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你的战争最新章节!

    在英国时,我在陆军医疗队待过一段时间,亲眼目睹了我们为照顾受伤士兵所做的一些准备。看到外科医生接受战地手术指导,看到许多从地上到天花板堆满了绷带的巨大仓库,看到为当时健康却很快就会受伤的人修建的几十所医院,我很震惊,觉得很不正常。但是,我看到所有的准备最后都投入使用了。抵达非洲后不久,我们的医生、护士和医疗助理就有了第一次战斗经验。我第一次拜访他们的时候,医院正在全速运转,我一点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感到不正常。

    在奥兰地区,我们第一次发生重大伤亡,伤兵们被送往五家大医院。其中三家是被我们部队接管的法国医院,一家是由废弃的法国军营改建成的医院,一家是建在麦田里的帐篷医院。

    在我的第一次巡查中,我偶然遇到了一个朋友,但在那之前,我并不知道我们是朋友。一个穿着旧蓝色毛衣的护士,走在部队医院附近泥泞的街道上。一个部队里的朋友对她大喊,我们停了下来,他跟她介绍我。护士说:“天哪,终于见到你了!我已经给你存了两年的糖了,不过,我从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我从没见过这位护士,所以稍微问一下糖的事还是很有必要的。玛丽·安·沙利文曾是波士顿市医院的外科主管。两年前,她和她的护士姐妹们就读过我的报道。当时,我在伦敦,在报纸上抱怨找不到足够的糖。护士们似乎为我感到难过,开始存糖,想要给我。每当有一小块时,她们就会保存起来,然后说:“这是给厄尼的。”

    1941年夏天,这些护士加入了哈佛大学的一个分队,启航前往英国。她们随身带着专门为我准备的糖。她们的心意很好,最后却付之东流,因为德国人用鱼雷击沉了她们的船,我的糖也沉入了大西洋海底。

    护士们最后被送到冰岛,然后到英国,最后到非洲。即便我的糖不见了,但我们都在这里,世界难道不是很小吗?

    虽然要送给我的糖被毁了,玛丽·安感到很难过,但她能营造出另一种东西,不过,因为审查制度和战争道德,我不能说出来究竟是什么。因此,我们的会面还是有些很罕见的好处的。

    玛丽·安·沙利文所在的分队在非洲大登陆的第一个早晨就上岸了。他们对受伤的人进行了长达几个小时的手术,狙击手的子弹打在墙上砰砰作响。这正是玛丽·安一直期待的生活。她斗志昂扬,几乎等不及下一场战斗。我见到她时,她正开着一辆移动手术车。她称之为超级突击队卡车。它配置的装备足以冲进战场,只要司机猛踩刹车,它就能立即停下。在这辆车上,医护人员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可以给伤兵们做上36小时的手术。

    我通过总部正式安排,在玛丽·安的周围“负伤”。

    那个时候,医生们能够并且已经因为自己的工作感到自豪了。护士们也戴上了荣耀的光环。受伤的人们对帮助他们渡过难关的人除了赞扬再无其他。

    在最初的占领中,我们失去的是那些当即死去的战士,以及那些伤势严重到无法挽救的人。换句话说,在这场喧嚣的战斗中,几乎没有人因为感染或医疗缺失而丧命。

    你可能读到过磺胺在非洲第一波战斗中创造的奇迹。医生和士兵们都经常谈论它,几乎带着敬畏之情。医生们早就知道它是一种神奇的药物,但还没有意识到它有多么神奇。

    每个士兵在离开英国之前都收到了一包磺胺,有些甚至在他们离开美国之前就收到了。包装里有12片口服药片,还有一小袋相同成分的粉末,可以洒在伤口上。士兵们按照指示使用,结果是零感染。无数的人受伤后还活着,如果没有它,他们早就死了。许多人躺了超过24个小时才被收治,是磺胺救了他们。

    听士兵们谈论它是件有趣的事。对他们中的许多人来说,磺胺(Sulfanilamide)是一个相当大的词。从snuffalide到sulphermillanoid,凡是长得像磺胺的词,他们都说成磺胺。

