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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诚相投，而公见欺如是，岂吾所望哉！”<span class="q">【毛夹批：文势至此又一曲折。】</span><span class="l">【贽眉批： 都是作家。】</span>操挽留曰：“子远勿嗔，尚容实诉：军中粮实可支三月耳。”<span class="q">【毛夹批：既云实诉，仍是虚言，妙甚。】</span>攸笑曰：“世人皆言孟德奸雄，今果然也。”<span class="q">【毛夹批：又冷，妙。】</span>操亦笑曰：“岂不闻‘兵不厌诈’！”<span class="q">【毛夹批：却又道“朋友有信”。】</span>遂附耳低言曰：<span class="q">【毛夹批：好做作。】</span>“军中止有此月之粮。”<span class="q">【毛夹批：曹操口中渐渐减来，凡作四番跌顿。】</span><span class="l">【贽眉批： 老奸到底不曾服输，恶人恶人。】</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一个问的妙，一个诳的妙。曹先云一年粮，即减至半年，复又减至三月，后又减至此月，作四番跌顿。】</span>攸大声曰：“休瞒我！粮已尽矣！”<span class="q">【毛夹批：大声说破，正对附耳低言，妙。】</span>操愕然曰：“何以知之？”攸乃出操与荀彧之书以示之曰：“此书何人所写？”<span class="q">【毛夹批：摹写逼真。】</span>操惊问曰：“何处得之？”攸以获使之事相告。<span class="q">【毛夹批：先问粮，然后出书；先出书，然后说得书缘故：亦作两番跌顿。】</span><span class="h">【钟眉批：都是作家。】</span>操执其手曰：“子远既念旧交而来，愿即有以教我。”攸曰：“明公以孤军抗大敌，而不求急胜之方，此取死之道也。<span class="q">【毛夹批：与荀彧书中之意略同。】</span><span class="l">【贽眉批： 许攸亦通。】</span>攸有一策，不过三日，使袁绍百万之众，不战自破。明公还肯听否？”<span class="q">【毛夹批：妙在不即说出何策。】</span>操喜曰：“愿闻良策。”攸曰：“袁绍军粮辎重，尽积乌巢，今拨淳于琼守把。琼嗜酒无备。公可选精兵，诈称袁将蒋奇领兵到彼护粮，乘间烧其粮草辎重，则绍军不三日将自乱矣。”<span class="q">【毛夹批：烧韩猛所运之粮，不如烧乌巢所屯之粮。】</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好计。】</span>操大喜，重待许攸，留于寨中。<span class="q">【毛夹批：留许攸于寨中，是曹操精细处。】</span><span class="h">【钟眉批：许攸良策不行于绍，必行于操。】</span>
次日，操自选马步军士五千，准备往乌巢劫粮。张辽曰：“袁绍屯粮之所，安得无备？丞相未可轻往，恐许攸有诈。”<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以张辽衬出曹操之知人。文势至此，又作一曲。】</span><span class="l">【贽眉批： 亦是。】</span><span class="h">【钟眉批：亦是。】</span>操曰：“不然，许攸此来，天败袁绍。今吾军粮不给，难以久持，若不用许攸之计，是坐而待困也。<span class="q">【毛夹批：善于料己。】</span>彼若有诈，安肯留我寨中？<span class="q">【毛夹批：善于料人。○然则操之留攸于寨，正所以试之也。】</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善于料己，又善于料人。】</span>且吾亦欲劫寨久矣。<span class="q">【毛夹批：又为后文伏笔。】</span>今劫粮之举，计在必行，君请勿疑。”<span class="l">【贽眉批： 大奸，大奸。】</span><span class="h">【钟眉批：奸雄之见。】</span>辽曰：“亦须防袁绍乘虚来袭。”<span class="q">【毛夹批：将欲劫人，先防人来劫我，亦是兵家要着。】</span>操笑曰：“吾已筹之熟矣。”便教荀攸、贾诩、曹洪同许攸守大寨，<span class="q">【毛夹批：同许攸守寨，又是精细处。】</span>夏侯惇、夏侯渊领一军伏于左，曹仁、李典领一军伏于右，以备不虞。教张辽、许褚在前，徐晃、于禁在后，<span class="l">【贽眉批： 荀彧几时来，沮授几时放，何作者不照管也？】</span>操自引诸将居中，<span class="q">【毛夹批：居者分左右，行者分前后，有法。】</span>共五千人马，打着袁军旗号。军士皆束草负薪，人衔枚，马勒口，黄昏时望乌巢进发。是夜星光满天。<span class="q">【毛夹批：忙中偏有此闲笔。】</span>
