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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为。”

    殿中的众人,都齐齐回过头去,玉阶上恒爰的双眼中也露出了讶然,脸色微变。

    程适全无章法地乱说一通,吕太傅、吕先等人的神色却渐渐缓下来。恒爰慢慢放下匕首,恒商握着刀柄的手也松开,匕首落地,长刀也落地。几位忠臣和顾况都松了一口气,程适大喜:“这就好这就好,有什么话好好说么,哈哈。”吕先使个眼色,一个兵卒大步上前,捡走恒商身前的长刀,小宦官也急忙将恒爰脚边的匕首捡走。偏偏在此时,袁德又高声道:“皇上,睿王殿下为了皇上圣明,甘愿枉认谋逆,但臣拥戴他之心未变,臣与殿上众将,还有皇城外的将士们都等着听皇上圣意。不知皇上方才的话,可还算数否。”

    恒爰笑了笑道:“太傅还是一样宽厚,但朕懦弱无能,确实难为君主。忠良遭害,民不聊生,亦都是朕的过错。十五弟勤于朝政,司徒氏一族一向忠心护国,朕却听信谗言,将睿王定为乱党,赐杀司徒暮归,朕之过错,已无可恕。法度之下,不分君民,单枉杀忠臣一项,依照匡朝律例,该如何定罪?”

    杀出这条活路要能耐够大,狠得下心,下得了手。

    娄予省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办!”

    太后近日听侄儿口中的话,已经完全将恒爰抛在一边,口口声声只提娄家,心中有了一两分明白,娄予省如今大权在握,太后也奈何不了这个侄儿,只得道:“予省,你一定要帮姑母替皇上和小皇子铲平逆贼,姑母一定让皇上封你王爵。”

    程适和顾况是袁德军中的小头目,因此托福也上了金銮殿。

    恒爰截住他的话问:“司徒暮归,被你葬在了何处?”

    顾况有点无措。恒商看着他:“江山,皇兄的皇位?景言不会这么想我吧。不过也未必,如今的局面,对错恐怕讲不清了。”

    恒爰笑道:“倒是个清净的好地方,他爱清闲,就别动那座坟了,只替他围个院子,派人修缮看管便可,朕常在想,若是朕死了,埋了只是被虫子啃,还是烧了好些。到时候你抓把骨灰放司徒暮归坟土里吧。朕不得已害他枉死,送把骨灰给他出气。”

    娄予省所谓的心腹重兵似乎并不如他所预想,朝廷中的精锐兵马大部分都是跟着程太师当年征战磨练出来的,多数去投奔恒商了,娄予省手中的兵卒不少,打过仗的不多。

    顾况和程适都傻了,程适小声道:“乖乖,怎么演起逼宫戏来了?”

    恒商惊又急又怒,喝道:“袁德,我不知你耍什么花样,但我起兵其实是奉了皇兄密旨,皇兄暂时假意纵容娄氏,乃是为了将娄氏势力连根拔除。如今娄氏的结局,早在皇兄的掌控中。”

    金銮殿外,却有个声音悠悠飘来,“除非是与十五殿下一起做一场戏,给你这反贼看。”

    顾况却没有热泪盈眶,只是说了声多谢,然后道:“正好,当日你被打得后臀稀烂时费了我不少事情,算抵消了。”程适的心立刻又发凉发凉的,顾小幺原来如此无情无义。

    恒爰便晓得了太后此时依然对恒商杀心不灭,轻轻叹了口气道:“母后说得也是,那就先如此吧。”

    皇上与恒商的兄弟情谊似乎相当深厚,现在恒商是诛娄军名义上的头儿,实则等于是叛军的头儿……

    恒爰刚喝下药,正存在胃中,听了“司徒暮归”四个字,与太后连着这四个字扯出来的话,终于眼前一黑,一阵大咳,将药汁全吐了出来,外加一两滴呛破喉咙滴出的龙血。

    恒商惊惶抬头道:“皇兄!”

