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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纪氏正百般不是滋味儿呢,久不来往的章家又上门儿了。

    一时,宋嘉让一行人听说了宋嘉诺与秦嵘捡了个孩子的事儿,过来一瞧,秦峥正一脸慈父相地抱着睡熟的宝宝与宋嘉言说话。宋嘉言一见到宋嘉让顿觉解脱,问:“小娃娃怎么办?”

    秦峥不露声色地笑了笑道:“那就好。祖母、母亲,若无事,我就去念书了。”

    秦峥笑道:“不了。”

    武安侯道:“应当的。咱们这样的人家,不似那等张狂人,什么事都嚷嚷出去。只要丫头平安,这就成了。”又对老妻说一句:“你就安心吧。”武安侯都不知晓宋荣哪儿来的这样天大的面子,宋荣有此手段,武安侯更加觉着这个女婿选得好。

    宋嘉言桌下踢他一下子,秦峥又舀了两个元宵给宋嘉言,还一脸善解人意地说:“知道你喜欢吃芝麻馅儿,多吃两个。”说完秦峥笑得更欢,宋嘉言直翻白眼。

    发还表章时,上面只有一个凌厉的御批:准。

    宋荣又叮嘱了女儿几句,摸摸女儿的头,就带着随从下山了。及至走出一段路,回头望时,还见宋嘉言在庵门处站着呢。

    宋荣道:“好了,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回去吧。”

    宋家的女儿,自然宋荣做主。武安侯道:“若你无此意,就要事先有所防范才好。”宋嘉言别的不说,名声实在太响亮了。当然,她这名声是毁誉参半。不过,若宋嘉言自老梅庵出来,这可就两说了。

    “三公子是怎么走失的?就是上元节出门也不至于没有丫鬟婆子小厮仆从跟随,怎么会好端端地把个孩子给丢了呢?”

    宋嘉让问宋嘉诺:“怎么阿嵘请你看花灯啊?往年他可没请过你。”

    与老太太不同,小纪氏身为三品大员的夫人,帝都这些事,她还是知道的。宫里婉贵妃降为冯嫔,就是冯嫔的娘家兴国侯府也跟着战战兢兢,韩妃去念佛了,不知章侧妃如何了。丈夫都把宋嘉言送去庵里了,章侧妃如何,小纪氏是问都不敢问上一句的。

    “你知道?”

    小纪氏道:“封侧妃毕竟不是小事,我听说娘娘在皇子府也很有体面,二皇子府定要摆酒庆贺的。”

    宋荣没有二话:“好,回去把行李收拾好,明天我命人把国子监的身份牌给你送去。”看杜君窘得厉害,宋荣温声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我以往在国子监求学时也求过人。人这一辈子,求人的时候多了。还是你觉着,求我是很羞辱的事?”

    宋荣私下又问宋嘉言:“李睿有没有信送回来?”

    杜君不舍地与姐姐告辞。

    及至街口,已可看到灯市的繁华景象,辛竹笙令下人去买几个面具来,姑娘丫鬟们纷纷下车,一人一个木制面具戴在脸上。

    宋荣把宋嘉言送到庵堂里去,武安侯夫人实在急得不得了,匆匆地打发人来宋家请安,说好了明日过来。

    宋荣望着女儿离开时笑眯眯的狐狸相,非常怀疑宋嘉让能成功偷跑出去,与宋嘉言有莫大的关系。

    及至第二日,宋嘉诺拿出了一匣子的湖笔,宋嘉言命人搬出两盆水仙花来,宋嘉让添一把匕首,然后命管事带着两个伶俐的奴才送了过去。

    宋荣在衙门当差,自然不在家。也是赶得巧了,小纪氏受承恩公府相邀,到承恩公府赴宴去了,这回小纪氏学了个乖,未带着宋嘉语一道。门房一见,皇子府的侧妃娘娘到了,顿时没了主意,好在规矩还是有的,飞速地跑进去通报。

    婉贵妃降位,用昭文帝的话是:跋扈失仪,不堪为贵妃位。

    李睿与宋嘉言说着南下的事,另一边宋嘉让与秦峥也是相谈甚欢。两人早便是好友,宋嘉让一去福闽大半年,虽然回来后去找过秦峥,不过,此时见面仍有许多话好说。

    小纪氏话尚未说完,宋荣已将她的心思看破,直接道:“不能。言姐儿能去,是你姐姐留下的福缘。”

