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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上的,母子两个抱着哭了一场,姐弟两个拌嘴闹了一场,早饭没吃成,小纪氏气得直头疼,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李太太此方放下心来,李睿笑:“看母亲,难道我还会坑了言妹妹不成?”

    “因语儿和筝表妹一道打理绸缎庄,她们刚刚上手,账还看不大全,我常叫她们一道学着看账。教她们打理铺子的事,也是一道教,省得说两遍。老爷怕是常看到她们在一处嘀嘀咕咕的吧?”小纪氏脸上不露半丝形迹,言笑自如,“就是言姐儿,当时我是想让她们三个一并学着打理绸缎庄,言姐儿又不喜这样。待言姐儿的生意上手后,我问问她,若有哪里不明白的,我也好教她。女孩子家,除了这些琴棋书画、诗词曲赋的熏陶外,管家理事也很要紧。咱们言丫头,去年就代我管过家,聪明是一等一的。铺子上的事儿,并不难学,到时我单教她就是了。”

    宋嘉言修书一封,盖上自家的封泥印鉴给尚书府送了去,也不知她写了些什么,李尚书把大儿子叫来骂了一顿,严令他们不准再去李清家打扰。

    “那我先进去了。”

    “你较秦峥还小一岁,急什么呢?”这一年,杜君长高许多,少年的眉眼开始长开,细细瘦瘦,竹竿一般。若是宋嘉言见了得吓一跳,这人个子也蹿得忒快了吧。

    宋嘉言点点头:“贩回来的东西,先留出一部分来,不要卖,除了自家吃用的,剩下的拿去打点。虽然有侍郎府做靠山,不至于有人太为难我们的生意,不过,既是做生意,就按生意人的路子来。该花的钱,不要省了。这是长久之计。”

    宋嘉诺悄声道:“大姐姐,大哥哥这是学了新功夫啊。”

    一屋子女人正在说话,宋嘉言笑:“表姑想着我,只是,我向来少吃燕窝这类东西,我就借花献佛,孝敬给祖母和舅婆了。”

    “言妹妹将今年赚的银子又给了我,明年我想先南下购得丝绸茶叶,再转去西蛮、北凉,继续做生意。”既然头一票开门红,李睿自不可能赚个千把两银子就收手。

    宋嘉诺捏着个小笼包,说:“给表姑就给表姑呗,家里就这么些人,以后,最亲近的除了我们兄弟姐妹和二叔家的堂兄弟们,就是表姑表叔了。虽然跟福表弟、喜表弟还有远表哥也是亲戚,可是,表叔表姑一起住了这么久,就算表叔表姑以后会搬出去,情分也是不一样的。这些燕窝再珍贵,家里也不是吃不起。舅婆带着表叔表姑投奔咱家来,怎么能自家人躲在屋里吃好吃的,把亲戚撇在一旁呢?”宋嘉诺道,“以前,舅公对咱家可是有恩情的。母亲这样做,叫父亲知道,不知多伤心呢。”

    宋老太太问儿子:“让哥儿什么时候回来啊?”大孙子一走已是大半年了,宋老太太记挂得很,天天念叨。

    宋老太太笑:“你怎么有空过来啦?”

    李清吹胡子瞪眼:“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一样刁钻。

    但是,相对于李尚书对于长子的责骂,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瑞和郡主见儿子受责,哪里有不心疼的,李敏身为人女,自然深恨引起父亲受责的李睿与宋家。故此,一见到宋家姐妹,李敏的火气几乎按捺不住。

    “我哪里有这么说,二姐姐不要误会我。”

    宋嘉诺伸手将脖套往下扒拉些,露出小嘴巴,道:“他还死命灌我酒呢,后来大哥把李大伯喝晕啦。”说到这事儿,宋嘉诺就非常得意,还跟父亲解释一句,“我跟大哥都没醉。”

    想到送出去的那些好皮子,小纪氏真是心疼,暗道,宋嘉言个傻大方,这么多上好的皮子呢!

