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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啊？”他抗议。
床上的他却是一脸无辜：“我叫你穿个裙子怎么了？我欣赏欣赏，也算心理进补。”
电梯门开，里面的人不耐烦地问一声：“上不上？”倒像是在催促她意思。
那是唐宁的声音。
余白耐下性子解释：“我要洗澡换衣服，还要给你煲个汤。”
“你有没有时间？我们聊几句。”唐嘉恒对她道。
唐嘉恒也还是像从前那样对她点点头，但神色却有些疲惫，像是瞬间老了不少。
明知是那猪蹄汤的仇，但她忍，没再跟他斗嘴，转身走掉。
余白闻声回头，却见是唐嘉恒。她愣了愣，不知如何开口，回头看床上的唐宁，神色也是意外。余白想，他受伤的消息连爷爷奶奶都瞒着，更不会告诉父亲，唐嘉恒大约也像她一样，看到新闻才知道他出事，又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找到这里。
“懂什么？”唐宁却笑。
“你还会煲汤？”唐宁笑，“什么汤啊？”
一直逃避。逃避什么？她猜不到。
“这么久？”某人还没完，显然撒娇上了瘾。
她又有点想哭，但此时光天化日，大庭广众，无论如何还是得凭借多年的定力忍住。
唐宁倒也不反对，亦看着她，伸手抚摸她的头发，然后是脸，然后是胸。
“折腾什么？这房间不也只有我一个人么。”唐宁还是拒绝。
“唐宁……在里面等我。” 余白犹豫。
还说没毁容？她骂一句，轻轻抽出手，腰酸背痛地去洗了把脸，再到楼下缴费，又去院内的便民超市买了些吃的和日用。
“我早告诉过你，”唐嘉恒说下去，“这世界就是这样，法律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到处都可能会有让你失望的事情，你不能这样一直逃避。”
绕着那一层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余白在电梯旁边看到一台自动贩卖机，停下来买了瓶饮料。铝罐滚落，她俯身拾起，再抬头恰好看见唐嘉恒走过来，伸手按了下行键。
“吃晚饭的时候再来吧。”她估摸了一下时间。
走回病房的一路，余白都有些恍惚，心想若是没有唐宁这一层关系，唐嘉恒这样的人物塞名片给她，非要跟她谈一谈，那她也算是走上人生巅峰了。
好在很快病房里又热闹起来，不知是什么头衔的院领导带着专家进来，方才那位主治也被召回，拿着唐宁的病例和摄片，向唐嘉恒讲解。
这一夜注定睡不安稳，两人时梦时醒，似是说了许多，又似转眼就到天亮。
医生查完房，关照了几句离开，才刚出门口，外面又有人进来。
“你觉得呢？”他反问。
儿子还是反问：“你又是怎么对你的家里人负责的？”
进了病房，却见唐宁已经开了笔记本，搁在床边桌上工作。
此时唐宁不说话，场面便有些许尴尬。余白只得笑对唐嘉恒点头，叫了一声：“唐律师。”
余白自然知道这是要她回避的意思，她点头想走，唐宁却没松手：“有什么话就说吧，余白就呆在这儿。”
等她回来，恰好医生查房，唐宁才刚醒。
“我是腿断了，又不是别的地方。”他却笑，又说，“你去把门关一下。”
唐嘉恒一时无语，似是想说什么，却又看向余白：“余律师，我跟唐宁讲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