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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任性的凯琴姑娘最新章节!

人不该没有爱情而结婚啦,人不该挨饿啦,说起来都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人间照旧有人挨饿————他们拼命干活儿,还是挨饿。”

    “我没有指责您的意思,维纳小姐。”

    “但是我在指责自己,常常还埋怨自己。我要是纵身一跃,跳进大海,半小时之内又会身在何处呢?我常想这样做。您是不是有时也会有这种干脆一死了之的想法啊?”

    “水看上去倒也清凉而甘甜,可我承认自己对彼岸世界感到恐惧。”

    “我也有此同感,正是那种恐惧使我不敢自寻短见。”

    “我们生来就得经受愁伤的重担。我知道自己这方面也够沉重的。”

    “您自己的,福莱斯特先生!您难道没有什么愉快的事值得回忆,对将来也没有什么指望吗?我又有什么可回忆的,可指望的?唷,现在都快八点了,他们已经喝过晚茶。不知我那位刻耳柏洛斯(2)又会对我说些什么啦?只要能封住那两位女士的嘴就好了,我倒不在乎男人的嘴。”说完她就站起来,回到船尾那边去;她刚悄悄坐进一把椅子,就发现暴躁太太伫立在她面前。

    从那里起到圣·托马斯,航行一直按常规进行。烈日当空,底舱的舷窗紧闭,透不进一点风,热得那里的旅客大声抱怨。讲西班牙语的男人成天价坐在客舱里赌钱,女士们忙着收拾东西,做好上岸的准备。福莱斯特和维纳小姐依然结侣成伴,惹得暴躁太太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有一次,她居然教训起维纳小姐来了,那位小姐也不甘示弱,知道怎样为自己辩白,暴躁太太没有占得上风。他俩这种悬乎乎的结侣成伴,我方才说过,一如既往,可是决不应该瞎猜两人有谁做了一丁点有失体统的事。他俩现在了解了彼此的境遇,不过是坐在一块儿聊聊天罢了。要不是某些女士的过分留心,这事根本没有什么差错。事实上也确实不算出了什么岔子。旅客当中很少有几位真正关心维纳小姐是不是找到了一位爱慕她的男人。去巴拿马的多半是讲西班牙语的旅客,而且临近分道扬镳时,大家还有些旁的事要考虑。

    接着分手的时刻来到了。他们清晨抵达漂亮的圣·托马斯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己正处在闹黄热病的岛屿最为严重的瘟疫中心。从船上看,圣·托马斯岛挺美。经人这么一说,众口皆赞,好话说尽。随后出现一阵忙碌的景象,一条接一条的小船靠近那艘从英国来的大船,分头载走一批批旅客和行李。头一条开走的小船,是路经背风群岛(3)到德梅拉拉(4)去的,正把暴躁先生全家老小带走。

    “再见,维纳小姐,”暴躁太太说,“祝你平平安安地到达目的地,路上要多加小心。”

    “我衷心希望你万事如意。”阿美莉娅一边完美地吻别她的敌手,一边说。年轻女人既能彼此敌对,又能在分手时吻别,这可真叫人惊讶不置。

    “万事如意嘛,”维纳小姐说,“那可太有点奢望啦。不过,我也不知道哪点会出大的岔子。再见,先生。”她把手伸给暴躁先生。他正拿着几把雨伞、几根手杖和几件大衣往船下走,又不得不把它们放下,好腾出手来。

    “好,再见,”他说,“祝你一路平安,在巴拿马运河见到你的朋友们。”

    “但愿如此,先生。”她答道。于是那一伙人就走了。

    开往牙买加的小船也接着即将启程。

    “咱俩恐怕不会再遇见啦,”莫里斯跟他的朋友热情握手道别时说,“总是这样的。千万别干预秘鲁那位先生的权利,不然的话,他会动刀子的。”

    “我无意在那方面伤害他。”