    看韩妃巧笑倩兮的娇美脸庞,婉贵妃怒火中烧,劈手就赏了韩妃一记耳光。

    宋荣淡淡一笑道:“我不会这样想。我自少时便一直希望,将来能为家人遮风挡雨。我希望当我的家人有为难之事时,我能为他们解决,而不必他们发愁,或是去低头求别人。我一直以此为荣。”望杜君一眼,宋荣含笑道,“觉着羞愧,就在国子监好生念书。国子监一年一考,明年你若过不了国子监的考试,我可不会再为你去跟人打招呼了。”

    杜君立刻道:“小子定会努力念书,绝不辜负大人的期望。”国子监正经是念三年,不过,每年都有考试,成绩差的,就会被国子监开除。若是在国子监念一年书依旧过不了升学考试,杜君也没脸再来找宋荣了。

    秦峥笑了,点点头,道:“哦,我知道了。”

    韩妃也懒得理会这些,章侧妃便打着二皇子的旗号出府,先是回了趟娘家,说了几句话,就坐车去了宋府。

    李睿道:“言妹妹是正月十五的生辰。”人家送了寿礼来,他也要回礼才好。

    武安侯夫人应了。

    在五月和风之中,章侧妃与一众二皇子府的丫鬟、婆子、随从、侍卫,开天辟地头一遭,他们竟然……被恭送了。

    宋嘉让向来洒脱,笑道:“阿峥,你就带着吧。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来找,这是你的善缘。”

    “无妨,一开春儿,她院子里的迎春花就开了,夏天是满围廊的蔷薇,秋天有菊花,冬天就是水仙。”李思与宋嘉言是好友,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所以说,她屋子里从来不用熏香。”

    宋嘉言给老梅师太磕了个头。

    宋荣并没有安慰小纪氏,冷声道:“以后绝不可以再跟章家来往,也不要让章家人再进门!”

    宋荣一笑道:“岳父放心。”

    自太祖皇帝开国,还是头一遭发生宫妃逼死儿媳妇的事。

    秦峥就陪这两位老太太说话,这一说,就说到了晌午。

    “我爹叫我考武进士,哪里出得去。”宋嘉让抱怨一句。

    “在家吧。”就是章侧妃升为正经的皇子妃,宋荣也不需要去向章家人低头。他为人活络不假,不过,这点儿原则骨气还是有的。他会看着嘉语嘉诺的面子,包容小纪氏一些。同样的,嘉让嘉言也是他的儿女,他是绝不会令武安侯夫人难堪的。

    秦家素来矜持,并未摆酒庆贺,不过,家中老少也美得够呛。秦老尚书赏了报喜的奴才,对秦峥道:“你这一年来,长进颇多。若无子熙尽心尽力地指点于你,你如何能有今日呢?叫你祖母给你备份礼,现在就过去。”

    李睿瞧着两盆洁白水灵的水仙,随口问:“那送了我,她用什么熏屋子?”

    李睿一笑道:“妹妹说得是。”命人将花搬到他屋里,转身去写信了。

    “你以为武举一考就中的?”自来科举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宋荣心中早有盘算,道,“你大哥武艺我倒不担心,文章上却要狠狠地补一补。武进士也是三年一考,若三次不中,就是十年光阴,哪里耽搁得起?”

    自书房出来,秦峥回房休息。

    宋嘉言忙作势劝道:“爹爹,好歹有大哥的去向了,莫恼了。您这一恼,叫祖母跟着担心呢。”又劝老太太,“祖母放心吧,去年大哥都跟着大船出过海,这次也不会有什么事的。而且,大哥信上不是说了嘛,会定期写信回来。他这么想出门游历,就让他出去好了。等走烦了,就知道家里的好处了。”

    韩妃倒没急着请罪,听婉贵妃说完,韩妃一脸迷惑地问:“不知母妃所指何事?儿媳实不知家中妃妾有何不妥之处。”

    秦峥一行与李睿一行是在差不多的时间到的集合地点,没说几句话就见宋家人到了。及至车马渐近,秦峥、李睿都看到了马上的宋嘉言,不约而同道:“言妹妹今日可是英姿飒爽啊!”

