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你的战争最新章节!

    我和非洲流感有过一次小小的较量。我必须给你们讲讲跟这件事有关的水管工、教授、马医和旅行推销员,是他们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的。

    首先是二等兵亨利·R.莱利。有一天他手上拿着许多实验仪器走进来,说要给我做一次必要的吸入治疗,让我的喉咙和胸腔可以摆脱现在沉重的负担。二等兵莱利是个职业骑手!他是一个来自俄克拉何马州的好孩子,脾气好,说话慢。他出生在波哈斯卡,从记事起就一直骑马。

    他的外号是“豆子”。他说,在1930年,他是美国骑手中的佼佼者,打败了187个对手。他在哈里·佩恩·惠特尼[1]夫人的绿树马场里骑马。1933年,豆子的体重达到了132磅(59.9千克),他不得不放弃比赛,对此,他无能为力。我见到他时,他已经145磅(65.8千克)了,30岁,自我感觉棒极了。

    退出赛马界后,豆子干起了赛马训练行业医疗方面的工作。他说他在业内最好的兽医手下工作过。直到战前,他还在训练马厩里比过赛。他有一个妻子和一个继子。

    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他开个小玩笑,一个马医被派到陆军医疗队给人看病,但豆子认为这一点也不矛盾。他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说他宁愿在医疗队工作,也不愿在部队别的分支工作,哪怕是骑兵队。

    “给人治病和给马治病都是一样的,”豆子非常严肃地说,“除了你给马的药剂量是给人的12到16倍。这里有不同意见。有人说是12倍,有人说是16倍。我总是用12倍,为了安全起见。”

    豆子对我的治疗很有效。但从那天起,我总忍不住觉得自己只是一匹马的十二分之一。

    接着说说那个给我送饭的可爱的小伙子————红头发、长得好看,时时咧嘴一笑。他就是二等兵托马斯·道尔,原先住在俄亥俄州莱克伍德市伍德沃德大道1422号。人们要么叫他汤姆,要么叫他“红头发”。我喜欢叫他“红头发”,因为这让我想起我有头发而且还是红头发的日子。

    给我送第二顿饭的时候,端着托盘的“红头发”兴高采烈地说:“现在我认识你了。中午的时候,我想我应该看过你的脸,然后我一直在想,最后我终于想起来了。我们在克利夫兰老家时一直在读你的专栏。”

    从那之后,“红头发”就顿顿给我送饭来,然后坐下来点支烟,我吃着饭,他就跟我聊天。“红头发”过去是个石棉工人。“石棉工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我问道。“就是在管道周围放石棉的。”他说。

    和其他男孩一样,“红头发”也毫不介意参军打仗。最开始,他是步兵,后来在英国,他们让他当了消防员,因为觉得他懂石棉。后来到了非洲,他们又让他变成了服务员。“红头发”的上校是个相当强硬的人,不太喜欢恭维。但“红头发”当服务员的第三天,上校就称赞了他的能力。

    “那真是太好了,”红头发说,“不过,在我不想当服务员的时候,别人还夸我当得好,我真要好好嘲笑一下自己。哦,没关系,但我要试着转岗,因为我不想说,打仗时,我只是在端盘子。”

    康复后,最令我伤心的便是不能再跟石棉男孩“红头发”道尔一边吃饭一边愉快地闲聊了。

    另一位帮我战胜病魔的是阿尔伯特·德切尼斯中尉,一位年轻的波士顿医生。在我生病之前,我们碰巧一起出行过几次,所以那个时候,我们已经知道彼此的名字了。因此,我这个可怜的病人能指望的就只有医生的诊察态度了。此外,我是他认识的第一个记者。他觉得失去自己认识的第一个记者,是个不好的兆头。就这样,德切尼斯医生对我使用了全部的看家本领,为子孙后代保住了一个蹩脚的记者。

    当然,部队提供的医疗服务是无偿的,所以我唯一的希望就是熬过这段时间,打败各种细菌,活下来,然后在1944年(我希望)某个美好的日子里,在波士顿,给阿尔·德切尼斯医生买一杯饮料。我想,到时候他会需要的。

    另一位来到我病床边照顾我的医务人员是威廉·C.巴尔下士,他以前是个高中教师,曾经住在宾夕法尼亚州泰龙市洛根大道1314号。参军之前,他在泰龙高中教过算术、历史和英语。他是个单身汉。

    巴尔拥有俄亥俄州新康科德市马斯京根学院的学位,并一直在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攻读硕士学位。你可能会认为,对于巴尔这种背景的人来说,在部队里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对他来说是极具毁灭性的。但他说,他调整得很好。事实上,他很喜欢在医疗队的工作,尽管有些卑微。比起部队的其他分支,他更喜欢医疗队。他甚至说在这里遇到了许多有趣的人。

    生病的一个好处是,人们总给我送东西。来自匹兹堡的查克·科尼克中士乘飞机去了附近的乡村,给我带回了香蕉、葡萄柚和柠檬。一天晚上,来自俄亥俄州哥伦布市的罗利·埃德加少校带着两罐美国炖牡蛎来到我这里。詹姆斯·W.史密斯少校送我一大块老式水果蛋糕,那还是从密西西比州格林维尔的史密斯夫人家的烤箱取出带来的。

    红十字会寄书给我读。楼下的哨兵深夜偷偷端上几杯热咖啡,我根本不想喝咖啡,但我还是急不可耐地喝下,因为我对他们的关心充满了感激。甚至有一天晚上,一位将军也来了,坐在我床上,聊了一会儿。我想,他是走错房间了。

