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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部,春秋類,欽定春秋傳說彙纂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卷二十四

    【辛簡王已六年】十有一年【晉厲公州蒲元年齊靈二年衛定九年蔡景十二年鄭成五年曹宣十五年陳成十九年?桓五十七年宋共九年秦桓二十五年楚共十一年吴壽夢六年】

    春王三月公至自晉

    左傳【十一年春王三月公至自晉晉人以公為貳於楚故止公公請受盟而後使歸】集說【杜氏預曰正月公在晉不書諱見止 孔氏穎達曰襄二十九年正月公在楚傳曰釋不朝正於廟也彼以踰年故書正月公在楚此亦踰年不書正月公在晉者為諱見止故正月不以告廟 趙氏鵬飛曰公自前年七月如晉至今三月而後至留於晉者凡九月魯亦有人民社稷之守乎晉侯獳卒於五月則九月葬矣既葬而稽於晉者凡六月吾竊為成公懼之】

    晉侯使郤犫來聘己丑及郤犫盟【犫尺由反公作州後同】左傳【郤犫來聘且涖盟聲伯之母不聘穆姜曰吾不以妾為姒生聲伯而出之嫁於齊管于奚生二子而寡以歸聲伯聲伯以其外弟為大夫而嫁其外妹於施孝叔郤犫來聘求婦於聲伯聲伯奪施氏婦以與之婦人曰鳥獸猶不失儷子將若何曰吾不能死亡婦人遂行生二子於郤氏郤氏亡晉人歸之施氏施氏逆諸河沈其二子婦人怒曰已不能庇其伉儷而亡之又不能字人之孤而殺之將何以終遂誓施氏】

    集說【杜氏預曰郤犫郤克從父兄弟 高氏閌曰公留於晉者九月晉侯不與公盟乃反公於國而使大夫盟之見晉侯之無禮於公甚矣 趙氏鵬飛曰前年公如晉留於晉者凡九月公何負於晉而晉止之晉之不義也甚矣今公既返因以郤犫來聘且抗公而盟之陽為禮而隂實疑魯蓋厲公初立而求諸侯疑公之憾其見止而或叛也以公而敵大夫其辱為如何聖人没公不書非苟為内諱伸公所以誅郤犫也 家氏鉉翁曰與三年荀庚來聘而盟書法同荀庚之盟魯自慊其貳求與之盟雖伉也其責在魯今晉無禮於公懼公即楚故遣郤犫為此盟其責在晉晉厲新立以無禮加諸侯書以貶之 吳氏?曰晉景公卒成公旋往奔喪可謂謹於事大矣而晉不禮之止之使送葬已大辱矣送葬畢又不使歸公遂請受盟以明其非貳故於三月而後得歸纔及國而郤犫已至豈誠心行聘禮也哉直欲廹公使盟爾】

    夏季孫行父如晉

    左傳【夏季文子如晉報聘且涖盟也】

    集說【張氏洽曰公之至自晉也既受盟矣及文子之聘也亦且涖盟焉春秋皆不書而獨書郤犫之涖盟何也蓋成公自汶陽之歸齊欲貳晉而不果然嫌隙竟章無以自明晉因公之朝而止之數月公請受盟而後使歸又使郤犫來聘而涖盟魯使行父往則又從而盟之據彊大之勢要君臣之盟皆魯之恥也惟犫聘而盟春秋以荀庚孫良夫例而書之若成公之受盟與行父之涖豈能得晉君而盟之乎亦大夫盟之爾不書而諱皆魯之恥也 黄氏仲炎曰晉人止公九月而後歸之然猶亟於聘魯者豈復有親魯之意哉疑其叛而要結之也魯侯被晉之辱然猶繼朝而聘晉者豈復有德晉之心哉畏其威而諂事之也晉以要結為信魯以諂事為禮二者皆小人之相與焉爾】

    附録左傳【周公楚惡惠襄之偪也且與伯與争政不勝恕而出及陽樊王使劉子復之盟於鄄而入三日復出奔晉】

    【鄄杜注周邑】

    秋叔孫僑如如齊

    左傳【秋宣伯聘於齊以修前好】

    集說【許氏翰曰魯蓋激晉之德禮不施將貳於齊而未能者歟 薛氏季宣曰由齊之媵始交好於齊也 張氏洽曰僑如之聘蓋謝戰鞌之師捐歸汶陽之忿而行之廹於晉之辱而不得已也 趙氏鵬飛曰行父如晉報郤犫之聘也僑如如齊改事齊也既報聘於晉而復事齊何邪魯弱不能自立從容於二大國之間惟厚於己者親之爾前日以憾齊之故不得不事晉今魯與宋婚而齊且來媵尚何歉於齊乎晉既以魯為貳己公朝之而反見止郤犫來聘又抗公而盟之魯安能忍辱以服事晉乎故以僑如如齊通舊好也 戴氏溪曰晉使我歸田於齊齊未嘗遣使至魯是德晉而怨魯也今僑如修好未幾而求昬齊卒無報聘則魯為齊弱久矣】

    【案僑如如齊諸儒皆謂受晉之辱而改事齊理或然也是時齊當新敗之後魯即事齊齊亦未敢抗晉但恐晉不足恃則齊將乘間而為搆怨之師魯何以堪故與之修好以求免焉此行父僑如相繼而為晉齊之行也】

    冬十月

    附録左傳【晉郤至與周争鄇田王命劉康公單襄公訟諸晉郤至曰温吾故也故不敢失劉子單子曰昔周克商使諸侯撫封蘇忿生以温為司宼與檀伯達封於河蘇氏即狄又不能於狄而奔衛襄王勞文公而賜之温狐氏陽氏先處之而後及子若治其故則王官之邑也子安得之晉侯使郤至勿敢争 宋華元善於令尹子重又善於欒武子聞楚人既許晉糴茷成而使歸復命矣冬華元如楚遂如晉合晉楚之成 秦晉為成將會於令狐晉侯先至焉秦伯不肯涉河次於王城使史顆盟晉侯於河東晉郤犫盟秦伯於河西范文子曰是盟也何益齊盟所以質信也會所信之始也始之不從其可質乎秦伯歸而背晉成】

    【鄇田杜注温别邑河内懷縣西南有鄇人亭今在河南懷慶府武陟縣 檀周邑今在懷慶府】

    集說【王氏錫爵曰晉侯已至而秦伯不肯涉河兩主誠偽自見】

    【壬簡王午七年】十有二年【晉厲二年齊靈三年衛定十年蔡景十三年鄭成六年曹宣十六年陳成二十年杞桓五十八年宋共十年秦桓二十六年楚共十二年吴壽夢七年】

    春周公出奔晉

    左傳【十二年春王使以周公之難來告書曰周公出奔晉凡自周無出周公自出故也】穀梁【周有入無出其曰出上下一見之也言其上下之道無以存也上雖失之下孰敢有之今上下皆失之矣】

    胡傳【案左氏周公楚惡惠襄之偪且與伯與争政不勝怒而出王使劉子復之盟於鄄而入三日復出奔晉夫人主無誠慤之心而下要大臣盟是謂君不君人臣無忠信之實而上與人主盟是謂臣不臣既已要質鬼神以入矣又叛盟失信而出奔則是自絶於天也自周無出而書曰出者見周室衰微刑政號令不行於天下爾】