    恒爰缓声继续道:“太师太傅与吕先等人,朕愧对他们,你来日要替朕好好弥补,他们为匡朝鞠躬尽瘁,但是功劳再高,受封不过三代,这些你也要记住。”

    恒商在顾况身边轻轻叹了口气:“慕远已经死了,不能再让少师死、太傅和太师死。所以娄氏必诛。”

    “喂喂,慢来慢来,两位都镇定点,慢来慢来。”

    袁德正起身道:“袁某就是大逆不道又怎样?娄氏乱朝闹得民不聊生,依袁某之见,皇上已难当社稷。”忽然单膝下跪,“臣斗胆恳请圣上退位,睿王登基。”

    顾况僵然立着,双眼直愣愣的。

    吕先没披铠甲,只穿着绛红官服,向娄予省拱手道:“本将奉圣上旨意,请娄大人暂去天牢小住。”

    这个战报是娄予省亲自拿给太后看的,太后看了后,方寸有些乱,娄予省道:“姑母请放心,侄儿故意放几座城池给恒商,多一座城池,他便多一处需要防守的地方,兵力就分散一份。京城及沿省侄儿已经布下重兵,都是心腹精锐,请姑母安心。侄儿一定擒住恒商与一干叛匪,凭他们区区几只蚂蚁,竟然自不量力,妄想撼动我们娄家根基!”

    恒爰道:“只是先一说,你不会也忌讳这个吧。”

    恒爰从龙椅上起身,道:“朕因懦弱无能,导致朝纲大乱,民不聊生,愧为人君,甘愿退位,睿王宅心仁厚,英明睿智,当为天子。且朕误杀忠良,又致使民间生灵涂炭,冤魂众众,其过已无可补,愿——”

    恒商的兵马长驱直入,直奔京城而来,没过几天,前线再传急报,太后急惶惶去找恒爰,恒商的兵马已经仅离京城一百里,太后拿着一张纸,让恒爰用玉玺在上面盖个印儿,调动京城中的亲兵与禁军。恒爰一边盖玉玺一边问:“娄予省还顶得住么?”太后看见儿子一脸死不死无所谓神情,暗自在心中垂泪,道:“皇上,亲兵禁军共两万有余,恒商那个逆贼决计会被擒住,皇上放心。”

    全天下人都在猜,今上不知道还能活几天。恒爰归西之后,皇位又会落到哪个手里。太后主政,朝廷的大权看似全在娄氏手中,不少誓死忠于恒氏的人纷纷去投奔恒商,恒商的军马越发壮大。

    众臣愕然,恒商站在阶下,忽然想起方才御书房中恒爰的一番嘱托,顿时浑身一片冰凉:“皇……”

    这番话正好说中了顾况的忧虑,这些忧虑一直在顾况心头压着,这时候看着恒商,越发忧虑。

    龙椅上的恒爰忽然开口道:“十五弟,你……莫要再替朕开脱了,娄氏一事,朕只能坐视,委实无能,枉为人君。你宅心仁厚,但该担的责任,朕一定要担。”

    程适道:“皇上和睿王这哥儿俩搞什么,串通好了修理娄氏的么?”

    这一帮衰臣,看不出他在交代遗言么,等交代完毕,刀刃往脖子上一抹,嗝的一声,什么都完了。还杵着不动,等着看血溅金銮殿?

    娄予省高举着盖了玉玺的纸亲自到司徒府传旨,司徒一家闭门不出,只有一个小童出来道:“我家老爷说了,宰相大人请回吧,大少爷的服丧期尚未过,今日不动兵戈。”

    太后独自在殿中坐,心乱如麻,终于忍不住去乾清宫看恒爰。

    恒爰拎着玉玺道:“朕是想放心,但母后别忘了,朝中手握兵马最多的其实不是程太师,而是司徒氏,母后口中的两万兵马,一万五千余都握在司徒氏手中,他今日按兵不动,已是对我恒氏仁至义尽了。司徒暮归已死,母后还指望靠司徒氏解围么?”将盖了玉玺的纸一伸,递给太后,“让娄予省拿着它看看能否救命吧,朕对母后的娘家,也仁至义尽了。”

    恒商愕然僵住,不相信地抬头:“皇、皇兄……你说什么……”

    恒商策马入了宫门,秋日艳艳,御书房外的桂花正香。恒商快步进了御书房,俯身正要下拜,被一双手扶住:“早与你说过,和朕单独在一处的时候,不必行礼了。”

    恒商终于欣喜一笑,道:“本王知道了,劳烦禁卫长转禀皇兄,臣弟幸未辱命,各省之中娄氏势力皆已拔清,臣弟明日进宫覆命。”

    恒爰凝目看他,轻轻携起恒商的手,道:“杜妃给朕生的皇子尚在襁褓中,朕未能教导,愧为人父,望你日后好好教他,吕先与程适皆可为他师。娄氏一族已拔除干净,但再经战事,民间创伤深重,安抚民生一定要耗费不少心血,也要小心身子。”

    恒商对着恒爰欣然一笑,道:“臣弟幸未辱命,凡事都在皇兄的掌控中。”

    恒商怔了怔,声音平淡道:“我,只是为了诛娄氏而已。”转目又瞧向顾况,浮起一点惆怅的笑意,“难道景言你以为,我还为了别的?”

