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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二楼或者埋在小二楼里,守在这里也正常。雷迪嘎嘎、云美和三娘是后来才住进去的,这怎么能一样?”
我把视线转向伸出手来的地方,那里趴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杂乱的长发遮住了脸。
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废话!”大妈们骂道,“真的我们烧得起吗!”
“马力术。”云美担忧地看着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还没有找到变回去的方法。”
这声音异常的诡异,让我听得毛骨悚然。
虽然我是站着的,但是脚下却像是什么都没有,脚踩不到实地上,这是一种很难以形容的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好像失去了重力,浮在半空中。
“嗯……嗯……”云美本想当做没听见,又因为认识那人,所以不好表现得太冷漠,只能含糊地点点头。
我本以为33号应该是卖殡葬用品的寿衣店,结果却发现33号是婚介所。
“不会啊,”李伯通又想了一会儿,问我,“貔貅有没有说什么?”
“广告单哪比得上李道长,李道长有针对性,还环保,绿色无污染!”
三天之后,婚介所打电话来,说事情搞定了,男鬼再没去骚扰他们的工作。
“做好事怎能留名。”李伯通说,“道士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记住了,我叫张重阳。”
“各位节哀,我会把他生平事迹做成纪录片和书在鬼界广泛传播,由上级下达硬性指标,规定每个单位都必须去买去看,一方面纪念马力术同志,另一方面还可以为杨明村鬼界招商引资,所以马同志死得很有价值,死的光荣,死的伟大,撑起了杨明村鬼界未来经济的一片天!马同志,你安息吧!”
我拍拍小鬼的肩膀,说:“大人的世界你不懂。”
“马力术,你要明白师叔的一片苦心。”李伯通拍拍我的肩膀,道,“师叔都是为你好。”
我没听懂他的话:“什么意思?”
地面依然没有反应。
当天晚上,我拉着云美又站在了镜子前面。
卖牛肉双眼发直,迷茫地摇头。
李伯通跑了!
我一边叫着他们的名字一边四处张望,马上我的视线就被这空间中忽然出现的物体吸引住了。那东西开始只是从远方迅速靠近的一个黑点,随着它的靠近,体积越来越大。等来到我面前的时候,那东西已经变成了一面等身高的铜镜。
“什么意思?”
手指匀称修长,明显是只女人的手。
哎呀,我一拍额头,云美怎么就忘了她身体和我身体对调的事情了呢!
老子这还没死呢,这俩鬼差平时得多盼着我死才能计划出这么详尽的赚钱一条龙经济发展模式啊?
现在这俩人的视线没有聚集在一起,但是看他们的样子,要是视线相交了,绝对是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云美插嘴道:“而且就算为了教训他,你也不能骗人呀?”
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为什么不可能是妖?”我想了想,恍然大悟。花修炼成精叫花妖,狐狸修炼成精叫狐妖,从来没听说过人修炼成精就能叫人妖的。要修炼成人妖的话,直接去厨房,拿菜刀,手起刀落,了事。
这算什么事儿啊!
我问:“他就没碰到什么降价的东西?”
过了半晌,云美才缓缓地摇了摇头,指向前面说道:“我没事,你看镜子。”
隔着电脑,我都能感觉到祖国尽职尽责的网警同志们一边在嘲笑这个傻逼竟然敢用真名一边迅速展开跨省追捕。
云美显然对这事很在意,一早上都在闷闷不乐地回想。
卖牛肉的呈现出一种被邪教迷惑的痴呆感:“好!”
我嘿嘿一笑,对着方便面头大妈耳语了一番。
“你说谁小姑娘?”
我警戒地看着四周,却什么都没看见,看来那鬼是故意隐形了。
我说:“那你二我八。”
“我真心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被我拉着往回走的时候,云美还在不停地抱怨,“上天创造出魔这一族群,让我历经磨难认清人类凶残的本性,就是为了让我活下来毁灭这个黑暗的世界!我要报复!”
围着我的妖鬼全都吃了一惊。
果然是个现代化的鬼,活学活用,把生前的知识带到了阴间,有文化!有智慧!
貔貅继续说道:“从第一次见她我就觉得奇怪,她究竟是怎么变成画皮的?”