    集說【杜氏預曰天子無外故奔不言出周公為王所復而自絶於周故書出罪之 陸氏淳曰公羊曰王者無外此其言出何自其私土而出也案周是畿内之國不當以私土為義 孫氏覺曰春秋之義自周無出蓋曰天下一周也何往而非周乎天王居鄭周公奔晉特異之者孔子之意也王之所以為王以有其位而天下皆其有也王得言出是自絶其位而不能有天下也天下非其有則雖居鄭不可不言出也周公之所以為公以其左右天王而與王共治也為三公而自絶於王是不能有三公之位雖止奔晉猶若出於四海之外也天下一王而王有三公春秋書出用見天下無王而王無三公也 高氏閌曰周無出也天下皆周也周公為天子三公而不能同寅協恭乃與伯與争政不勝而出王既復之又違命而奔於諸侯之國是自絶於周故書出以為萬世之戒是時王室衰微號令不行於天下故逋逃之臣諸侯敢受之書此而晉罪昭然矣 趙氏鵬飛曰周之盛時王臣有罪放殺屏竄惟上所令未聞有罪而揜然自奔也王之所棄天下同棄之大則討之以敵王所愾小則執之以歸於甸人未聞黜於周而保於晉也周室不綱晉為逋逃主匿比罪人以抗天子其罪何可不誅哉 李氏廉曰王室書居三居皇居狄泉不書出惟襄王居鄭書出王臣書奔三子瑕子朝不書出惟周公奔晉書出故穀梁曰上下一見之也汪氏克寛曰王子瑕王子朝之奔不言出蓋瑕朝皆為逆亂無所容其身逃竄他國以逭誅戮如國滅之君與在外之臣非居位禄而出奔也其不書出乃書法之常耳襄王御萬乘之尊周公都三公之貴皆當以天下為家其書出則為貶矣 黄氏正憲曰案左氏載周公與伯與争政怒而出王使劉子復之三日復出奔晉夫政出一人豈容私競復由王命何可再奸伯與之曲直固無實證而周公之罪自大矣】

    夏公會晉侯衛侯于瑣澤【公作沙澤 瑣澤杜注地闕】

    左傳【宋華元克合晉楚之成夏五月晉士燮會楚公子罷許偃癸亥盟於宋西門之外曰凡晉楚無相加戎好惡同之同恤菑危備救凶患若有害楚則晉伐之在晉楚亦如之交贄往來道路無壅謀其不協而討不庭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隊其師無克胙國鄭伯如晉聽成會于瑣澤成故也】

    集說【劉氏敞曰左氏曰宋華元克合晉楚之成鄭伯如晉聽成會于瑣澤成故也然則瑣澤之會本以合楚鄭也今楚鄭不至魯衛自盟何邪且合晉楚者宋也宋亦不與又何邪凡晉楚為平則應大合諸侯以申成好今三國會而已又何邪然則傳之言未足信也 高氏閌曰攷傳事實與經不合夫晉厲之會實始於此略諸國而致魯衛則以見厲公之德不能謹始諸侯多解體矣 呂氏大圭曰瑣澤之會為伐秦起文耳今年會于瑣澤明年春使郤錡來乞師而後五月曁諸侯伐秦比事而觀之可見矣 家氏鉉翁曰晉楚為成關繋不細春秋略而不書豈無意乎齊桓之於楚討而服之晉文之於楚敗而却之而霸者之職舉矣晉自靈成君昏闇而臣惰偷以避楚為得計至是因俘纍以通意遂交聘而為成晉固苟求安佚而楚實怙其彊大略無息肩之意後三年渝盟伐鄭無所恤也又其後宋向戌復持弭兵之說為盟而長楚遂使列國諸侯北面於楚庭其端實兆於此故瑣澤之會書法如此不與晉為此會也 李氏廉曰此會左氏以為晉楚為成經既不書晉楚之盟而公穀胡氏又無傳陳氏章指曰晉楚嘗同盟矣不書至襄二十七年始書之】

    【案西門之盟左氏備載其事而不見於經趙氏匡遂以為附會之說非也若果無此盟則郤至與公子罷交相往來何以歷歷如繪乎蓋晉楚為成春秋惡之故聖人削而不書也瑣澤之會經書魯與晉衛而不及鄭伯傳載鄭伯如晉而不及魯衛故劉氏敞以為傳未足信然春秋事據左氏且相沿已久今仍存之】

    秋晉人敗狄于交剛【交剛杜注地闕】

    左傳【狄人問宋之盟以侵晉而不設備秋晉人敗狄于交剛】

    集說【高氏閌曰此秋蓋白狄也九年秦人白狄伐晉此先敗狄而後伐秦是知報九年之役也】

    冬十月

    附録左傳【晉郤至如楚聘且涖盟楚子享之子反相為地室而縣焉郤至將登金奏作於下驚而走出子反曰日云莫矣寡君須矣吾子其入也賓曰君不忘先君之好施及下臣貺之以大禮重之以備欒如天之福兩君相見何以代此下臣不敢子反曰如天之福兩君相見無亦唯是一矢以相加遺焉用欒寡君須矣吾子其入也賓曰若讓之以一矢禍之大者其何福之為世之治也諸侯間於天子之事則相朝也於是乎有享宴之禮享以訓共儉宴以示慈惠共儉以行禮而慈惠以布政政以禮成民是以息百官承事朝而不夕此公侯之所以扞城其民也故詩曰﨣﨣武夫公侯干城及其亂也諸侯貪冒侵欲不忌争尋常以盡其民略其武夫以為己腹心股肱爪牙故詩曰﨣﨣武夫公侯腹心天下有道則公侯能為民干城而制其腹心亂則反之今吾子之言亂之道也不可以為法然吾子主也至敢不從遂入卒事歸以語范文子文子曰無禮必食言吾死無日矣夫冬楚公子罷如晉聘且涖盟十二月晉侯及楚公子罷盟于赤棘】

    【癸簡王未八年】十有三年【晉厲三年齊靈四年衛定十一年蔡景十四年鄭成七年曹宣十七年陳成二十一年?桓五十九年宋共十一年秦桓二十七年楚共十三年吳壽夢八年】

    春晉侯使郤錡來乞師【錡魚綺反】

    左傳【十三年春晉侯使郤錡來乞師將事不敬孟獻子曰郤氏其亡乎禮身之幹也敬身之基也郤子無基且先君之嗣卿也受命以求師將社稷是衛而惰棄君命也不亡何為】

    穀梁【乞重辭也古之人重師故以乞言之也】

    胡傳【晉主夏盟行使諸侯徵會討貳誰敢不從以霸主之尊而書曰乞師何也列國疏封雖有大小土地甲兵受之天子不相統屬魯兵非晉所得專也今晉不以王命興諸侯之師故特書曰乞聖人作春秋無不重内而輕外至於乞師則内外同辭者蓋皆有報怨復讎貪得之心是以如此若夫誅亂臣討賊子請於天王以大義驅之誰不拱手以聽命何至於乞哉噫此聖人所以垂戒後世見諸行事之深切著明者也】