    不过,丈夫靠不上,婉贵妃却有两个儿子,二皇子、三皇子均为她所出。何况,如今的兴国侯正是婉贵妃嫡亲的兄长。

    小纪氏回府之后就知道了章侧妃到访,被宋嘉言堵在大门外,根本没叫进门儿的事。小纪氏简直头昏脑涨。虽然宋荣不喜她去见章侧妃,但章侧妃都到家门口了,这可是皇子侧妃,怎么能对侧妃这样无礼呢?

    秦峥中了案首,家里不对外摆酒,不过,对内,自己人也摆了两桌酒,小贺一下。

    当然,宋嘉让不是一个人失踪的,他带着自己的贴身小厮——方子成,骑着自己的马,带着自己的刀,还带足了衣裳,才不见的。这怎么看怎么像离家出走。

    人家内宅之事,秦斐如何思量得透,只得一笑,道:“哥哥这样一说,的确可疑。”

    如今,小纪氏也学聪明了,笑道:“老爷要我去,我就去。老爷不要我去,我就不去。”

    宋嘉言却是不肯给她这个面子,一派惊奇地问:“表姐?宋家从未与章家有亲,娘娘的表姐,不知是指何人?”宋嘉言没有半点客气!

    得了宋嘉让的信,宋荣方放下心来,这事瞒不住,晚上便将事与老太太说了。不待老太太哭天抹泪地要孙子,宋荣先是大怒,喝道:“待把那混账擒拿回来,我非扒了他的皮!”

    宋嘉言直接把秦峥头上敲个大包出来,说他:“你再这样,我可就恼了。”

    因未见到宋嘉言,秦峥就听老太太说起了宋大叔的当年。秦峥这人,有耐心,还时不时地接两句话,老太太说得更是来劲儿。就是辛老太太,瞧着秦峥模样俊秀,斯文有礼,也喜欢得不得了。

    宋嘉言自己的钱,大头给李睿拿去做生意,一点压箱底的私房在宋嘉让走的时候都给了宋嘉让做盘缠。如今,宋荣着人送来这匣子小金锞子,少说也有五十两,换成银子也有五百两了。宋嘉言欢喜得很,拿出一锭五两的小金锞子,命婆子出去换成散碎银子和铜钱,以备平日用着方便。

    小纪氏低声道:“我这心里,怪不好受的。”章侧妃虽是不请自到,但绝对是奔着她来的。如今宋嘉言被打包送去了尼姑庵,若说与她无关,这谁也不能信。

    秦峥给祖母、母亲请了安,道:“孙儿有些课业文章忘带了,小厮们不知道,我怕他们拿错,就回来一趟。”

    宋荣不令小纪氏去见章侧妃,二皇子府为侧妃摆酒的帖子还是送到了宋府上。宋荣虽是朝中中流邸柱,不过,正三品的官位于帝都实在算不得什么,差人送份礼罢了,小纪氏托病未去。

    平日在家耍横,对着皇家人,天性中有对皇室的敬仰,老太太又有几分胆小,不安又犹豫地问:“人家是皇家的人,能打发得了吗?言丫头,咱们要不要迎一迎?别失了礼数什么的。”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烦恼自天来。

    秦峥因在准备秀才试,嫌家里吵闹,不能安心习书。于是,秦峥就搬去了庄子上复习功课。

    宋嘉言安抚着祖母,笑道:“祖母放心,咱家也并不认得什么姓章的人家,我去打发了她就是。”

    宋荣心里也很恼火章侧妃不请自到,拿他宋家当什么!私下奖赏宋嘉言一匣小金锞子。

    “章侧妃已经被赐死了。”宋荣说完这句话,便抬脚走了。

    及至傍晚,宋荣还未回家,倒是杜君来了。

    老梅师太极少见皇室中人,偏她又辈分极高,老梅庵在帝都虽有名气,倒无人敢来打搅。也不知宋荣如何手眼通天地把闺女送到了老梅庵去。

    宋荣道:“该我去给岳母请安。”

    宋嘉言还没说话,宋荣先道:“让孩子们自己料理吧。”

    宋嘉言应了,两人再无话可说,宋嘉言便告辞了。

    婆媳二人见着秦峥,都笑了:“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庄子上念书吗?”

