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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卷二十三

    【丙簡王子元年】六年【晉景十五年齊頃十四年衛定四年蔡景七年鄭悼二年曹宣十年陳成十四年杞桓五十二年宋共四年秦桓二十年楚共六年吳子夀夢元年】

    春王正月公至自會

    集說【汪氏克寛曰二年會蜀盟蜀不書至者以望國之君屈於荆楚之大夫不可以告廟也此特書至者謂成公苟能自會如京師斬衰哭臨則亦庶幾亡於禮者之禮耳今也會同之後奄然歸國故書公至自會以著其無王不臣之罪也】

    附錄左傳【六年春鄭伯如晉拜成子游相授玉於東楹之東士貞伯曰鄭伯其死乎自棄也已視流而行速不安其位宜不能久】

    二月辛巳立武宮

    公羊【武宫者何武公之宮也立者何立者不宜立也立武宮非禮也】

    穀梁【立者不宜立也】

    胡傳【武宫武公之宮立武宫非禮也喪事即遠有進而無退宫廟即遠有毁而無立故二昭二穆與太祖而五者諸侯之廟制也曰考廟曰王考廟曰皇考廟皆月祭焉曰顯考廟曰祖考廟享嘗乃止去祖為壇去壇為墠壇墠有禱則祭無禱乃止去墠為鬼諸侯之祭法也武公至是歷世十一其毁已久而輒】

    【立焉非即遠有終之意故特書曰立立者不宜立也】

    集說【陸氏淳曰左氏云季文子以鞌之功立武宫非禮也聽於人以救其難不可以立武立武由己非由人也啖子曰傳意以為武軍之宫如楚子所立者非也 孫氏復曰武宫者武公之宫也其毁已久宗廟有常故不言立此言二月辛巳立武宫非禮可知也 劉氏敞曰魯諸侯也僭天子之禮雖欲尊其祖鬼神不饗也而學者習於魯之故更大而稱之曰魯公之廟文世室也武公之廟武世室也人之迷固久矣夫其以僭為典也此乃春秋所由作也又曰丘明以武宫為武軍杜氏知其謬妄因護曰既立武軍又作先君武公之宫二說者皆非是左氏欲解經誤以武宫為武軍杜氏欲解傳遂取武軍為武宫此難以通者也 葉氏夢得曰古者師出必於廟受命而春秋諸侯蓋有各於其先而私禱者焉功成則為之立宫故季孫意如逐昭公禱於煬公因為之立煬宫武公伯禽之九世孫敖也諡之曰武豈鞌之戰季孫行父亦私有以請之者歟 劉氏絢曰案王制祭法則諸侯宗廟古有彝制過則毁之不可復立也武宫之毁已久而輒立之非禮明矣 高氏閌曰武公乃伯禽九世孫獻公之子於公為十一世祖毁之已久而輒立者蓋武公敖在宣王時南征北伐佐王師有功而諡曰武焉至成公時季孫行父自多其功一旦出私意再為立宫聖人於此書立武宫以著季氏僭亂妄作之由 陳氏祥道曰武公之於魯徇宣王立庶之非以階魯國攻殺之禍而豐功懿德不著於世自武至桓其廟已在可遷之列成公立武宫昭公有事於武宫積世不毁故記禮得以大之欲以比周之文武也 張氏洽曰觀春秋之書法與祭法之論廟制則武宫之立與煬宫同於失禮違制斷為可知明堂位之言其為俗儒之論明矣甚矣其亂聖制而誤後學也 黄氏仲炎曰周不毁廟三后稷文武魯不毁廟二周公伯禽若武公於魯為十一世祖而非始封之君世遠當遷久矣而復立武宫非禮可知也李氏廉曰春秋書此年立武宫定元年立煬宫皆非禮也胡氏所引用乃王制及祭法之文三傳同以為非禮而明堂位曰魯公之廟文世室也武公之廟武世室也蓋漢儒習見魯國之舊制而不知其僭耳又曰魯有魯公廟為世室百世不毁而又立武宫煬宫又桓宫僖宫至哀公時猶存是魯五廟之外又有五廟也典禮之壞至於如此 汪氏克寛曰論者因明堂位遂以武宫為世室今考春秋所書太廟則周公之廟也所書世室則魯公之廟也羣公之廟則皆繫諡若武宫煬宫桓宫僖宫是也苟謂之世室則世世不毁矣奚待於成公而始立乎昭十五年有事於武宫不稱世室則其以武宫為世室者妄也況煬宫乃武公之六世祖至昭公已二十世而桓宫則哀公之十世祖僖宫則哀公之七世祖皆當言世室也煬宫在武宫之上武宫稱世室煬宫獨不稱世室乎是知明堂位乃後世俗儒因魯僭禮而為言春秋之時非有世室之名也然考成之十八年晉悼公朝於武宫昭之十七年當晉頃公之世而中行穆子獻俘於文宫晉武公至悼公文公至頃公皆已十世而其宫猶存則當時諸侯之廟親盡不毁者不特魯矣】