且说沮授被袁绍拘禁在军中，是夜因见众星朗列，乃命监者引出中庭，仰观天象。忽见太白逆行，侵犯牛、斗之分，<span class="q">【毛夹批：正欲叙曹操烧粮，却忽叙沮授观星，奇妙。】</span>大惊曰：“祸将至矣！”<span class="z">【渔眉批： 沮授可谓善于观星。】</span>遂连夜求见袁绍。时绍已醉卧，听说沮授有密事启报，唤入问之。授曰：“适观天象，见太白逆行于柳、鬼之间，流光射入牛、斗之分，恐有贼兵劫掠之害。乌巢屯粮之所，不可不提备。宜速遣精兵猛将，于间道山路巡哨，免为曹操所算。”<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前若用许攸之言，则绍可以胜；今若用沮授之言，则绍犹不至于败。文势至此，又作一曲。】</span><span class="h">【钟眉批：沮授如神。】</span>绍怒叱曰：“汝乃得罪之人，何敢妄言惑众！”<span class="l">【贽眉批： 妙人。】</span><span class="h">【钟眉批：可恨。】</span>因叱监者曰：“吾令汝拘囚之，何敢放出！”遂命斩监者，别唤人监押沮授。<span class="q">【毛夹批：袁绍一误再误，天下事能堪几误耶！】</span>授出，掩泪叹曰：“我军亡在旦夕，我尸骸不知落何处也！”<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为后曹操殡葬沮授作反照。】</span>后人有诗叹曰：
逆耳忠言反见仇，独夫袁绍少机谋。乌巢粮尽根基拔，犹欲区区守冀州。
却说曹操领兵夜行，前过袁绍别寨，寨兵问是何处军马。操使人应曰：“蒋奇奉命往乌巢护粮。”<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此是假蒋奇大赚真淳于。】</span>袁军见是自家旗号，遂不疑惑。凡过数处，皆诈称蒋奇之兵，并无阻碍。<span class="q">【毛夹批：略得妙。】</span><span class="h">【钟眉批：兵以诡胜，此类是也。】</span>及到乌巢，四更已尽。操教军士将束草周围举火，众将校鼓噪直入。时淳于琼方与众将饮了酒醉卧帐中，<span class="q">【毛夹批：绍醉卧，琼亦醉卧，是君是臣。】</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绍醉卧，琼亦醉卧，可为好酒者戒。】</span>闻鼓噪之声，连忙跳起问：“何故喧闹？”言未已，早被挠钩拖翻。<span class="q">【毛夹批：醉汉倒了。】</span>眭元进、赵睿运粮方回，见屯上火起，急来救应。曹军飞报曹操，说：“贼兵在后，请分军拒之。”操大喝曰：“诸将只顾奋力向前，待贼至背后，方可回战！”<span class="q">【毛夹批：有进无退，真善用兵。】</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有进无退，善能用兵。】</span>于是众军将无不争先掩杀，一霎时，火焰四起，烟迷太空。眭、赵二将驱兵来救，操勒马回战。二将抵敌不住，皆被曹军所杀，粮草尽行烧绝。<span class="q">【毛夹批：前后两番烧粮，前是小粮，此是大粮。】</span>淳于琼被擒见操，操命割去其耳鼻手指，缚于马上，放回绍营以辱之。<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醉汉此时想已醒矣。】</span><span class="l">【贽眉批： 此后如何饮酒？闷人闷人。】</span><span class="h">【钟眉批：以后不可饮酒。】</span>
却说袁绍在帐中，闻报正北上火光满天，<span class="q">【毛夹批：不信星光，遂有火光。】</span>知是乌巢有失，急出帐召文武各官，商议遣兵往救。<span class="q">【毛夹批：此时何不放出沮授耶？此时不放沮授，则知后日必杀田丰。】</span>张合曰：“某与高览同往救之。”郭图曰：“不可。曹军劫粮，曹操必然亲往；操既自出，寨必空虚，可纵兵先击曹操之寨，操闻之必速还。此孙膑‘围魏救韩’之计也。”<span class="q">【毛夹批：计非不佳，惜已为张辽所料。】</span>张邰曰：“非也。曹操多谋，外出必为内备，以防不虞。<span class="q">【毛夹批：合之言正与辽之计相合。】</span>今若攻操营而不拔，琼等见获，吾属皆被擒矣。”<span class="l">【贽眉批： 亦是亦是，只是撞着对手，无所用耳。