    “那就好,再见。”于是他俩就此告别。次日清晨,驶往墨西哥的小船出发了;第三天中午又有一条船去科隆————我们英国人管巴拿马运河这一边的城市叫这个名字。维纳小姐和福莱斯特先生拎着行李登上那条船。如今那个三个脑袋的刻耳柏洛斯走了,她就不加犹豫地让他做些男人在旅途中应该为女人张罗的琐碎事儿。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人照应,是很凄凉的,很容易被人推搡到一边,而且没法坚持自己那份应得的膳宿权利;维纳小姐把自己和行李全都交托给那位唯一待她好的人来照顾,我想很少有人会责怪她吧。

    深夜,那条船驶出圣·托马斯港。拉尔夫·福莱斯特和爱米莉·维纳站在船尾上,眺望那个渐渐朝后退去的丹属城市的万家灯火。人间如果有一处最叫我憎恶的地方,那就是这个丹属的小岛啦,我们许多年轻的船员被送到这里来丧命————而且送来也不是为了什么正义事业。但是这个问题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在这儿争论清楚。

    “我还剩下五天时间的独立和自由,”维纳小姐说,“我的大限到啦。”

    “天哪,看在上帝面上,别说这种怪吓人的话。”

    “难道叫我看在上帝面上撒谎,胡说八道不成?现在还有点时间准我说话,而我应当看在上帝面上沉默不语吗?对,应该如此。对您我可以说应该如此。我说的话,您干吗要抱怨呢?”

    “凡是能为您效劳的事,我什么也不抱怨。”

    “对,您不应该抱怨。我那位梦魔如今到巴巴多斯去了,让我自由自在地过一两天吧。我想要是船上的机器全坏了,咱们得在海上再漂流六个月,那该有多好哇?我这个想法也许太邪恶了,是不是?”

    “那咱们就都会饿死,完事大吉。”

    “船上要是有一头牛,十来头活羊,成千上万只公鸡和母鸡就好啦,但是咱们就要到达圣·玛莎和卡塔赫纳啦。我要是从圣·玛莎逃之夭夭,会出现什么情形吗?”

    “我看那我就得跟您一块儿逃跑才是。”

    “嗯,当然。我可不想把您毁掉,所以不会那样干。船只失事对您伤害却不大,可以等下一班船来搭救嘛。”

    “维纳小姐,”他踌躇一会儿,说道————同时朝她身边凑过去,说实话,凑得未免也太近一点了————“从一切良好、正确而符合女子利益的角度来考虑,您还是回英国吧。就您的感情来说,我如果可以用半开玩笑的话来判断……”

    “福莱斯特先生,这不是在开玩笑。”

    “就您的感情来说,英国的一家贫民院也许胜过秘鲁的一座宫殿。”

    “一家英国贫民习艺所也许更好些,但是贫民院不会收留我的。您不知道人有知己的朋友是什么滋味————不,不是朋友,是属于自个儿的人————当然,只亲近得对您表示尊敬,而不是应该关怀您的幸福。同时也体面地不介入爱米莉·维纳和高劳契先生在秘鲁结婚那档子事。她不会再惹什么麻烦,令后人们也许还会在家庭的小圈子里偶尔不加厌恶地提起她的名字。福莱斯特先生,问题在于有人活在人间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我也打算回英国,”他停顿一下,又添说道,“您方才那样痛苦地说还剩下五天时间的生活自由,吓得我真是灵魂出窍。回去吧,维纳小姐,顶住一切逆境。他就要在巴拿马见到您,您呐,干脆留在运河这一边,对他说您得回去,我来给你们两人传话。”

    “叫我一步一步走回英国?”维纳小姐说。

    “这我倒也考虑过,”他挺温柔地答道,“人有时会大胆地提出一些建议,也许在通常情况下就太冒昧了。少量的钱在我还不成问题。我英勇无畏地支持您对抗那个西印度群岛的刻耳柏洛斯,您作为报答就应该允许我去跟那位驻科隆的代理人交涉。”

    “我喜欢有话明说,福莱斯特先生。我想您是在打算给我五十来块金币吧。”