    取鄟【鄟音專 鄟杜注附庸國】

    左傳【取鄟言易也】

    穀梁【鄟國也】

    胡傳【鄟微國也書取者滅之也滅而書取為君隱也項亦國也其書滅者以僖公在會季孫所為故直書其事而不隱此春秋尊君抑臣以辨上下謹於微之意也人倫之際差之毫釐繆以千里故仲尼特立此義以示後世臣子使以道事君而無朋附權臣之惡於傳有之犯上干主其罪可救乖忤貴臣禍在不測故臣子多不憚人主而畏權臣如漢谷永之徒直攻成帝不以為嫌至於王氏則周旋相比結為死黨而人主不之覺此世世之公患也歸父家遣緣季氏也朝吳出奔因無極也王章殺身忤王鳳也鄴侯寄館避元載也惟殺生在下而人主失其柄也是以黨與衆多知有權臣而不知有君父矣使春秋之義得行尊君抑臣以辨上下每謹於微豈有此患乎】

    集說【孫氏復曰宣九年取根牟此年取鄟襄十三年取邿皆微國也 李氏廉曰鄟為微國左氏穀梁同公羊以為邾邑不繋之邾諱亟也者非春秋内滅國書取者三此年取鄟襄十三年取邿昭四年取鄫皆諱辭也 汪氏克寛曰公羊於根牟鄟邿皆曰邾邑然春秋未有取他國之地而不繋國者苟以諱亟而不繋邾則僖公取須句訾婁可謂亟矣何以繫之邾耶】

    衛孫良夫帥師侵宋

    左傳【三月晉伯宗夏陽說衛孫良夫甯相鄭人伊雒之戎陸渾蠻氏侵宋以其辭會也師於鍼衛人不保說欲襲衛曰雖不可入多俘而歸有罪不及死伯宗曰不可衛惟信晉故師在其郊而不設備若襲之是棄信也雖多衛俘而晉無信何以求諸侯乃止師還衛人登陴】

    【蠻氏杜注戎别種也河南新城縣東南有蠻城漢志河南新城縣曰蠻中故蠻子國也】

    集說【家氏鉉翁曰去年冬宋實預蟲牢之盟今一辭會而遽加之以兵以為未快復命魯人繼之前日楚莊圍宋歷三時之久國幾斃而晉不能救今宋人辭會而伐之至再晉景惽愚諸大夫狠肆事多類此春秋聨書衛魯二侵責晉深矣】

    附錄左傳【晉人謀去故絳諸大夫皆曰必居郇瑕氏之地沃饒而近盬國利君樂不可失也韓獻子將新中軍且為僕大夫公揖而入獻子從公立於寢庭謂獻子曰何如對曰不可郇瑕氏土薄水淺其惡易覯易覯則民愁民愁則墊隘於是乎有沈溺重膇之疾不如新田土厚水深居之不疾有汾澮以流其惡且民從教十世之利也夫山澤林盬國之寶也國饒則民驕佚近寶公室乃貧不可謂樂公說從之夏四月丁丑晉遷於新田】

    【郇瑕杜注古國名河東解縣西北有郇城僖二十四年咎犯與秦晉大夫盟于郇即此】

    集說【汪氏克寛曰經不書晉遷者凡書遷皆小國逼於彊暴不得已而遷也晉人擇地利而徙都也非不得已故不書遷耳】

    夏六月邾子來朝

    集說【高氏閌曰魯取鄟而邾子遂來朝其彊弱可知矣且天王新即位不朝而朝魯此可見惟陵我是畏也 汪氏克寛曰蓋成公即位而始朝也】

    公孫嬰齊如晉

    左傳【子叔聲伯如晉命伐宋】

    集說【杜氏預曰嬰齊叔肸子 李氏廉曰成公之編大夫如晉三此年嬰齊行父十一年行父 汪氏克寛曰二年三年公兩朝晉此年嬰齊行父又兩聘晉魯讎齊而倚晉為援故君臣亟行迭往事伯之勤而不知慢王之已甚也】

