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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人类补完计划最新章节!

里想想。次级心灵感应者的名声很差。因为,假使他们被证实并不拥有完整的交流能力,不算真正的心灵感应者,就应该来医院报到,让我们把他们的能力拿掉。

    他们大多会(实际上也真的)因为古律而躲着我们。

    因为不完全的心灵感应能力,他们成为最糟糕的庸医和冒牌货。他们假装能与死者说话,把精神病人当成精神病人在看,只医好几人,却搞砸超出十倍的病例,而且总的来说,他们打坏了良好社会秩序。

    可是现在……如果其他方法都没有效……

    Ⅱ. 次级心灵感应者

    一天之后,我们回到哈肯宁所在的医院病房,几乎站在同样的位置。

    我们三人围在地板上那具赤裸身躯旁边。

    有第四个人跟我们一起。是一个女孩。

    找到她的是季马费耶夫。她是他的宗教团体“后苏维埃东正教徒”里的一员。你可以从他们说盎格鲁语的方式听出来。因为他们用的是古英语里的“汝”,而不是“你”。

    季马费耶夫看着我。

    我非常隐讳地对他点了头。

    他转向女孩:“姐妺,汝可助之?”

    那孩子顶多十二岁。小小的女孩,有着长而尖的脸,唇形柔软,还有一双机灵的灰绿色眼睛;深色的长发垂在肩上,她的双手细长,脸上表情丰富。面对眼前这个迷失在自身的疯狂中的裸男完全不显讶异。

    她跪到地上,直接对着哈肯宁上校的耳朵轻柔说话。

    “汝有闻乎,兄弟?我前来相助。我乃汝之姐妹勒安娜。我乃汝于神爱之中的姐妹。我乃汝生于血肉的姐妹。我乃汝于苍穹之下的姐妹。我乃前来相助的姊妹。我乃汝之姐妹,兄弟。我乃汝之姐妹。若稍清醒,我就能助汝一臂之力。清醒,倾听汝之姐妹之言。为了望与爱,清醒,清醒,让爱进入。清醒,让爱使汝更加清醒,清醒,好让众人触及于你。清醒,以再次赋归,归于人之国度。人之国度乃好善之国度。人之友谊乃好善之物。汝之姐妹即为汝友,以勒安娜为名。汝之友在此。清醒,倾听汝善友之言……”

    我边听,边看到她用左手轻柔地比了一下,示意我们离开房间。

    我对着两位同事歪了歪头,表示该去走廊了。我们踏出门外,但没走远,以便继续观察。

    女孩无尽的吟唱持续不停。

    格鲁斯贝克全身紧绷地站在那里,用力瞪视着她,仿佛把她看成正规医学领域的入侵者。季马费耶夫则试着想露出亲切、仁慈和宗教的气势,但到最后也忘记了。以至于只是看起来一脸兴奋。我则有些疲惫,并开始思考我可以在什么时机让那个孩子停下来。这情况看起来实在不会有什么进展。

    但她帮我解决了我的烦恼。

    她突然哭了出来。

    她边哭边说话,声音被啜泣截断,泪水从眼角流至颊上,滴落在脸庞正下方的上校脸上。

    上校看起来仿佛陶土做成的模像。

    我可以看到他正在呼吸,但双眼瞳孔不会移动。他并没有比过去这几周更有生气————并不更有生气,也并不更无生气。

    毫无变化。女孩最后停止哭泣,不再说话,走向走廊上的我们。

    她直接对着我说:“汝勇者乎?安德森,长官、医生、主席、领导者。”

    这是个傻问题。谁知道这种问题要怎么回答啊?我能说的只有:“应该是吧。你想要做什么?”

    “我要尔等三人————”她的话语有一股神圣如女巫的力量,“我要尔等三人戴上光束锚定头盔,与我共入地狱。这个灵魂已然迷失。受我从未听闻之力量冻结————冻结于群星之外,星群于是处捕捉了它,据为己有。汝见此可怜之人、可怜之兄弟虽身处吾等所在,其灵魂实悲啜于星群间邪恶罪孽之中,迷失于神爱与人类之友善以外。而汝,勇者之人,长官、医生、主席、领导者,可愿与我一同行入地狱?”

    除了说好之外,我还能说什么?