    他们兄弟姐妹是一样的,一月有二两银子的月钱。这二两银子,寻常四口之家过一个月也是够的,只是,放在府里,打赏奴才们都勉强,也没人真就指望着这二两银子过日子。宋嘉言宋嘉让有武安侯夫人补贴,宋荣也会时不时地给他们一些零用使。宋嘉语宋嘉诺有小纪氏照看,当然,现在辛竹筝也由小纪氏来负责了。至于辛竹笙,宋荣也不会委屈他。

    宋嘉言笑眯眯地走了。

    杜月娘听弟弟说中了秀才,喜极而泣,摸着弟弟的头脸道:“回去后买个猪头供奉爹娘,再给爹娘的牌位上炷香,叫爹娘在九泉之下也高兴高兴。”

    宋嘉让道:“是啊,总窝在帝都,有什么乐趣!”

    秦峥去的时候,宋荣未在家。

    宋荣如今已经勉强接受宋嘉让游历的事,只要儿子平安,也就不追究了。

    “无妨,我跟李清并无交情,孩子们愿意交往是孩子们的事。”宋荣摆着架子,倒了盏酒润喉,道,“李家,你不必理会。”

    章侧妃做出这般丢脸的事,第二日连方太后都知道了。方太后虽不喜宋家,不过大好机会,她怎会错过?方太后借事说了婉贵妃两句:“你也是做祖母的人了,老二也是做父亲的人了,怎么还这样没个稳重的时候?就是侧妃,那也是正四品的诰命,岂能随便许人?这样不懂事的婢妾,少叫她出去见人,省得丢人现眼。”

    这都是吃午饭的时候了,真不好意思不留客,何况是秦峥这样讨人喜欢的少年。

    辛竹筝微惊,道:“不是秀才中第一才能被称为案首的吗?”可真是厉害。

    “就是腻腻歪歪的,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得注意男女大防。”宋嘉言向来爽快,看秦峥这样子,她立刻决定快刀斩乱麻。

    宋荣长眉微挑,淡淡一笑道:“一个侧妃的娘家,用处有限。”二皇子已经这样了,婉贵妃降至嫔位,韩妃去念佛了,章侧妃被赐了鸩酒,哪怕二皇子是个不堪大用的蠢货,这毕竟是昭文帝的亲儿子。承恩公府若是再向二皇子发难,可就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要知道,异性相吸。哪怕姑娘们大都会以各式面具遮面,仍会惹得许多青年男子前来,种种别样小心思,不言自喻。于是,这灯会格外熙攘热闹。

    小纪氏顾不得伤感委屈,连忙应了:“是,我知道了。老爷放心,定不叫他们再进门的。”

    “这不必你说,我也没拿他当外人。”宋荣喜欢有自尊的人,这么小的年纪,经历这些波折,若不是因为有这种强烈的自尊心,或许杜君根本坚持不到此处。

    一大早上,宋荣已经带着妻儿给亡妻上过香了。接着,宋荣去宫中领宴,宋老太太与小纪氏一并去宫中给太后请安兼领宴。

    宋荣不欲多谈此事,道:“夜深了,睡吧。”

    杜君并没有去见姐姐。

    宋嘉言闻言一笑道:“二弟,等你再大些,求爹爹给你弄匹小马,可以先骑着。小马骑熟了,待它长成大马,你骑大马也就没问题了。这匹马,就是你的马,平日里不要给别人骑。”

    宋嘉诺笑得乖巧:“我每天都来陪祖母说话,祖母也不要生大哥的气,人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以前听祖母说,父亲十二岁就自己去县城、州府考秀才了。”

    杜君笑应了。

    诸人打过招呼,宋嘉言驱马到李睿身畔,问:“都准备好了?”

    宋荣二话没说,早在听到婉贵妃逼死儿媳妇事件时,便火速联系好了尼姑庵,把宋嘉言送了进去,千叮咛万嘱咐:“乖女儿,这事儿咱家冤枉,不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为妥当起见,你先在山上念几日佛,躲一躲风声,等过些日子再接你回家。”

    宋嘉言再次一福身,高声道:“臣女恭送侧妃娘娘。”底下丫鬟婆子早得了宋嘉言的叮嘱,此时一并高呼:“奴婢们恭送侧妃娘娘。”

    “你看着办吧。”

    婆媳二人万分欣慰地说:“好,去吧。”

    秦峥赶去宋家送礼,秦老尚书欣慰地拈着胡子道:“阿峥比我那时有出息多了,我二十二岁才中秀才。”

    婉贵妃怒火中烧,力道颇大,她指上又带着尖尖的指套,指套划在韩妃脸上,竟带出几缕血痕。韩妃挨了一巴掌,二话没说,拧身一头撞在婉贵妃宝座的雕花扶手之上,顿时血流满面,昏死过去。

    因为捡的是承恩公家的孙子,这事儿帝都上下知道的不少,就是太后也在宫里赞了一回秦妃贤惠。宋荣与秦老尚书皆是与有荣焉。

    老太太一声长叹:“还是我的诺哥儿好。”

    李睿点头:“明天就起程,铺子里的事,你多照应。”

    “祖母放心。”

    信中一副不知所措的语气,以表示自己对于宋嘉让离家出走之事惶恐不安,借此洗清自己的嫌疑。

    宋嘉言在秦峥走后方到老太太屋里来,老太太说:“丫头,秦家峥小子中了案首,你知道不?”