    壬申鄭伯費卒

    左傳【六月鄭悼公卒】

    集說【楊氏士勛曰悼公不書葬者魯不會也】

    秋仲孫蔑叔孫僑如帥師侵宋

    左傳【秋孟獻子叔孫宣伯侵宋晉命也】

    胡傳【魯遣二卿為主將動大衆焉有事於宋而以侵書者潛師侵掠無名之意蓋陋之也於衛孫良夫亦然上三年嘗會宋衛同伐鄭矣次年宋使華元來聘通嗣君矣又次年魯使仲孫蔑報華元矣是年冬鄭伯背楚求成於晉而魯衛與宋又同盟於蟲牢矣今而有事於宋上卿受鉞大衆就行而師出無名可乎故特書侵以罪之也左氏載此師晉命也後二年宋來納幣請伯姬焉則此師為晉而舉非魯志明矣兵戎有國之重事邦交人道之大倫聼命於人不得已焉將能立乎春秋所以罪之也】

    集說【高氏閌曰使魯伐宋者雖晉之命而魯不以大義諭之遽為興師則罪專在魯矣故書曰侵責與衛良夫同 李氏廉曰春秋凡奉伯主之命或為伯主而興師者皆書侵此年二卿侵宋十年衛黑背侵鄭左皆曰晉命也襄二十四年羯侵齊定六年公侵鄭八年二卿侵衛左皆曰晉故也蓋本非有怨但屈於不得已故亦無志於深入但淺侵其境歟魯宋自莊十年以後並無交兵之事僅見於此】

    楚公子嬰齊帥師伐鄭【楚始書大夫將】

    左傳【楚子重伐鄭鄭從晉故也】

    冬季孫行父如晉

    左傳【冬季文子如晉賀遷也】

    集說【許氏翰曰仲孫蔑叔孫僑如公孫嬰齊季孫行父有如必書相望於春秋者大夫張也 趙氏鵬飛曰公孫嬰齊如晉既返而二大夫侵宋晉命也侵宋之師既返而季文子如晉報宋之屈也晉以衛為不用命更以命魯魯侵宋而已魯疑晉以宋為未服而罪魯也故以行父如晉言宋之服明年救鄭之役宋復從晉者魯故也】

    晉欒書帥師救鄭【救公作侵】

    左傳【晉欒書救鄭與楚師遇於繞角楚師還晉師遂侵蔡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師救蔡禦諸桑隧趙同趙括欲戰請於武子武子將許之知莊子范文子韓獻子諫曰不可吾來救鄭楚師去我吾遂至於此是遷戮也戮而不已又怒楚師戰必不克雖克不令成師以出而敗楚之二縣何榮之有焉若不能敗為辱已甚不如還也乃遂還於是軍帥之欲戰者衆或謂欒武子曰聖人與衆同欲是以濟事子盍從衆子為大政將酌於民者也子之佐十一人其不欲戰者三人而已欲戰者可謂衆矣商書曰三人占從二人衆故也武子曰善鈞從衆夫善衆之主也三卿為主可謂衆矣從之不亦可乎】

    【繞角杜注鄭地杜佑通典汝州魯山縣東南有繞角城 桑隧杜注汝南朗陵縣東有桑里】

    胡傳【荆楚僭號稱王聖人不赦者大一統以存周使民著於君臣之義也鄭能背楚即晉是改過遷善出幽谷而遷喬木也嬰齊為是帥師又因其喪而伐之不義甚矣經所以深惡之也書卿帥師伐鄭於文無貶辭何以知其深惡楚也下書欒武子帥師救鄭則知之矣凡書救者未有不善之也而伐者之罪著矣案左氏晉楚遇於桑隧軍帥之欲戰者八人武子遂還則無功也亦何善之有曰此春秋之所以善欒書也兩軍相加兵刃既接折馘執俘計功受賞此非仁人之心王者之事故舞干而苗格者舜也因壘而崇降者文也次于陘而屈完服者齊桓也會于蕭魚而鄭不叛者晉悼也武子之能不遷戮而知還也亦庶幾哉】

