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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都办妥了,母亲不必担心。”李睿数出一千两银票给母亲,道,“母亲用作家用。”

    宋嘉语手指绞着帕子,道:“哪里是我记仇,母亲想想二弟说的话,真个不识好歹。”

    李清与宋荣宋耀是同一科春闱,又都是榜上有名之辈,恰好那科的座师是秦老尚书。李家与秦家素有往来,两人年纪相仿,早便认得。李睿见了秦峥也挺高兴,道:“这些天一直忙些庶务,听说你在准备明年的秀才试,便没去打扰。”

    宋嘉语与辛竹筝越发亲近,就是绸缎庄赢利的花红都有辛竹筝的一份儿。小纪氏这样示好于辛竹筝,自然不会偷偷摸摸地示好,故而,宋嘉言也知道了辛竹筝分得绸缎庄花红一事。

    李睿想了想,将宋嘉言说的保证金的事说了。李清忽然一声长笑:“这下子,宋子熙该伤心了。”李睿尚不明白父亲何意,李清已笑道,“宋子熙不知道该有多恨老天爷没把嘉言那丫头给他生成儿子呢。”

    宋荣点点头:“这样安排,很好。”

    宋嘉让嘿嘿笑两声:“我是说以后呢。身为我宋嘉让的弟弟,可不能跟白面书生一样。你看,阿峥平时也会修习剑术。”

    这两箱,绝对货真价实的两箱。

    宋嘉语给辛竹筝送了包燕窝,辛竹筝分了半包给宋嘉言过去,宋嘉言没好回绝,就转而送来给老太太用。

    小纪氏道:“还有一事,今年老爷、老太太的寿辰要怎么过?”大办、小办,规格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小纪氏倒没似女儿这样摆事实讲道理,她早饭也没吃,狠狠地哭了一场,搂着儿子小小的身子哽咽道:“你可是我亲生的孩儿,怎么能说这样戳母亲心窝子的话呢?我就是偷着给你们吃燕窝怎么了,做母亲的,哪个不是更疼自己的孩子?”说着,小纪氏泪流满面。宋嘉诺听着心里也怪不好受的。他眼睛一眨,也哭了起来。

    当然,还有宋嘉让给家里买的各式各样的礼物随着宋耀准备的寿礼送了回来。老太太瞧见儿子孙子的礼物,还让宋嘉言念了儿孙的信给她听。

    宋嘉让笑:“不管跟谁学的,反正不能教你。”

    宋嘉语连忙跟宋嘉言道谢,的确是好东西,宋嘉语一见就喜欢。

    李清点点头:“去吧,按你的心意过日子。你做生意是行远路,伙计的忠心尤其要紧,不要亏待了手下人,过年的时候多多赏他们。”

    李睿一笑,转而问:“让弟不是去福闽了吗?我听说那边有许多大船前往杜若国行商,让弟可知道福闽的情形?”

    往年,都是宋荣打着孝敬恩师的名头给秦家送。今年,秦峥带着年礼来了。

    两兄弟骑马到家时,正碰到宋荣坐车回家,宋嘉让先下马,又伸出条胳膊把宋嘉诺扶下来,兄弟两个一并伺候父亲下车。

    三人说说笑笑地屋里去了。

    “我也喜欢,偏偏没生出妹妹这样俊俏的相貌来。行啦,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老太太笑:“给你外祖母送些去,她平时都记挂着你呢。”昨天她就收到了孙女的贵重礼物,有可以拿来现吃的补身子的红参,还有闪闪发光的宝石,都贵重得不得了。老太太本想叫宋嘉言自己留着的,奈何架不住宋嘉言劝说,老太太也就欢欢喜喜地收下了。今天这皮子,不过是些面儿上的东西。得了孙女这么多的孝敬,老太太欢喜得很,心也宽阔,就顺嘴提了武安侯府一句。

    杜姨娘未得什么好东西,小纪氏心下稍稍满意,对惜红道:“拿两条狐狸皮给二姨娘送去吧。跟她说,知道她没得什么好皮子,这是我赏她的。”