    “回侧妃娘娘,太太去承恩公府赴宴去了。”

    秦峥素来细心,将小娃娃抱在膝上,给他擦擦眼泪,舀个元宵喂给小娃娃吃。小娃娃被他一哄,也不哭了,乖乖地小口吃起元宵来。

    秦斐笑道:“真是巧了。”说着令丫鬟捧出一个小小的包裹,“我、大哥、二弟送你的。”

    宋荣笑道:“小婿正想劳烦岳母大人呢。岳母大人也知道,我母亲向来少有出门,各家闺秀,母亲更是不熟。若是便宜,我想托岳母大人帮让哥儿瞧一瞧,若有合适的女孩儿,岳母只管跟我说。让哥儿是个爽直的脾气,只要岳母瞧得中的,我都没意见。只是一样,还请岳母错开诸皇子母族妻族。”宋荣言语中根本提都未提小纪氏,不只是因为他觉着小纪氏信不过,另一方面的考虑也是打算将宋嘉让的婚事托于岳家,日后也能省去许多麻烦。

    当然,韩妃没死成,不过,却是被方太后第一时间火速移到了慈宁宫去。方太后对儿子哭道:“几个孩子的媳妇,是咱们母子两个眼睛不眨地挑遍了大家闺秀,才给他们定下的。这么些年看下来,没有半分不妥当。人家把好端端的闺女嫁到咱们皇家来,不就是图咱们皇家堪为天下表率?将心比心,哀家待几个孙媳妇如同孙女一般,平日里但有赏赐,有端睿她们的,就有孙媳妇的。就是哀家对你的妃嫔,平日里也没有半句冷言恶语。婉妃跟在你身边伺候这些年,怎么倒这样折磨那孩子……我知道,她这是怨我呢。我也没说什么啊,就是二皇子侧妃行事不妥当,我跟她说,叫她提醒小二一声,好好管束侧妃,别失了皇家脸面……”说着,方太后又是一通哭。

    宋嘉言一听是章侧妃,她还不知道章庶妃何时升了位分呢,正在琢磨着,宋老太太先慌了,拉着孙女的手,问孙女:“怎么皇子府的侧妃娘娘到咱家来了啊?这是来干什么啊?”

    小纪氏瞬时脸色惨白。

    承恩公可不作此想,若非遇着秦家人,说不定这孩子就没了,笑对秦老尚书道:“帝都皆知老尚书教子有方、教孙有道,如今看令孙谈吐有致,举止有度,令我好生羡慕。”

    果然不出韩妃所料,甭看宫里一群女人们成年累月地出不得宫,不过,她们的消息半点儿不慢。二皇子生母婉贵妃原是昭文帝潜邸中的老人儿,后来昭文帝登基,因婉贵妃育有两子之功,便封其贵妃之位。只是,这贵妃一做多年,即使皇后死了,婉贵妃也未能再升一级。

    小纪氏脸上一僵,宋嘉言再次道:“爹爹是不会怪我的。”

    要说谁家的女孩儿被送去庵堂,那绝对不是好名声,老梅庵却是例外中的例外。老梅庵是今上嫡亲的姑妈宜德大长公主的居所!只要宋嘉言在老梅庵住上个一日半日,再回来时身价立刻不同!