    集說【杜氏預曰將伐秦也侯伯當召兵而乞師謙辭陸氏淳曰淳聞於師曰晉之於魯霸主也其使之來召兵而已而云乞師者用明列國之禮小大雖殊不相統屬魯兵非晉所宜有又非天子之命且譏之也 劉氏敞曰公子遂如楚乞師此内接外之辭也晉郤錡來乞師此外接内之辭也聖人作春秋無不輕外而重内至於乞師則内外同之者以兵為重也故伯主之尊猶以乞師為文 程子曰不以王命興諸侯師故書乞 劉氏絢曰雖晉之大命魯興師亦書曰乞所以正王法 李氏廉曰晉厲公之乞師三郤錡為伐秦欒黶為戰楚荀罃為伐鄭厲公不德人心未服矯以求諸侯也晉悼之乞師一士魴為救宋悼公初興伯事未定謙以接諸侯也 汪氏克寛曰春秋書乞師者五其一則我乞兵於楚其三則晉郤錡欒黶荀罃皆厲公徵兵於魯悼公初立而士魴來或者循襲厲公之遺法歟】

    【案晉為盟主遣使召兵而曰乞者杜氏預以為謙辭是也胡傳謂卑伏屈損則誤矣是時晉方無禮於魯朝則留而不歸會則拒而不見盟郤犫以輕之執行父以辱之安有卑屈之意乎】

    三月公如京師

    集說【杜氏預曰伐秦道過京師因朝王 孔氏頴達曰劉氏炫云魯朝聘皆言如 劉氏敞曰公如京師主人習其讀而問其傳則以謂如京師固美志也而未知春秋以是譏之也曰公不伐秦豈能朝天子乎天子者天下之父也朝有年聘有時盡心竭力致其誠慤專一之意以將之則所謂子事親臣事君之道也焉有挾二事以往哉重於伐人輕於事君雖有朝之名而無朝之誠書曰享多儀儀不及物惟曰不享此春秋所惡也 黄氏仲炎曰春秋魯十二公而覲天子者二皆不得謂之禮者僖朝於王所成如京師是也僖執朝王之禮而不行於京師則非其所矣成假道於京師因以朝王而意不在朝王矣故皆不得謂之禮也以其皆不得謂之禮故書】

    夏五月公自京師遂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邾人滕人伐秦

    左傳【三月公如京師宣伯欲賜請先使王以行人之禮禮焉孟獻子從王以為介而重賄之公及諸侯朝王遂從劉康公成肅公會晉侯伐秦成子受脤於社不敬劉子曰吾聞之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謂命也是以有動作禮義威儀之則以定命也能者養之以福不能者敗以取禍是故君子勤禮小人盡力勤禮莫如致敬盡力莫如敦篤敬在養神篤在守業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祀有執膰戎有受脤神之大節也今成子惰棄其命矣其不反乎夏四月戊午晉侯使呂相絶秦曰昔逮我獻公及穆公相好戮力同心申之以盟誓重之以昏姻天禍晉國文公如齊惠公如秦無禄獻公即世穆公不忘舊德俾我惠公用能奉祀於晉又不能成大勲而為韓之師亦悔於厥心用集我文公是穆之成也文公躬擐甲胄跋履山川踰越險阻征東之諸侯虞夏商周之胤而朝諸秦則亦既報舊德矣鄭人怒君之疆場我文公帥諸侯及秦圍鄭秦大夫不詢於我寡君擅及鄭盟諸侯疾之將致命於秦文公恐懼綏静諸侯秦師克還無害則是我有大造於西也無禄文公即世穆為不弔蔑死我君寡我襄公迭我殽地奸絶我好伐我保城殄滅我費滑散離我兄弟撓亂我同盟傾覆我國家我襄公未忘君之舊勲而懼社稷之隕是以有殽之師猶願赦罪於穆公穆公弗聽而即楚謀我天誘其衷成王隕命穆公是以不克逞志於我穆襄即世康靈即位康公我之自出又欲闕翦我公室傾覆我社稷帥我蝥賊以來蕩摇我邊疆我是以有令狐之役康猶不悛入我河曲伐我洓川俘我王官翦我羈馬我是以有河曲之戰東道之不通則是康公絶我好也及君之嗣也我君景公引領西望曰庶撫我乎君亦不惠稱盟利吾有狄難入我河縣焚我箕郜芟夷我農功?劉我邊陲我是以有輔氏之聚君亦悔禍之延而欲徼福於先君獻穆使伯車來命我景公曰吾與女同好棄惡復修舊德以追念前勲言誓未就景公即世我寡君是以有令狐之會君又不祥背棄盟誓白狄及君同州君之仇讐而我之昏姻也君來賜命曰吾與女伐狄寡君不敢顧昏姻畏君之威而受命於吏君有二心於狄曰晉將伐女狄應且憎是用告我楚人惡君之二三其德也亦來告我曰秦背令狐之盟而來求盟於我昭告昊天上帝秦三公楚三王曰余雖與晉出入余唯利是視不穀惡其無成德是用宣之以懲不壹諸侯備聞此言斯是用痛心疾首暱就寡人寡人帥以聽命唯好是求君若惠顧諸侯矜哀寡人而賜之盟則寡人之願也其承寧諸侯以退豈敢徼亂君若不施大惠寡人不佞其不能以諸侯退矣敢盡布之執事俾執事實圖利之秦桓公既與晉厲公為令狐之盟而又召狄與楚欲道以伐晉諸侯是以睦於晉晉欒書將中軍荀庚佐之士燮將上軍郤錡佐之韓厥將下軍荀罃佐之趙旃將新軍郤至佐之郤毅御戎欒鍼為右孟獻子曰晉帥乘和師必有大功五月丁亥晉師以諸侯之師及秦師戰於麻隧秦師敗績獲秦成差及不更女父曹宣公卒于師師遂濟涇及侯麗而還迓晉侯於新楚成肅公卒於瑕】

    【費滑杜注滑國都於費今緱氏縣水經注休水逕延壽城南緱氏縣治故費滑也今河南河南府偃師縣南二十里有緱氏故城 洓川杜注洓水出河東聞喜縣西南至蒲坂入河今山西平陽府蒲州東北二十六里有涑水城 麻隧杜注秦地在陜西西安府涇陽縣西南 涇杜注涇水出安定東南漢志涇水出开頭山在今陜西平凉府西南三十里 侯麗杜注秦地劉伯莊云在涇陽縣境新楚杜注秦地當在西安府同州朝邑縣境】

    公羊【其言自京師何公鑿行也公鑿行奈何不敢過天子也】

    穀梁【言受命不敢叛周也】

    胡傳【諸侯每歲侵伐四出未有能修朝覲之禮者今公欲會伐秦道自王都不可越天子而往也故皆朝王而不能成朝禮書曰如京師見諸侯之慢也因會伐而行矣又書公自京師以伐秦為遂事者此仲尼親筆明朝王為重存人臣之禮也古者諸侯即位服喪畢則朝小聘大聘終則朝廵狩於方嶽則朝觀春秋所載天王遣使者屢矣十二公之述職蓋闕如也獨此年書公如京師又不能成朝禮不敬莫大焉君臣人道之大倫而至於此極故仲尼為此懼作春秋或抑或縱或予或奪所以明君臣之義者至矣其義得行則臣必敬於君子必敬於父天理必存人欲必消大倫必正豈曰小補之哉此以伐秦為遂事之意也】