我尚未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李伯通又问道:“徒弟,你见过遁地术吗?”
分针一点一点靠近12的位置。在最后一秒,我心情激动地拉动白布。
“你仔细想想近来发生的事。”李伯通说,“吊死鬼也好,男人头也好,小鬼也好,一直到现在的云美,无论哪一个,都和改命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各人发生事情的时间不同,可是现在他们都聚集在了小二楼,这是为什么?”
事不宜迟,我和云美马上坐车往地图上标记的地方而去。
“小马哥这话说的在理。”三娘赞赏地点点头,“合理利用身边的人际关系就能取到很好的效果。”
李伯通说:“你是谁徒弟,怎么一下就站在那个卖猪肉的那边去了?”
我伸出大拇指:“干得好,就是这帮龟孙子,害得我们吃饭都吃得提心吊胆……哎,不对啊……你给他教训他也不知道啊,以后继续卖假牛肉怎么办?”
“密斯云美。”男人头问云美,“你为什么会坠入魔道,why?”
我说:“什么诈尸?我就没死!”
身体一进了镜子,我就失去了意识。
你要装悲伤就装全面点,别脸上装得一本正经说话还带笑。
我们坐在客厅里把在镜子里的遭遇说了一遍。一群鬼怪没人经历过这样的事件,七嘴八舌地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
镜子里画面的角度非常奇怪,我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镜子是以某一个人的视角来看的。
云美迷茫地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
云美一下扭捏起来,红着脸,捏着衣角:“记不清了,就记得长得还挺好看的。”
是一张纸。
又不是领证,害臊什么啊?
我说:“你给他烧纸钱不就完了。”
那鬼像是回答我们一般叫道:“没……房……子……啊……没……地……方……住……啊……”
这话一说出来,全部人都愣住了。
卖牛肉的喊道:“妖女,你别想抛媚眼迷惑我,你想对道长干什么?”
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欠揍的师叔了。
这已经不是报复社会的程度了吧,她是想毁灭世界啊!我目瞪口呆,她……她究竟要出门买什么材料啊?
“什么?”
下一个大妈继续说:“有了车又要电脑。”
我很想听听貔貅的意见,但是怎么叫那家伙都没反应,胸前的玉平时总是光滑圆润,带一层柔和的光芒,今天看起来却像是干枯的青草一般,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讨厌,”云美挣扎着想要摆脱李伯通的禁锢,“岂有此理,放开我。”
我和云美两个人同时惊呼道:“啊!”
他这话把我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我连忙摇手道:“没想法,没想法,我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么说……”云美歪着头,“变成这样太久了,我好像真的忘了自己为什么会死。”
“oh,这招太阴险了。”身为男人,男人头关兴很理解我这手法有多么狠毒,眼中露出对这鬼的同情,“万一他恼羞成怒,再来闹呢?”
李伯通说,“所以他们来小二楼,也在改命人的算计之中。”
按理说这铜镜年代久远,应该早就锈住了,可是面前的这面铜镜却光鲜如新,镜面闪闪发光,我甚至能在铜镜上清楚地看到门口和小鬼说话的云美。
“俗话说破财消灾,我既然拿了他的钱,就得帮他一把。”李伯通又道,“所以我和他说要老老实实诚信做买卖,如果他老实诚信,那位置和符肯定能帮他,如果他还固执地走歪门邪道,那地方就是他的末路。我做了劝告却不点破,就是想让他自己做选择……对了,你们来做什么?”
下面一块牌写着“花圈 寿衣 殡葬用品”。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大妈看着我们,用一副理解的表情说:“这……这个……确实不好找对象啊!”
说得好听,我厉声问道:“那钱呢?”
“何方妖物!”我胸口的貔貅玉石发出无数道亮光,如同箭一般射向四方,“还不快快现形!”
我在心中庆幸,还好遇到这事的不是三娘。
云美一看见婚姻俩字脸就红了,轻声说:“那……好呗……”
云美为难地摇头:“不用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说,“你休息一下吧,我屋里有电脑,你去看看电影打打游戏放松下心情。”
我想了想,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道这是有预谋的?”