    看来他家言妹妹是赚着银子了,秦峥笑:“那就好,你这次可是行了万里路啊。有空我去找你,咱们好生聊聊,你也让我开开眼界。”

    较寻常箱笼都要宽大的货箱,两箱子里都是各样皮毛,这些皮子触之柔软,光泽润雅,一看就是上等货色。梁嬷嬷赞道:“这可都是上好的皮子。”

    小纪氏笑:“哪里的话。”

    老太太十分心疼孙子,叹道:“路上哪里吃得好呢,我可怜的让哥儿,这一路千里,不知吃了多少苦呢。唉,好孩子,以后可千万别再出门了,心疼死我了。”

    宋嘉让几次拊掌叹道:“恨不能随李兄亲去一见。”

    宋嘉诺是个很有主意的人,说不吃,他就一口不碰,还道:“父亲和二叔小时候也没人参燕窝滋补,还不是照样金榜题名。”

    “哦,给了,言妹妹又叫我带回来,留着做明年生意的本钱。”

    “这一趟,我们比别人赚得多,掌柜伙计都是用了心的。”当然,最用心的是李睿。不过,这是应该的,她与李睿是合伙人。宋嘉言道:“我想拿出一部分银子来打赏他们。掌柜多发两个月的工钱,管事们多发一个月的,伙计们起码过个肥年,发些米面肉食。”宋嘉言从银票里数出一千两给李睿,李睿道:“用不了这么多。”

    “就麻烦太太了。”

    杜君点头:“小子想勉力一试,即使不中,权当积累经验了。”

    李太太笑:“孩子们想尝尝老爷的酒而已,先时,咱们女儿也常送酒给宋姑娘喝的。”

    “其实我也没照应什么。就照应了一件事,还是我们姐妹惹出来的。”当初,李敏在端睿公主面前失礼于宋家姐妹,不是没有原因。

    李睿笑:“我也放五千两进去,明年依旧照这规矩。”

    当宋嘉言听到小纪氏往里面加了许多绸缎庄的料子,方打发了管事往三家送东西时,只是微微一笑。这事儿,小纪氏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说:“她们小姐妹现在学着打理铺子,这一年,也算有些成效。自家姑娘争气上进,我心里高兴得很,只是也不好去跟别人说,倒显得咱们不矜持了。倒是各家长辈们,很该给他们一些孝敬才是。”

    “我知道。”李睿说,“言妹妹挺不错的。”

    梁嬷嬷取来当票,宋嘉言交给李睿:“这次与你出去的伙计,重赏。”

    今年,秦家也送来了年礼。

    宋嘉诺微讶,已经代兄弟说了:“我大姐姐是正月十五的生辰,在我们家是最大的生辰了。李大哥,你竟然是大年初一的啊?”

    小纪氏搂着女儿的身子道:“莫说这些气话了。你就这一个弟弟,跟自己亲弟弟,还要记仇不成?”

    宋嘉让来就是为了跟李睿打听西蛮北凉的风物,宋嘉让一坐下,茶未喝一盏,已按捺不住:“我听言儿说,你去了西蛮北凉,快跟我说说,可羡慕死我了。”

    李睿请宋家兄弟去自己院里,笑着解释道:“家父素来是这样的性子,两位弟弟不要介意。”

    “狼皮?”小纪氏笑,“可从没听说过用狼皮做衣裳的。”大户人家,从来都是用狐狸皮或是貂皮来做大氅、大毛衣裳,这样穿出去才体面。狼皮做褥子倒是暖和,做衣裳就太不相宜了。再说羊皮,羊羔皮做衣裳还算讲究,若是老羊皮,就忒不上档次了。

    李睿正色道:“不是我,是我们。”宋嘉言考虑事情这样深入,李睿也做不出架空宋嘉言的事。

    第二日,大家都收到了宋嘉言的礼物。

    其中有十几条白狐皮,通体雪白,没有半根杂毛,宋嘉言道:“这么漂亮的皮子,我穿白的衬不出来。二妹妹生得俊俏,就给二妹妹做件氅衣,不知道有多漂亮呢。”宋嘉语的容貌在兄弟姐妹中最为出挑,尤其年龄渐长,宋嘉语五官渐渐长开,展露出非同寻常的美貌来。