    宋嘉让浑身风尘,眼角眉梢还沾着雪花,头上摘了暖帽,咧嘴一笑,先给老太太磕了个头,用怪异的公鸭嗓说道:“祖母,孙儿回来了。”可怜的宋嘉让,一去福闽就开始变声。

    宋嘉言汗擦一半,立刻抽手回去,斜着眼睛从下往上瞟宋嘉让:“不教就不教,我还不稀罕学呢。以后你别有事求我就成了!”

    李清平日间,除了去翰林院当差,就是在家酿酒,如今儿子初初经商,李清也相当关心。

    宋荣道:“你出去这一趟,长了不少见识吧?”

    宋嘉让嘿嘿一笑,得意地挑挑两道浓眉:“那是!”

    “我有一些别的想法。”宋嘉言温声道,“我们做的生意,与平常店铺的生意是不一样的。因为要来往于西蛮北凉,路途遥远,一去就是几个月、小半年。一起去的掌柜、伙计,多是有家的人。这些人出远门做生意,家人若是有个病啊痛的,那些远行的掌柜伙计难免牵挂。我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拿出一点银子来,作为保证金。如果有哪家的家人有急事求到铺子里,可以应个急。这也是店铺的应尽之义。银子是赚不完的,我们不要亏待了那些跟随我们的人。”

    老太太一见到孙子,除了满肚子的欢喜,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宋嘉言这样一提醒,她方道:“是哦,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外头又飘雪花儿呢,晚上还没吃的吧?冷不冷?饿不饿?”

    李睿笑问:“那言妹妹生辰时,是吃元宵还是吃面?”

    宋嘉让这次出去,长进的绝不仅仅是眼界。

    一进老太太的屋里就闻到浓浓的肉香,宋嘉言宋嘉诺正守着个炭盆,在上面覆了细丝网烤肉吃呢。丝网上面还摆了红薯片,故此,肉香中还夹带着一丝甜糯的香味儿。

    老太太高兴得嘴都合不拢,连声道:“快起来,快起来。”扶着孙子的胳膊,老太太瞧了又瞧,说,“高了,也壮了。”

    其中一个箱子里,皮子下面还压着个小箱子。梁嬷嬷捧出来放到宋嘉言手畔的矮几上。

    宋荣笑:“明天派个管事,往郊外跑一趟不算什么。”

    小纪氏搂着儿子道:“我的傻小子,这些铺子赚的银子,母亲要攒着,日后给你和你姐姐用呢。”

    秦峥恭恭敬敬地:“这并不是家里的年礼,是侄儿孝顺叔父的一点心意。侄儿知道叔父不便收侄儿为徒,侄儿心中待叔父如师如父,还请叔父不要嫌弃小侄的心意。”

    宋嘉语笑:“你怎么跟大姐姐学起来了,放着好东西不吃,专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母亲,你别管他了。二弟不吃,就送一份给表姑,表姑肯定喜欢。”

    小纪氏笑:“回来就好,昨天我就听说你回来了,年下事多,我又忙着安排随你回来的那些管事小子,就没过去老太太那里。”

    父子三人到了前院儿,宋荣道:“嘉让,到书房来,我有事问你。”

    小纪氏道:“傻小子,燕窝最滋补不过。我是看你每日苦读功课,辛苦得很,才想方设法叫人弄了这上好的血燕盏给你补身子。”

    别看宋嘉诺年纪小,他并不容易被人三言两语说服,宋嘉诺说:“要是都像二姐姐分得这样清楚,家里人早生分了。我心里也知二姐姐好,可是,大哥哥大姐姐,也是咱们的兄姐呢。兄弟姐妹,以后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互相帮助,家族才能兴旺。怎么能因为一点东西,就跟自己家里人疏远呢?我说兄弟姐妹之间,要亲密,要大度,不要斤斤计较。”

    宋嘉诺点点头,说:“大哥,你可慢些教,我一天学两招就行了。”宋嘉诺就跟宋嘉让学过一套老爷拳,软绵绵慢悠悠的,用来健身。

    当小纪氏知道儿子跟着宋嘉让出门的时候,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神色落寞。

    一家子说说笑笑,到晚上,宋嘉诺抱着枕头跑去宋嘉让屋里睡觉了。宋嘉诺问了许多大哥哥在福闽的事,在海上的事,在杜若国的事……聊着聊着,兄弟俩不知道何时睡着了。

    按捺不住怒火的结果就是……李敏丢了四皇子妃的宝座。

    因夜色渐晚,大家说了会儿话,便都散了,也好叫宋嘉让早些休息。

    宋嘉语气得眼圈儿都红了,道:“你是说我不大度,我斤斤计较,是不是?”

