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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自非聖人外寧必有内憂盍釋楚以為外懼乎甲午晦楚晨壓晉軍而陳軍吏患之范匄趨進曰塞井夷竈陳於軍中而疏行首晉楚惟天所授何患焉文子執戈逐之曰國之存亡天也童子何知焉欒書曰楚師輕窕固壘而待之三日必退退而擊之必獲勝焉郤至曰楚有六間不可失也其二卿相惡王卒以舊鄭陳而不整蠻軍而不陳陳不違晦在陳而囂合而加囂各顧其後莫有鬬心舊不必良以犯天忌我必克之楚子登巢車以望晉軍子重使大宰伯州犂侍於王後王曰騁而左右何也曰召軍吏也皆聚於中軍矣曰合謀也張幕矣曰?卜於先君也徹幕矣曰將發命也甚囂且塵上矣曰將塞井夷竈而為行也皆乘矣左右執兵而下矣曰聽誓也戰乎曰未可知也乘而左右皆下矣曰戰禱也伯州犂以公卒告王苖賁皇在晉侯之側亦以王卒告皆曰國士在且厚不可當也苖賁皇言於晉侯曰楚之良在其中軍王族而已請分良以擊其左右而三軍萃於王卒必大敗之公筮之史曰吉其卦遇復曰南國?射其元王中厥目國?王傷不敗何待公從之有淖於前乃皆左右相違於淖步毅御晉厲公欒鍼為右彭名御楚共王潘黨為右石首御鄭成公唐苟為右欒范以其族夾公行陷於淖欒書將載晉侯鍼曰書退國有大任焉得專之且侵官冒也失官慢也離局姦也有三罪焉不可犯也乃掀公以出於淖癸巳潘尫之黨與養由基蹲甲而射之徹七札焉以示王曰君有二臣如此何憂於戰王怒曰大辱國詰朝爾射死藝呂錡夢射月中之退入於泥占之曰姬姓日也異姓月也必楚王也射而中之退入於泥亦必死矣及戰射共王中目王召養由基與之兩矢使射呂錡中項伏弢以一矢復命郤至三遇楚子之卒見楚子必下免胄而趨風楚子使工尹襄問之以弓曰方事之殷也有韎韋之跗注君子也識見不穀而趨無乃傷乎郤至見客免胄承命曰君之外臣至從寡君之戎事以君之靈間蒙甲胄不敢拜命敢告不寧君命之辱為事之故敢肅使者三肅使者而退晉韓厥從鄭伯其御杜溷羅曰速從之其御屢顧不在馬可及也韓厥曰不可以再辱國君乃止郤至從鄭伯其右茀翰胡曰諜輅之余從之乘而俘以下郤至曰傷國君有刑亦止石首曰衛懿公惟不去其旗是以敗於熒乃内旌於弢中唐苟謂石首曰子在君側敗者壹大我不如子子以君免我請止乃死楚師薄於險叔山冉謂養由基曰雖君有命為國故子必射乃射再發盡殪叔山冉搏人以投中車折軾晉師乃止囚楚公子茷欒鍼見子重之旌請曰楚人謂夫旌子重之麾也彼其子重也曰臣之使於楚也子重問晉國之勇臣對曰好以衆整曰又何如臣對曰好以暇今兩國治戎行人不使不可謂整臨事而食言不可謂暇請攝飲焉公許之使行人執榼承飲造於子重曰寡君乏使使鍼御持矛是以不得犒從者使某攝飲子重曰夫子嘗與吾言於楚必是故也不亦識乎受而飲之免使者而復鼓旦而戰見星未已子反命軍吏察夷傷補卒乘繕甲兵展車馬雞鳴而食唯命是聽晉人患之苖賁皇徇曰蒐乘補卒秣馬利兵修陳固列蓐食申禱明日復戰乃逸楚囚王聞之召子反謀穀陽豎獻飲於子反子反醉而不能見王曰天敗楚也夫余不可以待乃宵遁晉入楚軍三日穀范文子立於戎馬之前曰君幼諸臣不佞何以及此君其戒之周書曰唯命不于常有德之謂】

    公羊【敗者稱師楚何以不稱師王痍也王痍者何傷乎矢也然則何以不言師敗績末言耳】穀梁【日事遇晦曰晦四體偏斷曰敗此其敗則目也楚不言師君重於師也】

    胡傳【不書師敗績以其君親集矢於目而身傷為重也當是時兩軍相抗未有勝負之形晉之捷也亦幸焉爾幸非持勝之道范文子所以立於軍門有聖人能内外無患盍釋楚以為外懼之戒乎楚師雖敗其勢益張晉遂怠矣卒有欒氏之譖而誅三郤國内大亂聖人備書以見行事之深切著明也】集說【孫氏覺曰韓之戰實獲晉侯不言晉師之敗君獲則師敗矣鄢陵之戰楚子傷焉不曰楚師敗君傷則師敗也 高氏閌曰晉將伐鄭鄭告於楚楚子遽引師而來於是晉不暇俟諸侯之兵先與之合戰而敗之我既未致伐於彼彼志非來伐於我故直言戰而已 家氏鉉翁曰晉自靈成景天下諸侯去而從楚及厲公者乃能率其驕狠惰慢之卿與楚一戰城濮以來所未有也論者乃謂欒書欲戰不如士燮偽逃不然也而厲公志得旋驕以速其死良可惜矣 李氏廉曰公羊以晦為晝冥記異也以上文丙寅朔考之則甲午正二十九日穀梁是也 汪氏克寛曰春秋二百四十二年晉勝楚者惟城濮鄢陵而已自宋襄泓之敗楚郡衡行列國至城濮而沮其志自荀林父邲之敗楚之陵駕尤甚嬰齊盟蜀諸侯之大夫從之者十有一國至鄢陵而挫其鋒前此未有諸侯助楚以戰者惟鄢陵之役鄭伯佐楚共以敵晉使無呂錡射月之勝則楚將倚鄭為援長驅中原其害可勝言耶所可惜者厲公始無制勝之大計不能堅忍持重從欒書固壘之謀以困楚終乏持勝之實德不能修政於内而徒務求逞於外是以三假王命以伐鄭而鄭終不服聽讒譛之言而刀鋸日弊卒及於難迹其所為去楚?無幾耳由是論之鄢陵之戰固不可不勝而厲公無取勝之道所以不遂霸也王氏樵曰今案楚子敗績不言師君重於師也泓之戰宋公傷股不書宋公敗者泓之師亦大崩而鄢陵楚師未大崩也凡君將不言帥師以君重於師也戰陳以師相敵死亡既多舉師為重矣若君將被殺戮獲則既書師敗又書殺獲大棘之戰獲華元雞父之敗胡沈之君滅是也】

    楚殺其大夫公子側

    左傳【楚師還及瑕王使謂子反曰先大夫之覆師徒者君不在子無以為過不穀之罪也子反再拜稽首曰君賜臣死死且不朽臣之卒實奔臣之罪也子重使謂子反曰初隕師徒者而亦聞之矣盍圖之對曰雖微先大夫有之大夫命側側敢不義側亡君師敢忘其死王使止之弗及而卒】