    集說【孫氏覺曰成公之如京師法當罪之而君臣之大法不可以成公非禮而亂之也書曰如京師遂會諸侯則成公之罪無所可逃而君臣之法愈久愈正也晉侯實召天王而書狩河陽成公實會伐秦而書如京師惟其無禮故以禮正之 程子曰不書朝王因會伐而行也故不成其朝以伐秦為遂事明朝為重 高氏閌曰公如京師專行之辭也然本會晉伐秦道過王畿不得不朝舉其可道者志敬也然上書晉來乞師下書公自京師遂會伐秦則是挾他事以往而非專行乃志其不敬也其辭若志敬而實志不敬此春秋微辭也夫諸侯擅興兵而大會於京師罪之大者故聖人詳言之以著其惡也 陳氏傅良曰戰于麻隧秦師敗績但書伐秦戰于櫟晉師敗績但書伐晉以為不足詳焉爾 張氏洽曰春秋以諸侯事周之禮久闕而因行於伐秦之役若没而不書是盡廢其僅存之禮也若書以為朝於京師則是舉百年之墜典亦非其實也故書如京師而不言朝以見其行禮之不專書自京師會諸侯伐秦以見諸侯之行止為伐秦而不為朝京師也而劉子成子之在會亦削而不書則晉無請命之實意朝王之專禮而伯主違典禮以遂私意摟諸侯以輕王室之罪具見矣 趙氏鵬飛曰公如京師責之淺者則曰十二公之中惟成公如京師聖人蓋褒之責之深者則曰公因伐秦過京師而已未嘗朝也故不書朝淺者在所不辯而深者吾竊以為過矣且公三月如京師至五月而會晉伐秦久留京師非朝王而然與公朝於王所非其所也故不可書公如王所而書朝焉若公朝齊晉及内大夫聘於京師皆書如而朝聘自見矣今書公如京師責其不朝蓋曰不因伐秦則亦不朝京師爾 家氏鉉翁曰書如京自京錄其猶知有王也書自京師會諸侯伐秦示禀王命若征伐自天子出焉此春秋存周之意也劉康公成肅公皆行不書晉與秦私鬬上公不當與俱不書劉成義在此乎吳氏?曰魯號秉禮之國歷十二世二百四十二年之久僅有成公一如京師乃因會晉伐秦道自王都因而朝焉本意不在朝王也故書曰如而不曰朝李氏廉曰左氏正義云公朝於王所者時王不在京師故指言王所據王言之不得不稱朝此則王在京師京師是國之總稱不可稱朝故依尋常朝聘鄰國之文稱如而已此說亦近之 汪氏克寛曰經書朝王之禮者三僖公朝王所為會晉而行成公如京師為伐秦而往皆非有尊周之本心也然僖二十八年書公會諸侯盟于踐土公朝于玉所公會諸侯于溫天王狩于河陽公朝于王所使若諸侯先會而後朝王去其實以全名也此年書公如京師公自京師遂會伐秦使若請命而往伐正其名以統實也然書乞師於前書至伐於後則見朝京師實因行以見王而簡慢之罪視僖公不侔矣或曰一經之中魯君僅一如京師而貶之有如是者則朝者反得罪而不朝者無譏歟吁不朝之罪經不書而貶自著今也因過京師而朝王苟不示譏而予之以朝則天下後世將謂尊君之禮可以簡慢而欺世盗名挾天子以令諸侯者又將借禀命伐秦之例以為口實矣其關繋豈淺淺哉 王氏錫爵曰桓公既與晉厲公為令狐之盟而又召楚與狄以伐晉是以諸侯睦於晉而晉作書以絶之然晉辭亦多誣不足以服秦也又曰晉自以鄭貳於楚與秦伐之鄭未嘗侵秦諸侯亦未嘗以秦之退而致命但秦納燭之武之說而私與之盟則誠罪也】

    附録左傳【六月丁卯夜鄭公子班自訾求入於大宫不能殺子印子羽反軍於市己已子駟帥國人盟於大宫遂從而盡焚之殺子如子駹孫叔孫知】

    【訾杜注鄭地】

    曹伯廬卒于師【廬左作盧】

    左傳【曹人使公子負芻守使公子欣時逆曹伯之喪秋負芻殺其大子而自立也諸侯乃請討之晉人以其役之勞請俟他年】

    穀梁【傳曰公大夫在師曰師在會曰會】

    集說【杜氏預曰負芻欣時皆宣庶子 劉氏敞曰穀梁謂閔之也非也諸侯死於行則記其地例如此何閔之有 高氏閌曰非戰死也死於行爾故不書地 呂氏祖謙曰曹宣公從晉侯伐秦卒於師使公子負芻守國使公子欣時逆曹伯之喪公子欣時即子臧也負芻與欣時俱曹伯庶子公子欣時逆喪未歸負芻殺其大子而自立晉執負芻而歸之京師將見子臧於王而立之子臧辭曰聖達節次守節下失節遂逃奔宋負芻歸自京師自為曹君大抵學者之患最是勇於義而不能精擇如子臧輕千乘之國視之如敝屣固是勇於為義然而講學不明擇義不精反使簒弑之人儼然居一國之上都緣子臧歸潔其身太過輕重隆殺都不分所以得罪於君子】

    秋七月公至自伐秦

    集說【孫氏復曰不以京師至者明本非朝京師 王氏葆曰此年書法抑揚予奪例變無窮始書乞師知伐秦厲公意也次書如京師知成公之朝非專行也次書自京師伐秦使若繼事焉不可過天子也卒書至伐則著公之此行非為朝王名言其實也春秋之稱微而顯非聖人孰能修之 張氏洽曰上書如京師而以伐秦為遂事春秋所以明朝王之當重也今以伐秦致明諸侯以伐秦為重也 李氏廉曰不以如京師致而以伐秦致即如僖四年不以侵蔡致而以伐楚致皆究其初心也】

    冬葬曹宣公

    左傳【冬葬曹宣公既葬子臧將亡國人皆將從之成公乃懼告罪且請焉乃反而致其邑】集說【劉氏克莊曰子魚君宋茲父讓也昭王位楚子申讓也負芻八曹子臧讓也襄公繼鄭子良讓也又曰負芻弑君而自立子臧不義而舍之去吳子光刃僚而致國於季子季子舍之延陵而君子持衡於二者之間獨謂子臧失賊不討季子守匹夫介節不承父兄之志以是譏二子之讓國未為至也】

    【甲簡王申九年】十有四年【晉厲四年齊靈五年衛定十二年蔡景十五年鄭成八年曹成公負芻元年陳成二十二年杞桓六十年宋共十二年秦桓二十八年楚共十四年吳壽夢九年】

    春王正月莒子朱卒

    集說【范氏甯曰徐邈曰葬皆稱諡而莒君無諡諡以公配而吳楚稱王所以終春秋亦不得稱葬楊氏士勛曰莒子朱者莒渠丘公今不書葬者葬須稱諡莒無諡故不書葬也 汪氏克寛曰渠丘公即季佗也在位三十二年子密州嗣是為黎比公】