    儿子与宋嘉让宋嘉言兄妹这般亲近,小纪氏是真的伤心了。

    满桌子的精致小菜,侍女端来燕窝粥,小纪氏笑:“快尝尝,这是上好的血燕盏,比往日里还要好三分。”

    走的时候不过暮春,回时已是初冬,一去半年,李睿长高不少,眉目间更添了几分沉稳。宋嘉言笑:“走时我只矮你半个头,这会儿倒矮你一个头了。”

    笑一阵,李清又叹口气,道:“可惜我无能,不然,把那丫头聘来给你做老婆倒不赖。”哪怕李睿未行商贾事,凭他如今的官位,宋子熙也不可能把闺女许给他儿子,更不必提现在了。

    小纪氏刚打发管事媳妇去送了礼,为了让绸缎庄的绸缎与宋嘉言准备的皮毛差不多,小纪氏叫人从绸缎庄拿了不少好料子出来。虽然有些心疼,但送都送了,送得大方些才好!

    瞧一眼人高马大、浓眉大眼的宋嘉让,李清点点头:“跟宋子熙不一样,很好。”

    李睿笑:“我听家里说了,这半年多亏你照应。”

    宋嘉诺较之原本的小豆丁模样长高不少,他是个非常有毅力的孩子,自从开始同兄姐一道晨练后,寒暑不辍。而且,宋嘉诺的目标很清楚,他不是要成为武林高手,他就是为了强身健体。

    见老爹的脸发黑,宋嘉让只得不情不愿地应了。

    晨练时,宋嘉言与宋嘉诺目瞪口呆地望着宋嘉让将一柄长枪舞得杀气腾腾!及待宋嘉让练完,二人犹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说不出话来。

    秦峥笑:“再忙,我们喝茶的时间还是有的。现在怎么样,还顺利吗?”说话间眼中带了几分关切。

    宋荣眉心一跳:“你还去了杜若国?”这小子信上提都未提啊!宋小二也没跟他讲一句!

    宋荣听到儿子们把李清喝晕,顿时大为自豪,也不计较儿子们喝酒的事了,微微点头:“这不怪你们。”

    宋荣笑笑:“还成。”辛竹笙不是什么聪明的性子,好在做事认真,他本身对种田什么的很了解,学着管理庄子还是学得有模有样。辛竹笙这样,宋荣也稍稍地松了口气。

    他已经老了,哪怕在尚书位,又能有几年?他接受的不是宋荣的提议,而是希望通过李睿让两家继续来往。有宋荣为倚仗,哪怕日后他再无法照拂庶子,也可安一半的心了。

    李睿简单将事情交代清楚,道:“有两箱子东西,我给你送到院里来了,你拿着打发人使吧。都是西蛮北凉收购来的,没用多少银钱。”

    宋荣打量着秦峥愈发清俊的五官,依旧道:“好生准备秀才试。”

    宋嘉诺抽搭两下,说:“我不饿。”

    宋嘉让还没说话,宋嘉诺已道:“明年大哥得跟着武进士准备考武科了,怕是没空啊。”叹口气,宋嘉诺道,“等以后我中了举人,就跟父亲说出去游历,若是那时李大哥还去西蛮、北凉,我也跟着去。”

    小纪氏道:“你大姐姐有自己的买卖。”

    李清性子狷介,宋嘉言派过去的人就说:“我们大姑娘说了,若是翰林老爷不要,就扔到门外去吧。若是翰林老爷想回礼,就请翰林老爷给几坛美酒。我们大姑娘还说了,若翰林老爷想多给个几十坛、几百坛的,她也不嫌多。”