    【瑕杜注楚地水經注肥水逕山桑縣故城南又東積而為陂謂之瑕陂又東南逕瑕城南春秋楚師還及瑕即此城也山桑縣在今夀州蒙城縣北屬江南鳳陽府】

    集說【高氏閌曰凡楚師之敗必行兵法於主將而死之春秋之世楚實彊於天下其所以能彊者兵彊也兵所以能彊者將帥之力也將帥之所以力者賞罰行也二百四十二年之間敗績者凡十有六而楚居三焉城濮之敗殺得臣鄢陵之敗殺公子側柏舉之敗囊瓦逃刑而奔鄭至於列國之敗績凡十有三不聞加兵法於一主將者國勢浸弱遂成姑息漢魏而下率皆踵之端可為鑑 汪氏克寛曰楚審躬臨戰陳以罷卒致敗而集矢於其目乃歸咎於司馬側而殺之亦異於秦穆之不替孟明者矣傳稱王使止之弗及而死亦猶頵之止得臣曰無死蓋亦偽耳嬰齊身為令尹以將左軍與側相惡使敵國謀臣知其莫有鬬心而委罪於側何耶春秋稱國以殺不去其官著楚君大臣之失也書法與殺得臣同】

    秋公會晉侯齊侯衛侯宋華元邾人于沙隨不見公【沙隨杜注宋地梁國寧陵縣北有沙隨亭今沙隨城在寧陵縣西六里屬河南歸德府】

    左傳【戰之日齊國佐高無咎至於師衛侯出於衛公出於壞隤宣伯通於穆姜欲去季孟而取其室將行穆姜送公而使逐二子公以晉難告曰請反而聽命姜怒公子偃公子鉏趨過指之曰女不可是皆君也公待於壞隤申宫儆備設守而後行是以後使孟獻子守於公宫秋會于沙隨謀伐鄭也宣伯使告郤犫曰魯侯待於壞隤以待勝者郤犫將新軍且為公族大夫以主東諸侯取貨於宣伯而訴公於晉侯晉侯不見公】

    穀梁【不見公者可以見公也可以見公而不見公譏在諸侯也】

    胡傳【臣子之於君父揚其美不揚其惡為尊者諱為親者諱禮也聖人假魯史以示王法其於魯事有君臣之義故君弑則書薨易地則書假滅國則書取出奔則書孫屈己而與彊國之大夫盟則書及叛盟失信而莫適守則没公而書會凡此類雖不没其實示天下之公必隐避其辭以存臣子之禮然則沙隨之會晉不見公是魯侯之大辱深可恥焉者矣曷為直書其事而不諱乎曰春秋伸道不伸邪榮義不榮勢正已而無恤乎人以仁禮存心而不憂横逆之至者也沙隨之會魯有内難師出後期所當恤者晉人聽叔孫僑如之譛怒公而不見曲在晉矣魯侯自反非有背仁棄禮不忠之咎也昔曾子嘗聞大勇於夫子曰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孟子言浩然之氣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乎天地之間沙隨之不見於公何歉乎直書而不諱者示天下後世使知大勇浩然之氣所以守身應物如此其垂訓之義大矣】

    集說【陳氏岳曰公不及鄢陵之戰且誣於宣伯晉侯不察其實而信其誣是罪不在公故書以彰晉侯之信誣明我公之無罪 程子曰晉怒公之後期故不見公君子正已而無恤乎人魯之後期國難故也晉不見為非矣彼曲我直故不足恥也 劉氏絢曰夫子於魯事有可恥者必為之諱君臣之禮也若我無失道而橫逆所加則不諱今晉怙彊而不見公我何罪故直書以罪諸侯也 李氏廉曰此與昭十三年平丘之盟公不與盟同一書法蓋晉曲魯直故不為諱若曲在魯則諱之黑壤是也此不書公不與會者上書公會已著魯之志矣故此直見諸侯之罪也 汪氏克寛曰聖人嘗言譛愬不行可謂明也已矣晉厲聽叔孫僑如之譛而不見公於沙随晉昭聽邾莒之愬而不使昭公與盟於平丘自晉人觀之皆曰所以討魯之貳也然沙隨之後又執季孫行父而從楚之鄭三伐不服平丘之後執季孫意如以歸魯昭如晉又止之而諸侯之貳於晉者自若也蓋以晉之責魯非義故不足以令諸侯也晉厲之不克終而晉昭遂失霸業考諸沙隨平丘之事而見之矣】

    公至自會

    集說【石氏介曰公之此行内有僑如之患外不見於霸主故危而致之 劉氏敞曰十六年會於沙隨不見公公羊曰公不見見大夫執何以致會不恥也曷為不恥公幼也非也案公即位至今十有六年矣豈得云幼哉 趙氏鵬飛曰以會告也公雖不見而實往會曲不在已可以成事告也故曰公至自會】附録左傳【曹人請於晉曰自我先君宣公即世國人曰若之何憂猶未弭而又討我寡君以亡曹國社稷之鎮公子是大冺曹也先君無乃有罪乎若有罪則君列諸會矣君唯不遺德刑以伯諸侯豈獨遺諸敝邑敢私布之】

    公會尹子晉侯齊國佐邾人伐鄭【王臣始會伐】

    左傳【七月公會尹武公及諸侯伐鄭將行姜又命公如初公又申守而行諸侯之師次於鄭西我師次於督揚不敢過鄭子叔聲伯使叔孫豹請逆於晉師為食於鄭郊師逆以至聲伯四日不食以待之食使者而後食諸侯遷於制田知武子佐下軍以諸侯之師侵陳至於鳴鹿遂侵蔡未反諸侯遷於潁上戊午鄭子罕宵軍之宋齊衛皆失軍】

    【督揚杜注鄭東地案襄十九年諸侯自沂上盟於督揚杜以督揚即祝阿盖齊之督揚與此不同制田杜注滎陽宛陵縣東有制澤今制城在河南開封府新鄭縣東北 鳴鹿杜注陳國武平縣西南有鹿邑今鹿邑縣西南有古鹿邑城屬河南歸德府】

    集說【杜氏預曰尹子王卿士子爵 王氏葆曰春秋於尹氏之卒與立子朝以朝奔楚皆書氏者著世卿之禍也於盟會侵伐稱尹子則指其人而正其爵也 高氏閌曰楚師既敗而鄭猶不服見晉政之斁於人矣晉為曹伯請於天子因假王命以再伐鄭故以尹子主會也宋衛以後至不書是役也晉尚以僑如之譖不使公與其事 陳氏傅良曰會伐未有書王人者此其書尹子何初以王卿士與伐也春秋不以諸侯用王師陽處父之救江王叔桓公不書前年伐秦之役劉子成子猶不書也於是厲公恣矣初以尹子與齊國佐邾人序甚矣厲公之無道也 家氏鉉翁曰桓文大征伐必以王命行之厲公用師四方必請王朝公卿與俱而兩年之間三伐鄭尹單奔走轍不及息謂之挟天子以令諸侯可也謂之尊天子而正諸夏則未也 李氏廉曰經書王臣會伐者此年尹子十一年尹單其冬單子皆伐鄭也定元年劉子則侵楚也皆假天子之威而服人者也 汪氏克寛曰前此未有以王臣與伐者桓文之大征伐雖不請命而專行然猶以尊周安夏為心未嘗凟王臣以臨師旅比於假天子之命而威諸侯者尚為彼善於此也厲公嗣霸以私怨伐秦則挟劉康公成肅公以偕行以?貳而争鄭則要尹武公單襄公而屢往於是王臣奔走道塗轍不及息而為霸者之用矣春秋於伐秦不書劉成者所以削其請王師而著因行朝王之慢也於伐鄭洊書尹單所以彰其凟王臣之失也夫苟伐秦書劉成則為朝王請命而伐秦為善矣伐鄭不書尹單則無挟王臣之罪而討貳抑楚不為過矣聖人筆削豈不深切著明也哉】