    这也侧面说明,有些受伤的士兵已经没有磺胺了,因为他们偷偷地服用了所有的磺胺来治疗性病。他们说磺胺可以在四五天内就治好性病,这样就可以不必上报病情了。

    一位医生告诉我,大多数美国人的伤口在腿部,而大多数法国人的伤口在头部。这个奇怪的现象,似乎可以解释为,我们一直在前进,因此身体暴露在外,而法国人在兵营后面,只有头露了出来。在战斗期间,双方都收治了彼此的伤员,我们的士兵对在法国医院受到的待遇充满了感激。他们说,法国护士会为他们做任何事,甚至还会偷香烟给他们。

    吗啡是伟大的救星。仅仅是休克就造成了许多伤兵死去,但如果可以用吗啡缓解疼痛,休克的士兵们通常可以痊愈。许多军官随身携带吗啡,在战场上注射。我的朋友,海军陆战队的路易斯·普莱恩中校,一辈子从没打过吗啡,在阿尔祖的海滩上,他打了六针。

    我们的许多伤员已经返回岗位。那些永久性残疾的人一旦身体允许就会被送回国。而正在康复中的人则急于回到自己的部队。我专门向受伤的士兵询问了这件事,实际上,他们正奋力重新投入战斗。部队的士气空前高涨。

    一个士兵,如果处在危险的境地,或者对前线混乱的生活特别恼火,只要想到“如果家里人现在能看到我”,就会平静下来!

    如果北卡罗来纳州夏洛特的人们能悄悄瞥一眼非洲的天空下,看到他们的家庭医生和护士过着崭新的生活,他们会多么惊讶啊!一群来自夏洛特的男男女女忙着维护一家建在北非的美国帐篷医院,他们的工作非常出色。他们真的很像好莱坞的明星,我一次又一次地去看望他们,只是因为着迷。

    他们远离所有城镇,医院坐落在起伏平原上大片麦田的中央。部队刚在那片土地上作战,他们就开始搭建医院。第二天早上,他们就接收了第一批伤患。很快,这家医院就有700多个病人,需要400个人来管理,有300多顶帐篷,覆盖了80英亩(32.4公顷)的燕麦田。麦茬已经被收割了,这样泥土和灰尘就不会那么糟糕,但不管怎么说还是会有。

    从手术室到厕所,什么都在帐篷里。一切都是在三天之内建好的。再过三天,他们可能会拆倒搬走,而且这种情况随时都会发生。他们就像一个巨大的医疗界的“林林兄弟马戏团”[1]。

    他们被称为疏散医院。他们是从1942年4月开始服役的,基本上征调了夏洛特纪念医院的所有医生和护士。

    同年8月中旬,他们抵达英国,跟着护送占领军的庞大运兵船来到北非的海岸线。在占领后的第二天早上,他们乘冲锋艇上岸,立即投入了工作。

    这个分队有50个夏洛特人,大部分都是医生和外科大夫,也有些商人,负责医院运营中的非医疗工作;还有50个护士,除了偶尔打猎之外,没有人如此亲近过大自然。不过,他们已经成了沙漠中的“游牧民族”,以天为庐,以地为席。他们热爱这样的生活。

    他们的指挥官是正规军,罗林·鲍克斯皮斯中校。他是个外表粗糙、声音嘶哑却又友善的人,经常骂脏话,喝烈性酒,开着自己的吉普车到处跑,对各种规矩说:“见鬼去吧,快死的人等不及了。”他是宾夕法尼亚人,经常说,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可以去讨好那些南方佬。不过没有必要,因为整个分队都齐心协力,在诸多成就之下,他们都很自豪。

    抵达非洲时,他们对野外生活一无所知,因为之前的训练忽视了这一部分。鲍克斯皮斯中校是在船上接过的指挥权,也没有时间给他们补上野外生存训练。

    就这样,他们来到了一片非洲燕麦田的中央,有300个帐篷要搭,没有人知道怎么搭帐篷,或者正确地使用帐篷栓。但他们很快就学会了。鲍克斯皮斯中校是正规军,他知道该怎么做。他亲自动手,把帐篷钉钉上了。每个人都像奴隶一样工作。医生们帮着挖沟。护士们帮着卸车。

    士兵中的一名业余电工开始给帐篷办公室布线照明。几个木匠自告奋勇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第一批病人中有一位专业的标记画工,他画了一些街道标志,给医院增添了一分文明之感。

