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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意义与真理的探究最新章节!

    在本章中,我所关心的是“P是W的一部分”这种形式的命题。我希望探究这些命题是否始终是经验知识的基本装置的一部分;或者它们是否始终会从关于整体的W的一个定义中演绎出来,而这里所说的W,每当“P是W的一部分”是真的时,就会顺带地提及这个部分P。关于这个主题,在第三章和第八章中已经作过一些说明。但是,我现在希望单独地对其加以考察。

    从对一个整体的W的考察中我们由之得出“P是W的一部分”的那种工作,被称为“分析”。它有两种形式:逻辑分析与时空部分的分析。要考虑的事情之一,是这两种形式的分析之间的关系。

    从最早的那些时代起,许多哲学家就已反对分析:他们认为,分析是谬误,一个整体确实不是由经过适当安排的诸部分组成的,并且假如我们单独地提及某个部分,分离的行为就改变了它,而且我们所提及的东西因此也并不是这个整体的一个有机部分。

    我们在前面的一章中曾经考虑过的原子性原理,代表着与一元论者相反的那个极端。原子性原理可以说是禁止综合的。从语言学上讲,它禁止把专名给予复合整体,至少当它们被认识到是复合的时。

    就我而言,我反对这两种极端。

    否认分析的合法性的那些人,被迫认为存在着无法用语词加以表达的知识。这是因为,难以否认句子是由语词组成的,而且因此也难以否认语句的说出可以分析为若干系列的语词的说出。假如这些被否认了,那么就必须否认一个句子是由一串词组成的,而既然那样,它就成了某种不可言喻的东西。

    另一方面,那些相信分析的人,常常过分盲从语言。我自己就犯有这方面的错误。在分析中,语言可以通过两种方式指导我们:一种是通过把词和句子认作可感的事实而做到的;另一种是通过考虑不同种类的语词而做到的,在语法中人们就是这样做的。我要说,在这两种方式中,第一种是完全无害的,而第二种,尽管有其用途,也是非常危险的,并且是大量的错误的来源。

    从由可感事实构成的语言开始。句子是由语词组成的,印刷文字是由字母组成的。印刷书籍的人以某种顺序把成堆的分离的字符放在一起;然而,假如他是一个哲学家,他的书可能是在说任何序列的物质对象都不能代表思想。现在,情况也许是这样的(我希望如此):这些哲学家在其头脑中拥有一些比他们成功地写进其书籍的更好的想法。但是,相当肯定的是,他们的书籍中的想法能够通过若干序列的物质对象而得以表达,因为假如不是这样,创作者将会发现他们的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与从二十六种形状中制造出来的各种可能类型的序列所拥有的相比,思想,就其是可传达的而言,不可能拥有任何更高程度的复杂性。莎士比亚的头脑可能是非常奇妙的,但是我们所拥有的关于它的优点的证据全都来自一片白色背景中的黑色形状。说语词篡改了可感事实的那些人,忘记了语词就是可感的事实,并且也忘记了作为事实的句子和语词是由分离的部分组成的,而这些分离的部分能够单独加以命名,并且被每一个正在学习拼写的儿童加以如此命名。因此,不可否认,某些可感事实能够分析成若干部分。

    与对绝大多数的可感事实的分析相比,把一个印刷出来的文字分析为字母是比较容易的;印刷的目的就在于使这种分析变得容易。但是,它们的差别仅仅是程度上的,并且正如印刷一样,某些自然现象也招致了分析。在雪地中的一条黑色的狗、一条彩虹,以及在出现了狂风暴雨的海面上的一只海鸥,都是非常显著的。我相信,甚至最极端的一元论哲学家也会注意到一只老虎,而不会停下来去作这样的论证:除非相对于其背景,它不可能得到有效的断定。在存在着诸如一种突然发出的声音或者一片白色背景中的黑色之类的鲜明对比的地方,对于可感的当前事物的分析几乎不可避免地会出现;非常显著的快速的运动也属于同一种主题。在这类情形中,我们并非只是意识到了一个整体,而是意识到了一个由若干部分构成的复合物。假如不是这样,我们将绝不可能获得关于时空顺序的概念。

