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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使有情 片帆甘远逐

    移忠作孝 匹马请孤征

    二人回了船,韩广达重找着柴竞上岸,告诉了他自己答应了人一桩事情,非得你帮忙不可,你若是不帮忙,自己就会成了半截汉子。柴竞笑道:“二哥又多什么事?多了事,又要找朋友。出门的人,你太不怕烦了。这时我答应倒可以答应,但是我心里是不大愿意的。”韩广达道:“你知道什么事?”柴竞笑道:“我知之久矣,不是那秦家小哥哥要你做黄衫客吗?你扰了人家的酒,我又没扰人家的酒呀!”韩广达道:“原来我们在酒馆里吃酒,你知道了?”柴竞笑道:“我不但知道,而且是亲眼看见。因为你们由船上上岸的时候,我正在码头上。那秦家小哥哥和你一路走,岂是无缘无故的?所以我已明白了一半,就跟着你走来了。你们在小阁子里吃喝,我也在楼上吃喝。我借大解为名,由那馆子后面,抓在楼檐上听了一个够。”韩广达就向他连连作了两个揖道:“既然如此,你就成全成全他们罢,这也是一件好事。”柴竞笑了一笑道:“我也觉得这一双男女,可算是很相配。把他们凑成一对,倒也有趣。我看你的分上,我帮他们一点忙。不过这件事,急切不得,先要向女家探探口风。若是名正言顺的,能给他们联成秦晋之好,我们落得做个媒人;若是不行,我们再跟上去办第二步。”韩广达摇了摇头道:“慢说是先有一层满汉之隔,就算没有,一穷一富,一贵一贱,哪谈得到婚姻上去?”柴竞点了点头道:“这话也是。我们先设法再和那老太太一路搭船到汉口,一路之上慢慢想法。你去回复那秦家小哥哥,安心等着我们的回音罢。”韩广达大喜,当天回船去,悄悄的将秦学诗拉到一边,把话告诉了他。秦学诗满肚子忧愁,不由得爽然若失。秦慕唐虽要觉着奇怪,但是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到了次日,柴竞极力的主张,大家搬上一条船。联老太太本也未曾将船找妥,既是他们已经代为搭好了船,乐得大家在一处,又团聚一些时。因此绝不踌躇,就同搬上一船,依然还是隔一船舱而居。秦学诗这一喜,自然非同小可,暗中就写了几句简单的信柬,在晚上由窗格子里抛到那边去。德小姐见两面又凑在一只船上,已经就明白这里面安下了机关,心里已是安慰了许多。及至接到他的信,更是欢喜。由宜昌到汉口一截水程,他二人就变了一种情形,无一处不是欢愉的。

    但是一到汉口,无巧不成事,恰好秦学诗的三叔,派了亲信的差人,在码头上打听上游来船的消息。一见秦慕唐叔侄,好不高兴,立刻雇来两乘小轿,抬到寓所。船上的行李物件,自派人来搬取。他们兄弟叔侄,一旦相会,自然有一番大欢喜。秦学诗的三叔,一定留着他们在武汉三镇游历几天,然后一同东去。秦慕唐自是一口答应了,秦学诗也不能违抗,急得如热石上蚂蚁一般,不知道怎样是好。好容易过了一天,抽了一点工夫,偷偷的跑到江边码头,再去找那原船。船是在那里,但是船上的人,已迁走一空了。站在岸上,对着那船头,不觉发了呆。忽然身后有人在肩上拍了一下,回头看时,却是柴竞。他笑道:“这件事真是不凑巧,你遇到了家里的人,她们也遇到亲戚。那边亲戚,是包了一只船,要往南昌去的。联老太太今天已过了船,听说玩一玩黄鹤楼晴川阁。迟一两天,我再见机行事。我算定坐船到九江,在九江起旱道赶到南昌去等她。她们由湖口到南昌上水一定到得迟的。”秦学诗听这话,心里不免起了大恐慌,千里托人,这事哪里有多大的把握,只是站了发呆。柴竞道:“小兄弟你不要发呆,这事只有这样做。要不然,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吗?”秦学诗一想此话也是,倒只有多多重托柴竞,或者还能够有几希之望;要不然,自己也不能跟着人家的船,同到南昌去。于是转着笑脸,还是再三的求他帮忙。柴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口担任这事。秦学诗把自己的详细住址,一齐告诉了他。望他以后有了好消息,就到家里去找他。柴竞并不犹豫,慨然笑应,叫他安心回籍。当日回了客店,见着罗宣武和韩氏兄弟,说是自己遇到家中一个朋友,家中有了急事,要先回江西。约了半年之后,同在南京会面。罗宣武因他离家已久,想他动了归心,这就不曾拦阻于他。

    过了一天,柴竞就一早在黄鹤楼等候。到了半下午,联老太太和德小姐,果然同着一班女眷来了。柴竞看到,身子早向旁边一闪,联老太太这算是没有看见。德小姐也是心中有事的人,便先看到柴竞在阁子边一闪,心里就有数。不过她疑惑秦学诗也在这里,便故意走缓几步,退后一点。她所有的同伴,都由正殿上了后面门梯,她还在大殿前。柴竞于是抢上前一步,走到她后面轻轻的说道:“我们在南昌码头上会面了。”一言道罢,就扬长而去。这天正有赴下游的客船,柴竞搭了这船,就直赴九江。在九江登了陆,便由陆路直到南昌。自己因为要便利起见,好打听消息,就在码头边找了一家客店住下了。等了七天之久,才见那只江船到了。自己心里计划着,等到明天她们上岸,在后跟着,就可以知道她们的寓所了。