    曹伯歸自京師

    左傳【曹人復請於晉晉侯謂子臧反吾歸而君子臧反曹伯歸子臧盡致其邑與卿而不出】公羊【執而歸者名曹伯何以不名而不言復歸於曹何易也其易奈何公子喜時在内也公子喜時在内則何以易公子喜時者仁人也内平其國而待之外治諸京師而免之其言自京師何言甚易也舍是無難矣】

    胡傳【曹伯不名其位未嘗絶也不絶其位所以累乎天王也其言自京師王命也言天王之釋有罪也善不蒙賞惡不即刑以堯為君舜為臣雖得天下不能一朝居也負芻殺世子而自立不能因晉之執寘諸刑典而使復國則無以為天下之共主矣】

    集說【啖氏助曰諸侯在他國則是失地之君故反國則名之今曹伯在京師而王不黜之是不失國故不名也 陸氏淳曰淳聞於師曰曹伯之簒罪莫大焉晉侯討而執之其事當矣王不能定其罪失政刑也書曰歸自京師以深譏王也 陳氏岳曰不曰自京師歸於曹而曰歸自京師若平常之歸如書公至自某也 劉氏敞曰此復歸也曷為不言復不與復也曷為不與復是殺其君之子者也其言自京師何言王之舍有罪也又曰穀梁曰不言所歸歸之善者也出入不名以為不失其國也非也曹伯之惡學者知之穀梁子不知爾曹伯何善乎又曰歸為善自某歸次之亦非也衛元咺衛侯鄭何善之有乎且自某者明其有奉焉耳本不為善不善設也 程子曰曹伯不名不稱復歸王未嘗絶其位也自京師王命也 高氏閌曰不書復不與其復也簒逆之人殺君之嗣子而自立既列於諸侯之會又赦於天子之庭是率天下而入於亂耳 趙氏鵬飛曰曹成殺世子而自立是天下之大惡也晉侯執之不自正其罪以歸京師尊王室也簡王不能正王法以令天下復歸之曹王室不綱失政刑矣春秋書執諸侯歸京師者二晉文執衛侯歸于京師既而晉自釋之書曰衛侯鄭歸于衛不云歸自京師者非王命也今曹伯歸自京師王命釋之也 李氏廉曰晉文執衛侯歸京師與晉厲執曹伯歸京師一也然晉文書人而晉厲得書侯者文公以私怨討衛厲公以公罪討曹也衛侯之歸與曹伯之歸一也然衛不書自京師而曹伯自京師者釋衛主於責晉而釋曹則主於責王室也書法精矣 余氏光曰當時周王擁虚器而已生殺予奪不敢專主觀曹人一則請於晉再則請於晉未聞遣一介如周至晉侯許之子臧反曹伯來歸則操縱之權盡繇於晉特寄囚於京師假周之名而已王靈不振諸侯縱恣世道之衰重可歎哉】

    【案負芻簒弑法所宜討而天王不誅此春秋所譏也若余氏光引郭氏說以為操縱由晉於當日情事亦合】

    九月晉人執季孫行父舍之于苕丘【舍如字苕音條公作招章遥上饒二反 苕丘杜注晉地】

    左傳【宣伯使告郤犫曰魯之有季孟猶晉之有欒范也政令於是乎成今其謀曰晉政多門不可從也寜事齊楚有亡而已蔑從晉矣若欲得志於魯請止行父而殺之我斃蔑也而事晉蔑有貳矣魯不貳小國必睦不然歸必叛矣九月晉人執季文子于苕丘公還待於鄆使子叔聲伯請季孫於晉郤犫曰苟去仲孫蔑而止季孫行父吾與子國親於公室對曰僑如之情子必聞之矣若去蔑與行父是大棄魯國而罪寡君也若猶不棄而惠徼周公之福使寡君得事晉君則夫二人者魯國社稷之臣也若朝亡之魯必夕亡以魯之密邇仇讎亡而為讎治之何及郤犫曰吾為子請邑對曰嬰齊魯之常隸也敢介大國以求厚焉承寡君之命以請若得所請吾子之賜多矣又何求范文子謂欒武子曰季孫於魯相二君矣妾不衣帛馬不食粟可不謂忠乎信讒慝而棄忠良若諸侯何子叔嬰齊奉君命無私謀國家不貳圖其身不忘其君若虚其請是棄善人也子其圖之乃許魯平赦季孫】

    【鄆杜注魯西邑東郡廪丘縣東有鄆城隋開皇十八年改為鄆城縣今屬山東兖州府濟寜州】

    穀梁【執者不舍而舍公所也執者致而不致公在也何其執而辭也猶存公也存意公亦存也公存也】

    集說【陸氏淳曰公羊曰執未有言舍之者言舍之者何仁之也曰在招丘悕矣案經書舍之於苕丘言不在晋都執據實書耳無他義 孫氏復曰沙隨之會晉侯既不見公今又執季孫行父舍之于苕丘魯一不出師而晉再辱於魯其惡可知也 劉氏敞曰公羊曰代公執故仁之非也凡國有罪而執其正卿禮也又公羊說公時尚幼則罪非公為罪非公為則正卿當執矣此乃行父致恥於公春秋何故反仁之乎理苟不足仁之則舍于招丘都不如公羊之語也 程子曰寘之于苕丘也 李氏廉曰晉執魯卿三此年行父及昭十三年執季孫意如二十三年執叔孫舍也皆稱人者罪晉之私也然就三子論則意如之惡又非二子比也 汪氏克寛曰晉人舍季孫行父于苕丘如秦穆公獲晉惠公舍諸靈臺】

    冬十月乙亥叔孫僑如出奔齊

    左傳【冬十月出叔孫僑如而盟之僑如奔齊】

    集說【高氏閌曰季孫得釋將與公皆歸故僑如懼罪而出奔 程氏端學曰僑如造釁成公不明之所致也以僑如之惡魯不即誅於不見公之時至再辱國又不能誅而縱之奔魯國無政可知也世卿之禍一至於此後世可以鑒此矣】

    十有二月乙丑季孫行父及晉郤犫盟于扈

    左傳【十二月季孫及郤犫盟于扈歸刺公子偃召叔孫豹於齊而立之】

    集說【孫氏覺曰不書釋而書晉大夫與之盟則釋之可知矣 高氏閌曰晉釋行父行父自苕丘與郤犫為此盟也 趙氏鵬飛曰公及行父之出於今六月矣君臣久稽於外以僑如之譛而晉責之罪不釋也今僑如之譛既敗不遂而奔故晉釋行父而盟之於扈公至自會歸而刺公子偃偃僑如之黨也則公之不見與夫行父之執皆僑如之譛明矣春秋之文簡而明考其原則情狀昭然矣 汪氏克寛曰晉不見公而盟季孫晉人下比之端兆於此矣】