    一天下午,来自芝加哥的邓肯·克拉克上尉,新闻审查员之一,过来给我鼓劲儿加油。当时我正忙着用卷好的法国报纸打苍蝇,他提供了一点打苍蝇的技巧。克拉克上尉说,在早期的一些研究中,他发现苍蝇总是向后飞。因此,如果我们瞄准苍蝇身后大约两英寸(5厘米)的地方,就能打着它。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用这个科学的方法打死了许多苍蝇。我必须说,只要我在后面瞄准,就绝不会再错过任何一只苍蝇。

    每个随军登陆北非的人都得到了一套特殊的沙漠装备。工具包里的主要物品是防尘面罩。这个东西看上去很吓人。它有一个大大的黑色橡胶鼻套,能盖住鼻子和半张脸。与此相连的是两个圆形装置,大约碟子大小,看起来像轮子,挂在下颌两侧。显然,它的原理是把灰尘吓跑。

    说到防尘眼镜,我们分到的是一副老式的赛车护目镜,套在脑袋上的那种。镜片的边缘有一圈绒毛。镜片是棕色的,所以可以当成太阳镜戴。除此之外,我们每个人都分到了一打云母眼罩,主要用于防止毒气袭击,也可用于双重防尘。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同时戴上防毒面具、防尘面具、防毒眼罩、护目镜和钢盔,他们就得保证给最后一个窒息而死的人颁发奖章。

    其实在那个季节,没有人使用或用得上防尘设备。大部分时间都在下雨,我们鞋子上某种鸭掌式的东西比防尘面具更实用。但是很快就会起风,人们说,风会刮得我们发疯。即使在那时,在几天不下雨之后,我们会看到家具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虽然真的感觉不到空气中的灰尘,但的确会有。

    医生们说,这种看不见的灰尘,加上日落时气温的迅速下降,会导致我们至少患上所谓的“日落咽痛”。它很奇怪,难以解释。就在太阳下山后,傍晚的寒意开始降临,它开始出现。我们的喉咙痛得无法吞咽。但第二天早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我们的总体健康状况良好,这种“日落咽痛”也不会有什么后果。但如果身体虚弱,某种非洲流感病毒就会乘虚而入。咽痛就会转变成非洲流感,我得的就是这个病。

    在乡下的时候,我们的沙漠工具包里还有两小瓶净化饮用水的药片。我们在水壶里放上一片药片,静置半小时,再放上另一片,等上几分钟,就可以喝了。1号药片杀死水中所有细菌,2号药片去除1号药片留下的难闻味道。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罐驱蚊膏和治疗疟疾的药片。但在那个季节的阿尔及利亚,对这些东西的需求并不太多。我还没有看到蚊子,尽管偶尔会有疟疾病例出现在部队医院。

    当地人认为12月、1月和2月是他们的冬季。他们说他们会在12月1日停止服用奎宁,并在转年3月再次开始服用。那里似乎是地球上最后一个谁都可能会感染疟疾的地方————它根本不像是疟疾国家,因为它虽然是非洲,但仍然在诺福克[2]以北,不像你会想到的1000英里(1609.3千米)以南、热气腾腾的丛林之地。

    我们的疟疾药片不是奎宁,而是一种叫作阿塔布林的替代品。我们被警告,未经医生允许,不得随意服用。就我个人而言,我决定永远不吃我那份。我和一位南方的疟疾专家聊过,他吃了那种药片,差点死了。他说他宁愿得疟疾,然后挺过去,也不愿意再吃那种药。

    非洲并不洁净,我们知道,在最终离开之前,我们可能会得一些病。咽痛和流感被医生称为“冬季呼吸道疾病”。疟疾、痢疾和春天会得的病被称为“夏季肠道疾病”。

    而在所有季节和所有地区,把我这个可怜的记者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大大小小的病,在医学上都可以统称为“可怜的派尔的永久之痛”。

    部队报纸《星条旗》(当时已经在非洲和英国同时定期出版)的工作人员,大概是我们所有驻外部队中最紧密的一个小家庭。他们一起战斗,一起吃面条,基本赶走了非洲生活的痛苦。

    他们一共有18个人,大老板是艾格伯特·怀特中校。他头发灰白,性情可爱,谈吐斯文,总是确保下属们都得到很好的照顾。有一次,怀特中校在前线待了一个星期,四处游荡,最后进入了德军的防线,还中了枪。

    非洲《星条旗》的实际工作编辑是鲍勃·内维尔上尉。我们登陆后不久,他就从中士升成了上尉。像所有在前线晋升的人一样,他颇费了些功夫才为自己弄到了一套军官的制服。怀特中校给了他一件衬衫,很合身。一位记者给了他一顶帽子。他从另一位军官那里买了条裤子。他到处找肩章,把大衣上的条纹剪掉,假装是巴宝莉的。不过,正如有人所说,在前线,规矩都是很有弹性的,你看起来如何并不重要。

    《星条旗》编辑部设在红十字会大楼,是阿尔及尔市中心一座6层高的全新建筑,很漂亮。它和纽约一样现代,除了当时负责隔音的工程师下手太过温和:如果你在一楼掉了一根别针,在五楼听上去就像除夕夜置身锅炉房那么吵闹。

    《星条旗》的工作人员工作和生活都在这栋楼里。在顶楼,他们有一个巨大的前厅,它既是宿舍又是俱乐部。起初,他们睡在坚硬的瓷砖地板上。后来,红十字会给他们拖来了法国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