    李睿做人向来有原则,道:“这是应有的规矩,那你就派个账房到铺子里来。”两个人的生意,不可能只他一人做主。

    翰林院差事清闲,临年,没什么事,李清根本没去翰林院当差,早提前给自己放了年假。宋家兄弟来了,李清还见了见。

    见着孙子孙女们,老太太乐呵呵地道:“过几日,笙哥儿也就从庄子上回来了。咱们这一大家子就团圆了。”

    宋嘉言笑着拱拱手:“多赖李老板智勇双全。”

    宋嘉让点点头:“我们沿途都是住驿站,一切都好。”

    宋嘉语推辞:“这么好的东西,还是大姐姐自己留着用吧。”

    刚刚入冬时,李睿就带着伙计回了帝都来。

    “前头没什么事了,我来瞧瞧母亲和舅母。”

    杜君一揖:“谢大人指点小子。”也没求着宋荣指教他文章,反是道,“大人,快过年了,不知小子能不能见一见姐姐?”

    宋荣点点头:“那就好。”

    “就咱们父子说一说,有何妨。”李清就是这样疏狂的性子,并不以为然,也没注意到儿子若有所思的神色。

    这次,宋嘉让从福闽捎了一张小小的牛角弓回来给宋嘉诺,宋嘉诺喜欢得不得了。小纪氏生怕儿子在课业上分心,叮嘱他:“还是要以功课为主。你认真念书,不要惹你父亲生气。”

    “反正我不喜欢,甜得要命。”任小纪氏磨破嘴皮子,宋嘉诺就是一口不碰。

    这种事,宋荣过耳而已,道:“你看着办吧。”

    宋嘉语瞪宋嘉诺两眼,怪他惹母亲伤心,说:“还吃什么,都冷了,叫厨下重新上吧。”

    小纪氏笑问:“笙表弟这些天学管庄子学得如何?”

    惜红领命去了。

    宋嘉让笑:“你看我现在跟黑炭头似的,就是在海上晒的。”

    宋嘉让道:“阿睿见识广博,他这才去了西蛮、北凉一趟,就跟在那边儿住了多少年似的。怪不得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呢。待过了年,我还得去找他。”

    宋荣笑:“说是跟着老二的年货一并回来,您别急,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了。”

    李睿自然感激宋家的照顾。

    杜姨娘是个恬静的性子,温和地谢过太太的赏,继续领着丫鬟们做针线。她早盘算过了,两张狼皮,正好给弟弟做条暖暖的狼皮被子。至于老羊皮,就做件厚袄给弟弟,也是尽够了。

    年轻时夫妻多少摩擦不愉,如今看到丈夫头发花白,瑞和郡主心下一酸,顺从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说得对。家里的事你别担心,我会好好开导敏儿的。”

    一家子都围拢上来,大家见礼后,纷纷说着话。宋嘉言问:“哥,你还没吃饭吧?还有外头跟你回来的管事小子们,他们吃了没?”唤了老太太屋里的一个小丫鬟,宋嘉言道:“你去太太的院里说一声,二叔的年礼到了,问太太,送年礼回来的管事小子们要如何安排。”又叫人去厨下拿热汤热饭给宋嘉让吃。

    瑞和郡主几乎哭瞎眼睛,家里为了孙女的前程费了多少心血啊,就这么一朝葬送……倒是李尚书很稳得住,严斥老婆:“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敏儿不过蒲柳之姿,焉得匹配皇子,你莫胡说八道!待她及笄好生为她择一户人家就是!”李尚书叹道,“你在家好生教导孩子们,别总觉着如今我为尚书,你是郡主,孩子们就有了靠山。咱们这把年纪,不知什么时候一闭眼就去了呢。到底得让孩子懂得些道理,以后过得日子,这样闭了眼也能安心呢。”

    “就从你手下里选一个熟悉店铺生意的人。”

    宋嘉言并未推却:“好。”

    李尚书点点头,拍了拍老妻的手。他会接受宋荣的提议,无非是想为庶子找一条可以依恃的路子。宋荣与李清交好,却多年不来往。这些事,李尚书心里清清楚楚。

    接着,宋荣摆事实讲道理,他少时便与李尚书相识,又与李清是至交好友,且有如今的地位,宋荣的话自然能入得李尚书的心。李尚书最终还是点了头,只是想到最有出息的一子一孙,却偏偏如此时运不济,更想到与他早已生分而分家出去的庶子,李尚书黑面数日。

    宋嘉诺敏锐地问:“大哥,你还要出门啊?”