    公至自會

    集說【高氏閌曰大夫執則致行父不致者公待行父偕歸焉舉公為重也然公未嘗為會而曰至自會者有託焉爾夫沙隨之會既不見公伐鄭之會又不得與而國之宗卿於是見執公傍徨於外以求自明於晉僅能使僑如見逐季孫受盟而公免於難焉方秋而出盡冬而歸始以伐鄭出會而不得與乎其事君辱臣執亦國之深恥也及公之歸不可以伐鄭致故託曰至自會以見公之不與於伐鄭也 張氏洽曰君臣同出以君致也伐鄭不致而致以會著公之危不在於伐而在於會也 李氏廉曰春秋不以本事致者惟此年伐鄭至會襄十八年圍齊至伐】

    附録左傳【齊聲孟子通僑如使立於高國之間僑如曰不可以再罪奔衛亦間於卿 晉侯使郤至獻楚捷於周與單襄公語驟稱其伐單子語諸大夫曰温季其亡乎位於七人之下而求揜其上怨之所聚亂之本也多怨而階亂何以在位夏書曰怨豈在明不見是圖將慎其細也今而明之其可乎】

    乙酉刺公子偃

    集說【杜氏預曰偃鉏二公子公庶弟 劉氏敞曰不言刺之何刺有罪也其有罪奈何是叔孫僑如之黨諸公者也又曰穀梁以為殺無罪非也且以理觀之先刺後名是得其罪者先名後刺是不得其罪不訊於羣吏不訊於萬民者可知矣 高氏閌曰公之將行穆姜指偃與鉏曰皆君也鉏尚幼則姜之意在偃也公以是歸而刺之然公子買戍衛不卒戍刺之明言其罪此直云刺者言其罪者著其事實以明非其罪也不言其罪者刺得其罪也 趙氏鵬飛曰公子買戍衛不卒戍刺之非其罪也不書其故無以見其非罪故先書戍而後書刺偃之罪於僑如之奔已知其為惡黨故直書刺而罪自顯春秋之法如此家氏鉉翁曰季孫之執僑如之奔郤犫之盟公子偃之刺春秋備書其事為魯國隐憂也季孫之執以】

    【魯貳故其釋之也欒范私之行父外交有素矣始與襄仲共謀弑君?叔仲惠伯於死魯亂賊之亞也今自晉歸逞執辱之憾幽君母殺公子魯之政一出季氏矣 吴氏?曰象謀殺舜及舜為天子則封之舜豈不知象之謀殺已哉故孟子以為仁人之於弟也不藏怒焉不宿怨焉親愛之而富貴之此舜所以盡為兄之道而為人倫之至也偃雖為穆姜所指然不過脅公使從己爾未見姜真有廢立之謀而偃實有今將之心也今僑如既逐成公當修身齊家以感化其母威權在己則偃雖真有邪謀亦焉所施乃不能制其母而怒其弟竟殺之其視舜之所以處象者為何如也公子者非氏也屬也言先公之子也而可殺乎】

    【案先刺後名先儒多從劉氏敞以為得其罪吴氏?獨責成公失親愛之道其義尤正蓋偃雖有罪而身為介弟尚有議親之條乃成公不念鞠子哀忿然殺之豈仁人之用心乎故當兼用二說】

    【丁簡王十亥二年】十有七年【晉厲七年齊靈八年衛獻三年蔡景十八年鄭成十一年曹成四年陳成二十五年?桓六十三年宋平二年秦景三年楚共十七年吴壽夢十二年】

    春衛北宫括帥師侵鄭【括公作結】

    左傳【十七年春王正月鄭子駟侵晉虚滑衛北宮括救晉侵鄭至於高氏】

    【虚滑杜注晉二邑 高氏杜注在陽翟西南今禹州即陽翟縣也屬河南開封府】

    集說【金氏賢曰先儒謂晉命也為他人興師故書侵以譏之非也衛以與國受霸主之命春秋何譏乎又謂鄭背晉猶畏晉之彊豈敢興師自與晉抗乎亦非也鄭之侵晉安知其非受楚之命乎其所以敢興師者必恃楚之衆也觀楚公子成公子寅戌鄭以備晉及公子嬰齊師于首止公子申師于汝上則可見矣】

    夏公會尹子單子晉侯齊侯宋公衛侯曹伯邾人伐鄭左傳【夏五月鄭大子髠頑侯獳為質於楚楚公子成公子寅戌鄭公會尹武公單襄公及諸侯伐鄭自戲童至於曲洧】

    【戲童襄九年諸侯盟于戲即比也水經注曰汜水出浮戲之山今汜水縣屬河南開封府 曲洧杜注今新汲縣治曲洧城案漢宣帝神爵三年以許縣之汲鄉置新汲縣以河内有汲故稱新汲也金置洧川縣今仍之屬河南開封府】

    集說【杜氏預曰單襄公王卿士晉未能服鄭故假天子威周使二卿會之 高氏閌曰晉假王命討鄭重以王之二卿士晉主兵先尹單以王命為重也夫晉厲之無道而能數合諸侯力捍彊楚者由假王靈扶義以令天下也 陳氏傅良曰王人未有書二卿者書二卿皆與伐也 汪氏克寛曰成王少子臻食邑於單至襄公世為王卿士】

    附録左傳【晉范文子反自鄢陵使其祝宗祈死曰君驕侈而克敵是天益其疾也難將作矣愛我者唯祝我使我速死無及於難范氏之福也六月戊辰士燮卒】

    六月乙酉同盟于柯陵【柯陵杜注鄭西地】

    左傳【乙酉同盟于柯陵尋戚之盟也】

    穀梁【柯陵之盟謀復伐鄭也】

    集說【陸氏淳曰不重言諸侯譏尹單與盟 程子曰諸侯同病楚也 蘇氏轍曰書同盟鄭叛也齊晉之盛天子之大夫會而不盟尊周也柯陵之會尹子單子始與諸侯之盟自是習以為常非禮也 陳氏傅良曰狄泉之盟諱王子虎於是不諱曷為不諱會伐未有書王人者唯厲公特書之會盟不足諱焉爾 薛氏季宣曰前此征伐未嘗出王官也未嘗盟卿士也去年王官出今年卿士盟三伐鄭而鄭不服無益於事徒以為亂而已 張氏洽曰晉厲公憤鄭之不服而假同盟之禮以約束諸侯然不知其無益於鄭之叛而自取盟王官之罪 李氏廉曰王臣與盟而書同者三柯陵尹單雞澤單子平丘劉子也諸侯要言以不信加王官失正甚矣春秋不重言諸侯所以見二子之與盟也至於書同則同外楚而已不為尹單劉子而書同也】

