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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又还是算了。但……
他嗓音很低:“看到就看到。”
甄暖窘迫地摆摆手:“没有。我有点儿热,才脸红的。”
来看言焓,也都时不时地看甄暖,见她果然是异常漂亮,也温软柔弱,眼神和举止都有些露怯。不敢和人对视,看一眼便红着脸躲过去。
“……。……阿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会被揍瘪。”
“我们家不许不结婚就……就做我们刚才做的事。”
“嗯……”他斟酌一下,“不全如此。欢乐是有的,只不过欢乐后,疲惫感也很明显。”
她咚咚地点头:“哦,我一定不会说的。”
他回到这座熟悉的城,回到陪着他和夏时一起成长的熟悉的人身边。可是……
他的心不自觉柔下来,只问:“想玩什么?”
“闭嘴!”
甄暖心里一堆的好奇已忍不住:“你爸爸以前还打你呢?”
甄暖都不感兴趣,摇摇头:“队长,你在这儿玩吧,我去那边坐着就好了。”
她心头微热。
她紧张得头皮发麻,揪紧他的风衣,心暖和得要化掉。队长,刚才我坐在那么多人中间,觉得孤单。可是……
他满不在乎地说着。
他这队长当得可真够自由不羁的。
唯独他,言笑晏晏间,褪去游刃有余从容不迫的人情世故,仍不沾染半点市侩气息,仍然正直坦荡。
“哦。”她忧心忡忡。
一群奔三的人里,众生相中,那些年少的同伴挚友,有些年纪轻轻就开始因过度饮酒而发福,有的装扮奢华贵气却流于表面,有些风光却媚俗,有些眼里带了势力和攀附,有些刻着生活的艰辛和不得已的算计。
他看她担心,满意了,说:“千万不准和别人讲。这次就算我扯着嗓子嚎,爷爷奶奶也不会来救我。听见没?”
他想了想,脸微红,俯身吻她,还恶劣地吓唬:“要是说出去,你就三天别想下床。”
他的脸很平静,她却忽然间感觉他是落寞的。她不明白。
“为什么这么问?”
言焓不唱歌,也不喝酒,打牌倒还行;想问问甄暖的意思,左右看看那丫头人不知猫哪儿去了,转了个圈儿才发现她躲在他背后。
我觉得孤单的时候,偷偷看你,就好了。
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走进奢华的电梯,厢门阖上,只剩他们两人。
甄暖不动。
甄暖莫名其妙。
“哦?”他对这句话来了些兴趣。
“刚才我坐在那么多人中间,却觉得孤单。”她清润的眼眸望着他,“你呢?队长,你觉得孤单吗?”
甄暖诧异,万万想不到言焓以前是个坏小子。
甄暖更诧异:“乐队?”
人群里一阵起哄,但和她有关的玩笑话因这句话而彻底终止。
他看她一阵儿,笑笑,不说话了。
他低头,下颌挨住她毛茸茸的鬓角,蹭了蹭。
言焓笑着骂他们几句,扭头见甄暖脸红红的,微微侧身:“他们性格比较外放,你担待点,没恶意的。”
……
……
虽然他预感到那件放在家训里都是大错的事会让他遭受比之前所有挨打之和都要惨痛的处罚,但他不可能不承认。
甄暖下飞机的时候还有些懵,那天,言焓问她:“周末不用加班,你打算干什么?”
周围人交换眼神,但有言焓之前的话,都没探究。
他手伸过去,包住她的小拳头,攥到大腿上安放好。
结果……言焓被打得三天下不来床。
“我知道。”她说,心里却执拗地袒护他,反正就是比他们好,比很多人好。
言焓出着手里的牌:“家里老子管得严,打怕了。”
他认认真真地交待:“这件事千万不许和任何人说,如果我爸知道了,会把我揍瘪。就跟哪吒打龙王三太子一样。”
甄暖也笑,此刻在同学堆里的他比平时愈发散漫,还带点儿痞痞的玩世不恭。
他却歉然:“抱歉,你不适应,却带你喧闹了一回。”
到酒店,与朋友挥手告别后,甄暖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甄暖立马端正坐下,脸上的红晕羞到耳朵根儿。
甄暖一愣,突然因这话有被承认的开心。
言焓喜欢的女人类型,还真是一直没变过。
她表情微微呆傻无措,眼睛湿润,直直看着他,窘迫而有些小小的依赖。
她羞羞地抿着唇,终于抿不住,咧开了笑:“没有,心里在咕噜咕噜地冒泡泡呢。”
“没有啊,大家挺热情的。”
她小手揪着他的肩膀,轻轻地发颤,表情有些惊慌害怕,却又有些甜蜜欢喜,更多的是红霏霏的羞涩。
甄暖看看前边他的朋友,往他身边靠近了一点,小声提醒:“队长,日程册上说了今天要报道的呢。”
为他而聚的人很多,一见到他,都放下手中的事,热络地上前叙旧。同时,目光和接机的几位朋友一样,齐齐被他身边的美女吸引。
可牌她也看不太懂,有时她以为应该出什么,言焓总做和她相反的选择,然后,他总赢。
……
“我知道。”他无所谓地揉揉她的头,“没不信你,别哭了。”
果然,言焓上桌没一会儿,那边的女生全不玩了,围过来看牌。
甄暖不觉得夸张。中学时代,言焓这种样貌身材俱好笑起来迷死人,搞乐队还有点儿坏的男生,是最讨人喜欢的。
聚会地点在一个极大的ktv包间,热闹非凡。有人唱歌,有人猜拳,还有人打牌。
甄暖听了,有些坐立不安,欲言又止的。
言焓好笑:“出事了不跑,跟你一样留在原地思考人生?”
他已经坐到牌桌旁,她不好意思坐,说:“要不我还是坐那儿……”
十二月的深城,暖意融融。阳光灿烂,绿意盎然。
结果……怎么就坐飞机来深城了。
大伙儿时不时说起读书时的趣事,逃课打架,捉弄女生,骑着摩托车在深夜的公路上赛车。
“……”
言焓瞧出来:“怎么了?”
他的小姑娘夏时瑟缩在他怀里,脸上,身上,从头到脚都是白里透红的粉色。
言焓介绍说她是法医。几位朋友眼中立刻浮现佩服之色,殷勤地过来帮她拉箱子。
她微微颤抖一下,有些懵,却乖乖地把脸颊贴在他的胸口。
可夏妈妈从夏时奇怪而别扭的走路姿势里看出异样,虽然夏时死不承认,但夏妈妈还是问了言妈妈。
他轻轻勾住她的手,抠抠她的手心:“其实很想介绍说是女朋友。但因为工作上下级的关系,总觉得对你不好。
她抿抿唇,想了想,坐回去了。可纠结着,半晌后忍不住从包里拿出日程翻到他面前,细白的手指在纸上戳:
后来再见阿时,她立在院墙边,眼睛又红又肿,不知哭过多少次。一见他又眼泪汪汪起来:“小火哥哥,我真的没有说。”
“他是贝斯手呢!有时也打架子鼓。”
几人寒暄几句,目光很快落到他身后驻留的甄暖身上,笑着对她点头,又小声在言焓耳边说了句什么。
他抬头,唇角微弯,居然学起她柔软商量的语气:“要不,我把单人沙发给你搬过来?”
那时,不承认就不会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