    “嗯,不妨说猜对了,”他答道,“您如果喜欢有话明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从这儿一走,既掠夺和欺骗了我了解的那个人,也掠夺了我并不了解的一个人。我虽然害怕咱们方才谈过的水底深渊,我倒宁愿面对它,而不愿意照您的建议去做。”

    “他和您之间的感情,我当然不能妄加评论。”

    “不,不,您不能。我可真没良心,连谢都没谢您一声!我实实在在感谢您。我要是接受就会显得太卑鄙啦,您慷慨大度,为人高尚。十分高尚。我很高兴————我也闹不清为什么————反正能够得到这种帮助我真高兴。但是,把我当作小妹看待吧,这样您就会觉得我是不会接受的————我是说,即使我有心背叛那个人,这种帮助也是不能接受的。”

    他们就这样通过加勒比海,上述一类的对话常常翻来覆去地讲个没完。抵达西属圣·玛莎和卡塔赫纳两处海港时,他都陪她上岸溜达一下。他发现她受过良好的教育,渴望见识旅途中一切新鲜事物。最后他们接近巴拿马运河那天,她变得越发沉静,不再轻易表露感情,说话却不像早先那样低沉了。

    “我难道不应该爱他吗?”她说,“他从老远的卡亚俄(5)到这里来完全是为了见我。还有谁会从伦敦到莫斯科去找个老婆啊?”

    “我就会————如果她是我想娶的老婆,我就会从这儿再绕地球一圈到莫斯科去。”

    “嗯,这个老婆,她可压根儿没说过爱您!这纯粹是一种讲求实惠的事。嗯,我已经把我那个大箱子锁好,准备把钥匙交给他,不再打开。他有这个权利,因为里面的东西都是他付的钱。”

    “您怎么用这种庸俗的观点来看待事物。”

    “女人就应该如此,要不然总会遇到麻烦。小心,我要介绍您跟他认识,把您对我的好处一五一十都讲给他听。您怎样不怕刻耳柏洛斯,还有其他什么的。”

    “我当然愿意跟他会面。”

    “但是我不打算把您慷慨相助那件事告诉他————至少现在不。他要是待我好,有礼貌,过一阵子我也会告诉他。我这个人最不善于保守秘密————这一点您无疑早已发觉了吧。咱们立刻就要通过运河,是吗?”

    “船长是这样说的。”

    “瞧!”————她把那副双筒望远镜还给他,“我能看见岸边木平台上的人啦。对了,我还看得到一架发动机在冒烟呐。”于是一个多小时以后,那条船便掉头停泊下来。

    科隆,或者应该叫做阿斯平瓦尔,是个像圣·托马斯那样不招人喜欢的地方。它对英国人来说并不太讨厌,因为英国人除非必要,是不大利用这个港口的。我们在那里没有设立可以顺利通往各处的大交通站。虽然如此,阿斯平瓦尔就它本身的优点来说,也还算是个不太令人可憎的地方。通过运河到太平洋去的旅客,一向在这里不会呆得很久。他们如果清晨抵达,马上就能搭火车去巴拿马;如果迟了,可以在船上待到第二天天亮再走。当然啦,不言而喻,这条交通线就像那条从纽约到加利福尼亚的公路那样,主要对美国人影响大。

    旅客上岸后不到一个钟头,新格林纳岛海关官员就把他们的行李检查完毕,然后他们便可以乘火车跨过运河。那些偏僻地区的官儿们看来总是那么像模仿人类一举一动的猿猴。阿斯平瓦尔的官员就像猴子干得出来的那样,把箱子一一打开瞧瞧,明明不知道该执行什么任务,也闹不清哪类物品不许过境。在欧洲,到另外一个国家去得在边境检查行李,他们干吗不可以跟欧洲人一样呢?