    “老爷放心,我定给咱们姑娘安排好。”

    小纪氏与丈夫念叨:“我想着,筝姐儿是姑娘家,她出嫁咱们自然会备一份嫁妆。不过,女儿家,还是攒些私房好,就把绸缎庄的花红分了她一份,也是咱们做兄嫂的意思。”

    宋嘉言一面拿着长筷子翻烤肉串和红薯片,一面跟宋嘉诺说:“这烤红薯非常好吃。”

    宋嘉诺板着小脸儿一通说,小纪氏瞪大一双美眸,如同看小怪物。宋嘉语已是按捺不住,道:“二弟,你在说什么?咱们吃的燕盏可是母亲用私房买的,又不是老太太那里的东西。而且,舅婆也有啊,舅婆跟老太太都是一样的份例。就是大哥大姐他们不喜欢而已。母亲要是小气的人,怎么会把绸缎庄的花红分给表姑呢?”

    宋嘉言道:“这还用说,你看这一通炫耀哟。”说完之后,宋嘉言就笑嘻嘻地跑过去,挽住哥哥的手臂,还拿自己的绣花小手绢儿给哥哥擦汗,大拍马屁:“哥,你这套枪法可真威武啊!太厉害了!跟谁学的?”

    宋嘉言抄的经书做寿礼,还跟老太太自吹自擂,说:“祖母,您看我的字写得多好啊。以后孙女成了大书法家,这经书可就值钱了,您可得好生留着哦。”

    当然,宋荣说的也有道理:“李清已深受帝王讳所忌,满腹才华无处可施。皆因李清在先帝时科举,如今尚且做得官,到李睿这里,怕是连科举的机会都没有。”

    “看,还赌上气了!”宋嘉语娇声脆语地说,“不饿也吃点儿,真是的,看你念书念的,越发地里外不分了。你心里,哪个人都比我和母亲重要。你想一想,就是舅婆,心里肯定也是先想着表姑表叔,再想其他人。大姐姐也是先想着大哥哥,然后才是咱们姐弟。看你这大方劲儿,傻兮兮的,除了我和母亲,谁会真正心疼你啊?我们都是坏人,就你是好人。”

    寿礼在屋里摆了好几日,老太太有空便要瞧上一瞧,欢喜一阵。后来,方命人都将这些寿礼分门别类地装在箱子里锁了起来。

    宋荣指着他的文章道:“两可之间,看运道罢了。”

    宋嘉诺道:“母亲,我不大喜欢吃这个,以后不要给我吃了。”

    宋荣的语气不容置疑:“先考了武进士,北蛮西凉好端端地在那儿,又跑不了,什么时候去不成?”

    宋嘉诺看得目瞪口呆,吞一口口水:“大哥,你更能吃了欸。”以往大哥的饭量也很惊人,但是,完全没有这样惊人啊。

    听小纪氏唠叨了一顿,宋嘉让道:“太太若无吩咐,我就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李清嘟囔几句,也就没反对给宋家回送几坛酒的意思。自此,宋嘉言就开始与李家常来常往。李太太倒是很喜欢宋嘉言,私下度量,可惜儿子如今行商贾事,又无功名在身,配不上人家。

    李尚书所料无差,既然李睿去了宋家,宋嘉言就开始跟李家走动。当然,她早就与李思相熟。不过,这又有所不同。相对于先时小姑娘家的来往,又相熟三分。夏秋两季,宋嘉言都送了庄子上的吃食物产过去。

    三个女孩儿忙起身道谢。

    “有。掌柜们会多发一个月的银钱,至于伙计,扯上三尺布拿回家给老娘做件衣裳,他们就很高兴了。”

    李睿先回的家,听母亲大致说过这半年的事,因李太太对宋嘉言印象极好,把宋嘉言夸得天上有地下没的,李思听得直偷笑。

    宋荣看礼单上面的东西不算丰厚,道:“你若想送,以后中了进士再送吧。下不为例。”到底没让秦峥再退回去,对秦峥道,“回去好生准备秀才试吧。”