    夏衛孫林父自晉歸于衛

    左傳【春衛侯如晉晉侯彊見孫林父焉定公不可夏衛侯既歸晉侯使郤犫送孫林父而見之衛侯欲辭定姜曰不可是先君宗卿之嗣也大國又以為請不許將亡雖惡之不猶愈於亡乎君其忍之安民而宥宗卿不亦可乎衛侯見而復之衛侯饗苦成叔甯惠子相苦成叔傲甯子曰苦成家其亡乎古之為享食也以觀威儀省禍福也故詩曰兕觵其觩旨酒思柔彼交匪傲萬福來求今夫子傲取禍之道也】集說【孫氏復曰林父七年奔晉其言自晉歸於衛者由晉侯而得歸也衛大夫由晉侯而得歸則衛國之事可知矣 許氏翰曰人臣不唯義之為安而介恃大國使之反己此能為逐君之惡者也唯辨之不早是以衛獻至於出奔禍兆此矣歸易辭也自晉奉之故也 高氏閌曰晉受衛國逋逃罪戾之臣又彊歸之故書自晉歸 趙氏鵬飛曰林父脅晉以得入知衛侯畏晉而不敢治己則肆惡於衛庸何忌哉故其後卒至於叛所以叛衛者林父也而致林父之叛者晉也晉侯之罪當加林父一等故吾以為春秋責晉為重也 程氏端學曰林父之辠著矣晉厲之惡顯矣衛定不能辭以大義而受之其不能君亦可知矣 李氏廉曰孫氏出於衛武公至林父八世林父以成七年奔晉此年歸國襄十四年逐衛獻公立公孫剽其冬晉會于戚而不能討十九年復奉晉命伐齊二十五年獻公入夷儀二十六年甯喜弑剽林父入戚以叛其年晉會澶淵為林父討衛疆戚田取衛西鄙懿氏六十以與孫氏此晉人黨孫氏之本末也 賀氏仲軾曰有宜歸而歸之以為重者蔡季魯季子陳侯之弟黄是也有不宜歸而歸之以為惡者鄭突曹赤楚比趙鞅衛公孟彄孫林父是也蔡季公子友陳黄皆天顯之親經或稱字或稱子或稱弟故知其予之也突赤去族趙鞅書叛於前楚比公孟彄孫林父皆去國於八年之後而歸不言復故知其罪之也陳黄雖不比於蔡季魯季子然以介弟而困於讒人其情為可哀故出與秦鍼同而秦鍼不得與陳黄竝書歸是以知經之幸其歸也】

    秋叔孫僑如如齊逆女

    左傳【秋宣伯如齊逆女】

    集說【杜氏預曰成公逆夫人最為得禮而經無納幣者文闕絶也 孔氏頴達曰闕絶者闕而文斷絶蓋疑仲尼修定後其文始闕也 劉氏敞曰十四年叔孫僑如如齊逆女九月僑如以夫人婦姜氏至自齊左氏曰稱族尊君命也舍族尊夫人也非也一事而再見者卒名之此春秋之常爾非為尊君命故舉氏尊夫人故舍族也】

    鄭公子喜帥師伐許

    左傳【八月鄭子罕伐許敗焉戊戌鄭伯復伐許庚子入其郛許人平以叔申之封】

    集說【許氏翰曰鄭逼許楚困鄭以國大小兵力彊弱更相吞噬矣 高氏閌曰此著許之所以遷亦見晉厲之不覇也夫許鄭之怨久矣三年再伐四年伐九年圍之今又伐焉使厲公而覇則鄭人怒鄰兼弱敢如是乎明年遷於葉避鄭以依楚明晉不足恃也】

    九月僑如以夫人婦姜氏至自齊

    左傳【九月僑如以夫人婦姜氏至自齊】

    集說【張氏洽曰稱婦宣公夫人穆姜尚存 黄氏仲炎曰春秋内大夫或稱族或舍族者以前後一事故後從省文爾如前書叔孫豹及晉趙武楚屈建會於宋故後書豹及諸大夫盟於宋如前書晉人執季孫意如以歸故後書意如至自晉其稱族舍族者豈復有意義存乎其間哉左氏以僑如稱族為尊君命舍族為尊夫人者妄也 李氏廉曰夫人有姑而稱婦者三文四年逆婦姜宣元年婦姜至皆不書氏惟此齊姜書氏無貶辭也】

    【案先儒皆謂諸侯當親迎程子獨辨之以為親迎者迎於所館未有委宗廟社稷而遠適他國以逆婦者其說是也僑如以夫人至自齊穀梁以為譏不親迎而胡傳從之且謂或迎於其國或迎於境上似亦未有定見矣既曰迎於境上則未入境之先安得不以大夫逆之乎今故從程子而凡為親迎之說者皆刪之】

    冬十月庚寅衛侯臧卒

    左傳【衛侯有疾使孔成子甯惠子立敬姒之子衎以為大子冬十月衛定公卒夫人姜氏既哭而息見大子之不哀也不内酌飲歎曰是夫也將不惟衛國之敗其必始於未亡人嗚呼天禍衛國也夫吾不獲鱄也使主社稷大夫聞之無不聳懼孫文子自是不敢舍其重器於衛盡寘諸戚而甚善晉大夫】

    秦伯卒

    集說【高氏閌曰秦桓公也立二十八年卒史失其名】

    【乙簡王酉十年】十有五年【晉厲五年齊靈六年衛獻公衎元年蔡景十六年鄭成九年曹成二年陳成二十三年杞桓六十一年宋共十三年秦景公元年楚共十五年吴壽夢十年】

    春王二月葬衛定公

    三月乙巳仲嬰齊卒

    公羊【仲嬰齊者何公孫嬰齊也公孫嬰齊則曷為謂之仲嬰齊為兄後也為兄後則曷為謂之仲嬰齊為人後者為之子也為人後者為其子則其稱仲何孫以王父字為氏也然則嬰齊孰後後歸父也歸父使於晉而未反何以後之叔仲惠伯傅子赤者也文公死子幼公子遂謂叔仲惠伯曰君幼如之何願與子慮之叔仲惠伯曰吾子相之老夫抱之何幼君之有公子遂知其不可與謀退而殺叔仲惠伯弑子赤而立宣公宣公死成公幼臧宣叔者相也君死不哭聚諸大夫而問焉曰昔者叔仲惠伯之事孰為之諸大夫皆雜然曰仲氏也其然乎於是遣歸父之家然後哭君歸父使乎晉還自晉至檉聞君薨家遣墠帷哭君成踊反命於介自是走之齊魯人徐傷歸父之無後也於是使嬰齊後之也】

    胡傳【嬰齊者公子遂之子公孫歸父之弟也歸父出奔齊魯人徐傷其無後也於是使嬰齊後之故書曰仲嬰齊此可謂亂昭穆之序失父子之親者以後歸父則弟不可為兄嗣以後襄仲則以父字為氏亦非矣】