    秋公至自會

    左傳【楚子重救鄭師于首止諸侯還】

    集說【吴氏澂曰方欲聲鄭之罪以致伐而楚救己至諸侯畏楚而還未嘗得致伐也故不以伐致而以會致 李氏廉曰此條伐後而盟故以會至此即穀梁二事偶則以後事致之例也與襄十一年伐鄭會蕭魚至會定四年侵楚盟皋鼬至會書法同而穀梁於此乃曰不至自伐鄭者公不周乎伐鄭也解者曰周信也公遏諸侯為此盟爾意不欲更伐鄭是自違前例為此無據之言矣】

    齊高無咎出奔莒

    左傳【齊慶克通於聲孟子與婦人蒙衣乘輦而入於閎鮑牽見之以告國武子武子召慶克而謂之慶克久不出而告夫人曰國子謫我夫人怒國子相靈公以會高鮑處守及還將至閉門而索客孟子訴之曰高鮑將不納君而立公子角國子知之秋七月壬寅刖鮑牽而逐高無咎無咎奔莒高弱以盧叛齊人來召鮑國而立之初鮑國去鮑氏而來為施孝叔臣施氏卜宰匡句須吉施氏之宰有百室之邑與匡句須邑使為宰以讓鮑國而致邑焉施孝叔曰子實吉對曰能與忠良吉孰大焉鮑國相施氏忠故齊人取以為鮑氏後仲尼曰鮑莊子之知不如葵葵猶能衛其足】

    集說【王氏葆日無咎身為卿佐而不能謀國正君以致疑間至於見逐亦不為無罪矣故書奔無異文 趙氏鵬飛曰高國崔鮑皆齊之彊臣也非争政不勝而奔則詭謀暴露而出决非善之者故今年高氏奔而明年國氏誅其故可知矣】

    九月辛丑用郊

    公羊【用者何用者不宜用也九月非所用郊也然則郊曷用郊用正月上辛或曰用然後郊】穀梁【夏之始可以承春以秋之末承春之始蓋不可矣九月用郊用者不宜用也宫室不設不可以祭衣服不備不可以祭車馬器械不備不可以祭有司一人不備其職不可以祭祭者薦其時也薦其敬也薦其美也非享味也】

    胡傳【郊之不時未有甚於此者也故特曰用郊用者不宜用也】

    集說【范氏甯曰鄭嗣曰郊春事也僖三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從傳曰四月不時今言可者方明秋末之不可故以是為猶可也 李氏廉曰春秋書用有用幣用牲用田賦用鄫子用致夫人皆不宜用之文 趙氏鵬飛曰成公七年蓋嘗卜之而不從乃免十年又嘗卜之五卜不從而遂不郊今懼卜而不從則不得郊故不復卜而直用之聖人書曰用郊蓋前乎此未嘗用也至定哀之郊則不復書用 吴氏?曰九月乃夏時孟秋建申之月豈郊之時乎不卜日不卜牲而彊用其禮焉故曰用非時之甚不敬之大也 程氏端學曰九月用郊劉氏以用為用人以祭彼見邾人執鄫子用之故以凡稱用者皆用人也殊不知邾用鄫子上言執又言鄫子故知其用為用人今但言用郊則與用致夫人大夫宗婦覿用幣用牲用田賦用幣於社何以異哉】

    【案劉氏敞以用郊為用人非也昭十年季平子始用人於亳社若此年用人則昭十年不應言始矣邾用鄫子楚用蔡世子皆執獲讎敵以快意於山川成公之時未嘗執獲讎敵之人也豈有殺無罪以祭上帝者哉此理之必不可信者矣胡傳曰六畜不相為用况敢用人乎胡氏寧亦云其意皆以為人不可用而不知成公之用郊實未嘗用人也故為辨之如此】

    晉侯使荀罃來乞師【罃乙耕反】

    集說【范氏甯曰鄭嗣曰將伐鄭 薛氏季宣曰伐秦之役公如京師故以郤錡乞師起事之端伐鄭三出卿士而起之以欒黶荀罃之使明諸侯之不以王命會且書王師之重猶役於諸侯也】

    冬公會單子晉侯宋公衛侯曹伯齊人邾人伐鄭左傳【冬諸侯伐鄭十月庚午圍鄭】

    穀梁【言公不背柯陵之盟也】

    集說【孫氏復曰鄭與楚比周晉厲三假王命合諸侯以伐之而不能服伯國不振可知也 趙氏鵬飛曰晉三伐鄭皆以王師冠之王威豈能攝楚而服鄭哉徒假之以致諸侯之師也然三伐鄭而鄭不歸亦足以見力之不足恃矣而晉厲不能内修德以來之徒極其忿而不置鄭卒不服晉亦以亂身陷不測攘外而不治内吁可戒哉 李氏廉曰晉自鄢陵以後兵威非不振霸事非不舉而鄭卒不服者以厲公無服人之德也 姚氏舜牧日晉三假王命伐鄭矣鄭卒不服似無可書者春秋屢書於冊辭繁而不殺何也當時楚勢甚張且挾鄭為援睥眤列國若無人焉不有晉厲假王靈以薄伐不知其憑陵列國當何如者此雖伐鄭不服不猶愈縱彼肆行直入而莫之忌耶所恨者晉厲無德以服衆不能迄成攘楚之功爾然春秋但書晉之伐不書楚之救則其意未嘗不與晉也】

    十有一月公至自伐鄭

    左傳【楚公子申救鄭師於汝上十一月諸侯還】

    【汝上汝水出汝州魯山縣成十六年楚以汝隂之田求成於鄭國語齊桓公伐楚濟汝踰方城則汝上蓋鄭楚之界也】

    集說【杜氏預曰不書圍畏楚救不成圍而還 趙氏鵬飛曰公從伐鄭者三而兩至自會蓋無功以告廟徒以會至也今之伐又何功之有乃至自伐何耶前此二伐非乞師而往則其反也亦不以師行而告今之伐以乞師而會則其反也不得不以伐告焉用是知聖人之書至從告廟為得其實 汪氏克寛曰王官下臨諸侯景從以却已敗之楚服懷貳之鄭宜若振槁然夏伐鄭楚師至而諸侯還冬伐鄭楚師至而諸侯還望風却走何哉蓋厲公既勝鄢陵驕佚放恣黷於用武慢於尊王是以諸侯無同心戮力之誠鄭不畏而楚復肆非列國之力有不足蓋厲公之德有歉爾有嗣霸之資而以無道行之惜哉】

    壬申公孫嬰齊卒于貍脤【貍力之反脤市軫反公作軫穀作蜃 貍脤杜注闕】左傳【初聲伯夢涉洹或與己瓊瑰食之泣而為瓊瑰盈其懷從而歌之曰濟洹之水贈我以瓊瑰歸乎歸乎瓊瑰盈吾懷乎懼不敢占也還自鄭壬申至於貍脤而占之曰余恐死故不敢占也今衆繁而從余三年矣無傷也言之之莫而卒】