    “我跟谦弟一起去的。”一路千里回到帝都,宋嘉让脸上没有半分倦意,依旧目光灼灼,“我看妹妹的信上说,李睿都带着商团去西蛮北凉了。爹,明年我想跟他们去西蛮北凉走一遭。”

    儿子这样懂事,小纪氏感动不已,她摸着儿子的头道:“你有这份孝心,母亲就开心。”

    杜君倒没给宋荣送年礼,他也没这个钱。杜君是捧着自己的文章来的,宋荣一目十行地看过,问他:“明年你也想考秀才?”

    再瞅一眼温雅俊秀、斯斯文文的宋嘉诺,李清大为摇头:“一见就知道你是宋子熙的种。”将手一摆,对儿子道,“去玩儿吧。”没别的话了。

    直待晨练结束,宋嘉让与宋嘉诺回前院换衣裳,宋嘉言去了后院。

    宋老太太听着,道:“那西蛮肯定富,北凉怪穷的吧。”

    “我也是这么想。”李睿未料到宋嘉言小小年纪,对这些门道还挺清楚。这样,以后与宋嘉言说起话来,就容易多了。李睿笑:“还有,铺子的当票你给我,我先把铺子赎出来,收拾收拾就能开张做生意了。”

    “那里人逐水草而居,喜食肉,喝马奶,少食青菜。”李睿道,“我先去西蛮,把从帝都带去的丝绸、茶叶换成了马匹、宝石、皮子。后来,又去了一趟北凉,用马匹换了不少红参回来。明天我就着手把货卖掉。”

    宋荣问了他们些在李家的事,就带着儿子们去老太太院里请安了。

    惜红悄声与小纪氏回禀:“二姨娘那边,只得了两张狼皮、两张老羊皮。”

    秦峥遗憾地叹了口气,对着宋荣深深一揖:“那侄儿告退了。”

    宋嘉诺见母亲给表姑送了燕窝,也给大姐姐送了缎子,抬头望了辛竹筝一眼,宋嘉诺没说话。宋嘉言已经问起他们去李家的情形。

    别看李清正经书香门第、科举出身,不过,他并不以行商为耻。晚间,李清在书房问儿子:“明年是如何打算的?”

    李睿心中暗暗一叹。

    宋荣道:“不成,你走后,我想了又想。你虽无甚文采,也念了许多年的书,字面儿上的东西还能应付得来。秦峥与你同年,已经在准备明年的秀才试了。明年,我给你请个武进士回来,教你怎么应对武进士的考试。武进士的功名,你也去考一个回来,这样安排差事也好安排。”宋嘉让是他的长子,宋荣指点别人家的孩子都会用心指点,何况自家儿子?眼瞅着小一辈的都开始奔前程,宋荣也终于想好了宋嘉让要走的路。反正宋嘉让年纪小,还是叫他先试试武举。若实在考不中武进士,再给儿子捐个官儿。

    秦峥磨磨蹭蹭地不愿走:“不知侄儿能不能去给老太太请安?”或许能瞧言妹妹一面呢。

    宋嘉诺咬着手里的肉串,说:“是很香欸。”

    宋嘉言笑:“本来打算给二弟的,不过想着,二弟一个臭小子,随便穿什么都好,就把好的留给姐妹们吧。”

    宋嘉言微惊:“边境贸易竟然这么赚?”家里那么些庄田铺面,一年也不过上万两银子的收入。

    出宋府时,正见到秦峥迎面而来,一袭玉青氅衣,如风中青竹,温润儒雅。秦峥笑:“阿睿,你回来了。”