    “我怀疑他会不会到车站来接我。”她在三个小时的旅程快要结束时说。福莱斯特觉出她的声音发颤,心情越来越紧张。

    “他如果已经到巴拿马,就会来接您。据我所知,那趟从秘鲁开出的船没有发来电报通知什么时候到达。”

    “那我倒还能多活一天————也许两天。说不准多少天。我还是希望他在那儿好。悬而不定更叫人难受。”

    “那个箱子这下又得打开了。”

    他们到达巴拿马车站时发现那条从南美海岸开来的船被别的船只堵住,靠不了岸,旅客都还没下船。福莱斯特就把维纳小姐送到旅馆,等她从自己那间卧室里出来,便陪她在休息室里坐着,一直跟她在一起。他们得呆四五天,福莱斯特很快就给她安排好房间。他帮她把行李送到楼上,放好那个大箱子,旅馆里的人因此都把他当作她的朋友。接着传来那艘轮船上的旅客正在下船的消息,他跟她一样紧张起来。“我下楼去见他,”他说,“告诉他你在这儿。我会很快就能按他的名字把他找到。”于是他就走了。

    旅客从一艘大船上下来,纷纷来到一家旅馆,那种乱哄哄的景象大家想必都耳闻目睹。两三位精力旺盛、性子急的男人首先来到,凭着尖声叫唤和威胁,抢先得到安置。他们向来得到旅馆里最坏的房间,因为老板认为那些大阔佬带着大批行李,行动迟缓,必然来得迟一些。四五位这样的人物在走廊里走过福莱斯特身旁,并没有把他吸引过去搭讪。一个跟他年龄相仿的人,很可能是高劳契先生,但他马上声明自己是萨巴莱洛伯爵。接着过来一个孤老头子,手里拎着一个小提包。他是那种穿梭于两极之间、由于没有行李累赘而洋洋自得的旅客,他不需要任何人帮他提行李。正当他独自在街上遛弯儿时,福莱斯特走过去跟他攀谈。“高劳契,”那人说,“高劳契,您是他的朋友吗?”

    “我有一个朋友认识他。”福莱斯特说。

    “哦,是的,当然当然。”那人说。他犹豫一下又说:“可是先生,高劳契先生已经在卡亚俄去世,就在开船前七天。您最好去问问科克斯先生。”老头儿说完就拎着小包走了。

    高劳契去世了。“死了!”福莱斯特依然站在便道上,靠在旅馆外面那堵墙上自言自语道,“她从老远来到这里,而他却死了!”千头万绪的想法随着涌上心头。该谁去告诉她呢?这一噩耗她怎能经得住呢?她发现自己渴望已久的自由终于到来,这对她真会是一种宽慰吗?要不然现在是考验她的感情的时刻到了;她丧失了秘鲁生活可以给她的家庭、财富和地位,会不会因此而感到遗憾呢?尤其是一个就要跟她十分亲近的人突然死去,会不会对她的心灵是个打击呢?

    但是他该怎么办呢?他现在怎样来表示对她的友情呢?他慢慢地走进旅馆大门,那里正聚集着一大群男女,一位漂亮的中年绅士问他是不是叫福莱斯特。他点头称诺,那位绅士便说:“有人告诉我您是维纳小姐的一位朋友。您听到从卡亚俄传来的不幸的消息了吗?”原来这位绅士跟高劳契并不相识,而是受托带来一封信给维纳小姐。这封信交到福莱斯特手里;他感到透露这个噩耗给他那位可怜的朋友,实在是个沉重的负担。但是不管怎样,他得马上去告诉她,因为乘坐这艘太平洋轮船来的旅客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他义不容辞的责任就是不能让维纳小姐从一个陌生人嘴里突然听到这个消息。

    他上楼走进客厅,看见维纳小姐正坐在一大群女人当中,就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悄声问她能不能跟他出来一下。

    “他在哪儿呐?”她问道,“我知道出了事儿。到底怎么啦?”

    “这儿人太多,跟我出来一下。”他于是把她领回到她的房间。

    “他在哪儿?”她说,“怎么啦?他派人来通知不再要我了吧。告诉我,我是不是已经摆脱他,获得自由啦?”

