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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把方不为这个白眼狼养这么熟的？
“说一千道一万，处长和我们的根本关系，只是上下级。人情来往，总归是小手段，至多也就是增进一下私人情谊。最终，还是要拿业务来说话。
方不为猛的一惊。
“处长，审查的事情还没完？”高思中顺嘴问了一句。
看马春风对自己这么放心，方不为也松了一口气。
马春风要打人，方不为也不敢拦。不然这会不让他把气撒出来，天知道下来后会有什么后果。
马春风也是深信不疑。
等找个方便的时候吧。
马春风想到了吕副官前天告诉他的一件事。
马春风根本不听，绕过方不为，直奔高思中。
方不为暗自失笑，摇了摇头，招手喊着司机。
方不为不得不给他解释。
“哪有那么容易？”马春风一声冷笑，“那两个蠢货，知道天亮后要封城搜捕江右良，回特工总部以后，就大张旗鼓的宣布了下去，当时知道这个情况的，至少有十几个？这十几个当中，有不少人又告诉了手下……天知道是从哪一个的嘴里泄漏出去的？”
“我现在去找谷司令，你去找一下苏科长，把赵金山的手下再审一遍，主要问一下，这一个月以来，赵金山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特别是何世荣遇刺前后……”
马春风的脸色一变，抓起盒子就砸向了高思中：“给老子滚出去！”
高思中很坚决的摇了摇头。
想想这二人这些年以来，鞍前马后，毫无怨言，忠心耿耿的跟着自己出生入死，马春风心里顿时一软。
马春风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伸着手，打开一看，盒子底里铺着一层金条。
而且暗中贩运大烟，和几个油水颇厚的区站上缴的进项，就是个天文数字。
在那位刘处长去问谷振龙要方不为没成，反倒挨了一顿骂之后，谷振龙才阴阳怪气的告诉马春风，他招揽方不为，却被方不为一口回绝的事情。
他张了张嘴，还是觉的当着方不为的面，说教高思中不是太合适。
马春风的司机在楼底下擦车，方不为瞅了一眼车胎和辙印，推断出马春风也是刚回来不久。
他是怕马春风万一知道后，会把自己当成第二个高思中：正事不干，光揣摩长官的心思了。
而委员长的身后，就站着全国势力最为雄厚的江浙财团。
“江右良掌握的暗探名单，贺清南已经交给谷司令了，你直接去找谷司便是！”马春风又说道。
至于科长你，多查几个大案子，多给处长报几次喜讯，比你送一千次一万次礼都要有用……”
“以往的处长不是这样子的啊？”出了门之后，高思中还在念叨。
“直接问一问警察局不就知道了？”高思中毫不在意地说道，“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这个和水金行财力竟然这么强，黄金多的连马春风都感到惊奇？
这不是找着让马春风发火么？
马春风听明白了，方不为是想查一查，江右良的黄金是从哪里来的。
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效。
“你见苏科长有没有像你这样，送礼送的这么勤？”方不为问道。
“那你还想不明白？”方不为提醒道。
还说不是送礼？
按方不为的计划，是先说案情，到时候再把黄金拿出来。这样一来，收了赵金山贿赂的事情就成了公务。
马春风要想收礼，送礼的人怕是能绕着特务处本部排好几圈。
而这一部钱，都是马春风一言而决，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委员长一下野，汪院长和李副总统就会发现，别说派兵了，连平时各部正常运转所需的经费都会捉襟见肘。
看马春风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高思中被吓的脑子都不会转了。他无意间看到方不为使劲的给他使着眼色，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好乖乖的跟着方不为坐到了沙发里。
谷振龙已经给他铺了一条金光大道，只要方不为点头，就可以青云直上。
“你刚说这个赵金山，又和江右良扯上了关系？”马春风现在才想到方不为情急之下对他说的那句话。
自国父逝世后，国党派系明争暗斗，委员长也是三起三落，动不动被迫下野。
高思中心里一个咯噔，想拦已经来不及了。
“你莫要轻举妄动！”马春风不放心，又交等了方不为一句。
马春风猛的一起身，向着高思中扑来。高思中吓的一个机灵，躲都忘了躲。
方不为要想往上走，何必要窝在特务处这个螺蛳壳里做道场？
一提江浙商人，方不为就知道马春风在顾忌什么。
谷振龙告诉马春风，方不为是真正的怀着一腔热血，誓要杀不尽倭寇不罢休的。所以才宁愿守在特务处做个小组长。
“你知道个屁！”马春风越想越生气，转着圈的找着东西，想要再给高思中来一下。
但方不为也知道，放到现在，就有些不太现实。
现在的马春风，对方不为动不动就往谷振龙那里跑，是一点也不担心了。
但特工总部不像特务处，辖区多，所需的人手也多，肯定要分批行动。为了节省时间，加快进度，这两个就把所有的负责人召集到一块进行了分派。事后也没有实行严格保密的举措，所以才出了当场就有人通知了江右良的事情。
一个交待不清楚，就有可能出现漏洞，让目标人物钻了空子。
“说出来听听！”高思中猛的来了精神。
“老子就不该当着你的面送礼！”高思中猛的一拍大腿，看着方不为恶狠狠地说道。
看马春风的心情还算不错，高思中咬了咬牙，把手里的盒子放在了马春风的面前。
“废话，这能一样么？”高思中翻了个白眼，“就他那一身的酸气，老子不提醒他，他能想到这个？”
方不为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马春风这么大的反应，早知道高思中会挨打，他就不带高思中过来了。
事不宜迟，方不为也不敢多耽搁。收了人家的钱，事却没办，说不定就会让赵金山起疑。
方不为定了定神，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处长，这家金行是什么来头？”
马春风气笑不得之余，也对方不为彻底放了心。
能开银行的，绝对不会是普通人，很可能就是财团中的一员。方不为一个不小心，就会惹出大人物来。
先不说方不为有没有这个胆子，首先这个心思，方不为就绝对不会有。
这一次要彻底的搞不清楚，以后这样的错误只会一次比一次的多。
方不为有些发懵。
一向逆来顺受的高思中，竟然敢顶嘴了？
“卑职忘了带！”方不为低头应了一句。
方不为再蠢，也不可能因为想杀日本人，而跑去投奔游击队。
方不为三言两语的说了赵金山送礼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说这些黄金和江右良之间的关系，就听到马春风一声怒吼：“你们收了四百两？还有二百两呢？”
和方不为好的都快要穿一条裤子了，高思中说话也就没了顾忌：“我之所以送礼，不过是下属向上官表达忠心的一种手段……处长收了我的东西，就是告诉我，他对我还是信任的……”
高思中苦着脸，低声哀求道：“处长，卑职知错了啊……”
高思中猛的一顿，直愣愣的看着方不为。
“你怎么查？”马春风冷笑一声，“别说是你，就算我去了，怕是也会吃个闭门羹！”
比如陈浩秋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