    Ⅲ. 归来之人

    那夜稍晚,我们从“虚无”之中回来。光束锚定头盔共有五顶。这个粗糙的仪器能对心灵感应进行机械式的校正,能把其中一人的神经突触抛给另一个人,好让我们五人的思想都能同步。

    那是我初次接触格鲁斯贝克和季马费耶夫的内心。他们令我大大吃惊。

    季马费耶夫极度纯洁,干净、简单,一如清洗过的床单。他是这样一名朴素的人,日常生活的急迫与压力完全没有进入他心里。

    格鲁斯贝克则非常不同。他就像一座挤满猫头鹰的谷仓。生气勃勃喋喋不休,暴力愤怒。他内心的某些部分相当脏乱,其他部分则很干净。他的生命力有些脏臭,却又明亮;活力充沛、鼓舞人心。

    我从他们那儿捕捉到自己内心的回音。对季马费耶夫来说,我有些高冷神秘;在格鲁斯贝克眼中,我则像一大块坚实的煤炭。他无法看进我内心太深的地方。实际上,他也不想。

    我们全都朝着勒安娜的感知而去。就在触抵勒安娜心智的途中,我们遇见了上校的心。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糟糕的东西。

    那是全然原始的欢愉。

    身为医生,我曾见识过欢愉————带着毁灭性的吗啡,致命而且有害的芬奈,甚至是深埋在活体大脑中的电极。

    身为医生,我曾被要求观看罪大恶极者在法律准许下自杀。进行方式非常简单:我们在他们大脑的愉悦中枢放一条细电线,那个罪犯就会把头靠近适当相位和电压的电场。一切再简单不过。他会因为数小时的欢愉而死。

    而这比那更糟。

    这种欢愉甚至不属于人类。

    勒安娜就在附近某处,我在她说话的时候捕捉到她的思绪:“吾等必须前往彼处,尔等长官、医生、主席、领导者。

    “吾等必须一同前往彼处,吾等四人,前往无人之处,前往虚无,前往痛苦的希望与内心,前往此人可能归来的痛苦之中,参见比这片宇宙更伟大的力量,参见曾将他送回家园的力量,去到非所在之所在,寻找非力量之力量,要求这非力量之力量放过他的心,将它给予吾等。

    “尔等若愿意,便随我去;随我前往万物之终结,随我前往————”

    突然之间,我们的心智中出现一片闪电般的光亮。

    那是灿烂的闪光,明亮又精致、斑斓又温和。它遍布在所有事物上,那纯粹的色彩仿佛瀑布,调性柔和,但又明亮至极。光来了。

    “光来了。”我说。

    好怪。

    然后它不见了。

    就这样。

    整个过程发生之快,快到无法称为刹那间————它似乎比刹那还短暂————如果你能理解那是什么意思的话。我们五人都觉得好像被扶了一把、被注视着。我们觉得自己成了玩偶或宠物,被握在远超人类想象的巨大生命形式中。而那个生命体注视着我们四人————三名医师与勒安娜————看到我们和上校,似乎意识到上校必须返回他的同类身旁。

    因为,最后起身的是五个人,而非四个。

    上校浑身颤抖,但头脑清楚。他还活着,并且再次恢复为人。他非常虚弱地说:

    “我在哪里?这是地球的医院吗?”

    然后跌入季马费耶夫的怀中。

    勒安娜已经溜到门外了。

    我随着她出去。

    她转向我:“长官、医生、主席、领导者,我只求别道谢、别提金钱、不引注意,并对经历之事不提一字。我的能力来自主恩典之仁慈,以及人之善意。我不应侵犯医学领域。若非汝友季马费耶夫以寻常怜悯之心求助于我,我不会前来。向汝的医院邀功吧,长官、医生、主席、领导者,汝等应该忘了我。”

    我口吃了:“但、但是报告?”

    “随汝所愿,别提到我。”

    “可是我们的病人……他也算是我们的病人,勒安娜。”

    她绽开了一个甜美的少女笑容,仿佛孩童般亲切:“若他需要我,我会来到他身边。”

    这世界变得更好,却没有因此更有智慧。

    塑时机宇宙飞船玤下落不明,上校的归来也从未有合理解释。上校再也没离开过地球,只记得自己在月球附近按下按钮,接着就在医院里醒来,期间消失的四个月,毫无缘由。

    而全世界只知道他和妻子没来由地收养了一名奇特且美丽的女孩。她来自一个贫穷的家庭,但灵魂蕴含超乎常人的温柔与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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