    李睿笑道:“我明年要先南下,再北上,若是宋大叔允准,让弟与我们一道去西凉、北蛮瞧一瞧,便宜得很。”宋嘉让的性子,极易令人心生好感。

    宋嘉让道:“我带着二弟去阿睿家了。”

    老太太与宋荣的生辰挨得很近,宋嘉语和辛竹筝都送了衣裳鞋袜,俩人似是商量好的,宋嘉语送衣裳,辛竹筝就送鞋袜。

    小纪氏笑着对辛竹筝道:“筝姐儿是不知道言丫头的古怪,事事想着她们姐妹呢。过年这些日子,你们随我理家,替我分担不少。我正好有些燕窝,你们小姑娘家,学着管家理事是应该的,也要注意身子,就给你们分了分。言姐儿素来不吃这个,我挑了几匹缎子给她。你们渐渐大了,除了管家理事,就是穿衣打扮也得经心,慢慢地注意起来。明年起,你们女孩儿每人每月再多加两套新衫,这样出去才体面。”

    阖府里的大小主子都得了宋嘉言的礼物,就是宋嘉言身边有头有脸的大丫鬟也都得了两块兔皮的赏,把其他院的丫鬟羡慕得不得了。

    与父亲打声招呼,宋嘉诺就自己先回院子了。

    宋嘉让随父亲到了书房,宋荣问:“路上可还顺利?”

    宋荣素通人情:“去吧。”

    宋嘉让挑眉瞧宋嘉诺一眼,一大一小相视而笑,过关就好。

    “别人想离间你弟弟与咱们的关系,咱们若是拧着你弟弟的意思来,只能叫你弟弟离咱们越来越远,正中了别人的计策。”小纪氏道,“你慢慢也要当心,看到没,不动声色地就能离间了咱们母子姐弟,这才叫本事。”说着,小纪氏的唇角泛起一抹冰冷的浅笑。

    这么好的孙子,偏要去做商贾之事。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宋嘉让道:“咱们是同龄吧?”他与李睿个头相仿,不过,李睿俊美瘦削,宋嘉让则骨架宽阔,强壮许多。

    宋嘉言眼中含笑,唇角弯弯,道:“在帝都最好的馆子,请掌柜伙计们大吃一顿。山珍海味什么的,让大家都尝尝。让他们知道你的恩惠,日后出门,自当更忠诚于你。”

    宋嘉诺也弯着一双眼睛笑:“李大哥说,西蛮的人每餐都是吃肉,青菜都很少见。到了北凉,那边儿的人天天萝卜白菜,吃顿肉就是大餐了。”

    宋嘉诺生性聪明,并不容易被哄住,道:“母亲不用攒这个,父亲在朝廷做官,每月都有俸禄。就是儿子以后,也会科举做官,挣得银子孝顺母亲。”

    宋嘉让抽出宋嘉言手里的帕子,往额上抹一把,笑着拍拍妹妹的头,哄她道:“这枪法难学得很,女孩子家,有空多在屋里描个花绣个朵的,你如今是大姑娘了,以后少来校场。”

    宋嘉让平日里都是换了衣裳直接去老太太院里,因昨夜未见到小纪氏,便与宋嘉诺一道去了主院给小纪氏请安。

    及至腊月二十,李睿来宋嘉言这里交账,账本子与银票,一并交给宋嘉言,道:“当时,东大街的铺子当了五千两,连带你给的一千两。现在除去赎回铺子的银钱、掌柜与伙计的工钱,一共还有一万两千三百八十九两。这里是一万两千两的银票。”

    宋嘉让一开口,宋荣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抬脚往里走,一面问:“在李家喝酒了?”

    “还好。”

    三人说得相当投缘,宋嘉诺这个小家伙,模样可爱,乖巧有礼,李太太最喜欢他。一直到傍晚送走宋家兄弟,李太太还念叨:“觉着宋大姑娘已经是难得的了,看她这一兄一弟,都是懂礼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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