    【洹杜注洹水出汲郡林慮縣今林縣西北林慮山即洹水所出也屬河南彰德府】

    集說【趙氏匡曰是月也無壬申書壬申誤也 陸氏淳曰穀梁曰致君而後録臣案春秋編年月之書一例以先後書之且言卿卒後言公至皆據實事何傷教意 劉氏敞曰公羊曰非此月日也待君命然後卒大夫非也君之許嬰齊為大夫固在前矣君至而後明之爾然則卒嬰齊當在致公之前無疑也若以嬰齊反未至故不得以大夫卒之者嬰齊之卒竟未為大夫則嬰齊終不合卒無為但移卒於致公之後也若以公許之則成大夫矣先公未至卒之何傷乎假令國人未知公命不録其卒公後告之乃追録其卒既追録之固應在致公之前明公之許之為大夫也固在前爾豈不可乎又公孫敖卒於齊彼不待公命何為卒之哉 蘇氏轍曰嬰齊從於伐鄭還而道卒大夫卒不地其地在外也案下十二月丁巳朔則壬申非十一月失之矣】

    附録左傳【齊侯使崔杼為大夫使慶克佐之帥師圍盧國佐從諸侯圍鄭以難請而歸遂如盧師殺慶克以穀叛齊侯與之盟於徐關而復之十二月盧降使國勝告難於晉待命於清】

    【清杜注陽平樂平縣今山東青州府堂邑縣東南有清城】

    十有二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邾子貜且卒【貜俱縛反且子餘反】

    集說【汪氏克寛曰定公也在位四十年子牼嗣是為宣公】

    晉殺其大夫郤錡郤犫郤至

    左傳【晉厲公侈多外嬖反自鄢陵欲盡去羣大夫而立其左右胥童以胥克之廢也怨郤氏而嬖於厲公郤錡奪夷陽五田五亦嬖於厲公郤犫與長魚矯争田執而梏之與其父母妻子同一轅既矯亦嬖於厲公欒書怨郤至以其不從己而敗楚師也欲廢之使楚公子茷告公曰此戰也郤至實召寡君以東師之未至也與軍帥之不具也曰此必敗吾因奉孫周以事君公告欒書書曰其有焉不然豈其死之不恤而受敵使乎君盍嘗使諸周而察之郤至聘於周欒書使孫周見之公使覘之信遂怨郤至厲公田與婦人先殺而飲酒後使大夫殺郤至奉豕寺人孟張奪之郤至射而殺之公曰季子欺余厲公將作難胥童曰必先三郤族大多怨去大族不逼敵多怨有庸公曰然郤氏聞之郤錡欲攻公曰雖死君必危郤至曰人所以立信知勇也信不叛君知不害民勇不作亂失茲三者其誰與我死而多怨將安用之君實有臣而殺之其謂君何我之有罪吾死後矣若殺不辜將失其民欲安得乎待命而已受君之禄是以聚黨有黨而争命罪孰大焉壬午胥童夷羊五帥甲八百將攻郤氏長魚矯請無用衆公使清沸魋助之抽戈結袵而偽訟者三郤將謀於榭矯以戈殺駒伯苦成叔於其位温季曰逃威也遂趨矯及諸其車以戈殺之皆尸諸朝胥童以甲刼欒書中行偃於朝矯曰不殺二子憂必及君公曰一朝而尸三卿余不忍益也對曰人將忍君臣聞亂在外為姦在内為軌御姦以德御軌以刑不施而殺不可謂德臣偪而不討不可謂刑德刑不立姦軌並至臣請行遂出奔狄公使辭於二子曰寡人有討於郤氏郤氏既伏其辜矣大夫無辱其復職位皆再拜稽首曰君討有罪而免臣於死君之惠也二臣雖死敢忘君德乃皆歸公使胥童為卿公遊於匠麗氏欒書中行偃遂執公焉召士匄士匄辭召韓厥韓厥辭曰昔吾畜於趙氏孟姬之讒吾能違兵古人有言曰殺老牛莫之敢尸而况君乎二三子不能事君焉用厥也】

    穀梁【自禍於是始矣】

    集說【孫氏復曰君之卿佐是謂股肱厲公不道一日而殺三卿此自禍之道也誰與處矣故列數之以著其惡 張氏洽曰郤氏雖多怨既為大夫則君之股肱也厲公不正其有罪無罪而用嬖幸胥童長魚矯之計一朝殺三卿又刼欒書中行偃能無及乎此春秋所以列書而深罪之也 王氏錫爵曰勝則驕驕則淫侈而生亂范文子所謂外寧而内憂也】

    楚人滅舒庸

    左傳【舒庸人以楚師之敗也道吴人圍巢伐駕圍釐虺遂恃吴而不設備楚公子櫜師襲舒庸滅之巢駕釐虺杜注楚四邑今俱在江南廬州府境】

    附録左傳【閏月乙卯晦欒書中行偃殺胥童民不與郤氏胥童道君為亂故皆書曰晉殺其大夫】

    【戊簡王十子三年】十有八年【晉厲八年齊靈九年衛獻四年蔡景十九年鄭成十二年曹成五年陳成二十六年?桓六十四年宋平三年秦景四年楚共十八年吴壽夢十三年】

    春王正月晉殺其大夫胥童

    集說【蘇氏轍曰胥童厲公之嬖臣也與厲公謀殺三郤又執欒書中行偃將殺之公不許公使胥童為卿書偃既執厲公乃先殺童童雖道君為亂然書偃自是以弑君故稱國以殺 高氏閌曰宋督殺孔父而弑殤公春秋書及其大夫書偃殺胥童而弑厲公而書晉殺其大夫蓋孔父忠於殤公者也胥童嬖於厲公者也嬖臣道君為不道亡其身以及其君故春秋兩治之以為萬世戒 家氏鉉翁曰三郤之死晉厲殺之也胥童之死書偃殺之也春秋一以國殺為文著胥童道君作難而其君由是以殞童亦晉國之罪人也人臣與君俱死於難是之謂死節胥童與厲公先後死春秋繋之國殺為其有當誅之罪也使童大節可録則必用孔父牧息之例繼其君而書死矣】

    庚申晉弑其君州蒲

    左傳【十八年春王正月庚申晉欒書中行偃使程滑弑厲公葬之於翼東門之外以車一乘使荀罃士魴逆周子於京師而立之生十四年矣大夫逆於清原周子曰孤始願不及此雖及此豈非天乎抑人之求君使出命也立而不從將安用君二三子用我今日否亦今日共而從君神之所福也對曰羣臣之願也敢不唯命是聽庚午盟而入館於伯子同氏辛已朝於武宫逐不臣者七人周子有兄而無慧不能辨菽麥故不可立】