毕竟张郃晓得老奸也。】</span>郭图曰：“曹操只顾劫粮，岂留兵在寨耶！”再三请劫曹营。绍乃遣张合、高览引军五千，往官渡击曹营；遣蒋奇领兵一万，往救乌巢。<span class="q">【毛夹批：使真蒋奇去敌假蒋奇。○若此时并力尽去救乌巢，则粮或不至尽烧。绍不听合言，是一误、再误而又三误矣。】</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若此时并力尽救乌巢，则粮或不至尽烧。不听郃言是一误再误三误矣。】</span>且说曹操杀散淳于琼部率，尽夺其衣甲旗帜，伪作淳于琼部下败军回寨。至山僻小路，正遇蒋奇军马。奇军问之，称是乌巢败军奔回，<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前是假蒋奇去赚真淳于，此又是假淳于来赚真蒋奇，妙。】</span>奇遂不疑，驱马径过。张辽、许褚忽至，大喝：“蒋奇休走！”奇措手不及，被张辽斩于马下，尽杀蒋奇之兵。<span class="l">【贽眉批： 妙计，妙计。】</span><span class="h">【钟眉批：妙计！妙计！】</span>又使人当先伪报云：“蒋奇已自杀散乌巢兵了。”<span class="l">【贽眉批： 更妙，更妙。】</span>袁绍因不复遣人接应乌巢，只添兵往官渡。<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既以假淳于赚真蒋奇，又以死蒋奇赚活袁绍，愈出愈幻。】</span><span class="h">【钟眉批：更妙！更妙！】</span>
却说张合、高览攻打曹营，左边夏侯惇、右边曹仁，中路曹洪，一齐冲出：三下攻击，袁军大败。比及接应军到，曹操又从背后杀来，四下围住掩杀。张邰、高览夺路走脱。袁绍收得乌巢败残军马归寨，见淳于琼耳鼻皆无，手足尽落。绍问：“如何失了乌巢？”败军告说：“淳于琼醉卧，因此不能抵敌。”绍怒，立斩之。郭图恐张邰、高览回寨证对是非，先于袁绍前谮曰：“张邰、高览见主公兵败，心中必喜。”<span class="l">【贽眉批： 妙人，妙人。】</span>绍曰：“何出此言？”图曰：“二人素有降曹之意，今遣击寨，故意不肯用力，以致损折士卒。”<span class="q">【毛夹批：审配之书，是驱谋士以资敌；郭图之谮，又驱猛将以资敌矣。】</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小人两舌之毒如此。】</span><span class="h">【钟眉批：图亦奸囗。】</span>绍大怒，遂遣使急召二人归寨问罪。郭图先使人报二人云：“主公将杀汝矣。”<span class="q">【毛夹批：极力驱之。】</span>及绍使至，高览问曰：“主公唤我等为何？”使者曰：“不知何故。”览遂拔剑斩来使。邰大惊。览曰：“袁绍听信谗言，必为曹操所擒，吾等岂可坐而待死？不如去投曹操。”邰曰：“吾亦有此心久矣。”于是二人领本部兵马，往曹操寨中投降。<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曹操既得许攸，又得二将，非曹得之，乃绍弃之耳。】</span>夏侯惇曰：“张、高二人来降，未知虚实。”操曰：“吾以恩遇之，虽有异心，亦可变矣。”<span class="q">【毛夹批：老奸。】</span><span class="l">【贽眉批： 至言。】</span><span class="h">【钟眉批：至言。】</span>遂开营门命二人入。二人倒戈卸甲，拜伏于地。操曰：“若使袁绍肯从二将军之言，不至有败。<span class="l">【贽眉批： 老奸种矣。】</span>今二将军肯来相投，如微子去殷，韩信归汉也。”<span class="q">【毛夹批：纯用甘言抚慰，是老奸惯家。】</span><span class="l">【贽眉批： 老面皮实是来得，可儿，可儿。】</span>遂封张邰为偏将军、都亭侯，高览为偏将军、东莱侯，二人大喜。<span class="q">【毛夹批：既慰以甘言，又縻以好爵，二人安得不堕其术中？】</span><span class="h">【钟眉批：老奸囗矣。】</span>