    恒商望着恒爰有些苍白的脸色道:“臣弟在军中,听说皇兄抱病,皇兄你身体如此可痊愈了无?”

    太后没让传报就进了乾清宫,转进内殿时,恰巧听见了这句话,顿时扑到御榻前,抱住恒爰大哭起来:“皇上——皇上你说的什么话——你说出这种话还不如杀了哀家的好——皇上,是哀家错了——是母后错了——哀家知道你心疼司徒暮归替人顶罪,还逼着你将他杀了,可皇上你不能为了司徒暮归,连江山社稷母后与臣民嫔妃都不要了啊——皇上,杜妃已经替你生了个皇子,你忍心让这孩子和你一样,连父皇的模样都不知道么——”

    程适又转头看玉阶上的恒爰:“咳,万岁,要不然你先把那把刀子放下来吧,恐怕你不放睿王殿下也不放,这样僵着,要僵到什么时候?万一两位都不小心动了动手,咳,皇上的老恒家可就无后了,江山肯定要改姓了,啊……对了,草民忘了,皇上你新近已经有了个皇子,还有个后,恭喜恭喜——”

    顾况道:“殿下,我其实是想说,一旦……”

    太后看着恒爰的样子,十分心痛。每天都招宦官御医来问三、四次话,问恒爰的情形如何。御医们都说,其实皇上的病并不甚重,只是拖得太久,恐怕对龙体大大不利。太后日日叹息,某天终于忍不住,对着张公公大哭了一场。

    娄予省大惊道:“是何人如此大胆?没有本官的命令,胆敢放人?是否乃同党劫狱?”

    一旦今上被逼下皇座,袁德与其他觊觎皇位的人一定群起而涌之,恒商如果落败,更是死路一条。

    顾况一阵热血上涌,张口道:“殿下,我有句话不知能否唐突一问。诛娄军打往京城,殿下只是为了诛灭娄氏么?”

    程适摸摸鼻子道:“棋子就棋子吧,不用这招治不了娄氏,反正咱们师傅师娘的仇也报了,没亏本,是不是?”

    恒商与袁德的人马僵持到几乎要火拼时,有一骑人马来到营前,声称有要事求见恒商。

    诛娄军一路打向京城,打啊打的,就打了大半年。

    张公公弯着腰听,只能唯唯诺诺地劝太后宽心。太后悲悲戚戚,哭了近一个时辰,正在此时,前方的战报传来,又有一座城池的守军开门归降恒商,恒商的军马此时离京城只有不到三百里。

    程太师、吕太傅及吕先等人跪倒在地,吕太傅伏身道:“圣上,老臣知道圣上乃是为了隐忍一时永绝后患,先皇与圣上待我程吕两家恩德,臣等铭记在心,纵使粉身碎骨,也难报圣恩……”

    殿中人头济济,太师太傅吕先等朝中重臣与袁德等起兵的将领都在。等了片刻后,皇上驾到,睿王和皇上同时进殿,恒商在玉阶下垂手站定,恒爰端坐龙椅,道:“今日朕请众将前来,乃为娄氏乱朝一事。”

    顾况道:“恐怕是吧,皇上之前称病,只怕也是故意纵容娄氏,将他所有的势力引出来,再与睿王里应外合,一并拔出。”

    娄予省陡惊回头,看见了门外的吕先。

    等打到了京城边上,恒商忽然下令暂时停兵扎营,众人都大惑不解,袁德道:“殿下,娄氏逆贼手中的兵马不堪一击,此时正是打入京城的好机会,为何要全军扎营?莫要等到娄氏找来援军,错失大好时机!”

    顾况想想小心肝就有些哆嗦。这些一旦,恒商是否都已想过。

    王经训瑟瑟颤抖,门外忽然有声音道:“本将又不是娄大人,哪来如此多魑魅魍魉的同党。皇上下旨将本将等人放出,特意来拜会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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