    集說【朱子曰文定之意蓋以為欒書執國之政而厲公無道如此亦不得坐視為書之計厲公可廢而不可弑也張洽言傳中全不是此意曰文定既以為當如此作傳雖不可明言豈不可微示其意乎今累數百言而其意絶不可曉是亦拙於傳經者也陳氏傅良曰弑不言故弑而言故有自來者矣晉殺其大夫郤錡郤犫郤至晉殺其大夫胥童晉弑其君州蒲蔡殺其大夫公子駟蔡放其大夫公孫獵盗殺蔡侯申春秋書弑未有詳於此者也 黄氏仲炎曰晉厲公嗣霸數年之間北挫狄於交剛西敗秦於麻隧南破楚於鄢陵威名震赫遠過前代而卒以驕侈失德致殺身亂國之禍此可為萬世永戒矣 李氏廉曰晉伯在靈成景厲之世其權卑於列國矣楚莊乘晉之衰其事進乎方伯矣然春秋書伯在晉不在楚者存晉國也自文六年盡成十八年凡四十九年為靈成景厲之繼霸李氏曰靈公政墮柄分無抗伯業之志成公力弱事淺無伯諸侯之權景公心勞謀舛無馭天下之略厲公外彊中乾無服人心之道四君雖執夏盟非復文襄之舊矣靈公以少主莅彊卿上驕下肆楚始争鄭蓋將嘗試晉政於是有狼淵之師此非細故也而救鄭之役止書晉人衛鄭欲介魯以求通蓋未忘晉德於是為沓棐之會此關大勢也而新城之盟晉侯不出扈之盟曰討齊難扈之會曰平宋難蓋君臣之大倫人道之不可廢此豈常變也或求賂以免或無功而還方且沉溺晏安厚斂以雕牆輕殺以愎諫欲不亡得乎故曰無抗伯業之志也成公若有其志矣内難甫靖履國未長四年而後始出偏師以侵陳黑壤與扈二會僅能再合列國而已黑壤以服鄭扈以服陳亦庶幾改物也然始之不能有為者凡數年外而楚人三歲三伐鄭晉無攘却之謀内而鄭子家弑君晉無討賊之刑諸侯何所觀焉故曰無主諸侯之權也景公若能收其權矣規模失序徒勤諸侯不能首合與國大修同盟以治即異之黨使楚人得號令於辰陵乃且亟會櫕函是孰緩孰急也不能謀少西氏之逆以誅陳之惡使楚得行方伯之事方且修房帷一笑之憾興大師以伐齊是孰重孰輕也不能統一六師蒐繕卒乘以一矢遺楚使邲不振旅為列國羞乃伐廧咎如滅赤狄哆然言功是孰害孰利也蟲牢馬陵于蒲晚年三會竟莫駕楚故曰無馭天下之略也厲公若有其略矣德薄而多大功慮淺而數得志觀厲公不特純以汰心行之亦假義飾譽者也歸於京師而後正曹負芻之罪請於王官而後進駕鄭之威此類可欺世自掩矣晋之所忌曰楚曰吴曰秦曰狄厲公自交剛敗狄而狄服會京師伐秦而秦恐戰鄢陵勝楚而楚弱會鍾離通吴則吴成四鄰無釁而諸侯反貳是以沙隨辱魯猶未快也而求多季孫柯陵伐鄭猶未已也而再厪單子諸侯無患而蕭牆反危是以三郤之誅成而匠麗之難萌故曰無服人心之道也 汪氏克寛曰晉人立襄公少子捷之孫周是為悼公】

    【案稱國以弑穀梁以為君惡甚胡傳以為略之諸儒多主其說謂君為一國所共疾則與衆弑之所以分其惡於衆也夫春秋之作將以立臣子之防豈有為亂賊分惡者傷教害義安可訓乎考十二公之編君無道而被弑者多矣以晉論之靈與厲相去不遠而靈則書盾厲則稱國何也盖穿弑靈公時則有董狐之直筆趙盾遂受惡而不辭今書弑厲公史筆未必如董狐書亦未必受惡其赴吿於列國必有所以諉其罪者魯之舊史從其所赴而書之矣春秋不與其諉也故書曰晉弑其君使天下後世考其被弑之實而真兇不得以漏網此聖人之特筆也詳見文十六年宋人弑君下】

    齊殺其大夫國佐

    左傳【齊為慶氏之難故甲申晦齊侯使士華免以戈殺國佐於内宫之朝師逃於夫人之宫書曰齊殺其大夫國佐棄命專殺以穀叛故也使清人殺國勝國弱來奔王湫奔萊慶封為大夫慶佐為司宼旣齊侯反國弱使嗣國氏禮也】

    集說【蘇氏轍曰佐雖以專殺叛君為罪然其咎發於慶克齊人右慶氏而殺佐故稱國以殺罪累上也 許氏翰曰慶克作慝濁亂中閨譛害大臣不誅不詰使國佐無所發其忠憤起而殺之顧為俱靡而已於是因以為國佐罪 張氏洽曰無咎奔於去年之秋而鮑牽刖齊靈可以省母之言是非矣國佐叛而後復之意靈公非不知國佐之直與慶克之内亂於宫聞也卒殺國佐則靈公之知又下魯成數等矣保姦如此因慶克以成慶封黨賊之禍慶封逐而政歸於陳氏皆靈公蔽塞聰明所致也國佐不能見幾而去以邑叛君又仕危亂之朝身死宫闈非不幸矣家氏鉉翁曰齊靈不能防閑其母又受母譛戮高國不君甚矣國佐不忍一旦之忿誅慶克據盧以抗君不得謂之非叛矣然其心則為其君正家法可憫也故春秋以累上書 李氏廉曰此為齊崔慶專國之始事也】

    附録左傳【二月乙酉朔晉悼公即位於朝始命百官施舍己責逮鰥寡振廢滯匡乏困救災患禁淫慝薄賦斂宥罪戾節器用時用民欲無犯時使魏相士魴魏頡趙武為卿荀家荀會欒黶韓無忌為公族大夫使訓卿之子弟共儉孝弟使士渥濁為太傅使修范武子之法右行辛為司空使修士蒍之法弁糾御戎校正屬焉使訓諸御知義荀賓為右司士屬焉使訓勇力之士時使卿無共御立軍尉以攝之祁奚為中軍尉羊舌職佐之魏絳為司馬張老為候奄鐸遏宼為上軍尉籍偃為之司馬使訓卒乘親以聽命程鄭為乘馬御六騶屬焉使訓羣騶知禮凡六官之長皆民譽也舉不失職官不易方爵不踰德師不陵正旅不逼師民無謗言所以復霸也】

    集說【朱子曰晉悼公甚次第他才大段高觀當初人去周迎他時只十四歲他說幾句話便乖便有操有縱纔歸晉做得便别當時厲公恁地做得狼當被人攛掇胡亂殺了晉室大段費力及悼公歸來不知如何便被他做得恁地好恰如久雨積隂忽遇天晴光景便别赫然為之一新問勝桓文否曰儘勝但桓文是白地做起來悼公是現成基址】

    公如晉

    左傳【公如晉朝嗣君也】

    夏楚子鄭伯伐宋宋魚石復入于彭城【彭城杜注宋邑今彭城縣項羽都此謂之西楚晉立徐州唐宋元沿革不一明初復為徐州今直隸江南省】

    左傳【夏六月鄭伯侵宋及曹門外遂會楚子伐宋取朝郟楚子辛鄭皇辰侵城郜取幽丘同伐彭城納宋魚石向為人鱗朱向魚府焉以三百乘戍之而還書曰復入凡去其國國逆而立之曰入復其位曰復歸諸侯納之曰歸以惡曰復入宋人患之西鉏吾曰何也若楚人與吾同惡以德於我吾固事之也不敢貳矣大國無厭鄙我猶憾不然而收吾憎使贊其政以間吾釁亦吾患也今將崇諸侯之姦而披其地以塞夷庚逞姦而?服毒諸侯而懼吴晉吾庸多矣非吾憂也且事晉何為晉必恤之】