却说袁绍既去了许攸，又去了张邰、高览，又失了乌巢粮，军心皇皇。许攸又劝曹操作速进兵，张邰、高览请为先锋，<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span class="h">（钟眉批）</span>：（此皆）袁家人都（今）为曹家用，可发一叹。】</span><span class="l">【贽眉批： 此皆袁家人也，今为曹家用矣。可发一叹。】</span>操从之。即令张邰、高览领兵往劫绍寨。<span class="q">【毛夹批：以敌攻敌。○应前“吾久欲劫寨”句。】</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尽谋尽力，皆系敌家之人，可见得人、失人相去远矣。】</span>当夜三更时分，出军三路劫寨，混战到明，各自收兵，绍军折其大半。<span class="q">【毛夹批：略得好。】</span>荀攸献计曰：“今可扬言调拨人马，一路取酸枣、攻邺郡；一路取黎阳，断袁兵归路。袁绍闻之，必然惊惶，分兵拒我。我乘其兵动时击之，绍可破也。”<span class="q">【毛夹批：许攸劝绍袭许昌是实话，荀攸劝操袭邺郡、黎阳是虚话，一实一虚，各是妙策。○先乱其心、分其势，然后乘其动而击之，此以少胜多之法。】</span><span class="l">【贽眉批： 算得尽情，荀攸可用。】</span><span class="z">【渔眉批：此以少胜多之法。】</span><span class="h">【钟眉批：荀攸算得尽情。】</span>操用其计，使大小三军，四远扬言。绍军闻此信，来寨中报说：“曹操分兵两路：一路取邺郡，一路取黎阳去也。”绍大惊，急遣袁谭分兵五万救邺郡，辛明分兵五万救黎阳，连夜起行。<span class="q">【毛夹批：不出所料。】</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果不出其所料。】</span>曹操探知袁绍兵动，便分大队军马，八路齐出，直冲绍营。袁军俱无斗志，四散奔走，遂大溃。袁绍披甲不迭，单衣幅巾上马；<span class="q">【毛夹批：与前“金盔金甲、锦袍玉带，立马阵前”，相映成趣。】</span>幼子袁尚后随。张辽、许褚、徐晃、于禁四员将引军追赶袁绍，绍急渡河，尽弃图书、车仗、金帛，止引随行八百余骑而去。<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袁绍官渡之败，与曹操赤壁之败，一样狼狈之极。】</span>操军追之不及，尽获遗下之物。所杀八万余人，血流盈沟；溺水死者，不计其数。操获全胜，将所得金宝缎匹，给赏军士。于图书中检出书信一束，皆许都及军中诸人与绍暗通之书。左右曰：“可逐一点对姓名，收而杀之。”操曰：“当绍之强，孤亦不能自保，况他人乎？”<span class="q">【毛夹批<span class="z">（渔眉批）</span>：奸雄可爱。】</span><span class="l">【贽眉批： 大豪杰。】</span>遂命尽焚之，更不再问。<span class="q">【毛夹批：光武尝焚书，使反侧于自安，曹操颇学此法。】</span><span class="h">【钟眉批：大奸雄。】</span>
却说袁绍兵败而奔，沮授因被囚禁，急走不脱，为曹军所获，擒见曹操。操素与授相识。授见操，大呼曰：“授不降也！”<span class="q">【毛夹批：沮授与许攸皆为操故人，乃攸降而授不降，人品特绝。】</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人品特绝。】</span>操曰：“本初无谋，不用君言，君何尚执迷耶？吾若早得足下，天下不足虑也。”因厚待之，留于军中。授乃于营中盗马，欲归袁氏。操怒，乃杀之。授至死，神色不变。<span class="q">【毛夹批：有人如此，可谓群空冀北。】</span><span class="l">【贽眉批： 沮授汉子，认得老奸。老奸亦无如之何也。】</span><span class="h">【钟眉批：沮授不降老奸，真汉子哉。】</span>操叹曰：“吾误杀忠义之士也！”命厚礼殡殓，为建坟安葬于黄河渡口，题其墓曰：“忠烈沮君之墓”。<span class="q">【毛夹批：袁绍不能识而曹操识之，为之一叹。】</span><span class="l">【贽眉批： 此都是老瞒丑态，不知者以为盛德也。】</span><span class="z">【渔眉批： 忠义之士，曹操钟爱而不得用，为之一叹。】</span>后人有诗赞曰：
河北多名士，忠贞推沮君：凝眸知阵法，仰面识天文。至死心如铁，临危气似云。曹公钦义烈，特与建孤坟。
操下令攻冀州。正是：
势弱只因多算胜，兵强却为寡谋亡。
未知胜负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span class="l">【李贽总评：本初自非孟德敌手，即听许攸之言，亦无用也，勿遂以成败为攸一人口实，方是具眼者。要知国破家亡消息，止看袁本初所作所为，便是样子。
老瞒将私书烧却不究，此安将士妙诀。若一点．便人人自危，自此反多事矣。此正老瞒大奸处，非大度也，读者要辨。】</span>
<span class="h">【钟敬伯总评： 本初不听许攸之言，其败宜也。孟德步步奸雄，私书尽焚，彼正欲用人，故假作大肚肠，以安将士。此正老瞒大奸处，非真大量也。】</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