    集說【高氏閌曰楚伐鄭喪而悼公不葬晉救雖至已苦兵矣然而不肯背蟲牢之盟是以善其救也家氏鉉翁曰是役也軍帥欲戰者多三卿不可欒書因之以還春秋許之以救其無逗撓之責乎曰晉】

    【楚先遇于繞角楚師還鄭既免矣移兵指蔡復與楚遇于桑隧晉乃引還則蔡亦免矣故無責 汪氏克寛曰公羊作欒書侵鄭今考明年楚復伐鄭而諸侯又救鄭則非侵鄭明矣然此書欒書帥師救鄭不二年又書欒書帥師伐鄭書救以著其恤與國之善書伐以著其虐與國之惡使晉能修其德政以懷鄭使之不叛助之守禦以保鄭而使之不至於叛則為盡善矣】

    【丁簡王丑二年】七年【晉景十六年齊頃十五年衛定五年蔡景八年鄭成公睔元年曹宣十一年陳成十五年?桓五十三年宋共五年秦桓二十一年楚共七年吳夀夢二年】

    春王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鼷鼠又食其角乃免牛【鼷音奚】

    胡傳【許翰曰小害大下賊上食而又食三桓子孫相繼之象也宣公有虞三桓之志至成始弗戒矣理或然也】

    集說【劉氏向曰鼠小蟲性盜竊鼷又其小者也牛大畜祭天尊物也角兵象在上君威也小小鼷鼠食至尊之牛角象季氏乃竊盜之人將執國命以傷君威而害周公之祀也改卜又食天重譴之也 杜氏預曰稱牛未卜日免放也 楊氏士勛曰僖三十二年夏四月四卜郊不從乃免牲猶三望彼不云不郊此既云免牛又云不郊者彼免牲與三望同時故略去不郊之文此春免牛夏乃三望故備言之 劉氏敞曰穀梁曰其緩辭也非也前云鼷鼠食郊牛角者文不可言其角非不緩也今云其角者亦文當如此非故緩也又曰所以免有司之過也亦非也春秋記災異刺譏時君且明鬼神享德所以鈎深致遠者微矣豈為免有司之過乎乃免牛穀梁曰免牛者為之緇衣繡裳有司奉送至於南郊未必然也雖禮典散滅不可考校至於牛衣人服如何襲被乎凡郊牛稷牛必皆在滌三月滌者牢也今既有傷則不復在滌是為免之其不免者是留以須後郊非禮不敬故春秋亦譏焉 羅氏願曰牛有力之畜何至為鼷所食蓋將祭之犧皆繫於牢設楅衡以制其角故鼷得以制之 趙氏鵬飛曰鼷鼠食郊牛角者三改卜牛而又食者惟此而已魯郊僭也天豈享僭?鼷鼠之害說者以為養牲不謹非也鼷鼠豈人致之而亦豈人所能驅之天意不允於魯也故遺其害而著其譴魯不之察又改卜焉違天不祥宜其又食也 黃氏震曰孫炎曰鼷鼠如鼠狼鄭夾漈曰草鼠而微黃愚聞之師曰甘口鼠也噬人畜不知痛 家氏鉉翁曰春秋於魯郊或譏失禮或以記異宣三年成七年定十五年哀元年四書牛傷皆記異也 程氏端學曰是時成公幼弱三桓擅政兵煩稅重神怒人怨況僭郊乎鼷鼠食郊牛角天示譴也不知變懼而又食其角天譴深矣聖人書此為後世鑒與卜郊不從及郊牛傷大意略同 季氏本曰免牛者卜而免之也免牛所以免郊也意在不郊不敢斥言故以免牛為卜耳】

