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我们说好的,一辈子最新章节!

/>     秦城意味深长地看着眼,戴着墨镜的刚硬侧脸与那个人有些相似,“丁丁,我只能告诉你,我知道的不多。”

    那个人要困住她。

    少年的目光仿佛更暗淡了。

    丁冬刚才偷听了一点,觉得打来的人很有可能是周景宣。

    下一张,穿着高中校服的她背着书包走在海边公路上,回眸一笑,头发依旧乱乱的可爱。

    刚洗完澡出来,却听到她自己的手机在包里响,手忙脚乱去翻手机,拿出来见是陌生号码。

    那是她,全是她。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居然什么也不知道。”丁冬泫然欲泣,今晚的一连串打击让她有些支持不住了。

    24岁,不顾男友和家人的反对,一定要再回A城打拼。

    丁冬心里五味杂陈,视线不自觉跟她妈对上,在老人眼里见到了深深的恐惧,她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真没意思,还以为里面放着你俩的离婚证呢,吓我一跳,早说不行了,我还好奇半天。”

    “那么多年,我居然完全没有想起你。”

    那天夜里,她抱着这件西装沉沉入睡。

    她爸已经完全愣住了,丁妈歇斯底里怒吼,“老头子你这是死了吗?你倒过来说句话啊!”

    拿到微薄的薪水,在商场里逛了很久,在漂亮的衣服前徘徊不去,眼里满是渴望,最后却只是给自己买了喜欢的蓝莓蛋糕,坐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边看路人,边吃蛋糕。

    丁冬嘴边的笑有些涩,声音伤感寂寥,“是啊,不过这次回去,也许有些事情就会不一样了。”

    23岁的生日,在家门口等到半夜,没有等到神秘的礼物,手上拿着四张大海的卡片翻来覆去地看,孤零零坐在阶梯上听王菲的歌。

    “自然替你高兴。”丁冬扯了一丝苦涩的笑,“不过我已经听律师说了,就没那么惊喜了。”

    见到手机上的那个名字,丁冬又有了想哭的心情。

    他的唇在她的耳边亲吻流连,“你看,那时的你多傻。”

    丁冬没有见到秦渊,和秀嫂寒暄了几句,就上楼洗澡睡觉了。

    开始和他出双入对,脸上渐渐有了明媚的笑容。

    丁冬咬着唇,寂寥地望着秦城。

    盛夏虫鸣的夜晚,她抱着这件西装,在家门口的阶梯上坐了很久。

    原来他并不是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原来他早就已经在了,七年时间,他从未离开。

    每一年那一天的等待,仿佛成了本能,那份期待深种在她心里,那是她和那个人之间的约定,也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不许开!”她妈在身后惊声尖叫,然后响起的是一阵叮里哐啷声,丁冬的手被她一下子被她妈用力打掉了,她头发凌乱地堵在保险箱前,一脸惊惶地等着她,“你要是今天开了,信不信妈就一头撞在这里,你信不信?”

    秦渊抬高她的下巴,望着她盈盈泪眼,低头缱绻地吻去她脸上的热泪,“乖,不要害怕,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会阻拦我们的人了。”

    那头的盛匡听出不对劲,“丁冬你怎么了?我出来难道你不高兴吗?”

    秦渊在丁冬耳边轻笑,“宝贝,他们知道我的。”

    她爸爸做和事老,好言相劝,“冬冬,你妈妈也是为你好,我们不忍心你在外面奔波吃苦。”

    丁冬艳羡地仰头望着,自由已离她而去。

    盛匡的眼里闪过一丝猜疑。

    身旁的秦渊察觉到她的不安,将她拉入怀里,在她耳边亲昵耳语,“别怕,那是我们的过去。”

    “什么?丁冬你在开玩笑吗?”对面的盛匡愣了愣后反应强烈,嗓子也一下子高亢了起来。

    于是她恋爱了,她选了一个男人,想要跟他携手走完下半生。

    更年轻,更明媚,更美好。

    丁冬抬头看着对面的盛匡,入狱一段时间,一头长发被剃成平头,整个人似乎一夜之间沧桑许多,面容也陌生了,身上已经找不到一丝艺术家的气质。

    门“哐”的一声关上了。

    丁冬攥紧了手上的包,抬眸,“匡哥,你保重,我走了。”