    “维纳小姐,您自由了。”

    她尽管琢磨过这个问题,但是一听到这句答复还是大吃一惊;她还没闹清事实真相。“原来如此,”她说,“嗯,还有什么?他写信了吗?他像买头牲口那样把我买下,我想他有权任意处置我。”

    “我拿到一封信;不过,亲爱的维纳小姐————”

    “好了,全都告诉我————快点。全都告诉我吧。”

    “您自由了,维纳小姐,不过您要是知道这是怎样得来的,就会很伤心。”

    “他做买卖蚀本,倾家荡产了吧。”

    “维纳小姐,他去世了!”

    她两眼直勾勾地盯视着他,呆站了一忽儿,仿佛不能理解他的话似的。接着她慢慢退到床前坐了下来,说道:“福莱斯特先生,他当真死了!”他没有答话,只把信交给她。她就呆呆板板地接过来念,信是高劳契先生的合伙人写来的,把一切必要让她知道的情况告诉她。

    “要我先出去一会儿吗?”他看她念完信,便问道。

    “去吧;噢————不。呃,您还是先走开,让我一个人想一想好。唉,我真不该说了他好多坏话!”

    “您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说啦,好多都是坏话。可是说过的也记不得了。现在让我一个人待会儿,过一阵子您马上回来。这儿再也没有谁能跟我谈谈啦。”

    他走出来,发现旅馆的餐厅正在开饭,就进去吃一餐。然后,他就在这个城市又热又窄、破破烂烂的街道上来回溜达。过了两个钟头,他又回到维纳小姐的房间。他一敲门,她就把门打开,他发现地板上净是衣服。“您看,我正准备回去,那条轮船后天就回圣·托马斯。”

    “您做得很对————马上走吧。哦,维纳小姐!爱米莉,您现在总该让我帮帮您了吧。”

    方才那两个小时,他几乎一直在想着她;对他来说,她的声音已经变得悦耳动听,眼睛炯炯有光。

    “您得帮帮我,”她说,“在这种时刻,您来跟我说话,不就是在帮助我吗?”

    “让我觉得有权利做您的保护人,好吗?”

    “保护人!我确实知道需要这样的帮助。咱俩一块儿在这儿的日子里,您就是我的朋友。”

    “您不能一个人回去。我的旅行无关紧要。爱米莉,我跟您一道回英国。”

    这当儿,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千万别这样,”她说,“别愚蠢得忘了您自己的正事。现在他死了,我就应当跟您一块儿走,您认为这可能吗?我对您说了他好多刻薄的话,现在我有责任哀悼他。您要是跟我在一起,我怎能诚心诚意地表达那份心情呢?他活着的时候,我觉得前些日子我有权利坦白自己的想法。您跟我分手吧,别再见面;我把咱俩看成一对离经叛道的男女,有那么一阵子迷了心窍,忘却了人间的习俗。不能再这样下去啦。我非但不能再跟您同行,而且还得要求您忘掉咱俩这一段相识的缘分。”

    “爱米莉,我永远忘不了您。”

    “别再提我。我没有什么理由让您说我的好话,您也友好得不会说什么坏话。”

    于是她把那封信的内容讲给他听。她回国的旅程已经安排停当,钱也送来了。高劳契在遗嘱中答应赡养她,他阔倒是挺阔,可提供的钱却不见得多,不过还凑合够她维持生活。

    他俩就此在巴拿马分手。她连过运河也不让他陪送,但是他在车站跟她道别时,她热情地紧紧握住他的手。“上帝保佑您。”他说。“愿上帝也保佑您,我的朋友!”她回答。

    于是,她便独自一个人返回英国,他也就动身前往加利福尼亚。

    1861年

    * * *

    (1) 原文为法语。

    (2) 刻耳柏洛斯(Cerberus),希腊神话中的冥府门狗,蛇尾三头,长年不眠。

    (3) 背风群岛,一译利沃德群岛,是西印度群岛的一部分。

    (4) 德梅拉拉,是圭亚那的一个城市。

    (5) 卡亚俄,秘鲁的一个港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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