    吳伐郯【郯音談吳始見經】

    左傳【春吳伐郯郯成】

    集說【孫氏復曰吳本子爵始見於經曰吳者惡其僭號也 許氏翰曰吳自夀夢得申公巫臣而為楚患伐郯之役兵連上國於是始見於春秋志入州來著十五國之所以會鍾離也 項氏安世曰楚初主盟於蜀而吳已伐郯入州來異時入郢之禍已兆於此矣 趙氏鵬飛曰楚始通諸侯稱荆吳始通諸侯遂稱吳皆其自稱也太伯避位奔荆蠻自稱勾吳後世因而不改故亦曰吳其後書吳子說者以為聖人降而書子非也胡傳援國語吳本伯爵此則國語之失彼徒見吳伯之後因以為伯爵耳秦本伯爵亦自稱伯聖人不貶也何獨於吳貶之 家氏鉉翁曰吳太伯之後以號舉為其踵楚僭王號也吳與楚敵已久今始書志其為患也郯國雖小尚有典刑昭十七年郯子來朝聖人訪之以官名書吳伐郯貴郯賤吳也 李氏廉曰吳自太伯奔吳五世至周章而武王克殷因封之吳又十四世至夀夢而始大僭稱王此即夀夢之二年也蓋成公二年楚申公巫臣奔晉求通吳以罷楚於是吳兵始及上國矣此為書吳之始終春秋書伐郯伐陳入州來入郢滅州來滅巢滅徐戰長岸雞父皆書國雖會鍾離會善道會柤會向會鄫會槖皋亦書國惟襄五年于戚始書吳人襄十二年始書吳子卒二十九年始書吳子札聘至柏舉書子已同於列國至黃池書子則主諸侯之辭矣後七世而亡於越】

    附錄左傳【鄭子良相成公以如晉見且拜師】

    夏五月曹伯來朝

    左傳【夏曹宣公來朝】

    集說【趙氏鵬飛曰曹之於諸侯未為小國特勢不足爾論其名上與衛鄭同列而無愧較其實則下與邾莒未有以大相過也如征役則上同於衛鄭而朝覲則下比於邾莒嗚呼曹伯蓋亦難矣三年鞌之戰曹固與齊無憾也徒受晉魯之役而有公子首之行伐鄭救鄭無敢不從此其名與鄭衛同也而其實勢不支故鄭衛未嘗朝魯而曹屢朝之此其實與邾莒比也 汪氏克寛曰蓋成公嗣位而始來朝也】

    不郊猶三望

    集說【杜氏預曰書不郊間有事三望非禮 范氏甯曰郊者用牲今言免牲則不郊顯矣若言免牛亦不郊而經復書不郊蓋為三望起爾 高氏閌曰三望因郊而設不郊則望祭之禮不備矣正祭已廢而舉其從祀此僖公之舉也祭從先祖蓋有惑焉汪氏克寛曰經書猶三望者三僖三十一年書免牲而繋以猶三望不言不郊者免牲則知不復郊矣宣三年牛死乃不郊而繋以猶三望不言免牲者牛死無牲可免故必言不郊此年既書免牛又書不郊因間有吳曹二事不可但言猶三望故以不郊起之也案僖公三十一年猶三望胡傳本公羊以三望為泰山河海謂河海不在其封魯不當祀今又引朱長文之說以為天子有四望泰山魯所當祭三望僭天子禮則是泰山之外猶有三望也與前說不合故删胡傳】

    秋楚公子嬰齊帥師伐鄭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子杞伯救鄭八月戊辰同盟于馬陵【馬陵杜注衛地陽平元城縣東南有地名馬陵隋開皇六年析元城縣地置馬陵縣大業初省今直隸大名府治東南十五里有馬陵城】

    左傳【秋楚子重伐鄭師於汜諸侯救鄭鄭共仲侯羽軍楚師囚鄖公鍾儀獻諸晉八月同盟于馬陵尋蟲牢之盟且莒服故也晉人以鍾儀歸囚諸軍府】

    胡傳【楚人軍旅數起頻年伐鄭以其背已而從諸夏也與莊之欲討徵舒而入陳亦異矣書大夫之名氏書帥師書伐而無貶辭者所謂不待貶絶而罪自見者也晉合八國之君親往救鄭故特書以美之言救則楚罪益明矣前此晉遣上將諸國不與焉此則其君自行而會合諸國則楚人暴横憑陵諸夏之勢益張亦可見矣故盟于馬陵而書同盟者同病楚也】

    集說【杜氏預曰莒本屬齊齊服故莒從之 程子曰諸侯同心病楚 王氏葆曰齊桓之救徐先盟于牡丘所以盟者為救徐設也晉景之救鄭後盟于馬陵非特為救鄭也有宋莒在焉宋以五年辭會魯衛受晉命侵之莒自晉文之卒至是始與盟約故知其因馬陵之會以固結之耳 高氏閌曰去冬欒書救鄭而楚師還未得志於鄭故復伐之 趙氏鵬飛曰楚師兩伐鄭以鄭之叛已也鄭豈楚之與哉鄰於楚境楚一得之遂為固有鄭受晉盟則兵屢扼之前日伐鄭晉以一大夫帥師救之今之伐鄭以九國之君援之其所以為鄭援者日加則知楚日熾也審矣家氏鉉翁曰晉前此救鄭皆以大夫帥偏師至是合九國之師自將以行春秋爵諸侯而書救鄭襃之也 李氏廉曰晉景公之編書同盟者五惟此盟無譏焉則以二救之善也欒武子之德在民其此也夫若非此二舉則盟蜀之後晉之伯業喪矣惜乎蟲牢不能謹於義于蒲不能謹於信是以馬陵雖善而竟不能復文襄之業也然彼善於此君子猶取之 汪氏克寛曰穀梁于新城斷道雞澤平丘皆曰同外楚疏謂傳省文舉上下以包其餘則知晉伯同盟大抵皆同外楚也】