    宋嘉让拽宋嘉诺到身边,说:“以后我出门游历,家里就得靠你了,还有你去学里念书,天天一副斯文相,我不在,还真担心你被人欺负。来,学个三招两式的,防身也好。”

    “行。”李睿见秦峥手里握着两本书,道,“你是来找叔父请教文章吧?赶紧进去吧,让叔父等着可不好。”

    “这还用你说。”李太太笑,“大姑娘跟你妹妹早就是很好的朋友。朋友不以贵贱论交,你爹官位低,大姑娘却不是那种势利眼的人。所以,你跟她做生意,我也放心。”

    中午,李睿陪宋荣在书房用的饭,用过饭喝过茶,李睿便起身告辞。

    宋嘉言向来不是个小气的人,李睿也乐意与宋嘉言打交道,笑:“我先代他们谢过宋老板了。”

    李睿唇角一翘:“我大年初一的生辰,阿让,你也是?”

    出门一趟,宋嘉让胆量大了不少,道:“爹,武进士过两年再考,也没关系吧?”他现在就想着明年跟着李睿的商团出去西蛮北凉长见识呢。

    宋嘉诺板着小脸儿道:“银子不在多少,关键是心意。祖母、舅婆虽不缺这些银子使,可这与母亲给不给是两码事。”

    其实,李敏会突然发难,倒不是宋家哪里得罪了她,实在是因李睿而起。李睿跑去跟宋嘉言做生意了,李尚书原本极力反对,皆因宋荣出面把李尚书说服了。李尚书嘴里应了,心里却一直不痛快,放不开此事。

    宋嘉让小声道:“中午李大伯非拉着我跟二弟喝酒。”

    李睿笑:“陪宋大叔喝了几杯,没多喝。”

    秦峥走后,杜君又来了。

    小纪氏笑:“正好,我也要带着你弟弟妹妹们过去,一道去吧。”

    宋嘉语点点头,道:“二弟就是个傻大方。”若不是二弟闹了一场,母亲定舍不得把上好的燕窝送人。

    李清犹带着三分醉意,道:“嘉让不错。”中午叫小辈一道饮酒,不想竟是他先醉了。

    “唉,是我大意了。”小纪氏目光沉沉,“原本,我还以为,他们是真心对你弟弟好呢。不想……”小纪氏没说下去,反是道,“我叫惜红包了燕窝,你给你表姑送去,就说,这过年管家,她也累了,瞧着像瘦了似的,让她拿去补身子。”

    小纪氏一见儿子哭,心里就难受,给儿子擦去眼泪道:“这么一点儿东西,我还送得起。行了,你也别哭了,好好儿吃饭吧。”

    宋嘉言数出一半的银票给李睿,道:“早说好的。”

    见宋荣带着兄弟两个进来,诸人又是一番见礼说笑。

    李睿身上一件半旧的锦衣棉袍,料子一般,针线上也不是多考究,一看就知是在成衣店现买的。好在李睿人物俊秀,穿啥都好看。李睿逗她:“不是你变矮,就是我长高了。”

    宋嘉诺轻轻地皱了下眉,看母亲一眼,没说话,与兄姐一道随母亲去了老太太院里。

    小纪氏柔声应了,宋荣顺嘴提了一句:“你记着,舅舅头一年孝满的时候,家里也摆两桌酒。”第一年是重孝,如辛家兄妹,绝对不能出去走动,或是参加宴会之类,着装也有诸多忌讳。但过了第一年,规矩就不必那样严了,就是衣裳,多些花纹之类的也不要紧。

    宋荣紧了紧身上的貂皮氅衣,望向两个儿子,问:“你们这是刚回来?”

    宋荣拒不肯收:“你拿回去,即使我指点你几句功课,也是看在恩师的面子上,不至于此。”

    宋嘉让带着宋嘉诺去李家做客。

    “可不是嘛,”说到这个宋嘉让就忍不住眉飞色舞,“儿子还跟着商队的大船去杜若国走了一遭,那茫茫大海,一望无际,真叫一个壮阔!”