    【朝郟杜注宋地當在夏邑境 城郜杜注宋地當在徐州蕭縣界 幽丘杜注宋地當在蕭縣界夷庚杜注吴晉往來之要道】

    胡傳【此伐宋以納魚石其不曰納宋魚石於彭城何也劉敞曰不與納也諸侯失國諸侯納之正也諸侯世也大夫失位諸侯納之非正也大夫不世也諸侯託於諸侯禮也大夫託於諸侯非禮也其言復入者已絶而復入惡之甚者宋魚石晉欒盈是矣】

    集說【胡氏寧曰孫林父宋辰趙鞅荀寅皆據外邑以自保故書叛魚石欒盈將以亂國故書復入陳氏傅良曰奔大夫復不書莊閔以上有書歸若入者矣則皆不書奔者也奔而言歸自衛元咺始咺訟其君者也雖然歸猶言自也若宋魚石晉欒盈是賊而已矣故魚石不言自楚欒盈不言自齊 李氏亷曰經書復入者止魚石欒盈大夫無繼世故稱復者已絶之辭稱入者甚逆之辭 汪氏克寛曰諸侯失國而諸侯納之春秋皆不書惟書納頓子納北燕伯譏納者之非正也况納大夫乎楚莊納寧行父於陳使之復為大夫春秋猶譏之况納叛臣而據地以逼其君乎書伐書復入而不言納見魚石之復入由楚鄭之伐也 余氏光曰楚與鄭伐宋取彭城置宋亡臣而以三百乘戍之塞吴晉交通之路】

    公至自晉

    晉侯使士匄來聘

    左傳【公至自晉晉范宣子來聘且拜朝也君子謂晉於是乎有禮】

    集說【許氏翰曰公朝始至而聘使繼至晉悼之下諸侯肅矣此列國之所以睦而叛國之所以服也】

    秋?伯來朝

    左傳【秋祀桓公來朝勞公且問晉故公以晉君語之?伯於是驟朝於晉而請為昏】

    附録左傳【七月宋老佐華喜圍彭城老佐卒焉】

    八月邾子來朝

    左傳【八月邾宣公來朝即位而來見也】

    集說【汪氏克寛曰成公末年?邾相繼來朝蓋皆謀從晉耳 季氏本曰杞邾相繼來朝蓋晉悼公初立尤厚於魯故二君來修舊好欲依附魯耳】

    築鹿囿

    左傳【築鹿囿書不時也】

    公羊【何以書譏何譏爾有囿矣又為也】

    穀梁【築不志此其志何也山林藪澤之利所以與民共也虞之非正也】

    集說【孫氏覺曰春秋興作皆書雖城池之固門廐之急無遺焉重民力也况耳目之翫一身之娱哉許氏翰曰大夫擅國威權日去而公務自娱於鳥獸草木是謂冥豫在上何可長也 高氏閌曰前此】

    【未有書築囿者是後昭九年築郎囿定十三年築蛇淵囿人君之示子孫也可不謹哉 家氏鉉翁曰成公之世内有彊家肘腋之虞外有晉楚莫適所從而猶築囿從畋無怪公室日卑也 李氏亷曰築囿三始於此年成公自朝晉而歸士匄來聘杞邾交朝蓋晉悼之初欲親魯以成伯業故致此耳而成公遽自以為安肆意於苑囿之樂所謂國家閒暇及是時般樂怠傲者也 汪氏克寛曰古之聖王臺池園囿與民同樂今築牆為囿為阱於國中以厲民此豈君人者之心乎】

    己丑公薨于路寢

    左傳【己丑公薨于路寢言道也】

    穀梁【路寢正也男子不絶婦人之手以齊終也】

    集說【李氏廉曰成公在位十有八年自鞍戰以後汶陽未歸之前魯事晉甚謹自汶陽歸齊之後魯之於晉嫌隙已生然方其事晉也東讎於齊南屈於楚丘甲作而兵政變四卿將而公室弱魯已無一事之可取矣及其得罪於晉也會葬而見止來聘而及盟沙隨困苕丘執而辱於外僑如讒夫人失德而亂於内魯自隐公以來未有如是者也及其末年幸悼公之興國家無事而又一時諸臣如季文子孟獻子子叔聲伯臧宣叔臧武仲皆賢智之資故能維持協贊以綏内難不然魯蓋不可為矣】

    冬楚人鄭人侵宋

    左傳【冬十一月楚子重救彭城伐宋宋華元如晉告急韓獻子為政曰欲求得人必先勤之成霸安疆自宋始矣晉侯師於台谷以救宋遇楚師於靡角之谷楚師還】

    【靡角杜注宋地】

    集說【李氏廉曰齊桓霸業始於平宋亂晉文霸業始於釋宋圍悼公霸業又始於彭城之救宋故曰成伯安疆自宋始矣前則楚鄭皆稱爵而書伐今則楚鄭皆稱人而書侵晉之勢漸盛而楚之勢漸衰矣汪氏克寛曰前書楚鄭伐宋魚石入彭城此書楚鄭侵宋而不曰救彭城彭城不可救也比事考之黨】

    【叛臣之迹見矣荆楚不足責也鄭何崇姦甚乎故特貶而人之序鄭於楚下以著其惡然晉悼公一出師而楚師還異於楚師至而諸侯亟還者矣】

    晉侯使士魴來乞師【魴音房公作彭經書乞師止此】

    左傳【晉士魴來乞師季文子問師數於臧武仲對曰伐鄭之役知伯實來下軍之佐也今彘季亦佐下軍如伐鄭可也事大國無失班爵而加敬焉禮也從之】

    集說【許氏翰曰悼公復興伯業而乞師以救宋猶遵厲公故事元年而後遂無乞師則召兵而已矣】

    十有二月仲孫蔑會晉侯宋公衛侯邾子齊崔杼同盟于虛朾【杼直呂反虚起居反朾他丁反虚朾杜注闕或云即宋之虚也】

    左傳【十二月孟獻子會于虚朾謀救宋也宋人辭諸侯而請師以圍彭城孟獻子請於諸侯而先歸會葬】

    集說【許氏翰曰襄公不會在喪故也悼公所以仁諸侯也 高氏閌曰諸侯師至而楚鄭之師已退故宋人辭諸侯而請其師以圍彭城而先為此盟也陳氏傅良曰崔杼嘗奔衛不言歸其再見何齊納以為大夫也向也曰崔氏今曰崔杼則已為大夫也前年逐高無咎今年殺國佐而杼當國已而殺高厚齊無世臣矣於是伐莒伐魯皆杼帥師焉而後弑齊之禍靈公為之也 家氏鉉翁曰楚伐宋納魚石復侵宋間晉難也悼會師雖未戰足以伐楚人之謀書同盟言諸侯同欲也 李氏亷曰晉悼公同盟四虛朾雞澤戲亳城北 汪氏克寛曰諸侯同心懼楚而謀救宋故書同盟】

    丁未葬我君成公

    左傳【丁未葬我君成公書順也】

    集說【杜氏預曰薨於路寢五月而葬國家安靖世適承嗣故曰書順】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卷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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