    现在,人们习惯于轻蔑地抛弃出现在休谟及其追随者那里的关于感觉的原子的观点。我们被告知:可感的世界是一个连续的流,并且在这个流中,区分是不真实的,心灵的运作纯粹是概念式的,等等。这些被说成是某种显而易见的东西,只有愚笨的人才会需要关于这些说法的证据。现在,“感觉”或者“可感的”这个词,就如经常被指出的那样,代表着某种假设的事物————一般说来,代表着在环境或者感官没有出现变化的情况下能够被注意到的东西。非假设的东西是被注意到的东西,而不是能够被注意到的东西;并且我认为,被注意到的东西具有休谟的批评者所拒绝的那种原子性和分离性。他们没有————像经验论者应该做到的那样————从材料出发,而是从一个世界出发,这个世界则是他们从材料中推论出来的,并且又用来否定可以成为材料的那种事物。在知识论中,基本的东西是注意,而非感觉。

    因此,我理所当然地认为,在一个被感知到的整体内,我们能够感知到相互关联的各个部分。不必设想这些部分是“简单的”,并且这种设想将会意味着什么也是不清楚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即用语词表达我们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所感知到的东西,被注意到的最小的部分应该被给予专名,然后我们就能够陈述它们是如何关联的。

    迄今为止我一直在考虑的这种分析是时空的分析。但是,还有另外一种分析,它带来了更困难的问题。它是从考虑不同类型的语词开始的,并且探究是否有某种东西对应于非言语的世界。这个问题可以陈述如下:给定一个复合的整体,它不仅有若干部分,而且这些部分是根据一种形式排列起来的。对这个整体的描述将使用某个用来指示这种形式的关系词。那么,在非言语的世界中,存在着什么样的东西与这个关系词相对应呢?

    词性之间的区分使人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是,对于这种照其原样被接受的区分,普通语言并不具有充分的逻辑性。在我们能够适当地考察我们的问题之前,我们必须首先构造一种人工的逻辑语言。

    各种逻辑语言是由于逻辑的目的而被逻辑学家们发明出来的。它们无需实际的专名,因为逻辑绝不谈论任何具体的事物。我们的目的稍有不同;但是借助于逻辑,我们能够轻易地构造我们所需要的那类语言。我们现在所需要的是这样一种语言,它将尽可能准确并系统地代表着我们的知识中属于初阶语言的那整个部分,并且当我们构造出了我们的语言时,我们必须考虑其结构如何显示了其命题因之为真的知觉对象的结构。

    首先,我们的语言必须包含专名,它们用来代表所有被感知到的对象,并且这些对象是作为单一体被感知到的。当我们未加分析地感知到一个格式塔时,我们必须能够命名它————例如,说“那是一个万字饰”。但是,当在几何学中我们拥有一幅由几条线组成的图形,并且每一条都被单独注意到时,我们似乎不需要一个专名来代表这个整体的图形。不过,假如存在着像分析判断这样的事情,并且这种分析是我们已经考虑过的那种类型,即时空的整体与部分分析,那么它需要一个专名来代表这个全体,并且需要其他的专名来代表这些部分。例如,设想在一种特殊的而非一般的情形中,你想说一张特定的脸是由其两只眼睛、其鼻子和其嘴巴(忽略其他的部分)构成的,那么你将不得不以下述方式进行:让我们把这张脸称为F,把这两只眼睛分别称为E1和E2,把这只鼻子称为N,并且把这张嘴称为M。那么,F是由以下述方式被排列在一起的E1、E2、N和M组成的:E1和E2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两个椭圆,N是一个从E1和E2的中间部位垂直落下的狭窄的等腰三角形,M是一个其中点在N正下方的一条横线。(这并不是对一张脸的非常精确的描述,但是它充分显示了语言学上那些必不可少的东西。)

    我们将会看到,在某种程度上,F在这里似乎是多余的,因为这种事态可以通过E1、E2、N和M而得到完全的描述。这个问题,即是否在某种意义上需要或者不需要专名“F”,目前我将不作决定。

    在上述关于一张具体的脸的描述中,除了专名之外,我们不得不使用其他的语词。我们不得不陈述这些部分之间的空间关系。让我们通过把眼睛和鼻子都浓缩为直线,来简化这个问题。那么,我们可以说:E1和E2是一条横线上的两个相等的部分;假如E0是E1和E2的中点,那么N就是从E0向下延伸的那条竖线的一部分,M在这条线上拥有它的中点,并且是位于N下方的一条横线的一部分。这个陈述拥有一种在知觉中所缺乏的几何学的精确性,但是在目前这并不重要。在这个视野中,我们也许能够把“横的”和“竖的”当作像“蓝的”和“红的”一样的谓词。但是,我们需要诸如“E1在E2的左边”、“E1在N的上方”以及“N在M的上方”之类的陈述。如果不用这类关系陈述,那么没有任何可能的办法来描述我们所看到的东西。