    小纪氏对女儿道:“枉我自作聪明,不想,你弟弟却给人笼络了去。”她只这么一个儿子,嘴上说更疼女儿,其实小纪氏真正是拿儿子做依靠的。却不料,她眼都不眨地瞧着,儿子竟给那一兄一妹笼去了心肝儿。

    “先在家歇两天,也给伙计们放两天假。”宋嘉言道,长途归来,肯定累了。再说,李睿身为家中长子,一走半年,李家没有不惦记的。

    李太太道:“你是我儿子,我自然信你。只是,银钱的事,最易生隙。俗话说,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大姑娘为人很好,架不住旁人有别的心思。你要把账做明白,这样才能长久。”

    晚上小纪氏与宋嘉语都是回主院用饭,故而并未在老太太屋里。

    宋嘉诺点一点头,问小纪氏:“母亲,为何绸缎庄的花红,没有大姐姐的份儿呢?”

    宋嘉让笑:“祖母,不是那回事儿,西蛮多是草原,那里的人不种庄稼,就牧马放羊,哪儿的牧草生得好,就往哪儿住。北凉山地多,庄稼打不了个三五斗,倒是长人参。听说,那儿的人参比萝卜还便宜呢。”

    李睿不禁一笑:“看一看今年的行情,我再来与你商量明年的事。”有宋嘉言这样胸襟的,即使男人都不多见,李睿如今真正生出与宋嘉言长期合作的意思。

    宋荣想了想,道:“舅舅头一年的孝还没过,家里简单摆两桌酒吧,不必大办了。”

    两人一见宋荣进来,连忙站起身来给父亲见礼。宋荣摆摆手:“继续玩儿吧。”自己给两位老太太请了安。

    当然,宋嘉言这样大胆地直接给尚书府写信,也被宋荣骂了一顿。

    李睿接了压在桌间,听宋嘉言问:“其他店铺,过年会不会多给掌柜伙计们发些银子?”

    宋嘉让直笑:“大年初一,你是吃饺子,还是吃面?”

    李睿想着秦峥往宋家请教功课的样子,约莫宋荣是有联姻之意了。

    李太太看那一小匣子银票,问:“你真把银子给大姑娘了?”看里面的银票可是不老少。

    宋嘉言方应了,把余下的银票交给李睿:“明年还要用,我就先给你了。”

    宋嘉诺笑着摇摇头:“我看难学得很,大哥,我就不学了。”他要走的是科举,再者,宋嘉诺自幼就是个斯文孩子,练练拳法强身健体倒罢了,其他的,宋嘉诺兴趣不大。

    宋嘉言笑道:“还以为你出去一趟得变得稳重些呢,怎么还是这样,哪里像做哥哥的人呢。李大哥,西蛮国什么样儿啊?”

    想到刚刚惜红话间的挑唆,杜姨娘唇角微翘,或许在主母眼中这不是好皮子,但对于她,却是恰到好处的皮子。她在宋家吃得饱穿得暖,唯一所牵挂的就是弟弟。至于太珍贵的皮子,她并不太想给弟弟用。她希望有朝一日,弟弟能用自己的本事穿用那些上好的衣料皮毛,而不是靠她在宋家的接济。

    宋嘉言气得险些没踩断宋嘉让的脚,宋嘉让半瘸着腿还是教了宋嘉言个三招两式,问宋嘉诺:“一头牛也是放,两头牛也是赶,过来一道学。”

    父子三人到了书房,宋嘉诺摘掉暖帽,扯开狐狸围脖,拿掉耳朵上两只毛茸茸的耳捂子,脱了身上的大毛衣裳,抹一把额角的汗,说:“好热。”

    李睿笑而不语。

    小纪氏道:“你知道这一斤燕盏多少钱?”妥当放着,又不会坏。虽然笼络着辛竹筝,小纪氏也舍不得送这样珍贵的东西给辛竹筝。

    李睿忙道:“父亲,这话可不好乱说。”在他心里,也就拿宋嘉言当个妹妹罢了。当然,宋嘉言的聪明灵慧的确让人很有好感,而且,跟那丫头说话,也叫人舒服得很,完全没有鸡同鸭讲的麻烦。

    毕竟,李睿的资质是明摆着的,李尚书又不瞎,自然知道孙子的本事。

    李太太问:“银子给大姑娘送去了吗?”