正在挑五花肉的时候,目光的主人终于耐不住寂寞地找云美搭话:“姑娘,我看你面色阴沉,怕是有心事吧?”
在恐怖小说中,开头越浪漫结局越凄惨。听她说到这我就知道完了,后面一准没好事。
上面一块牌写着“和平婚姻介绍所”。
我看了看云美,又看了看李伯通,搞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云美,你没事吧?”
“男……多……女……少……怎……么……办……呐……”
“快动手!”
我和卖鱼的异口同声地叹道:“这老小子真黑啊。”
听我这么一说,云美顿时慌了:“什么?”
卖牛肉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问:“啊?”
“就一定得是什么东西变得?没可能人家是由男画皮和女画皮生下来的?”
那人伸手往前方上空指了指,我们这才看见在两栋大楼之间夹缝的上空,有两块列在一起的牌子。
“怎么了,姑娘,小伙子,在这站着干嘛?是不是要进婚介所啊。”
“嗯。”云美轻快地点点头,“我会的。”然后蹦蹦跳跳地走了。
你别记脸啊!记脸多肤浅!你怎么不透过现象看本质啊!
“你们为什么会半夜跑到小鬼的房里?”一直和小鬼沟通的三娘问道,“听小鬼说你们好像是故意跑去照镜子的?”
“对啊。”
云美注意到我在看她,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小鬼啊啊地叫了起来。自从上次从镜子里出来,已经记下莫斯密码,能快速翻译小鬼话的貔貅再没出过声。这会儿我只能靠猜,看小鬼表情动作他应该是在表示不满。
最后李伯通的莲花冠也消失在土地里。我在那块地上踩了几脚,是实的。
雷迪嘎嘎看看云美的脸,又跑过来看看我的脸,一脸疑惑地说:“咦?为什么脸和身体不一样了?”
我笑了:“原来如此。该,活该!”
李伯通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赶紧拉着云美走到一边:“我说徒弟啊,你是不是压力太大脑子不好使了,我也知道救世主不好当,有啥事你和师叔说啊,师叔给你开导开导,啊?”
翻本子和敲计算机的声音都停止了。
“啊!”云美尖叫着捂住脸蹲了下来,那股青烟冲进云美身体里,消失了。
一进菜市场,我就感觉有股淫邪的视线死死地盯着我们,我和云美很有默契地转过头,无视了那股目光。
瞒住三娘,我和云美回到菜市场找李伯通,原来摆算命摊的那地方来了个卖牛肉的。
那是个黑胡子的道士,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板凳前面立了张桌子,旁边竖着个竹竿,写着“铁口直断李伯通”几个大字。
在众鬼怪明确表示不会用法术帮我以后,我一个人开始艰难地整理房间。
另一个大妈接口:“烧完了没过几天他又喊要车,我们又烧了个车。”
我拿着那张纸对着李伯通道:“你竟然拿我们赚钱!”
可是她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所以这个动作引起了围观群众的一片哗然。
镜子一直保持着血红的颜色。
“你们储藏室是不是有面大铜镜?”
云美温柔娴淑,哪里像是有怨气的样子,我放下铜镜上面盖的布,问:“云美,你记得你当初是怎么死的吗?”
我说:“三七!不能再少了。”
她到底看到什么了那么高兴?我好奇地回到自己屋子里,打开电脑看云美的浏览和搜索记录。
这时候男人头惊呼了一句:“密斯特马也醒了!”
“没什么。”云美摇摇头。
他的问话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可是那个人却似乎明白了。
“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啊……”
“看他不像那么有骨气的鬼。”我说,“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让苟富贵联系了婚介所那块的鬼差。那俩鬼差哥们使了点手段,威胁了一下,估计那鬼是再没胆子去闹了。”
这小鬼正义感还挺强。
她抬起头盯着我,朝我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得太厉害,我总觉得她的眼睛泛着红光。
我实在看不下去,拍拍李伯通的肩膀:“师叔,放开她吧。”
“活……不……下……去……啦……我……要……娶……老……婆……”
白色的光箭劈开周围的黄光,形成一个封闭的小空间。四周的气流却开始急速的运动,接着我听见刚才说话的女人“啊”的一声尖叫。
我找到云美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情报,正在一家兰州拉面馆跟人对暗号。
铜镜静静地立着,什么都没有发生。
云美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凛冽起来,笑着反问:“您是什么意思?”