    三个小时的车程丁冬大部分在昏昏欲睡,昨晚秦渊发狠折腾她,加上这几天她精神高度紧张,所以回家的路上感到很疲惫。

    抓着头发又发了一会呆,脑子却好像彻底坏掉了一样,空白一片想不出所以然来,她唉声叹气起床洗漱,冲掉一身他的味道。

    到了后来,她甚至说服自己那是一个无聊人士的游戏,她应该一笑置之,然后继续过自己的生活。

    丁冬笑盈盈看着秦城,“城哥,我们回去吧。”

    母女俩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丁冬在一旁摘菜,丁妈对着锅子炒菜,锅里的团团热气将她的脸隐在其中,老太太问,“怎么这么巧和这小伙子碰到了?”

    丁冬像只受惊的兔子任由他抱着,她看到了他眼里迅速升腾起的热切,却没有挣扎,只是温顺地搂着他的脖子。

    丁冬恨不得马上知道一切,然后狂奔到那个人身边,想问他,如何是一个人度过她将他遗忘的这些年。

    却原来,她的青春,曾经在那片海滩,如烈火一般那样恣意燃烧过。

    丁妈有些忧心地往外面瞥了一眼,默了一会,问,“怎么没和盛匡那小子一起回来?”

    “生活给你的一切,好的坏的,都不要逃避。”

    秦城沉重点头,“那一年出现在你家楼下,我只是想在死之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她站起来决然离去,留下一脸颓丧的盛匡,瘫在沙发上好半天都无法动弹。

    这把钥匙他一直带在身边,从不离身。

    22岁,打工后没有带伞,淋着雨狂奔在路上。

    宝贝,你是我的故乡。

    那分明就是她的脸!

    她笑了笑,凛然对上盛匡含着怒意的眼,“匡哥,对不起,也许你不会相信,我的心18岁时就是别人的了,现在只是物归原主。”

    眼泪扑簌而下,泪湿脸颊,她捂着自己的嘴,呜咽着颤抖靠近。

    你是我的故乡。

    丁冬默然,“匡哥,放手吧,这样对我们都好。”

    秦渊不以为然,“她会慢慢习惯的。”

    被小明星欺负,泼了一身的水,开始留意新工作,却还是决定干下去。

    此时的秦渊也被这几个字感动着,再也没有比这几个字更能让他感动。

    他几次三番警告她不要跟秦家兄弟接触,她却充耳不闻,和秦城私下来往,想必又触及到他底线。

    在车来人往的公交站台上,不再偷望旁边的男孩,也开始插上耳塞听歌,沉浸于天后天籁般的歌唱,表情有些孤单。

    丁冬小心地瞥了一眼秀嫂,见她笑意外露,娇嗔地瞪了一眼秦渊,“快放我下来,秀嫂在呢。”

    克服了马路恐惧症,只是偶尔会对着马路的红绿灯发呆很久,神情好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男人依旧维持熟睡的姿势,就连睡梦中的他,也是秀色可餐。

    同一个书房,同一个花园,同一片海,甚至同一个位置。

    他正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边打电话,讲着一口流利的美式英文,丁冬听痴了。他打完电话依然没有动,静静伫立着,望着窗外一个正与小伙伴玩捉迷藏的小女孩,小女孩偷偷钻进小花园安静地蹲着,一边还探头探脑地朝栅栏外张望,根本没有注意到房子的主人已经发现她。

    一张纸巾默默递了过来。

    丁冬的睫毛轻颤,此刻她像一支悲伤又温顺的猫咪。

    还是不敢用陌生人送的照相机,打工了很久了,买了一个便宜一点的照相机,却被学校里的小太妹砸碎,打了平生第一架。打完蹲在地上捡起照相机碎片,哭得像个委屈的小孩。

    她用纸巾捂住脸,泣不成声,“叫我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叫我怎么接受?我完全忘了他了,忘了全部,这多像做梦啊,可是昨晚我妈挡在我面前,死不让我看保险箱里的东西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我忘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他们,所有人,瞒了我这么多年……”

    “喂,小美人在你身边吧?让她接电话。”周景宣在电话里连寒暄都免了,一张口就要和他的女人说话。

    眼前是整墙的照片,每一张都熟悉到骨髓里,他的眼里含泪,“宝宝,给我时间听我解释,好吗?”

