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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怒极反笑,“怎么,王爷已经不记得了?”

    待得嫁了他,三年独守,我只知自己嫁了一个心硬如铁的英雄,除此对他一无所知。

    他将我抱得这样紧,手臂压到了伤处。

    假如没有当年的赐婚,假如与他今日方始初见,假如不曾识得子澹……我们会不会一见倾心,成全了这段英雄美人的佳话?

    我觉得痛,全身都在痛,不能容忍任何人再触碰我一下。

    方才见他风尘仆仆的进来,一身甲胄,面有倦色,我已猜到他是远行而归。

    我陡然一窒,似被什么烙烫在心头,慌忙侧头避开他的手。

    或者说,他还另有计算?

    他的下巴触到我脸颊,些微的胡茬轻轻扎着我,隐隐刺痛而又安恬。

    蓦的,手上一紧。

    我不会,也不敢这样想。

    好一句不得已,时至今日,他仍用这拙劣的借口来敷衍。

    萧綦笑而不语,缄默负手,只是深深看我,眼中不掩激赏之色。

    “英雄当如是……”我由衷感叹,几欲为这番深谋远略击节大赞。

    那一杯茶已递到面前,稳稳端在他手里,我却没有伸手去接。

    我低头回想他的每一句话,想找出一个漏洞来反驳他,证明这一切都是假话。

    即便抛开权位名望,抛开加诸在他身上的耀目光芒,单论风仪气度,他亦是极出色的男子。

    我竟然想笑,一面笑,一面望向萧綦,“让皇上赐婚,是你的主意,还是皇后的授意?”

    那个大婚之夜,是我一生难忘的耻辱。

    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看中了萧綦,而萧綦也看中了王氏。

    萧綦淡淡笑道,“虽说知己难逢,能得一个有能耐的对手,何尝不是乐事。”

    “原谅什么?”我直视他的眼睛,竭力平淡地开口,“你有什么,需要我原谅?”

    他一言不发地望着我,那歉疚负罪的目光,越发如刀子割在我身上。

    “我以平定南疆之功,御前求娶王氏之女,得皇后亲口允诺,皇上无奈,当廷赐婚。右相一党就此坐立不安,遂与皇上密谋,欲趁我回京成婚之际,密调长宁候赶赴宁朔,执皇上密旨,接掌军中大权。待我行完大婚,圣旨即刻降下,任我为太傅,名义上晋为三公之列,实则将我架空兵权,留困京城。此事有皇上为援,行动隐秘迅捷,待我与左相知悉端睨,已经是大婚当日。我们当机立断,借冀州失守之机,调遣禁军,连夜开城离京。恰逢突厥北犯,天意助我,长宁候守城不力,被我以军法问斩。至此力挽巨澜,令皇上削权之计落空。此后我以突厥扰境为由,固守宁朔,三年不归,与左相内外相应,令皇上莫可奈何。”

    分明还是五月的天气,却莫名一阵发热,只觉得房内窒闷异常。

    我微笑,只能微笑,除此再没有什么可以支撑仅存的骄傲。

    “你怕贺兰箴对我不利?”他噙了一丝笑意,目光却灼灼迫人。

    “那么大婚当日,又是怎样?”我缓缓开口,一字字说来,竭力不让声音发抖。

    “下来走走。”他不由分说,将我从床上抱起来。

    “不错。”萧綦颔首微笑,语带赞赏,“此人确是我的敌人。”

    难怪姑姑一直反对我与子澹的情事,难怪父亲总是谢绝那些提亲之人。其中不乏京中望族,甚至是与王氏齐名的侯门世家。那时母亲曾笑叹,“只怕在你爹爹眼里,除了皇子,谁也配不上他的掌上明珠。”

    局促之下,我不知如何掩饰自己的慌乱,答非所问地回了这么一句。

    我仰起头,竭自镇定地与他对视,“恕王儇愚昧,请王爷说明白些。”

    他扶我到窗前,径直推开长窗,夜风直灌进来,挟来泥土的清新味道,与淡淡的草木芬芳。

    我一时有些恍惚,怔怔抬眸,“一切因由,便是如此?”

    即便我再愚钝,这男女情事,总是懂得的。

    他顿住,我却已明白他言下所指。

    我蹙眉道,“徐绶已死,贺兰伏诛,一应罪证确凿,为何还要走这一遭?”