“王僧不会相信吧?”吊死鬼说,“不素他带你跑粗来的么?”
我吃了一惊,李伯通名气竟然这么大!
“呀……讨厌!”云美尖叫一声,打掉李伯通的手,然后揪着胸口道,“不要碰我,臭流氓!”
“政……策……不……好……没……钱……娶……老……婆……啊……”
我对地面喊:“师叔,我看明白了,你先出来,咱们把婚介所驱鬼的钱分了,一九分,你一我九,那一份就算我给你的介绍费了。”
为了安慰她,我决定和她一起出门买菜。
大妈们眼睛唰地亮起来,带着好奇而激动的八卦神情靠近我:“你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我认命地说:“这就是个定时炸弹,照我的运气,就算咱们现在不主动看,以后也迟早得看。敌不动我动,与其到时候没有防备,不如现在主动出击。”
菜刀扬起,落下。
他不说倒罢,一说我就起了疑心:“不会是他说了以后特想知道半夜十二点看了会怎么样,自己又不敢看,就想个法子告诉我们,没想到碰巧遇上云美的事了吧?”
总之,这是一群不容忽视不容小觑的团体。
云美双手护胸,向后跳了一小步,然后跺着脚,叫道:“死道士,想死一次看看么?”
地图上的地方和我小二楼的地方相反。小二楼在城市西边的话,地图上那位置就在城市东边,虽然离市中心距离是一样远,但是东边发展比西边快得多。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说,“咱不靠他,自己找办法变回来。”
大妈们算完命,兴高采烈地离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我不喜欢女人。”云美跺脚道,“我喜欢男人!”
“那貔貅呢?”云美说,“李道长说他失踪了。”
云美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们听过画皮的故事吗?”
我连忙扭头去看,随着雨声,镜子又逐渐显现出了画面,这次比原来还要模糊,只能看到远处走来一个穿白色衣服的人。
她不是穿着红衣服,是因为没有皮所以才看上去一身红!
得,被我猜中了。
“想了啊,隔壁不是卖花圈纸人的么?我们想他要老婆,就烧了个女纸人给他。他安静了三个月,又开始叫。不过他喊的话的内容变了。”
从他身后的镜子里,我又看到我自己现在的模样,对上镜子里一脸惊愕的那个人……也就是现在的我——长着云美的脸!
就在这片血红中响起一种粘稠的声音,就像是不熟练的屠夫在剥牛皮。
“哎呀,”三娘首先反应过来,笑道,“原来你没事啊!”
“准备好了吗?”我握着铜镜上的白布,问向云美。旁边的小鬼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疑惑地看着我们。
李伯通继续道:“苹果红润圆滑,清香淡雅而不张扬,有富贵吉祥八面玲珑之意,苹果摊在你的东方,紫气东来,能大幅提升你的运势,有益无害。你若在别处,杀牛宰羊血债太多,必然会影响命运,可是这里左有鸡摊右有鱼摊,杀气聚合,则可以挡神弑鬼,用恶气驱退身上恶灵。怎么样,你现在觉得这个摊位好不好?”
蹊跷的是,云美也在盯着那老头。
“什么事?”
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我感觉有点不适应,问云美:“那咱进去吧。”
“看你诚心诚意地求我……”李伯通点点头,带着忍痛割爱的神情,“罢了罢了。助人为快乐之本,我就让给你吧,记得每个月交摊位费。”
李伯通和上次一样在菜市场摆摊,这次他摊前很热闹,围了一堆卖菜的大妈。
李伯通眼神闪烁的笑道:“嘿嘿……嘿嘿……那是自然。之前马建民和我说过这镜子不能在半夜十二点照。”
瞧瞧,这才是真正的算命,不脱离实际,与人民群众的生活息息相关。
这位估计就是大妈们所说的寿衣店老板老贾了。
“马力术。”貔貅问我,“你对那只画皮有什么想法?”