    公至自會

    集說【高氏閌曰諸侯會而楚師退故不以救鄭至】

    吳入州來【州來杜注楚邑淮南下蔡縣是也哀二年蔡昭侯自新蔡遷于州來謂之下蔡漢置下蔡縣今夀州北三十里有蔡國城】

    左傳【楚圍宋之役師還子重請取于申呂以為賞田王許之申公巫臣曰不可此申呂所以邑也是以為賦以御北方若取之是無申呂也晉鄭必至於漢王乃止子重是以怨巫臣子反欲取夏姬巫臣止之遂取以行子反亦怨之及共王即位子重子反殺巫臣之族子閻子蕩及清尹弗忌及襄老之子黑要而分其室子重取子閻之室使沈尹與王子罷分子蕩之室子反取黑要與清尹之室巫臣自晉遺二子書曰爾以讒慝貪惏事君而多殺不辜余必使爾罷於奔命以死巫臣請使於吳晉侯許之吳子壽夢說之乃通吳於晉以兩之一卒適吳舍偏兩之一焉與其射御教吳乘車敎之戰陳敎之叛楚寘其子狐庸焉使為行人於吳吳始伐楚伐巢伐徐子重奔命馬陵之會吳入州來子重自鄭奔命子重子反於是乎一歲七奔命蠻夷屬於楚者吳盡取之是以始大通吳於上國】

    集說【孫氏復曰吳乘楚伐鄭故入州來州來微國劉氏敞曰左氏以謂州來楚邑非也州來小國世服於楚未嘗特與諸侯盟會謂州來真楚邑則背於經矣 王氏葆曰州來楚與國也 高氏閌曰吳楚争彊始見於此州來屬楚吳以兵入之著楚雖恃彊而吳敢與之敵也 陳氏傅良曰吴楚交兵不書至是始書之始大通吳於上國晉人為之也盟于蒲景公將始會吳吳不至於鍾離而後至盟于雞澤悼公又逆吳子吳不至於戚而後至吳不敢自列於諸夏而晉求之急將以罷楚也楚罷晉亦不復伯矣入州來不可不錄其始也 李氏廉曰至昭十三年吳滅州來 嚴氏啟隆曰州來迤北則魯迤南而西則楚吳得州來可以窺楚楚控州來可以禦吳故州來吳楚之扼吭也】

    冬大雩

    集說【劉氏敞曰穀梁曰冬無為雩也非也周之十月今之八月若久不雨可得不雩乎又傳例謂得雨曰雩若此年雩不得雨書旱必矣且將書旱可得不雩哉】

    衛孫林父出奔晉

    左傳【衛定公惡孫林父冬孫林父出奔晉衛侯如晉晉反戚焉】

    集說【杜氏預曰林父孫良夫之子戚孫氏世所食邑林父出奔之後戚隨屬晉 杜氏諤曰春秋中年諸侯之大夫外交彊國以伉其君衛之孫氏魯之季氏其尤也林父自結於晉之權臣為衛國患幾四十年晉黨叛臣為之羽翼衛獻魯昭所以失國晉實為之也 高氏閌曰衛定公惡孫林父故逐之林父亡七年而恃晉反衛復專衛政又十九年遂逐其君卒以邑叛則定公可謂知所惡矣 趙氏鵬飛曰孫氏專衛自良夫始良夫見經六專盟者二專兵者四會盟征伐既一出其手世及其子安得不横哉林父良夫之子也定公不忍其横不能無憾於心然未加譴而林父奔晉訴於大國而内抗其君其罪可勝誅乎晉不能治反戚於衛奨其臣以逆其君十四年卒自晉入衛晉反之也其後寖淫其惡至襄二十六年入于戚以叛聖人始終著之首書其奔終書其叛林父之罪無所逃矣然衛不能制而容之晉不能治而逸之均罪也衛之弱且制於晉有所不敵而晉佑叛臣以亂人國其誅可不重乎此春秋之法蓋專責晉也 家氏鉉翁曰林父結晉之權臣久矣至是奔晉挾盟主以抗其上未幾返國值衛衎不能君稱兵犯上逐其君立所善之公子卒入戚以叛為衛患者幾四十年晉實為之也】