    “答应你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秦渊终于开口。

    咔嗒,清脆的一声在夜里格外刺耳,箱门竟然开了。

    再一下张,她蹲在花圃里眯眼娇笑,身旁是同样笑得傻傻的花花,他们的面前是那块木牌,上面写着:羊羊和花花的秘密花园。

    丁冬还未来得及回答,她妈就接着说,“你们两个年纪老大不小了,赶紧把婚事办了。铺子的生意最近没那么忙了,我和你爸有时间,你俩赶紧把婚事办了,要不,先领证也行。”

    “我这个弟弟我太了解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放你跟我一起回来,但他必须这么做,他太想你能自己想起来。”

    “如果还是想不起来,那就试着再爱我一次吧。”

    她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然后转动,“叮”一声,门诡异地打开了。

    这噪音在漆黑的夜里更显突兀。

    “那你说的别人是谁?”丁妈依旧不放心追问。

    丁冬小心翼翼的,“能多留一天吗?我爸妈他们不舍得我那么早走的。”

    他深知丁冬心软好哄,再接再砺,“你知道吗?有人栽赃嫁祸我,下午我去了一个兄弟那里,他透给我,有个大人物在故意整我,那么大的金额都栽赃在我头上,分明就是个人恩怨,我就想不通,到底谁会这么花心思往死里整我。”

    秦渊并不回答她,见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蹙了蹙眉,“怎么不|穿鞋?”

    “我做过,是我,当年怂恿你们私奔。我很自责。”

    回应他的,是怀里人依赖的摩挲,他勾起唇角,靠着他的宝贝闭上了眼睛。

    “别急,”秦渊牵起她的手,“跟我来。”

    丁妈搓了搓手,“你一定要坚持跟他,我跟你爸也没办法,你俩也不要在外面漂了,拼死拼活能挣几个钱?结完婚就回来,家里的铺子一年能赚不少,你们年轻人接班了正好让我和你爸退休养老,你说好不好?”

    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丁冬早就对此麻木了,竟然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我答应你。”

    她像鸵鸟一样逃避了那么久,既想蒙住眼睛回到过去,却又逃不过心的诱惑,左右为难令自己更加痛苦。

    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那个陈旧的保险箱,丁冬已是沾了一身的灰尘,瞪着保险箱前的密码盘好半天,她灰头土脸地蹲了下来,表情有些挫败。

    秦城见她郁郁寡欢,不由问,“怎么?回家不高兴吗?”

    他的小鸟,终于不会再扑翅离开。

    “啊?这保险箱我看放了好些年,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我好奇呢,想打开看看放了什么宝贝。”丁冬一字一句说,“爸,妈,你们背着我藏了什么好东西呢?”

    邻座的健壮男人瞥了旁边一眼,也站起来结账离开。

    “以前我梳过?我怎么不记得了。”丁冬笑着抬头问。

    丁冬静静的身影站在门前,任由黑夜笼罩自己,她的手上捏着那把钥匙。

    第二天中午丁冬才悠悠转醒,睁开眼,身边空荡荡的,肇事者早就起床不在了。

    “小朋友,其实城哥并不是好人,你跟秦渊当年分开,我也是元凶之一。”秦城一语出口石破天惊。

    隔天清晨,发现家门口有一封信,里面依然是一张去A城的车票,还有一张大海的卡片,只是那棵椰树又长大了一些。

    她爸如梦初醒,忙跑过来好言好语劝说,“女儿啊,回去睡吧,里面没放什么东西,就早年爸爸犯浑给别人写的欠条而已,你妈念叨多少年了,这些晦气东西不要看才好。”

    下一秒,他再也抑制不住对于爱人满腔汹涌的爱意,站起来抱着她,打开门迈步走了出去。

    “我说秦大少爷,她十八岁跟我疯玩的时候你还在苦哈哈地寒窗苦读呢,这回本少爷过生日,你一定要把小美人带来啊。我说你还玩金屋藏娇这一套啊,家宴你都带去了,这回你可以不来,小美人一定要……”

    秦渊一个箭步冲上前搂住她几乎崩溃的她,哽咽道,“宝宝听我解释……”

    秦渊内心激荡,红着眼眶将丁冬搂得更紧,“对不起宝宝,回到我身边,让我用下半生偿还你好吗?”