    短短几天,老兵们就教会了新手们如何在艰苦的环境中过得舒适一点。军官和护士的帐篷令人感动,像在家里一样。地上有帆布,帆布床上有蚊帐,木桌上立着妻子和孩子的镶框照片。夏洛特的医生和护士们很聪明,带上了气垫和睡袋,他们睡得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当然,在寒冷的黎明前起床,用冷水在帆布兜里洗衣服,还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但他们也逐渐习惯了。

    保罗·桑格少校是这个医院的外科主任。他曾是夏洛特医院的外科主任,是一位技术高超的专业人士。他告诉我:“我从不进城,在这里,我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在国内时,我们都是恃才傲物的家伙,用钱买来舒适的生活。要是知道有一天我们会过现在这样的日子,我们肯定会很惊讶。不过,我们喜欢的生活,我们都喜欢。我想,回到家乡后,我们可能会跟家人一起住在帐篷里。”

    普雷斯顿·怀特中校是医院的医疗主任,来自弗吉尼亚州的列克星敦。他比其他人稍微年长,但他对这间医院的一切充满了孩童般的热情。他也开始沉迷于野外生活。

    “我们每天只有1夸脱(0.95升)的水,用来洗漱、刮胡子、洗衣服。”他说,“所以我们不常洗澡。也许我们身上的气味不太好,但我们都在同一条船上,所以就注意不到了。像这样在野外生活确实感觉很好。”

    这家医院已经因为食物而名声在外了。部队里所有人都知道,有家野战医院的东西是最好吃的。有天晚上,我们的晚餐是鲜嫩多汁的牛排。“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我问鲍克斯皮斯中校。

    “见鬼,我不敢问。”他说,“我想,是斯坦偷来的。”

    他说的斯坦是斯坦顿·皮肯斯上尉,是医院的后勤官。他的兄弟鲍勃·皮肯斯中校是我在伦敦的朋友。斯坦准备的食物一向丰盛,以至于从边远营地运送病人的卡车总是想方设法在午餐时间到达。斯坦还安排当地的一个阿拉伯人收医院的厨余垃圾,作为交换,阿拉伯人每三天给医院送一箱橘子。但似乎每个人都吃得盘干碗净,阿拉伯人收到的垃圾太少了,现在他只想每四天送一次橘子。

    医院的补给官是威廉·F.梅代里斯上尉。他是夏洛特的大人物。他们说,夏洛特主街上的店铺,还有夏洛特一半的房地产和所有的洗衣店都是他的。他是洗衣协会的秘书长兼财务主管。为了和朋友们来非洲,他拒绝了华盛顿的一个中校歌位。

    乔治·C.斯奈德上尉是这家医院非医疗部队的指挥官。在夏洛特,他和皮肯斯上尉卖可口可乐赚了大钱,但在非洲,他们连一瓶可口可乐都买不到。医疗队里有两个名叫奥蒂斯·琼斯上尉的人。他们没有亲戚关系,在参军之前从未听说过彼此。一个是牧师,来自密西西比州纳切兹附近的布德;另一个是夏洛特的产科医生。因为没有士兵会在这里生孩子,所以琼斯医生是医院的登记员。人们戏谑地说,他是在这里“接生文件”的。

    从穿过田野的泥路上望去,这家医院就像一片深绿色的帐篷海洋。它与田野完美地融为一体,与远处绵延起伏的群山交相辉映,人们从半英里(804.7米)外看过来根本无法区分。

    即便是最好的帐篷,也有一种可以“拔腿就走”的感觉————木桩上有一个整洁的彩绘标志,上面写着“总部”,帐篷外是一条铺着白色岩石的土路。帐篷里,人们在粗糙的折叠桌上工作。摆在他们面前的,是折叠成小型便携式行李箱的文件箱。野战电话放在皮匣子里,跟我在英格兰和爱尔兰所有营地里看到的一样,在非洲,它那方便快速移动的特点正好能派上用场。

    在“总部”的后面,帐篷密密麻麻地展开,形成了一座“城市”,每排帐篷之间有过道。整个布局跟几年前华盛顿的报告上规划的一模一样。不过,那些小设计,比方说街道标识、粉刷过的石头路,是额外添加的,是士兵们自愿做的。

    军官和护士们住街道两边的帐篷,护士们在一边,军官们在另一边,都是两人一间。街道的尽头有一块画得很整洁的牌子,上面写着“卡罗来纳大道”。下面是某个北方佬随手写的“叛军街”。

    300名从事非医疗工作的士兵住在附近的小帐篷里。他们...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