    【戊簡王寅三年】八年【晉景十七年齊頃十六年衛定六年蔡景九年鄭成二年曹宣十二年陳成十六年杞桓五十四年宋共六年秦桓二十二年楚共八年吳夀夢三年】

    春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于齊

    左傳【八年春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于齊季文子餞之私焉曰大國制義以為盟主是以諸侯懷德畏討無有貳心謂汶陽之田敝邑之舊也而用師於齊使歸諸敝邑今有二命曰歸諸齊信以行義義以成命小國所望而懷也信不可知義無所立四方諸侯其誰不解體詩曰女也不爽士貳其行士也罔極二三其德七年之中一與一奪二三孰甚焉士之二三猶喪妃耦而況霸主霸主將德是以而二三之其何以長有諸侯乎詩曰猶之未遠是用大簡行父懼晉之不遠猶而失諸侯也是以敢私言之】公羊【來言者何脅我使我歸之也曷為使我歸之鞌之戰齊師大敗齊侯歸弔死視疾七年不飲酒不食肉晉侯聞之曰嘻奈何使人之君七年不飲酒不食肉請皆反其所取侵地】

    胡傳【汶陽之田本魯田也魯人恃大國之威以兵力脅齊得其故地而不正疆理於天王則取之不以其道也郤克戰勝令於齊曰反魯衛之侵地齊既從之今復有命俾歸諸齊則歸之不以其道也而齊人貪得晉有二命穿也列卿無所諫止皆罪也來言者緩辭也歸之于者易辭也為國以禮者無憚於彊而魯侯微弱遂以歸齊而不能保罪亦見矣】

    集說【杜氏預曰齊服事晉故晉來語魯使還二年所取田 陸氏淳曰趙氏云穀梁子曰天子在上諸侯不得以地相與己之地猶不可況命人乎此言譏晉令魯與齊地也 孫氏復曰汶陽之田齊所侵魯地也故二年用師於齊取之晉侯使韓穿來言歸之于齊非正也魯之土地天子所封非晉侯所得制也晉侯使歸之于齊是魯國之命制在晉也故曰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于齊以惡之 劉氏敞曰鞌之戰齊師大敗齊侯朝晉而事之晉侯說使魯衛皆反其侵地古者諸侯不專土歸汶陽之田于齊非禮也又曰公羊云内辭也非也此直書其事耳亦何内辭哉又曰穀梁云不使盡我也亦非也直書以刺晉耳不使盡我了無所用也 高氏閌曰魯國之分地晉不當為齊請於魯齊不當求之於晉韓穿為晉卿不當為齊言於魯魯不當以晉令遂以與齊又曰歸之于者彊歸之辭蓋以明晉之失言也夫汶陽魯田自齊歸魯曰歸可也自魯歸齊安得謂之歸張氏洽曰前此取濟西田及汶陽田出於晉命矣不曰使來言後此晉使司馬侯命歸杞田又為杞取成矣亦不曰使來言蓋取所當得反所當歸皆義也制命以義伯主之常事也諸侯所以宗晉以為盟主亦曰以義制其予奪而已今汶陽之歸徇私而匪公比彊而陵弱易已成之制命而自亂之故書來言以著其不得為制命書歸之于以著其不當予而晉與魯之罪咸見矣 趙氏鵬飛曰前日以為可取則如今日勿歸今日以為宜歸則如前日勿取以為可取而復歸之以為宜歸而故取之二者均罪也前日取田於齊齊失之也晉實無所失今日以田與齊齊得之也晉實何所得失之非己之損得之非己之益宜晉人於取予甚輕且易也特假是田市功於魯市恩於齊矣初為鞌之戰魯實傾國以從而我無以利之則若勞人而無報故取汶陽田以報功於魯焉既敗齊師頃公屈己以事晉晉自文公之後齊蓋以東夏彊侯未嘗屈於晉也戰鞌一敗銳鋒頓挫蟲牢之盟救鄭之役執兵歃血惟晉是從晉得齊之服為榮大矣故常以取其田為負也魯人得田晉實無補而負齊為多魯人失田晉實無傷而於齊為惠故寧使魯失田而晉無負於齊此所以有韓穿之來也 汪氏克寛曰曰來言則見晉命之緩蓋自知其言之不順而未能必魯之從否也曰歸之于則見取魯田之易晉卿之一言重於三軍而不敢固拒也晉韓宣子有環其一在鄭商請於子產子產弗與宣子買諸賈人而請之又弗與曰大國之人而令於小國皆獲其求將何以給之今季文子知晉人予奪之非義而不能不以汶陽之田歸齊也制命非正而惟命是聼詎不為晉之縣鄙乎夫商人一環而子產不從於彊令況先君所受於王之分地乎季文子為魯之賢大夫而有愧於子產多矣是時欒武子范文子知武子中行獻子皆名卿也不能引其君以當道而出令之不信發命之不衷徒知蟲牢馬陵之盟齊既從晉俾魯歸田所以堅齊也曾不思失信於魯是失信於諸侯一齊聼命而四方解體悔而尋盟惡足以要人心之彊同乎春秋書戰于鞌取汶陽田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于齊傷晉伯之益偷也】

