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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高思中跟着他几年以来，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来。
方不为刚要说话，被高思中拉了一把，意思是让他闭嘴。然后他转过头，看着马春风，挤出了一脸笑，刚要张嘴，却没想马春风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桌上，发出“通”的一声巨响。
只要中日还未开战，方不为想报国，就只有特务处这一条门路可走。
和水金行在上海，南京两地都有分行，黄金储备还这么多，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不论以桂系为首的军中势力，还是以汪院长的改组派为首的党中派系，最后都不得不捏着鼻子让委员长复起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只有委员长能搞到这么多的钱。
这个原因确实有，但却不是最主要的。高思中还没想明白，马春风这段时间以来，心态上的转变。
“坐吧！”马春风谓然一叹，顺势坐到了沙发上。
但自从方不为横空出世之后，高思中发现马春风的心思越来越难以琢磨了。
但今天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方不为心里一震。
高思中带着几丝谄笑，方不为则是看着他，准备要说话的样子。
解开了高思中的心结，方不为才开始给他交待正事。
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里，很难做到提前保密，更何况还是全城封锁搜查这么大的行动。
他一直以为，马春风之所以对他信任有加，除了他忠心耿耿，任劳任怨之外，还得加上一条：能号对马春风的脉。
在办公室的时候，眼看马春风盛怒之下，却因为高思中顶了一句嘴，突然的冷静了下来，方不为细细琢磨了一番，才想到了几分原因。
“记得叫上苏科长啊！”方不为又冲着高思中的背影喊了一句。
一直以来，苏民生对他不错。能照顾到的地方，也要照顾一二。
对了，还有刘成高这个老贼……
高思中越说越气，直接扑了上来，想给方不为两拳，被方不为抓住了双手。
“处长，只要你一句话，让我去死，我也毫无怨言，但卑职错了，也得知道错在哪啊……”高思中心一横，咬着牙问道。
马春风也懵了一下。
这些都只是猜测，自己为救高思中，才说的那么肯定。没想到马春风记的这么清楚。
自己刚刚骂过方不为才几天？这纯猝是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被吕开山生擒之后又放回来以后，苏民生便心灰意冷，想要辞了总务科科长一职，外出厉练一番。
“如果没有何世荣死在赵金山的夜总会这一点，只凭他们同样拿的是和水金行的金条这一点，还是有些牵强！”马春风放下了手里的金条后说道。
那高思中是怎么了，敢顶嘴了？
这两个是来给自己送礼了？
马春风支了支下巴，意思是让两个人坐下说。
“这还差不多，算你小子有良心……”高思中这才做罢。
他想着马春风最多是骂他一顿，但看眼前的样子，马春风是恨不得毙了他的心思都有。
一个两个的，哪个都要让自己照顾？
他没想到高思中的动作这么快，商量都不商量就先把黄金拿了出来。
他抬起头来，看了看高思中，又看了看方不为。
“息怒，处长请息怒……”方不为急出了一头冷汗，连声劝着马春风。
两个人一起上了楼，进去的时候，马春风正使劲的捏着太阳穴，脸色也有些发黑，看起来是一夜未睡。
方不为猜想，肯定是吕开山和田立成接到贺清南的命令之后，回去之后就做了行动计划。
前世的时候，如果有了这样的行动，首先是要封队。
高思中像是被吓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这不是在给你想办法呢么？”方不为边躲边笑道，“你以为我拉着你一起来找处长是什么用意？以后再向处长汇报案情，我还是会这样，把你和苏科长一起叫上，这样有功劳，也是三个人都有份……”
看来高思中也并非如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一样风轻云淡。
高思中是欲哭无泪：处长为什么不打方不为？
他拉着高思中一起出了马春风的办公室。
“处长缺不缺钱？”方不为先问到。
“处长，这个赵金山就是江右良的余党……”方不为一急，只能找着话题转移着马春风的注意力。
“陈浩秋好像好像提过一句，说大股东全是江浙商人，具体内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你问这个干什么？”马春风反问道。
“卑职知道轻重！”方不为回道。
方不为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说的是立身之本！”
“我可以告诉你原因，但你不能说出去，更不能告诉处长！”方不为严肃的对高思中说道。
马春风回忆了一下，又对方不为说道：“这个和水金行我有些印象。前两年，陈浩秋刚到上海时，与本部来往的经费，用的就是他们的汇票。这家银行别的不多，但黄金储备还是很可观的，也就是这两年政府限令，他们才收敛了一点……”
方不为心中暗叹一声，又说了想要让特工总部交出名单来的想法。
“老子还不懂这些？”高思中斜着眼睛骂道，“你个狗日的，就像是个太阳一样，把整个特务处的光辉全遮没了，让我们怎么出头？你他娘的……”
方不为叹了口气。
“道理能这样论吗？”高思中反问道。
难道自己第一时间就猜错了？
高思中现在不在状态，更没想清楚马春风对他发这么大火的道理，一个应对不当，说不定就会让马春风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冒出来。
这次和其他任何一次都不一样，高思中发现，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把马春风的心思揣摩错了。
马春风下意识的扫了方不为一眼。
高思中愣了一下，许久后才反应了过来，转着眼珠问道：“你是说因人而宜？”
自己怎么都快要变成保姆了？
自己总想着御下首重威严，平时对他们点拔的还是太少了。
日本人之所以用的是和水金行的金条，就是因为在他们这里兑换方便？
方不为只能实话实说，又把从何世荣和麻七那里搜到了小黄鱼放到了马春风面前。
方不为一看情形不对，一把把高思中拉到身后，急声对马春风说道：“处长，你误会了，赃物……这是赃物……”
马春风堪堪停下了脚，一脸怒色的看着方不为：“什么赃物？”
盒子撞到高思中的怀里，金条散落了一地，方不为和高思中却看都不敢看一眼。
“卑职想，看能不能从这里查到一些线索！”方不为回道。
为什么苏科长不送礼，处长照样看重他？是因为他把总务科管理的井井有条。再说我，处长为什么这么讨厌我给他送礼？是怕我把心思用到这些小事上，没了进取之心。
“还不给处长认错？”方不为冲高思中吼了一句。
以往，不管自己说什么，高思中都只会照着去做，而且不论是非对错，高思中从来都是毫无怨言。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这中间肯定有人在假借自己的名头搞事情，必须得查出来。
不会是方不为教的，这一点马春风还是明白的。
“对了，你帮我查一查，警察局封了赵金山的夜总会是怎么回事？”方不为又想到了这一点。
什么没带，这明显就是高思中起了小心思，怕自己多心，拿出了一半，来贿赂自己了。
谷振龙还问马春风，是怎么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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