“不是这事儿。”趁着这会儿,我赶紧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听说你们这里闹鬼……”
扯淡吧你,这市场去年三月才建好的。
再醒来的时候,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喊。
“解决了。”我摊开手,“你不是说能变回来么,为啥我们没变回来?”
卖牛肉的已经被忽悠得晕头转向,看着不远处的苹果摊,点点头。
我这听得一肚子火啊。
“画皮有实体,不是鬼。同时本体又是人,所以也不可能是妖。”
小二楼的住客在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之余又深感好奇,吊死鬼问我:“你用的素神马方法?”
看着这一切的那个主人公应该已经非常虚弱,一直在发出痛苦的喘息声,视野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不停地晃动。最后似乎是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画面一直停留在那几个人的脚上。
“马力术!”云美见我被拉进来,马上伸手拽住那女鬼拉我的手。
兰州拉面的店主严肃地回答道:“一曲忠诚的赞歌。”
这要不可疑世上再没可疑人了。这道士不知道为啥非得把算命摊摆在市场里,左边是卖鱼的,右边是卖鸡的。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得罪邻居的事,道袍左边全是鱼鳞片右边都是鸡粪,偏偏还装成仙风道骨的模样淡定地摸着胡子。
我问:“那你知道怎样才能让我俩恢复原状吧?”
“魔?”我问,“跟赌徒是一类?”
“行……”我说,“你继续说。”
云美应了一声,进了我的屋。
云美说:“战争尚未结束。”
我怀疑地看着他:“师叔,你是不是又在忽悠我们。”
云美问:“可是既然事情解决了,为什么我们没有变回原样呢?”这话给还沉浸在成功的兴奋感里的我泼了一盆凉水。对啊!既然成了,我们为什么没有变回来呢?
“你……”我刚要指出他在干什么。勿相忘马上把笔记本翻过页,用一种“现在这个世道混口饭吃不容易你也有过领导你明白”的眼神制止了我。
我掀起那块白布,只见白布后面竟然是一块等身高的铜镜。
我完全没想到温婉善良的云美拿回记忆以后会变得这么扭曲。
“陈氏在我房中偷藏刚杀死的鸡来诬陷我是妖物,或者在窗前放狐狸毛,说是我变身留下的,如此种种,各种花招多不胜数。到了最后,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妖怪,我百口莫辩。王生起先还对谣言嗤之以鼻,可是那信任抵不过三人成虎,枕边风轮流吹,最终还是对我起了疑心。正巧那一阵王生诸事不顺,陈氏说我是丧门星,带来了噩运,于是找人将我绑起来,要杀我驱邪,再后来……我才发现……”云美捂住脸道,“我不想说了……”
“是啊。”三娘娇笑道,“如果我遇到了这种事,作为报复,我一定会把世上的男人全杀光。”
貔貅马上否定了我的话:“这世上没那种妖怪。”
我再转头去看寿衣店,那老板已经不在了。
我连连点头,对面前这个黑胡子道士佩服道:“师叔你是早就算到我和云美会一起半夜十二点到镜子前面?”
两个牌子旁边一个箭头,指着楼的夹缝里面。
“为……什……么……连……食……盐……都……涨……价……啊……”
据说有很多警察局的线人就是居委会大妈。二狗子的很多信息也是从大妈联盟得知。
“不是,我们……”
男人们的讨论却没有因为女人的恳求而停止。
视野很低,从地上的草和远处的树木能看出这里应该是个小树林。
我差点被口水呛死。这家伙够损的啊,干坏事不报自己名字报我师父的名字!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事既然是黑胡子道士李伯通告诉我们的,那他肯定对这镜子有所了解。
“死?”云美奇怪地眨了眨眼睛。
我点点头,目光转移到李伯通的道袍袖口,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他挥手的动作,就要掉下来。
“谁跟他说相声啊,”带金边眼镜的大妈说,“这鬼还放话威胁我们说不给他就吓走我们全部的顾客。”
我叫道:“是你!”
我面对着铜镜,铜镜中虽然有一个人,却不是我,而是云美。
搜索记录的上面写着——大规模杀伤武器原子弹的制造方法。
这老小子竟然跟人签了合同!然后忽悠我们去驱鬼!
