反。太后娘家的人将事情闹得太过了,太后这样闹的起因却是为了皇上,皇上自觉难辞其咎,要将娄氏的势力清除干净,永绝外戚后患,便哄着十五殿下起兵除去娄氏,然后皇上再让出皇位。”望着窗外,叹了口气,“臣本来觉得这件事再好不过,十五殿下虽然心思单纯,有太师、太傅和吕先等人护着,应该能把江山治理得不错。”双眼又望向恒爰,微微眯起,“皇上不再是皇上,对臣来说最好不过。”

    女童从程适腿边改扑向玉凤凰,奶声道:“娘,程伯伯他不说,那个来救皇帝的人是谁。”

    那一日,顾况随恒商到了瑞王府。

    程适抖开信纸,上面的笔迹工整中又带着几分草率。

    日落西山,小宦官问张公公:“皇上几时晚膳?”

    恒爰的声音无波无澜道:“你此时向朕认罪,预备如何?”

    恒爰坐回龙椅,觉得手脚有点无力,司徒暮归正在厚颜无耻地对程太师说:“皇上一直恩宠微臣,怎么会杀。此乃皇上的又一则妙计,假意贬黜微臣,又赐毒酒,实则是留下一步暗棋,留待今日。”

    程适洋洋得意道:“那是当然。”

    话未说完,被什么东西截住,顾况的脑中轰的一声,但唇齿之间却再容不得他龟缩,顾况将心一横,索性双臂一伸,紧紧圈住了恒商。

    段雁行的长子匆匆过来道:“程伯伯,你山庄里有人带口信来。”

    张公公道:“皇上几时传几时奉膳,别多事。”小宦官飞快地瞄了一眼思澜阁的方向,笑嘻嘻地道了是,一溜烟走了。

    再一路向前走,将到文华门边,想起和顾况一道考明经的旧事,又乐了一下。

    吕太傅快步前行,面容端正道:“程公,你位及三公,言语间还是注意些分寸。”

    方才还风头十足的程适就这样泯然又埋没进了众人中,成了御阶下的人影与御阶上的恒爰的一道陪衬的风景。

    司徒暮归的这段话和他的陡然出现一起,都成为了众人议论的一段佳话。很多年后,张公公教训小宦官们还经常说:“对主子说话,要懂得掐准时机,把握分寸。就比如司徒氏,为何可以昌荣不倒呢?听听司徒大人这番话就知道了,惟独皇上才是他心中的天子,这句话哪个皇上听了不感动?”

    其他的孩童也一拥而上,扯住那人的衣襟:“程伯伯、程伯伯你快说快说——”

    史书中说他深谋足虑,仁爱宽厚,惟独年少时略优柔,致使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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