    集說【何氏休曰未見於經為公孫嬰齊今為大夫死見於經為仲嬰齊弟無後兄之義為亂昭穆之序失父子之親故不言仲孫明不與子為父孫 杜氏預曰嬰齊襄仲子歸父弟宣十八年逐東門氏既而使嬰齊紹其後曰仲氏 劉氏炫曰仲遂受賜為仲氏故其子孫稱仲氏爾 劉氏敞曰嬰齊孰後後歸父也歸父出奔齊魯人徐傷其無後也於是使嬰齊後之非正也古者蓋一昭一穆又曰穀梁謂子由父疏不得稱公孫則歸父何故稱公孫乎 孫氏覺曰嬰齊公子遂之子而歸父之弟也公孫歸父奔齊而仲遂之後遂絶魯不欲絶仲遂之後使嬰齊後之故曰仲嬰齊也穀梁以為子由父疏之父自有罪何與子哉 家氏鉉翁曰公羊謂之仲嬰齊為兄後也弟無後兄之理以後襄仲爾 李氏廉曰以仲遂生而賜氏俾世其卿之說考之則仲固為族無可疑矣賀氏仲軾曰魯人立後重在仲遂不重在歸父謂魯人為歸父立後是閔歸父也反歸父之子而立之不亦可乎不必用親弟為之後季孫與仲遂同為逆原無惡於仲遂直因歸父欲去三桓故季孫逐之安有為立後之理此亦情事之易見者也是時魯有兩嬰齊一為叔肸子一即仲嬰齊皆公孫也皆見於經如俱稱公孫則此卒者知為何嬰齊耶且以公族言則皆公孫以親疏言則仲遂者莊公之子叔肸者文公之子世次亦既有辨則仲嬰齊從君賜稱氏而叔嬰齊稱公孫亦情理所安】

    【案公羊謂嬰齊為兄後何氏休以為弟無後兄之義諸儒多從之者孫氏覺謂魯命嬰齊後仲遂故曰仲嬰齊非為歸父後也家氏鉉翁賀氏仲軾皆主是說二者不同胡傳本公羊發傳而又謂父字不可為氏則亦以為後襄仲也今故兼兩說而並存之或曰歸父嬰齊均為仲遂子經於歸父何以書公孫而嬰齊何以書仲夫襄仲之生也書曰公子遂其卒也書曰仲遂彼一人之身先後異稱而又何疑於歸父嬰齊乎蓋生而賜氏非禮也以父字為氏亦非禮也故於其生也書曰公子公孫所以從其本稱也而於其卒也繋之以氏則所以著其生而賜氏與以父字為氏之非禮也孫氏復黄氏仲炎謂嬰齊為歸父之子其說無據不可從】

    癸丑公會晉侯衛侯鄭伯曹伯宋世子成齊國佐邾人同盟于戚

    集說【程子曰十三年曹伯卒于師負芻殺太子自立既三年諸侯與之盟矣方執之稽天討也故書同盟見其既同矣 高氏閌曰戚之會將討曹伯也若欲討之勿與之盟可也假他事相會而與之盟既盟而執之故特書同盟以譏之 吳氏?曰諸侯世子代君會盟伐救皆非世子之所宜也 汪氏克寛曰三月宋世子成會盟六月宋公卒蓋宋公有疾而世子出會也】

    晉侯執曹伯歸于京師【公作歸之于】

    左傳【春會于戚討曹成公也執而歸諸京師諸侯將見子臧於王而立之子臧辭曰前志有之曰聖達節次守節下失節為君非吾節也雖不能聖敢失守乎遂逃奔宋】

    胡傳【稱侯以執伯討也何以為伯討晉合諸侯伐秦曹宣公卒于師曹人使公子負芻守使公子欣時逆曹伯之喪負芻殺其大子而自立至是晉侯執之又不敢自治而歸于京師使即天刑夫是之謂伯討春秋執諸侯者衆矣未有執得其罪如此者故獨書其爵】

    集說【杜氏預曰歸之京師禮也 陸氏淳曰淳聞於師曰二百四十二年諸侯相執多矣此獨稱晉侯者以其執既當罪又歸京師得侯伯討罪之義故明書晉侯之爵以表其善也 劉氏敞曰左氏云書晉侯執曹伯不及其民也凡君不道於民諸侯討而執之則曰某人執某侯不然則否非也負芻殺太子而簒之國人不義舉欲隨公子欣時而亡此非不道而何且大者天地其次君臣有人殺其君反輕於不道其民乎有忍其君而非不道其民乎夫負芻之惡未見於經也晉侯執之然後可見其罪今以左氏例推之則負芻非不道其民而晉侯妄執之爾豈其然耶又曰穀梁曰以晉侯而斥執曹伯惡晉侯也非也若云晉人執曹伯穀梁又如齊人執袁濤塗而非之乎 陳氏傅良曰執未有稱爵者此其稱爵何討有罪也 張氏洽曰春秋爵厲公而執曹伯與其討也然猶不揜曹伯之與盟者以為先執曹伯以令諸侯然後盟之乃盡善也觀曹人請君於晉曰若有罪則君列諸會矣由一舉措之不當遂開釋姦之門豈小失哉 呂氏大圭曰或疑負芻之殺太子經無明文設有之春秋何以不書疑未得其實然嘗以春秋書法考之則他執諸侯皆稱人其稱侯者獨此一事爾安得以為非伯討乎傳之所言與經意同益足以為證矣 家氏鉉翁曰曹宣公卒公子負芻弑嗣子自立至是晉厲公合諸侯執負芻歸之京師自入春秋未有執當其罪若此而又歸京師示不敢專春秋與之非貶也 李氏廉曰此條張氏最得之其義足以補胡氏之所不及蓋此事與齊桓辭子華正相類彼則列於會而後辭之此則列於會而後執之皆未為盡善也】

    公至自會

    夏六月宋公固卒

    左傳【夏六月宋共公卒】

    楚子伐鄭

    左傳【楚將北師子囊曰新與晉盟而背之無乃不可乎子反曰敵利則進何盟之有申叔時老矣在申聞之曰子反必不免信以守禮禮以庇身信禮之亡欲免得乎楚子侵鄭及暴隧遂侵衛及首止鄭子罕侵楚取新石欒武子欲報楚韓獻子曰無庸使重其罪民將叛之無民孰戰】

    【暴隧鄭地路史曰暴辛公采地一曰暴隧蓋周圻内之邑而是時為鄭所有也 新石杜注楚邑當在河南南陽府裕州葉縣境】

    集說【趙氏鵬飛曰楚子伐鄭鄭有以招之也前年鄭公子喜無故而伐許許楚之與也鄭昔嘗伐許而楚不問以鄭在楚爾今鄭從晉而伐己之與國楚能不惡鄭乎故楚子伐鄭為許也 家氏鉉翁曰晉楚為成期以弭兵甫及三歲而楚伐鄭首禍也書楚子目其人而貶之非爵也】

    秋八月庚辰葬宋共公【共音恭】

    集說【劉氏敞曰穀梁曰月卒日葬不葬者也以其葬共姬不可不葬共公也夫人之義不踰君非也若以葬夫人則必葬其君莊二十九年葬紀叔姬而不葬紀侯何哉 季氏本曰宋共公卒三月即葬必嗣子幼弱恐有他變而急於襄事也喪禮之苟可知矣】