我一跃而起,冲到镜子前面伸手抓他:“你给我出来。”
地面鸦雀无声。
“能成么?”方便面头大妈怀疑地看着我。
“就是,算得出这些才是真的会算命,我算看透了,其他算命的都是骗人的。”
“oh……”男人头感慨道,“看来暂时换不回来了。”
我说:“我看到你也是在镜子里。”
“都已经这副模样了还未断气……竟然能凭着仇恨把魂魄栓在肉体上。”那人问,“你就那么想复仇吗?”
“他来历不明,我爹自然不会把我许配给他。但那时我已经对他迷恋到无法自拔,非他不嫁。我爹无计可施,只能把我关在房中不让我出门。我终日以泪洗面,日渐消瘦。正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王生时,他却突然出现在我窗前,让我和他私奔。我那时年龄尚小不明世事,又在心中怨恨爹囚禁我,于是就随他走了。”
“张重阳,张是弓长张,重是重复的重……”
我在铜镜前转了两圈:“难道还有别的什么触发条件?”
吃了碗加肉牛肉面之后,我终于用消费金钱的办法安抚了兰州拉面的店主。
李伯通见那些大妈走远了,才擦了一把汗,把屁股底下坐着的一沓打折广告单拿出来,撩起胡子扇风。
方便面头大妈为难地看着我们:“你看着咋办呢?”
现在那镜子又变成普通铜镜的模样,镜面硬邦邦的,不要说整个人了,连个手指都戳不进去。
李伯通收起笑容,严肃地对我们说:“你千万不能在晚上十二点整站在那铜镜前!切记,切记!”
卖牛肉的吃了一惊,我不好明说我师叔骗人,只能使劲儿地给他使眼色,想让他明白他上当了。
“这就奇怪了。”李伯通摸着胡子,“按照卦象,确实应该在那里啊。”
“啥?”李伯通大声问道,我对凑过来偷听的卖鱼的和卖鸡的甩甩手,“看什么看,一边去。”然后把李伯通拉到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因为三娘和李伯通不合,所以第二天我们瞒着三娘,偷偷去找了李伯通。
“他死也是最近的事儿。”大妈说,“受了那么多打击,这人就躲在屋子里不出门了。为了维持生活,家里的电视什么的全都卖了。囤了一堆的米啊,面啊,方便面,靠剩下的钱自己过自己的,深居简出,也不和别人说话,就偶尔出来买买菜。后来有一天,他盐吃完了,出来买盐,拿了两块钱跑去卖盐的那儿买盐,卖盐的说日本核泄漏,食盐涨价了,一包三十。那人一口气没憋住,就给气死了。”大妈摇头叹道,“可惜啊,他刚被气死那高价倒卖盐的就被抓起来了。”
李伯通脸上马上堆出笑:“我是想让你多些驱鬼经验,快点进步。”
我往镜子里一看。云美双手捂着嘴,惊讶地看着我。
李伯通佛尘一甩:“这么好的摊位,现在只要九百九十八元,不是一千,不是两千,是九百九十八!九九八!九九八!数字过九化零,九九归一,九五至尊,九为最大!八寓意为发,招财进宝则为发,客源充足则会发,你们生意人最注重的是什么?娶妻?不,事业无成怎可成家!享乐?不,没有资本又怎能游山玩水!怎么,你想到了么?”一串设问句之后,李伯通问向卖牛肉的,后者刚要说话,李伯通马上制止了他,自问自答道,“没错,赚钱!就是赚钱!男子当以事业为重,事业成功与否则表现在资产上,用通俗的话讲,就是赚钱!如果你要赚钱,打算怎么办呢?”
那声音忽近忽远,漂浮不定,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仔细听起来,却是一个拉长了的男人的声音。
话刚说完,婚介所里走出来一群穿碎花大衣的大妈。
我说:“婚介所那事我们解决了。”
“这怎么能一样呢?”云美跺脚道,“我是好的,他是坏的。”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转头看向云美:“你看懂了么?”
“不能卖?”卖牛肉的闻言大吃一惊,面如死灰。整个人抖得如同寒风中的狗尾巴草,沮丧地离开。
“呜呜呜……他死了我就没肉吃了……”
三娘仔细看了看我,“小马哥?”又看了看我的身体,“云美?”