    宋嘉言道:“大哥以后是走不了文官路线的,若是以武官晋身,非有战功无以升迁。立战功最快的地方就是边境,现在叫大哥去一去西蛮、北凉,也没什么不好。”

    结果,宋嘉让这一去就不见了。

    宋嘉让极有做兄长的气派,道:“都跟紧了,别丢了。别只顾着看灯,丫鬟跟紧你们姑娘,小厮们跟紧你们的主子。阿诺阿嵘,你们也小心着,别叫拐子给拐了。”灯市每年都丢小孩儿。

    大家热热闹闹地回家,到家时老太太、太太都已经歇下了,打听父亲,得知宋荣出门,还未回来。于是,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日就有人送信到家。

    老太太慈母心肠,听了十分不顺耳,当即对大儿子道:“赶明儿再给小二写信,把我的话添上,不准方氏再折磨小二。胖些怎么了,那才叫福态呢。”娶了这么个泼妇进门,真是苦了她的小儿子了。

    恭送侧妃娘娘!

    秦老太太笑道:“我早备好了。”孙子比老头子当年可出息多啦,越看越出息。秦老太太道:“咱们两家通家之好,去了别忘了给宋家老太太请安。”她早猜到孙子能中秀才,就提前备下了礼。

    秦峥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什么不舒坦,那丫头一年到头都鲜有生病,怕是猜到了此节,方未去承恩公府。秦峥叮嘱道:“以后,你也少跟着母亲去承恩公府。”大户人家,就是偶有阴私,也没有这样莫名其妙丢孩子的。

    倒是杜君,考中了秀才,却在国子监的入学考试中失利,一时茫然起来。

    宋嘉言倒不知道这个,道:“哎哟,也没给李大哥准备生辰礼物。”就是明天了。

    韩妃明眸流转,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缘故还得从秦家说起。

    二皇子瞪眼:“我还没去跟宋家问罪呢!”宋家这般无礼,简直岂有此理。

    这个年同样过得很热闹,家里孩子们一日日长大,都渐渐懂事,宋荣官场亦是如鱼得水,再没有不顺遂的了。

    章侧妃倒是听说过宋嘉言的大名,隔窗瞅着不远处这红衫小丫头一眼,扶着丫鬟的手下去了,笑道:“不必多礼,我来看看表姐。”知道这丫头不是善茬,她又是来示好的,故而,章侧妃相当和气。

    根本不必费心思量,宋荣一想便知,宋嘉让这是跟着李睿他们走了。

    章侧妃正安安稳稳地坐在车里等着宋家人出来迎接,时间倒并不久,宋嘉言就带着一群穿红着绿的丫鬟婆子们出来了。浅身福一礼,宋嘉言道:“臣女宋嘉言给侧妃娘娘请安。因家里并未接到贵府帖子,尚未做好迎接贵人的准备,请娘娘勿怪。不知侧妃娘娘突然驾到,有何训示教导?”

    小纪氏心里火烧火燎的,为了女儿的前程,小纪氏趁着宋荣心下愉悦的时候,试探地问:“老爷,言姐儿去了庵堂这许久,我怪不放心的。就是语儿,这些天还常念叨起她大姐姐呢。老爷看,能不能叫语儿去瞧瞧言儿?”

    老太太不放心:“丫头,你可小心些。若是不成,就着人回来叫我。”听孙女说她诰命比那什么侧妃还高些,若是侧妃欺负她家丫头,她也不能坐视不理的!

    宋荣只唔了一声,并未说别的。

    原本,若有眼力的,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不承想,这位章侧妃三番五次地想见小纪氏这位表姐,实不是与小纪氏有什么深厚得了不得的感情,所为者,娘家实在没拿得出手的人物,二章姨娘被送到庄子上,表弟纪武在外为官,表兄纪文一样被送到了庄子上,只有这位表姐嫁得最好,前程无量。

    婉贵妃有儿子有背景,在后宫里还是颇有些体面的。

    “听语妹妹说,言妹妹身子不舒坦。”

    韩妃准备把庄子改建为庵堂,自此有钱有闲地过日子了。

    结果,诸人一直等了许久,犹不见有人来寻。宋嘉让道:“天也晚了,咱们回吧。”

    灯会年年差不多,无非就是各样花灯、元宵、小吃,尤其今夜无宵禁,许多寻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们也会出门走走。

    三子秦凤初笑道:“明年正是秋闱,若能一鼓作气才好。”望子成龙,古今皆是。

    昭文帝的办法简单直接,命宗人府选了几个出挑儿的美人儿,转赐给二皇子享用。身为皇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平日里瞧着这个儿子虽没有大本事,倒不知道他糊涂成这个样子。

    宋嘉言笑道:“太太,这你就错了。我这样做,就是爹爹也不会怪我。太太若不信,只管等爹爹回来问爹爹就是。”