    让我们从一种科学的观点来考虑这个问题。任何时刻的关于这个视野的完全的知识,都将由陈述其中的每个位置的颜色的命题所组成。这个视野拥有一个绝对的原点,即我们的目光聚集于其上的那个点,以及处于这个范围中并通过我们可以称之为θ和ø的两个角坐标而得以定义的绝对位置。 [1] 因而,假如对于一个可以取所有作为色度的值的变项x来说,我们知道对于每一个θ和ø而言满足

    x=f(θ,ø)

    的x值,这里的f(θ,ø)意指“处于位置(θ,ø)的色度”,那么这个视野就被完全明确化了。这是x、θ和ø之间的一种三元关系,而且要更简单地描述这个视野似乎是不可能的。 让我们考虑下述句子:“当我离开剧院时,我听到有人喊叫‘起火了’,并被一群惊恐万分的人猛烈地推挤。”这实际上不可能是一个知觉判断,因为“惊恐万分的”几乎不是可知觉的材料的一种性质。但是,为了拥有一个可能的知觉判断,我们仅需省略“被一群惊恐万分的人”这些语词。确切地说,它断言了什么?它断言了下述三种知觉对象的同时性:(1)我的视野是如此这般的(当一个人接近安全出口时该视野事实上所是的那个样子);(2)我反复地听到“起火了”的声音;(3)我在黑暗中经验到了一种强烈的推挤的感觉。我们可以对此进行简化,并代之以下述知觉对象的同时性:(1)我看到并感觉到我的手碰到了门;(2)我听到了“起火了”的声音;(3)我感觉到了一种猛烈的、人们以为来自背部的推挤。这里,一种视觉的、一种听觉的和两种触觉的材料被说成是同时的。“同时的”这个词是难以理解的,但是我认为,当我们讨论材料时,它意指“一种立体透视式的经验的某些部分”。而且,当A、B、C、D同时发生时,那并不仅仅意味着A和B、B和C、C和D是成对地同时发生的,因为任何可知觉的事物都持续有限的一段时间,而且可知觉事物之间的同时性因此是不可传递的。因而,在我们的例子中,一定存在着一种经验,或者说,在某种意义上存在着一种知觉,它包含这种视觉的、这种听觉的和这两种触觉的材料。

    也许有人会说,若干事件的同时性可以从它们全都在同一时间发生推论出来。让我们来考察这一点。一只表或钟是(在特别的意义上)一种对若干非常短暂的事件进行命名的装置。让我们假定有一只钟,它不仅指示秒、分和时,而且指示月份中的日期以及年份中的月份。我们甚至可以让它指示年份。既然如此,这只钟的如此这般的一种外观就是一个恰好持续一秒钟且绝不再次发生的事件。让我们假定你在感知格式塔方面是一个专家,所以你不必注意那些不同的指针,就能区分这只钟的任何两种不同的外观。那么,你就能够把专名“A”给予恰好处于1940年12月1日下午10点45分的这只钟的外观。关于事件B、C、D和E,你可以相继观察到B是与A同时发生的,C也是这样的,D也是这样的,并且E也是这样的。但是,你不能推断B、C、D和E相互之间也是同时发生的,因为它们可能全都是非常短暂的;比如,它们也许是可以在一秒钟之内被轻易地说出的“fly for your lives”这四个单词。

    现在,假如你的钟在改变其外观时不再是每秒改变一次,而是与连续的运动保持步调一致,或者不如说与反复变化的知觉保持步调一致,那么当其外观没有改变时,你将不能作出前后相继的观察,而且你因此也不能知道两个事件都与这只钟的一种外观在同一时间发生,除非它们和这种外观全都是一种经验的某些部分;而且当我说它们是一种经验的某些部分时,我的意思是说,在初阶语言中存在着一个断言它们的共同性或者说同时性的知觉命题。因此,这只钟,尽管是精巧的,却不能帮助我们解决问题。我们必须承认,我们能够感受同时发生的几个事件,并且对于这类事件的数目,显然并无任何理论上的限制。

    从上述文字中所得出的结论是,在初阶语言之内,我们必须承认n元关系的可能性,这里的n是任意的有限的数目。换句话说,必须有一些语词,它们不是专名,而是谓词,或者二元关系,或者三元关系,或者其他等等。

    迄今为止,在本章中所说的话,对于下述这个已经被陈述过的主要问题来说是预备性的:当不使用任何一个“P是W的一部分”这种形式的基本命题时,我们能够陈述我们所知道的所有东西吗?在问这个问题时,我们假定“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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