说话间,婚介所的温度瞬间低了下去。
话刚说出口我就知道坏了,房中弥漫着死一般的沉默。
“来来来,快坐快坐。”大妈们马上以极度的热情招待我们,“你们可算来了,闹鬼这事让我们烦了好久了。”
“云美,”吊死鬼看着我,“你素不素撞坏头了?”
黄光马上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色。四周都是纯色的白,看不到尽头也摸不到实体。
“别他妈跟我装仁义……都到这地步了,你还不知道要做什么?”
那鬼的声音还在婚介所回荡。
卖牛肉的还想说什么,李伯通挥挥手制止了他,然后挣扎着脱开了我捂在他嘴上的手,冲卖牛肉的云淡风轻地一笑:“不用担心,贫道这般出世之人,难免会被凡人所迷恋。”
“我在那里受尽了欺凌,又没有个可以说贴心话的人,各种委屈只能憋在心里。唯一庆幸的是王生贪图新鲜,对我甚好。可偏偏就是这一丝好,让我成为众矢之的,王生妻妾的眼中钉肉中刺。王生的妻子陈氏开始散布谣言,说我是妖怪,山中妖狐所化,使妖法狐媚了王生。”
“也是个苦命的人啊!”烫着个方便面头的大妈说,“一把年纪了还没娶到老婆,后来终于在隔壁市里谈了个姑娘,姑娘说你找个好工作吧,正好有别的公司招人他就辞了工作跳槽,结果刚跳过去就经济危机被裁员了。好不容易又找了个工作,工资比原来还低。姑娘说工作慢慢找,那在一起得有个房子吧,于是他就准备买房。头年问好房价,回家卖了田又拿出全部的积蓄来买房,结果房价涨了,凑来的钱只能买个厕所。姑娘说咱俩离得远没房没工作有个车也行,于是那人就去买了个车,买完油价就涨了。去隔壁市的高速上还又加了三个收费站,每跑一趟回来半夜全小区都能听到他在哭,后来慢慢的就再不敢开车了。后来他想买啥啥涨价,手上那些钱啥都买不起了,耗了这么多年姑娘等不住,也跑了。”
我打了个寒颤,马上松手,谁知那只手反手抓住我,力气惊人,我竟然挣脱不了,硬生生地被她拉了进去。
云美在百度知道上注册了一个账号,问“有谁知道反政府恐怖组织的联系电话?”“哪里有卖枪支弹药的?”“有什么地方可以批发手榴弹?”“大量收购生化武器,联系电话130XXXXXXXX。”
我一把捂住李伯通的嘴把他往外拽,你陷害不够还要解释得这么详细!还能再缺德点不?
“听过。”王亮说,“是讲一个叫王生的人路上见到了一个美女,带回家金屋藏娇。谁知道被王生老婆发现这美女是画人皮的妖怪,于是两个人找了道士来收妖。道士本来想给妖怪一条活路挂了拂尘在门外,谁知道那妖怪撕了拂尘挖出了王生的心肝吃掉了,于是道士一怒之下收了妖怪,后来王生在妻子的努力下得到高人帮助起死回生。”
李伯通正在侃侃而谈:“根据卦象显示,近一年内菜价和肉价会有较高涨幅,但是食盐味精涨幅不大……什么?其他的啊?折扣信息?嗯……”李伯通紧皱眉头,捏着手指算了一会儿,道,“这个月底,最后一个星期天……家乐富超市的花生油特价……下个月十六号南单商城打折,鞋子换季特卖,买一百送五十,买三百送一百五。……啥?你要卖X丽C738的黑色37号鞋,那就不用过去了,没货!X635的39号有没有货?嘿你们别全问我啊!一个一个型号算能算得过来吗!你们去问卖东西的去啊……八匹狼啥时候打折?我算算啊……应该是在十二月份中旬了……”
“是改命人助你成魔,使你变成了画皮?”王亮问道,“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么?”
虽然踩在泥地上,但是他的鞋一点泥泞都没沾上。
我指着云美脖子上的玉吊坠说:“最近那家伙啥话都不说。”
吊死鬼问:“难道说,真相不是酱紫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