    宋華元出奔晉宋華元自晉歸于宋宋殺其大夫山宋魚石出奔楚

    左傳【秋八月葬宋共公於是華元為右師魚石為左師蕩澤為司馬華喜為司徒公孫師為司城向為人為大司寇鱗朱為少司宼向為大宰魚府為少宰蕩澤弱公室殺公子肥華元曰我為右師君臣之訓師所司也今公室卑而不能正吾罪大矣不能治官敢賴寵乎乃出奔晉二華戴族也司城莊族也六官者皆桓族也魚石將止華元魚府曰右師反必討是無桓氏也魚石曰右師苟獲反雖許之討必不敢且多大功國人與之不反懼桓氏之無祀於宋也右師討猶有戍在桓氏雖亡必偏魚石自止華元於河上請討許之乃反使華喜公孫師帥國人攻蕩氏殺子山書曰宋殺其大夫山言背其族也魚石向為人鱗朱向魚府出舍於睢上華元使止之不可冬十月華元自止之不可乃反魚府曰今不從不得入矣右師視速而言疾有異志焉若不我納今將馳矣登丘而望之則馳騁而從之則决睢澨閉門登陴矣左師二司宼二宰遂出奔楚華元使向戌為左師老佐為司馬樂裔為司宼以靖國人】

    胡傳【宋六卿魚氏蕩氏向氏鱗氏皆桓族也華氏戴族也華元為右師魚石為左師蕩氏汰而驕共公卒已葬蕩澤弱公室殺公子肥華元曰我司君臣之訓而不能正罪大矣不能治官敢賴寵乎乃出奔晉魚石將止之魚府曰元反必討是無桓氏也石曰彼多大勲國人所與不反懼桓氏之無祀於宋也遂自止元於河上元歸使國人攻桓氏殺蕩山出魚石國然後定元之出奔晉與歸於宋皆不省文者著其正也書之重辭之複必有美惡焉辭繁而不殺所以與之也以不賴寵而出奔以國人與晉皆許之討而後入正可知矣蘇轍謂使元懷禄顧寵重於出奔則不能討此說是也山不書氏背其族也背其族者伐其本也人而無本人道絶矣葛藟猶能芘其本根况於人而忍伐其本乎】

    集說【杜氏預曰蕩氏宋公族還害公室故去族以示罪 王氏葆曰華元初欲奔晉至河而復是未至晉者也今以自晉歸宋為文何也蓋其奔也欲求晉討彊臣以張公室今為魚石所止許討蕩氏則與晉討無異故周公為王所復既而復奔晉君子以為自絶於周書出以罪之華元為魚石所止遂反其位春秋善之故書自晉歸于宋以成其志也 劉氏敞曰杜云華元欲挾晉以自重故以外納告非也如左氏之說則魚石止華元耳大凡奔者在外而内無形援則有挾大國之勢以重其身求入而已今華元内有魚石之援則不待挾晉以為勢而自入也尚何求而挾晉哉 程子曰山去族害公族也 蘇氏轍曰華元之奔晉也未至而復其書曰華元出奔晉且書自晉歸于宋何也元將討山而知力之不能故奔奔而國人許之討故歸故其討山也雖其族人莫敢救之者故書曰宋華元出奔晉宋華元自晉師于宋言其出入之正是以能討山也使元懷禄顧寵重於出奔則不能討山矣鄭子產為政豐卷將祭請田弗許卷退而徵役子產奔晉子皮止之歸而逐卷亦猶是也 家氏鉉翁曰蕩山殺公子肥弱公室也華元起而討之以其族大不假霸國之援事弗獲濟故自晉而歸山乃即刑春秋去山族與以討亂然不與元以逐桓族以其挾晉力盡去異已不純為國也 李氏廉曰華元之奔其奔而歸與鄭良霄之奔其奔而入事若相類然逆順之情不同故歸入之辭亦異鄭良霄之入不再書鄭良霄而宋華元之入再書宋華元所以予之也又據杜氏以為元本未至晉春秋既書奔晉又書自晉歸者著其亡已出竟反能討罪此春秋之精意也又曰公羊注引春秋說言宋公卒子幼華元以憂國為大夫山所譖出奔晉晉人理其罪宋人反華元而誅山故繁文大之也言歸者明出入無惡魚石與山有親恐見及故奔楚也此說亦近事情故胡氏以為國人與晉皆許之討而後入 汪氏克寛曰五大夫同奔亦同復入但書魚石華亥向寧華定宋公弟辰仲佗石彄公子地出入悉列名氏蓋魚石首惡舉重而書之餘不足紀陳氏所謂罪其甚焉者是也亥寧定辰佗彄地其罪皆同故備録之耳王氏錫爵曰魚石之自止元於河上也畏其挾晉援以討而桓氏皆無祀於宋也其既許元討山而終不免於去也為與山有親而嘗同惡恐見及也但所奔在楚而宋天下要樞正楚所欲争卒致助魚石入彭城釀成他日之大禍則魚石之罪大矣】附録左傳【晉三郤害伯宗譖而殺之及欒弗忌伯州犁奔楚韓獻子曰郤氏其不免乎善人天地之紀也而驟絶之不亡何待初伯宗每朝其妻必戒之曰盗憎主人民惡其上子好直言必及於難】

    冬十有一月叔孫僑如會晉士燮齊高無咎宋華元衛孫林父鄭公子鰌邾人會吳于鍾離【咎其九反鰌音秋此吳會之始亦晉以諸侯之大夫為會之始 鍾離杜注楚邑淮南縣晉成帝置鍾離郡唐置鍾離縣明改為臨淮縣又析臨淮地置鳳陽縣今仍之屬江南鳳陽府】

    左傳【十一月會吳于鍾離始通吳也】

    胡傳【太伯至德是始有吳以族言之則周之伯父也至其後世遂以號舉者以其僭竊稱王爾成襄之間齊晉大國亦皆俛首東向而親吳聖人蓋傷之】

    集說【孫氏復曰諸侯大夫不敢致吴子也吳子在鍾離故相與會吴于鍾離爾 劉氏敞曰公羊曰曷為殊會吴外吴也非也一地而再言會者明一會也吴則其君矣未可以爵通又不可稱人稱人則下從大夫之例故須云會吴以成其文也穀梁曰會又會外之也非也吾於公羊既言之矣 程子曰吴益彊大求會於諸侯諸侯之衆往而從之故書諸國往與之會也時諸侯病楚故與吴親襄十年柤之會十四年向之會與此同 高氏閌曰外會書卿蓋始於此 陳氏傅良曰晉初與諸侯之大夫會吴也傳曰始通吴也於是大夫自為會矣 呂氏大圭曰向也未有吴也自成之七年吴伐郯始見於經此年會吴于鍾離然所與同會者猶曰諸侯之大夫也戚之會柤之會則諸侯實與為會矣馴致黄池之會遂與晉争長而奄然主盟 趙氏鵬飛曰于時吴楚兩熾晉既抗楚則不得不與吴以奪楚援此所以合諸侯而會于鍾離也然襄五年戚之會吴人在焉而不殊會何也蓋鍾離柤向皆近吴晉合諸侯往會之故曰會以會戚衛地晉侯合諸侯於戚吴以人來會故不殊會事殊文異無用多疑而說者以為尊吴故殊會與首止文同不知首止之會蓋書及以會非若會以會之異也聖人豈以吴比王世子哉說者又曰會以會外吴也齊之盟盂之會未嘗外楚而獨外吴此蓋晉率諸侯往會之其義甚顯安用鑿生尊之外之之說也哉 李氏廉曰吴之見經始於郯之伐盛於州來之入晉之通吴始於于蒲之欲會成於鍾離之往會王氏樵曰案先儒因再書會而生外吴之說其實諸國之大夫相約集而後會吴于鍾離春秋據事直】