    她猛地挂了电话,脆弱的脸上全是不知所措的表情。

    物是人非,发生了太多事,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她不爱这个男人,一点都不。

    哥哥,我们去钓鱼吧。

    丁妈抱怨起来,“多少年没见的人了,突然出现在妈面前,可把妈吓了一跳。你怎么不在电话里早说?”

    她平静无比地再次重申,来之前她以为这句话会难以启齿,但当真的坐在这里,坐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才知道,她的心早就做出了选择。

    那头的盛匡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蔫了,他听出了不对劲,“丁冬你要跟我说什么?我出来了,我已经没事了,我保证再不犯错,我的钱也够买房子了,接下来我们就能结婚了,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她陷入天人交战中,手机再度响起,这次来的是短信,是秦城发来的。

    丁冬哑然失笑,“妈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人家城哥有对象了,我跟他要是来电,八百年前就来电了,还用等到现在?”

    在家附近的小公园里喂流浪猫咪,还给它们拍很多的照片。

    深夜,凌晨两点,爸妈已经睡下,丁冬悄悄打开了房门,从柜子里翻出了家里的老照片,开了小台灯一页页翻看,还是像过去一样并没有找到自己十七八岁时的老照片。

    他锒铛入狱,她不是应该为他奔走担忧吗?为什么她反而过得很好似的,整个人散发着别样的光华。

    “那你开保险箱干嘛?”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18岁炙热的夏天,她就已经把全部的自己交给了另外一个男人,此后一生,她都只是在其他男人身上找他的影子,哪怕她已经忘了他。

    丁冬回过头来,满脸的渴望,“告诉我吧,全部。我想不起来的,你全告诉我。”

    丁冬点头没有再问,继续津津有味地翻着杂志,嘴里喃喃不休地嘀咕着“这件衣服不错啊,不过怎么这么贵啊。”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青春单调乏味,没有白马王子,没有怦然心动,只有疲于应付的学业。

    秦渊拉着丁冬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沙发上,然后打开了投影仪,丁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投影的墙,神情开始隐现不安。

    她不想再骗自己。

    秦渊不耐烦地掐了电话,耳根清净了,转身对上了丁冬亮晶晶的漂亮眼睛。

    丁妈坐了下来有些欲言又止,这时丁冬两眼放光地叫了起来,“哎,妈你过来看看,我把头发养长了梳这种辫子好不好看?”

    “我不听,我不要听!”丁冬捂脸痛哭流涕,“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

    可是在她亲手杀死了自己心底的期待后,他却选择在这个时机介入她的生活。

    20岁,进了一所三流学校的新闻专业,数次在卖照相机的专卖店徘徊,却总是空手而归。

    21岁生日,还是在家门口,再度收到陌生人的礼物,是一张王菲《将爱》的专辑,里面有首歌就《阳宝》,盒子里放着的,依然是一张大海的照片,依然是那棵椰树。

    她妈面色也很平静,发丝整齐,仿佛昨晚的突然失态是另一个女人,她说,“这工作才挣几个钱?赶紧辞了回家,你在外面我不放心。”

    秦城大汗淋漓地跑了回来,丁冬体贴地递上矿泉水,秦城连连摇头,“这些小家伙跑完全场都没问题,老骨头不认输都不行。”

    “我们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抓着脑袋,满脸困扰,“为什么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丁冬吓得赶紧扶起架子,屏息伸着耳朵在门边听了一会,没有什么异样的动静传来,她父母应该是睡熟了。

    丁冬接通了电话,“喂”了一声。

    秦渊眼眶湿润,与她痴缠对视。

    高考前突然生病,在医院里边挂盐水边看书。

    “深陷囫囵的滋味不好过,想必你也明白,希望你不要再犯旧错,你那么努力,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画家的。”

    去A城之前,收到一封寄到学校的陌生信件,里面是一张去A城的车票,依然是一张同样的照片,只是那棵椰树似乎更茂盛了。

    那张照片,是丁冬求周景宣帮他们拍的,她央求了很久,他才勉强答应。

    秦渊满意地吻了吻脖颈处娇嫩的肌肤,养了一段时间,他很满意他的宝贝不再如之前那样又黑又瘦,叫人心疼。

    老太太凑上去看,见杂志上模特梳着俏皮富有幼趣感的羊角辫,仿若从山间清泉深处走来的童话少女,清纯又洋溢着野性美,她下意识说,“好看的,以前你就爱梳这种辫子,整天梳着这辫子到处疯跑。”

    他们蹉跎了那么多年。

    他舔舐她的耳朵,轻轻啃咬,“宝宝,你知道怎么做,对不对?”

