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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倾身贴近：“怕什么？”
背后和抽了筋一样疼。
“你看呀，这里写着呢，第一天，报到；第二天，上午8点就直接开会了。报到肯定会发什么证件，”她语带忧愁，“今天不报到，明天我们会被拦在门外的。”
……
“……”
他不觉得孤单，只是有些寂寞。
言焓笑了笑，未答。
她从小就见他被他爸胖揍，心疼地拧眉毛：“为什么要打你呀？你又没做错事。”
朋友们要开车送他俩回酒店，走下停车场，言焓忽然问：“那个时候难过吗？”
她愈发伤心地抹眼泪，水做的似的：“呜……言爸爸是不是打你了？”
甄暖坐在一堆男人里，如芒在背，大家的目光如果可以具化，她现在就是一只刺猬。她原想坐在女人堆里，好歹不会这么紧张。
甄暖头低得更低，几乎要扎进言焓的背影里。
“言小火！”
“声名远扬，把全城的女生都迷得七晕八素。”
一切静悄悄又小心翼翼。
他俯身拉了把椅子到自己旁边：“坐这儿。”
“诶？哪个时候？”
一两个小时快到吃饭时间，言焓提出离开。众人一阵挽留，他礼数周全情意俱在地化解，说不出是精明还是睿智。
机场外温度高，她穿得偏多，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
沙发上是唱歌和猜拳喝酒的男男女女，女人偏多。
……
“希望他们说，嗯，看不出来，她居然是很厉害的法医。
见言焓盯着自己，她猛然意识到这一口气松得太明显，太解脱。她尴尬地嘿嘿两声，
学乖后，他整个高中都没挨打，除了一件他不可能不承认的事。
甄暖垂着头，没吭声。
他道：“那就是没事干了，我要开个小会，你和我一起去。”
甄暖红着脸躲在言焓身后，听他笑着解释说她是同事。她懵了一下，同事？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刚才在车上还牵她的手呢。
对方勾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知道，知道。”
原本在玩的朋友们纷纷让出位置给两人。
“不是。”他笑，“大家都有各自的选择和活法，没有优劣。”
她说：“就在家里玩。”
整座城市忘了她，整个世界忘了她，只有他记得。
甄暖听言焓的，换了薄衣，走在空调大开的机场里，有点儿冷。
“为什么你是龙三太子，你爸爸却是哪吒呢？”
炎热，沉闷，凉快，铺天盖地的风雨，全世界的树都在唰唰摇晃。
甄暖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明天报到”是逗她着急的。
“就知道焓哥身边的女人一定是最标致的。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不知会一声。”
她急急地瞪他，不敢发声。
大伙儿哈哈笑。
但那一次，他笔直地跪着，一声没吭。
他安安静静的，什么也没说，忽然牵起了她的手。这次她没有挣，自己跟自己开心了一阵，扭头看他。
言焓懒散地笑了笑，吐出一个字：“滚！”
队长就是比他们好。
甄暖被五颜六色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索性盯着言焓手里的牌。
言焓顺着话儿接，带着三分笑意七分不羁：“看出来了还敢打听？”
“感觉……你和你的朋友不太一样了。”
很奇怪，以往每次被打，藤条还没落下来，他就鬼哭狼嚎，撕心裂肺地叫，把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哥哥弟弟全吸引过来劝架；
“大家都喜欢言小火，却不知道就数他最蔫儿坏，什么坏点子都他想的，一出事跑得比兔子还快，屎盆子全是哥儿几个接。”
“打了一小下下，我一嚎，奶奶就救下我了。”他手臂潇洒地一抬，搭上她的肩膀，搂着她走进学校，还低头抓抓她脸上的眼泪，“真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她紧张又谨慎，像个小秘书。他觉得有趣，微抬眉梢：“今天没有实质性的东西，明天去也行。”
“嗯。”
“说你是同事的时候。”
她怀疑言焓的天气预报。可扭头看他一身t恤棉布裤子，干净利落像大学生，比她穿得还少。或许外边就热了吧。
他低头看她：“生气了？”
贝斯手？架子鼓？这些和言焓有关的信息，她一时半会儿都接受不了。
……
有人说：“别闹了，看出来了，焓哥是留着给自个儿的。”
开会啊，是公事呢。甄暖点头：“好啊。”
坐车回城的路上，无框眼镜男对言焓说，很多朋友在等着，一定要好好玩一场，让他回归正常人的多彩生活。
“你好像没有从聚会里得到太多的欢乐？”
甄暖眼神往前边瞟。
“不知道，说不出来。”她又抿唇微笑，“总之，感觉就是比他们好。”
甄暖忍不住轻轻笑出来。
甄暖一哽，想否认又知瞒不过他。
提了行李出去，迎面三个男人大步过来，伸手拉言焓的行李箱，一个个热情灿烂地笑：
言焓不经意分了心事想起旧事。
言焓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瞥她一眼，潋滟的桃花眸子映着头顶投下的彩灯。
甄暖挪开目光看牌，又听另外几人说言焓当年逃课弄乐队。
是夏天，刮了台风。
一听不是女朋友，有人玩笑着求介绍，全被言焓一句“想死啊”挡了回去。
“言小火，我一直以为你那是苦差事，成天和一帮爷们儿混在一起，半个女的看不到。没想到有这号美女，还招不招人，我卖了公司去应聘。”
可脑袋转转，女人八卦些，她遇到什么难题，他可伸手够不着了，所以特意安放在身边。
甄暖想起言焓是深城人，这次过来肯定顺带见旧友。但她还是第一次听别人叫他这么可爱的绰号：言小火……
他恢复了平和，脸上是过度喧嚣后的冷静和淡然。
她脸一白，急慌慌的：“真的不会说的呀。”
她隐隐着急，他却依旧无所顾忌的闲散样子，说：“那你先去，帮我签个到。”
“打，往死里打。”言焓唇角微扬，“不能跑，得跪着。打几回怕了，遇着事一看苗头不对第一个跑，事后死不承认，就不会挨揍。”
说着，视线微垂。瞧见她细腻嫩白的鼻尖儿上冒着汗，干净剔透，让人莫名想替她抹一下。
甄暖想想自己混在一群人中寒暄交际的场面，垂下眼睛，“嗯……明天报道也不要紧的。”
“队长……”
“……”
“而不希望他们说，哦，这漂亮的姑娘是刑侦队长的女朋友，难怪。”
他把她拉近一些，轻轻搂住她的腰。
……
言焓倒不以为意，出着牌漫不经心：“当时居心不良，想装酷。”
言焓似乎很讨人喜欢。
“刚才，你觉得孤单吗？”
甄暖一吓，惊慌地望车前边的人，手一挣，力度却不大，他仍牢牢握住。
言焓清楚她社交能力极差，没想她躲避到这种程度，原准备开个玩笑，想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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