    宋嘉言将颜色沉的料子交给小纪氏,说:“这些给父亲、表叔、二弟一人做件大毛衣裳,就直接给太太了。还有孝顺祖母、舅婆、表姑、太太的,我差丫鬟各送过去,大家喜欢做什么,就做点什么。”

    接连打发了两个不讨喜的小子,宋荣准备去内宅转转。

    宋嘉语跟弟弟吵了一架,此时犹自愤愤:“在二弟眼里,只有大哥大姐是好人。”

    老太太念叨了一下午,到傍晚天刚黑的时候,宋嘉让就回来了。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宋嘉让较离开时又高大许多,如今与宋荣只差半头了。

    宋嘉言笑:“这个我也想到了,已经备出来了,外祖父外祖母一份,还有大姨母家一份,再有一份是给小姨母的,到时家里有去郊外的,一并带去就行了。东西不多,是我的心意。”

    送走李睿,梁嬷嬷命粗使婆子将李睿带来的两箱东西抬进屋来。

    宋嘉诺弯着眼睛笑:“我每日要出门上学,这么干净漂亮的皮子,本来就该给姐妹们穿。”

    倒是宋嘉诺,自从宋嘉让去了福闽,他每日便会多陪老太太说会儿话,哄老太太开心。宋嘉诺是这样说的:“大哥走的时候跟我说,他不在家,我就要代大哥孝顺祖母。”

    有时,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在于对同一件事的不同态度上。

    李睿回了家,李太太闻他身上有几分酒味,问:“中午吃酒了?”儿子应酬颇多,喝酒更是难免的。小小年纪就要出去打拼支撑家业,李太太很是心疼。

    宋老太太呵呵直笑:“胡说八道,人参可是好东西。以前咱们村儿里的财主家病了,才有银子喝参汤呢,寻常人家可喝不起。”

    小纪氏依旧是请过安后,带着儿女回主院儿用早饭。

    小纪氏哄了儿子道:“你祖母、舅婆又不差这几两银子。这不过是给你姐姐、表姑挣些零用,哄她们小女孩儿玩儿的。”

    宋嘉让生就爱舞刀弄棒,比同龄的小子们都要高大勇猛些,如今这一回来更是了不得,眉宇间竟有一股子剽悍之气,人也黑了许多。宋嘉让笑道:“路上垫补了些,也不是很饿。”

    瑞和郡主哪能不知丈夫的心,想到早早分家出去的庶子李清一家,更是倍觉堵心。于是,瑞和郡主私下派了长子过去送些银两,话里话外地劝李清不要让李睿去干那丢脸的事,以后他们这一房的供给,尚书府会每月送来,简直把李清李翰林气得半死。后来,李思悄悄命人把事告诉了宋嘉言。

    不是很饿的宋嘉让连吃了三碗米饭,吃光了四盘子菜,喝光了一大碗汤。宋嘉言一看这势头就知道是不够吃的,厨下又端来一盆新热的排骨,宋嘉让也吃光了。

    李睿口才极佳,不论景致人物,或是风土人情,皆是信手拈来,引人入胜。

    “那,为何没有祖母的份儿呢?舅婆也没有?”

    小纪氏哭笑不得,说他道:“你父亲小时候家里穷,没这个吃,若是吃得起,老太太照样得给你父亲吃。”

    李睿微微动容,笑道:“好。我正要跟你说,若是明年再带着掌柜伙计们出去,铺子不能没人看管,你派个可靠的人过去吧。”

    然后,这话在宋荣过生辰时,宋嘉言又说了一遍,宋荣哭笑不得地拿宋嘉言抄的经书敲了她的大头一记。

    “我怎么瞧着,语儿和筝姐儿似乎更亲近些。”宋荣瞧小纪氏一眼,“她与言姐儿倒不若与筝妹妹那般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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