    男人带她去海边采风,在树下向她单膝下跪。

    秦城的球技依然精湛,只不过体力到底是不如正值青春期的男孩子,过了一会跑动速度就慢下来了,丁冬眯笑旁观了一会,包里的电话响了。

    她笑着哭泣,肩膀一颤一颤,哭得痛彻心扉,“城哥,还是你好,他们那些人,总是带我兜圈子让我猜……”

    那扇神秘安静的门越来越近,仿佛等待了她许久,里面藏着的是光明还是黑暗,只要插上钥匙,打开便知道。

    秦渊果然不再多说什么,嘴边有抹满意的笑,“那我陪你一起回去。”

    “至于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丁冬气得拍了他一下。

    只是她还不够甘愿,他欠她一个明白,而现在,他放她去寻找真相。

    她一连试了好几个数字,她爸的生日,她妈的生日,甚至她的生日,都不对,她嘟着嘴正想放弃,突然醍醐灌顶,手伸向了密码盘,转出了一串数字。

    拿着那张车票坐上了去A城的车,住在一个远方姐姐家里,又剪掉了好不容易养长的头发,像个青涩假小子。

    黑暗中,丁冬泪流满面。

    他恨当时年轻的自己。

    19岁生日,家里的邮箱里发现了一封信,里面是两个漂亮贝壳,还有一张大海的卡片。

    老太太眼巴巴地等着丁冬回话呢,丁冬就是低头洗菜不吭声,惹得老太太在后头急瞪眼,“哑巴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丁冬盈盈泪眼凝睇着他,“城哥,我跟秦渊……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把他完全忘了?还有你,那时出现在我家楼下,一定也不是偶然吧。”

    “他犯了点事,进去了,现在还没放出来。而且……我也不太想嫁他了。”她佯装乐观,“你以前不老说吗?男人那么多,我干嘛非他不嫁啊,比他优秀的男人多的是呢,我要嫁也嫁别人。”

    光影一闪一闪打在秦渊严肃的脸上,时而晦暗,时而明亮。

    丁妈也就专心地替丁冬整理行李,没有注意到女儿翻书的手有些抖。

    这天下午依约去了秦城的餐厅,两人一起驾车回她的老家——B城。

    “匡哥,我们分手吧。”

    两人静默对峙着,盛匡怔了一下,随即暴跳如雷,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戾气,“丁冬,你最好把这句话收回去,我理解你前段时间为我辛苦了,心里有些怨气,不过我已经出来了,我们的婚礼照常进行,你只要等着做新娘子就好。”

    丁冬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盛匡,面前一脸独断独行的男人很难和过去温柔体贴的画家重合在一起,她不知道究竟是自己错了,还是时间改变了一切。

    她父母早就得知她要回家,在电话里就欢天喜地地问她想吃什么,丁冬说会带一个老朋友到家里做客,老两口在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过了好半天才略带忐忑地追问她是谁,丁冬卖了个关子,也就搪塞过去挂了电话。

    丁冬偏头望着窗外,她知道他就坐在街对面的某个地方,注视着她的方向,这个外表坚强的男人,其实怕极了她会怯弱退缩吧。

    丁妈说,“你碰到秦城那小伙子,他都跟你说了什么了?”

    说走自然不是马上就走,当晚丁冬回家,洗完澡,面色如常地和她爸妈坐下来看了会电视。

    “你记住哥的一句话。”

    秦城默默地将身旁娇小哭泣的女孩揽进怀里,“哭吧,只是,不要去怨恨,叔叔阿姨……他们也是为你好。”

    一房间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照片。

    丁冬大惊,“你,元凶?”