    次日,找了一家靠河沿的茶楼,凭栏品茶,遥遥望着那只江船。只见那船上有许多差役样子的人,正在忙着搬东西。但这东西不是向岸上搬,乃是向一只弯在一处的船上搬。那船梢上一根竹竿,挑出长旗子,上面大书实授江西广信府正堂,旗子被风刮得横展开来,正好看得清清楚楚。柴竞一想,难道她不在此地登岸,又要到广信去吗?正这样猜疑想着,只见岸上有两乘小轿,直抬到那新船边。轿子里下来的人,恰有德小姐在内,此外有个妇人,却不认识。大概德小姐昨天上了岸,今天又下船,要向广信去了。要是她向广信去,自己又不得不跟了去。平白地添了这一番奔波,看是意外之意外了。暂回了寓所,只待机会探听消息。晚上在一家酒店里喝酒解闷,恰好碰到联老太太的听差。据他说,这位新广信府知府,也是联老太太的女婿,就是德小姐的姨父了。姨父膝下并无儿女,听说联老太太和德小姐要来,已经上船等了三天了。德小姐昨天上岸,见了亲戚,这又下河随姨父姨母到广信去过几个月。柴竞听了这话,才知道自己所料,果然不错。一想,凭着自己的本领,未尝不可就在中途将德小姐背了走。然而德小姐能否相信我,却是一个大疑问。无论如何,总要和德小姐谈开来才好办。好在广信和浙江交界,一直跟她到广信,然后得着机会,和秦学诗送信也觉便利。无非是浪游,就到广信去一趟。

    他这样想了,又搭了由南昌赴广信的客船,即日起程。那个挂着广信府正堂旗号的官船,也就一路先后走着。有两次弯在一处,柴竞故意在岸上散步,走来走去,意思是让德小姐好知道。不料船到河口,那官船的旗子,忽然卸了不挂。同时自己船上的人,也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有几个人脸色都变了,立时起坐不安。柴竞一向同船的人打听,才知道玉山有了土匪造反,在二龙山上立寨称王。不到十天,四方的土匪,都蝇趋蚁附,归到一处,已经有了一两万人。广丰州已经失陷,玉山县危在旦夕,土匪已占了玉山县,就要顺流攻广信,再扑河口。

    这河口原是赣边重镇,有个马协镇在这里驻守,不过他的官虽不小,人却是上了几分年纪,十分无用。听说土匪来了,一面将告急文书,雪片似的向省中巡抚那里去呈报,一面却严饬广信张参将何游击、玉山万把总协力剿灭。他自己坐镇在这水陆要冲之地,一点办法没有。所以沿江一路之上,不见得有一点军事布置,也没有人得知消息。因为如此,所以这位要去上任的新太守,也就一点不知道了。这位太守,是镶黄旗满洲人,名叫全震。却也是个科甲出身,作得一手好五言诗,画得一手水墨梅竹,至于政治经济,却全靠他手下几位幕宾划策。他一路上,推篷看山,饮酒赋诗,好不快活。到了河口,上岸一拜马镇台,才知道赣浙交界的地方,出了土匪,而这地方正是他的治下。他这一吓,非同小可。回得船来,和太太一商量,太太连说带嚷,以为那还了得,大家赶快回南昌去。全太守右手在口袋里掏出鼻烟壶,倒了一些在左手食指上,向鼻子眼里吸了几吸,便道:“那不像话吧,太太,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况且咱们八旗子弟,都是主子爷的奴才,地方有了事,不上前哪有反而退后之理?”他虽说得这样耿直,然而说话时,嘴唇皮却不住的颤动。太太听到他说这种官话,可也没有其他法子,只得默听不语。全太守闷想了一会子,实在忍不住了,就走到前舱,邀了几个幕宾,商量此事。因道:“我们当然去上任,只是前任把钱也挣够了,福也享够了。到了有事,我们倒上去给他抗木梢,未免不值。”幕宾一听,东家的语意,分明知道他是怕事,但是果然不去上任,有意闪避,这罪更大了。有人建议,家眷可以悄悄回南昌,只太守独上任去。有人说道:“这是行不得,不带家眷倒不要紧,带了家眷又退回去,那是在上的先摇动人心了。”全太守怕虽怕,究竟是个书呆子,把名节二字看得极重。最后还是决定了上任,只是把船艄上的官衔旗子卸下来,以免引动人的耳目。船上内自太太,外至差役,都不免垂头丧气。全太守却只是在舱中踱来踱去,背了两只手,闭着眼睛,摇着头,不住念着文天祥的《正气歌》。念到那激昂之处,不禁高声朗诵,尤其是那“当其贯日月,生死何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这时得意之极,大声疾呼,连前面船头上撑篙子的船伙,都听得清清楚楚。

    由河口开船起,一直到广信靠了岸,他见岸上的商民,还是照样贸易往来,不像是兵临城下的样子,这才放宽了一半心,不念《正气歌》了。他一到,文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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