    果然,宋荣回家后知晓此事,就说了宋嘉言一句:“应该更委婉柔和些,到底伤了侧妃娘娘的脸面。”

    此次二皇子府的事在帝都引起了轩然大|波。二皇子妃从宫里出来,去皇子府收拾好自己的嫁妆私房,便一并带去了西山的庄子上。

    这道表章,是娘家父亲亲自呈上的。

    宋荣道:“咱们只管忠心于皇上就是。”对于这些皇子,还有的是时间来观察。

    宋嘉言一笑道:“我只是这样一说,以后大哥的路还是要他自己走的。大哥若无此志向,叫他去他也不会去。若他有这个意思,现在去见识见识也没什么不好。如今天下太平,许多商人往来于西蛮、北凉之地。父亲不必太过担心,大哥是出去游历,总比许多人家的子弟吃喝嫖赌的好啊。”

    信是李睿给宋嘉言的,帖子是秦嵘写给宋嘉诺的。

    老夫妻两个不约而同地一派惊讶,武安侯夫人还有些不大信,生怕自己听错了,问:“老梅庵?”

    小纪氏仍不死心,道:“老爷,不能……”

    自己弟弟的脾气,杜月娘怎会不清楚,见宋荣肯关照弟弟,更是对宋荣满腹感激,道:“唉,阿君这脾气……不怕老爷笑话,以往若不是有这股子牛脾气,他也念不了书。”寄人篱下,堂伯怎会愿意花银子给弟弟念书?

    “是。”

    宋嘉诺欢喜不已,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我会记得跟父亲说的。”

    杜月娘柔声相求:“我倒不怕阿君吃苦,人这一辈子,哪有不吃苦头的。只是,若他实在是一条道走到黑地犯犟,倘若老爷知道,还求老爷给他提个醒,叫他明白些人情世故才好。”

    宋老太太将下巴一扬,将嘴一撇,做出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哼一声:“是啊,原本我以为他家是白送的猪呢。还是媒婆子登门儿,我才知晓是要跟咱家结亲。哎哟,简直能把人愁死,你爹爹那会儿才十二,哪儿是说亲的年纪?再说了,他家那丫头我早就瞧过,就没一样能配得上你爹爹的。后来,这些不开眼的家伙,又要把猪要回去,哼!”害她到处借钱才补足了猪钱还给了财主家,现在想起这事儿,老太太都是满心气愤。

    方太后这话何其不客气,婉贵妃半句话不敢说,只得低低应了。

    想一想小纪氏的花容月貌,再想一想小纪氏说的话,宋嘉言不知该是笑是叹:宋荣这样聪明的男人,可惜,小纪氏对宋荣满心爱慕,她却一点不明白这个男人的心思。

    宋嘉言一句打趣,秦峥与李睿都是心胸豁达之人,相视一笑,一个带着自己的妹妹,一个带着自己的弟弟和妹妹,与宋家一行人会合后,一并往东大街灯市而去。

    把闺女送过去,宋荣对老梅师太极是恭敬客气,道:“我这小女,性子稍显浮躁了些。想借一借师太清净佛门之地,以熏陶其性情,增长些智慧。”

    用过团圆饭,孩子们都聚在老太太的屋里玩儿,顺便守岁。

    宋荣正在问宋嘉言知不知道宋嘉让出门的事,宋嘉言微惊:“大哥偷着跑啦?”

    至于二皇子如何,这还关韩妃的事吗?

    此庵主人并非别人,正是先帝的同胞姐姐。这老梅庵,正是宜德大长公主的居处。

    这种混账孩子!宋荣恶狠狠地说:“回来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又叮嘱女儿,“先不要跟老太太说,省得老太太着急。”

    小纪氏惊讶地瞪大眼睛,宋荣并未多加解释,道:“你好生教导语姐儿就是,就是言姐儿,二皇子府的事情过去后,我就会把她接回来。她们姐妹两个,我都不会把她们嫁入公侯府第,寻常人家就好。”

    老太太笑道:“看我,都老糊涂了。好,你这就去前头用饭吧。我叫人从我小厨房给你送好吃的去。”

    杜君说:“多谢秦兄,我想先去问问姐姐,看姐姐的意思。”与其欠秦家的人情,不如继续欠宋家的。反正,他早欠宋家那丫头一千两银子呢。

    宋嘉让哈哈直笑道:“叫阿峥抱着吧,看他这模样,不知道的还得以为他是孩子的爹呢。”