    “是去见一个特殊的敌人?”我蹙眉看他。

    这大概是他一连几日都没有来看我的原因。

    那时,我也是这样想的。却不知道,爹爹一早看中的东床快婿,并不是空有一个尊贵身份的子澹,即便子澹将来即位,父亲也不会满足于区区一个国丈之名。姑姑更不会容忍旁人夺去她儿子的皇位。

    一切都已经清楚明了,再透彻不过。

    他果真是去见了忽兰,难怪数日不见踪影,王府中人只知他在外巡视军务,谁也不知他在何处。主帅私会敌酋,传扬出去是通敌叛国的大罪,此番行踪自然不能泄露半分。

    然而我实在不明白,就算那忽兰王子手中另有重要罪证,他也只需一道密函,遣人传达即可,何必冒了这等风险,亲自去见那突厥王子。

    什么都想不起来,也说不出口,只能放任眼泪恣意汹涌。

    ——他原本与忽兰王子联手除掉贺兰箴,更将计就计铲除徐绶一党;而今见贺兰箴侥幸未死,而徐绶已除,他便改了主意,非但不杀贺兰箴,反而助其回返突厥。以贺兰箴的性子,势必对忽兰恨之入骨,王位之争再添新仇,就此两虎相争,突厥必陷入大乱。

    一时之间,我心神震动,恍惚又回到当年的朝阳门上,初见犒军的那一幕。

    “你,出去。”我撑着桌沿,勉力站定,再也忍不住全身的颤抖。

    借着起身去取茶盏,背转了身子,仍能感觉到他灼人目光。

    可他若有心让我知道,大可以提前知会,如今才来问我,算是一种试探么?

    当时只觉他威仪凛凛,气魄盖世,自那时起,豫章王萧綦的名字,在我心中已是一个传奇。

    我的手被他从身后握住,这才惊觉杯中茶水早已溢满,我却还茫然出神,径直往杯中倒茶。

    我抬眸看他一眼,倒觉得新鲜诧异。自幼因为体弱,稍有风寒发热,周围人总是小心翼翼,一味叫我静养,从没有人像他这般随意,倒是很对我的脾性。

    萧綦蹙眉看我,隐有负疚不忍之色,目光久久流连在我脸上。

    别人可以骗我,我却再也骗不了自己。

    看着他下颌微微透出湛青的胡荏,越发觉得落拓洒然。

    我僵住,整个人陷入他臂弯,裹在厚厚的风氅下,被他身上独特而强烈的男子气息浓浓包围。

    我怔住,却听他淡淡道,“忽兰此人,倒也骁勇善战,在沙场上是个难得的对手。可惜悍勇有余,机略不足,论心机远不是贺兰箴的对手。”

    此后宁朔重逢,生死惊魂,亲眼目睹他喋血杀敌,方知那赫赫威名,尽是热血染就。

    “是我。”萧綦转身,迎着我质疑的目光,眼中歉意深深,“我曾奉懿旨,密见皇后与左相……”

    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人,不再只是一个疆场上的英雄,而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握有生杀予夺之权的统兵藩王,是名将亦是权臣,甚而,在我心底隐隐浮出一种错觉,似乎预见他将叱咤风云,虎视天下。

    烛光映照在萧綦侧脸,薄唇如削,隐隐有藐然笑意,“若非这蠢人送来的信报,误传了贺兰箴布下的假象,延误我布署的时机,你也不至落入贺兰箴手里。”

    “是么。”我一笑,微微仰头,任夜风吹在脸上,“我还以为,自视不凡的男人,大都喜欢口是心非的女子。”

    如果闭口不提从前,一切从此刻开始,我们又会怎样?

    我从来不知道,男子身上的气息会是这样的……无法分辨的味道,温暖而充满阳刚,让我想起正午炽热的阳光,想起马革与铁,想起万里风沙。

    萧綦一言不发,间或看我一眼,那似笑非笑的神色越发令我心下慌乱,耳后似火烧一般。

    然而,思及贺兰箴的怨毒目光,我忍不住叹道,“那人恨你入骨,此去纵虎归山,不知日后他又会想出什么恶毒的法子来害你。”

    我紧闭双唇,那些在心中兜转了千百回的话,迟迟不能出口。

    他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接过我手中的茶壶,另取了一只杯子,重新倒茶。

    萧綦这一番话,语速极快,只拣紧要经过道来,似乎不忍一一详述。

    这个突兀而现的念头,令我心神俱震,心中激荡难抑。

    我静静抬眸看他,想分辨出他眼底的情愫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这一番话,连同他的神色,令我心底阵阵发寒。

    此时已近深夜,罗帐低垂,明烛将尽,内室里只有我与他单独相对。这般境地下,我偏偏是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更与他肌肤相触……纵然已有三年夫妇之名,我仍无法抑止此刻的紧张惶惑,手指暗自绞紧了被衾一角。

    他并不回答,眼底仍是莫测高深的笑意,隐含了几许惊喜。

    原本以为,他若不肯解释,我亦永远不会问。

    他蹙眉,唇角紧抿做一线,似乎不知如何开口,半晌方歉然道,“当日事出紧急,我不得已……”

    然而,是他们,偏偏就是他们。

    他眉心紧锁,目光深沉慑人,“那之后,左相一直都是这么说?”

    萧綦走到窗边,合上了长窗,背向我而立,似漫不经心道,“这两日,我去了疆界上一处荒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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