    【書爾若曰外吴獨不外楚乎會楚何以不殊也趙氏謂再會亦非只一會也】

    許遷于葉【葉舒涉反】

    左傳【許靈公畏偪於鄭請遷於楚辛丑楚公子申遷許于葉】

    穀梁【遷者猶得其國家以往者也其地許復見也】

    集說【杜氏預曰許畏鄭南依楚故以自遷為文 趙氏鵬飛曰許自遷也鄭虐於許許畏鄭遷葉葉近楚倚楚以抗鄭也 家氏鉉翁曰陳蔡許謂楚可恃卒之陳蔡為楚滅許五遷自葉而白羽實楚迫之又遷容城遂為鄭滅陳蔡許自取焉爾 李氏廉曰許以此年遷葉昭九年遷夷十八年遷白羽定四年遷容城皆避鄭也又二年而滅於鄭游速矣觀其所主而成敗見許逃而主楚其亦不善擇所從哉 季氏本曰自成三年以至九年鄭之伐圍許者凡四於是許遷葉以避鄭許固不能自彊矣然大國無覇而小國不得其所非經世者所憂哉】

    【丙簡王十戌一年】十有六年【晉厲六年齊靈七年衛獻二年蔡景十七年鄭成十年曹成三年陳成二十四年?桓六十二年宋平公成元年秦景二年楚共十六年吳壽夢十一年】

    春王正月雨木冰

    公羊【雨木冰者何雨而木冰也何以書記異也】

    穀梁【雨而木冰也志異也傳曰根枝折】

    胡傳【雨木冰者雨而木冰也何休曰木者少陽幼君大臣之象冰者凝隂兵之類也冰脅木者君臣將執於兵之徵未幾而有沙隨苕丘之事天人之際休咎之應焉可誣也而欲盡廢五行傳亦過矣】集說【范氏甯曰鄭嗣曰穀梁傳曰雨木冰者木介甲胄兵之象雨著木成冰 程子曰春秋所書災異皆天人響應但人以淺狹之見以為無應其實皆應之然漢儒言災異皆牽合不足信儒者見此因盡廢之 蘇氏轍曰雨木冰五行木不曲直庶證常寒之罰也劉歆謂上陽施不下通下隂施不上通故雨而木為之冰唐遜皇帝以為木稼者是也木稼蓋木介爾此記異也 王氏葆曰隂陽和則雨雨者融隂陽之和氣以潤澤於草木者也今乃封著於木則隂勝而陽不足甚矣 高氏閌曰雨著木而成冰上温而下寒也與隕霜不殺菽相反劉向謂木者少陽貴臣卿大夫之象後世雨木冰多應在大臣天人之應或可推也漢儒之學豈無所受但不當每事求合爾 朱子曰上温故雨而不雪下冷故著木而冰】附録左傳【春楚子自武城使公子成以汝隂之田求成於鄭鄭叛晉子駟從楚子盟於武城】

    夏四月辛未滕子卒

    左傳【夏四月滕文公卒】

    集說【高氏閌曰滕入春秋至今三書卒皆不名 汪氏克寛曰在位十年成公原立】

    鄭公子喜帥師侵宋

    左傳【鄭子罕伐宋宋將鉏樂懼敗諸汋陂退舍於夫渠不儆鄭人覆之敗諸汋陵獲將鉏樂懼宋恃勝也】

    【汋陂杜注宋地 夫渠杜注宋地 汋陵杜注宋地今河南歸德府寜陵縣南二十五里有汋陵城】

    集說【孫氏復曰鄭叛晉故侵宋 高氏閌曰鄭至是附楚為楚加兵於宋故書侵自是諸侯之兵無寜歲矣】

    附録左傳【衛侯伐鄭至於鳴鴈為晉故也】

    【鳴鴈杜注在陳留雍丘縣西北後漢志雍丘有鳴鴈亭今白鴈亭在?縣北四十里屬河南開封府】

    六月丙寅朔日有食之

    晉侯使欒黶來乞師【黶於斬反】

    左傳【晉侯將伐鄭范文子曰若逞吾願諸侯皆叛晉可以逞若唯鄭叛晉國之憂可立俟也欒武子曰不可以當吾世而失諸侯必伐鄭乃興師欒書將中軍士燮佐之郤錡將上軍荀偃佐之韓厥將下軍郤至佐新軍荀罃居守郤犫如衛遂如齊皆乞師焉欒黶來乞師孟獻子曰有勝矣】

    集說【范氏甯曰鄭嗣曰將與鄭楚戰 程子曰時以穆姜叔孫僑如將作難故師出後時 趙氏鵬飛曰欒黶乞師以伐鄭魯師不及期晉侯憾之故沙隨之會不見公】

    甲午晦晉侯及楚子鄭伯戰于鄢陵楚子鄭師敗績【鄢音偃 鄢陵杜注鄭地今屬潁川郡案鄢陵與鄢一地也鄢妘姓之國為鄭武公所滅初仍其故名後改為鄢陵耳】

    左傳【戊寅晉師起鄭人聞有晉師使告於楚姚句耳與往楚子救鄭司馬將中軍令尹將左右尹子辛將右過申子反入見申叔時曰師其何如對曰德刑詳義禮信戰之器也德以施惠刑以正邪詳以事神義以建利禮以順時信以守物民生厚而德正罔利而事節時順而物成上下和睦周旋不逆求無不具各知其極故詩曰立我烝民莫匪爾極是以神降之福時無災害民生敦厖和同以聽莫不盡力以從上命致死以補其闕此戰之所由克也今楚内棄其民而外絶其好凟齊盟而食話言奸時以動而疲民以逞民不知信進退罪也人恤所底其誰致死子其勉之吾不復見子矣姚句耳先歸子駟問焉對曰其行速過險而不整速則失志不整喪列志失列喪將何以戰楚懼不可用也五月晉師濟河聞楚師將至范文子欲反曰我偽逃楚可以紓憂夫合諸侯非吾所能也以遺能者我若羣臣輯睦以事君多矣武子曰不可六月晉楚遇於鄢陵范文子不欲戰郤至曰韓之戰惠公不振旅箕之役先軫不反命邲之師荀伯不復從皆晉之恥也子亦見先君之事矣今我辟楚又益恥也文子曰吾先君之亟戰也有故秦狄齊楚皆彊不盡力子孫將弱今三彊服矣敵楚而已惟聖人能内外無患自非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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