    李思看了一遭,笑道:“我猜这两盆水仙肯定是言妹妹的礼,湖笔应该是宋二弟的,匕首是宋大哥送的。”

    秦峥笑道:“老太太说得是。亏得叔父肯指点于我,不然,我哪里能这样顺利地考中秀才。”秀才其实并不难,如秦峥这般,资源都是上好,若连个秀才都考不中,这就有问题了。不过,秦峥年纪尚小,而且秀才不难,但,考中案首就需要一点本事了。

    待韩妃行过礼,斥退宫人,婉贵妃便是一顿劈头盖脸地数落:“你身为老二的正室,是怎么管教妾室的?倒叫她们做出这般丢人现眼的事!平日里看你是个稳重周全的,如今看来,不过了了!”

    若老梅庵不收,宋荣就打算把女儿送到自家经常布施的庙里去。

    伙计端来两碗元宵,一碗黑芝麻,一碗花生碎。秦峥从自己碗里舀了几个给宋嘉言:“尝尝这个。”

    “是,别处庵堂我也不大放心。”依宋荣对昭文帝的了解,昭文帝或者心有不悦,不过,还不至于会迁怒于宋嘉言一个小女孩儿。可是,二皇子、三皇子、兴国侯府这一系就不好说了。而且,发生这种事,虽然很冤枉,宋家也不好不表态。别处庵堂,怕是难以震慑这些人。尤其宋嘉言是女孩儿,更要万分小心才是。

    小纪氏也是有女儿的人啊!她的女儿,不论模样、学识、品性,半分不比宋嘉言差!

    听哥哥这样一说,秦斐也有几分不悦,道:“不用哥哥说,以后我也不会去的。承恩公世子的二公子好生失礼,我们原在承恩公夫人的屋里说话,我和语妹妹头一回去他家,那位二公子瞧着身量跟哥哥似的,十三四岁肯定有的,竟然不令人通报就直接进去,我和语妹妹想避一避都来不及。就算他家是太后的母族,子弟这样不知规矩,也很令人恼怒。偏偏承恩公夫人还不以为然呢。我看他家姐妹的神色,竟早是习惯了的。”

    宋嘉让眼神极佳:“阿睿他们也来了。”

    姐弟两个说了几句话,杜月娘又从柜子里找出前些天为弟弟做的衣裳,用包袱皮包好,将自己攒的几两碎银子给弟弟,说:“天也黑了,这是内宅,你不好多待的,这就出去吧。”

    二皇子怒道:“什么叫没头没脑?宋家的大太太是章妃的表姐!”

    小纪氏柔声细语地同丈夫商量宋嘉言院子的事儿:“我想着就叫梁嬷嬷管着言姐儿的院子,里头的人也不要动了。待言姐儿回来,都是使惯的丫鬟,她用着也方便。”

    宋荣也没令家人大找,找来秦峥一问,秦峥规规矩矩道:“让兄在庄子上住了一日,就说不放心家里要回去,小侄还以为让兄是回家了。”

    章侧妃此时方明白,她是被拒之门外了。

    秦峥笑着推辞:“老太太与舅老太太赐饭,是小子的荣幸。只是老太太、舅老太太这里,姐妹们常来常往,小子年纪渐长,怕唐突了姑娘们。若老太太爱惜,小子去前院儿用就行了,待叔父回来,小子给叔父请过安,便回家了。”

    宋荣并不禁止孩子们在上元节出去,自宫中回来,宋荣还好,小纪氏与老太太已是满身疲累,草草地与孩子们说了两句话就各自歇着去了。

    与宋嘉言说了几句话,秦峥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眼角眉梢透出一股子喜气。

    宋嘉诺把抽抽噎噎的小娃娃放在椅子上坐着,抹一把额角的汗,道:“不知道,在路上哭呢,险些被人踩到,估计是跟家人失散了。”

    李睿并未在家,一家子都去了尚书府拜年,李家的管家很客气地代小主子收了礼物。待李睿回家,见到这些礼物,笑道:“不过随口一句,他们就记得了。”不是厚礼,却是主人家亲自准备的,李睿瞧着也欢喜。

    秦峥脸色不变,低低道:“我有一个心仪之人,只是不敢开口。世间女子的名节重于性命,我不怕世人看轻我,独怕世人看轻了她。”

    宋嘉言万分不自在地看向他处。

    “那是!”宋嘉让道,“她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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