    但好像大家的心思都不在电视剧上。

    丁冬平静地请秦城进门,拉着她爸的手甜笑,“爸,你看世界多小啊,我又碰到城哥了,他在国外呆了好多年,这次想回来重游故地呢。”

    阳光透出云层,柔柔洒在两人的肩上,秦城的笑温和无害,“你一直是善良的好姑娘。”

    丁冬话一出口,秦渊长久地沉默着,这次的语气颇有些无奈,“时机还不合适。”

    丁冬坐了一会,突然站了起来,回房打开了她的衣柜。

    她不为所动,“匡哥,我已经说得很明白,我们之间没有婚礼了。”

    他一直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偷望她,用那双深情的眼睛。

    丁冬点头,“爸,我知道,我会听你们话的。”

    最后一张,23岁酷酷的挺拔美少年秦渊出现在照片里,他英俊的面庞青涩孤傲,薄唇紧抿,穿着背带牛仔裤的娇美少女与他并肩站在一起,漂亮纯净的大眼睛却没有看着镜头,而是一脸忐忑地偏头看着身边高大帅气的男孩,仿佛很不确定他是不是愿意跟她一起入镜。

    丁冬看了不远处的阿南一眼,正色道,“我不是开玩笑,我们分手吧。”

    她喝了一口牛奶,身体总算有了一点力气,“我下午想回趟B城。”

    她鬼灵精怪一笑,“没想到你老太太对帅哥记性就特别好,果然也是外貌协会的啊。”

    她在黑夜里频频向床上望去,还是没有动静,随即义无反顾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哦?天是晚了,走,送你回家。”秦城拿着西装站起来。

    丁冬和秦城在大街小巷里走了一天,甚至回他以前打篮球的地方坐了一会,两人没有再提那件事,只是很专心地回忆那一年秦城在B城的日子。

    她父母打开门看到站在秦渊旁边言笑晏晏的秦城时,丁妈呆若木鸡,脱口而出,“二少……”

    她要去亲自证实心里那个猜测了,她不知道她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这即将到来的一切。

    “那是我们初吻的地方,那棵树,见证了我们的爱情。”他在她耳边深情地说。

    在深夜无人的公交站,一脸落寂地听王菲的歌,偏头看去,身旁没有戴耳塞的蓝衣少年。

    小朋友,我餐厅已安排妥当,下午我们便可出发去B城,你若方便,下午请来餐厅等我。

    手机不依不饶地响,丁冬讪讪地放开秦渊的钳制,“我去接电话。”

    “谁的电话?”

    她风一般的来,风一般的去,她的离开,仿佛带走了房间里所有的阳光。

    秦渊耐心地轻拍着怀中爱人瘦削的肩膀,一下一下,仿佛在对待易碎的洋娃娃。

    一个人住,悠闲地在超市买菜挑水果。

    对不起,我迷路了这么多年,终于回到故乡。

    下一秒他就把丁冬打横抱了起来,丁冬“呀”了一声惊呼,面红耳赤地气呼呼瞪着他,双手还是不忘搂着他的脖子。

    秦渊悄悄地伸出手,握住了怀里人冰凉的小手,发誓永不放开。

    这吻愈来愈热烈,眼看就要失控时,乍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被搅了兴致的秦渊面带不悦。

    她爸也小心观察母女神情,添了一句,“冬冬,老爸年纪大了,你回来帮帮爸爸吧。”

    丁冬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使了点力气,抽出了手。

    “我……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你再忍几天吧,我先挂了。”

    丁冬却连连往后退,歇斯底里大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决定从我的生活消失,为什么又回来?!”

    “城哥,我的人生,我不想再逃避了。”

    秦渊望着怀里的女人,眼里流出悲伤,“多少个台风海啸过去,那棵树依然还在,所以我相信,这是天意,我们的爱情没有死,如果人生再来一次,你还是会选择爱我。”

    “丁冬,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对方放弃告我了,过几天等手续办完我就可以出来了,亲爱的你要等我啊,等我出来我们好好办个洗尘宴,找几个朋友,咱们好好去去这一身晦气。”

    她妈瞪了她一眼似乎偃旗息鼓,不过还是不死心地念叨,“你不嫁盛匡那小子自然是最好,那你赶紧辞了工作回来,街坊那个林姨有个侄子刚回国,又是个医生,人品很是不错,到时你俩见见。”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