    晉欒書帥師侵蔡

    左傳【晉欒書侵蔡遂侵楚獲申驪楚師之還也晉侵沈獲沈子揖初從知范韓也君子曰從善如流宜哉詩曰愷悌君子遐不作人求善也夫作人斯有功績矣是行也鄭伯將會晉師門於許東門大獲焉】集說【許氏翰曰侵蔡報伐鄭也大國争衡而小國受敗春秋矜焉 高氏閌曰晉得齊之後冀盡得諸侯也蔡則畏楚終不與晉自翟泉以來不與盟會者四十有八年文十五年郤缺入蔡至是欒書復加兵然非執辭討罪之舉故書侵 趙氏鵬飛曰蔡廹於楚自翟泉與盟之後未嘗從諸侯會盟文十年比楚人為厥貉之次十五年晉郤缺伐之卒不能反也今欒書以師侵之雖未遂得蔡然亦可謂不畏楚矣故聖人亦書所以振霸主之威歟 家氏鉉翁曰蔡近楚服楚之日多從晉之日少晉未能制楚侵小國以為功春秋不與也】

    公孫嬰齊如莒

    左傳【聲伯如莒逆也】

    集說【杜氏預曰因聘而逆 高氏閌曰因馬陵之盟始復與莒通 吳氏澂曰大夫託聘之名而自逆婦者多矣非禮也 汪氏克寛曰行父如陳公孫兹如牟嬰齊如莒皆因遣聘而請昏納婦春秋止書曰如不與其託於公以遂其私也】

    宋公使華元來聘

    左傳【宋華元來聘聘共姬也】

    集說【高氏閌曰凡諸侯相聘必有事焉非專行聘禮也華元之來蓋圖婚爾】

    夏宋公使公孫壽來納幣

    左傳【夏宋公孫夀來納幣禮也】

    公羊【納幣不書此何以書錄伯姬也】

    集說【何氏休曰據紀履緰來逆女不書納幣伯姬守節逮火而死賢故詳錄其禮所以殊於衆女杜氏預曰昏聘不使卿今華元將命故特書之宋公無主昏者自命之故稱使也 孔氏穎逹曰宋公使華元來聘聘不應使卿故傳但言聘共姬也使公孫夀來納幣納幣應使卿故傳明言得禮也 楊氏士勛曰納幣不書其經之所書者三莊公以非禮書一也公子遂以喪錄二也此為賢伯姬三也 劉氏敞曰或謂納幣不當使公孫凡諸侯之大夫孰非公孫者昏禮稱父兄師友父兄猶稱之而況公孫乎 孫氏覺曰納幣禮之小者無事則不書宋公納幣特書之所以起伯姬之賢也婦人不與外事其行事不聞見於人惟備書之可以見其賢爾伯姬傅母不至不下堂卒以火死當春秋淫奔之世而伯姬火死春秋賢之故著其始終以見意焉納幣致女三國來媵卒葬無遺焉聖人樂人之善如何也諸家之說公羊最為得之 汪氏克寛曰九年季文子致女復命穆姜再拜則知伯姬乃宣公女穆姜之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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