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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黄礼右宝朗轩师,商城编修蒋良。山西:福山谢隽杭,仁和徐琪。河南:宛平徐致靖,历城李葆实。均编修。顺天监临:厢黄阁学文治,吴

    县工尚潘伯寅师。

    八月初六日顺天大主考:汉军正蓝协办徐荫轩师,厢黄藩尚嵩犊山师,番禺吏侍许筠庵师,钱塘户侍孙子授师。

    同考官:正蓝侍读寿耆,厢蓝侍讲荫廉,黄县王锡蕃,内卿卢俊章,莒州管廷献,均编修。兴县检讨康洒清,沂水御史刘次方师,太仓陆宝忠,弋阳江澍畇,丹徒丁立钧,侯官陈舆冏,武陵周克宽,旌德吕珮芬,均编修。合肥检讨蒯光典,泰州赞若王贻清,江夏御史胡泰福,南昌御史童毓英,仁和礼主詹鸿谟。

    十一日,甲申晴。稍凉。腹中仍不适,连服天中茶。写团折扇各一柄,读赋数篇,作试帖一首。接外祖母信,即作复函,并都中携来各件交原船带回。

    十二日,乙酉晴。腹仍不甚适。读赋数篇,作试帖一首。史干丈、家竹坡叔祖过谈。

    钱观生来,请其诊脉,开方。接伟臣信。灯下读试帖。

    十三日,丙戌晴。巳刻赴葭生处陪吊,在彼午饭。饭后襄题神主,四点钟始归。田治庭年丈在此,因具礼谒见。灯下作试帖一首。

    十四日,丁亥晴。次寅弟妇生日。写大卷半开。人颇不适,因搁笔。饭后身体凛凛有寒意。晚饭后寒热大作,因入内卧,夜热甚。

    十五日,戊子晴。头痛而眩,体中时作寒热。拜节、祀先,均不能出,闷甚。发苏州信并件。

    十六日,己丑晴。人甚燥闷,昏卧半日。傍晚,忽手足厥冷麻木,恶心头眩,大有急痧之势。赶请善针者来,挑之推之,始得稍定。钱观生来诊。

    十七日,庚寅晴。热退而不楚,疲弱异常。观生来诊,谓予将发疟疾。接苏州信并月饼。

    十八日,辛卯晴。发苏州信并书。饭后寒热大作,天明始退。

    十九日,壬辰晴。一日无恙,略吃饭,避风不出。

    二十日,癸巳晴。饭时寒热复作,连日请观生来诊,连进柴胡,亦无可如何。

    二十一日,甲午晴。风块大作,自头至足,无一不痒,遍体爬搔,手为之极。观生来诊,谓伏邪外透,可望寒热渐轻。

    二十二日,乙未晴。青果巷祭祖,余不得往。十一点钟寒热复来,观生来诊。

    二十三日,丙申晴。一日无恙。发苏州本家信并件。在内无事,阅《通鉴辑览》元一朝毕。

    二十四日,丁酉阴。寒热复作。

    二十五日,戊戌阴,凉。精神甚疲。阅《辑览•明纪》。观生来诊。

    二十六日,己亥阴。饭前寒热即作,困顿一日。

    二十七日,庚子阴。接京信并三兄等闱作三篇。阅《明纪》。观生来诊。

    二十八日,辛丑阴。十点钟寒热即作。

    二十九日,壬寅晴。秋分。闷极无聊。肩舆祭祠,礼毕先归。晚阴雨。观生来诊。

    三十日,癸卯阴。八点钟寒热即作,余服观生药,毫无效验。渠亦鼷鼠技穷,因停药。

    闻朗存言,五、六两弟于廿六起身,三兄则决意候榜。阅廿四日谕旨,京师大雨雹,雷火焚天坛祈年殿。

    九月初一日,甲辰阴。饭后忽发寒热。

    初二日,乙卯阴。八点钟寒热即作,饭后四点钟退,少顷复作,一日两疟,奇哉!发苏州信。

    初三日,丙辰饭后发寒热。

    初四日,丁巳阴雨。十点钟发寒热。观生来诊,谓予间疟转为日作,此佳兆也。

    初五日,戊午一日雨不止。饭后发寒热。发苏信。

    初六日,己未阴雨。(以下连日发寒热。)

    初七日,庚申阴雨。

    初八日,辛酉阴雨。

    初九日,壬戌阴。接苏州信并小菜。

    初十日,癸亥阴雨。接五、六弟信,知其于初八日抵申。数日在内,病退后阅选《得月楼赋》甲乙丙丁四编一遍。

    十一日,甲子阴雨。病退后闲阅石天基《传家宝》中“知世事”一种,于人情物理阐发特精,大有益于持躬涉世。接苏信。

    十二日,乙丑阴。五伯送来贺仪三十元。望京电甚切。七弟在顾文光打听北榜消息,知于明日揭晓。

    十三日,丙寅阴。仲光来,因偕至协兴,余连饮热黄酒四杯,觉遍体温暖,略吃菜吃饭,复至宛委山庄一行而归。寒热竟不至。夜雨。

    十四日,丁卯雨。外间已报五人(吕椒生舅〔樵光〕、刘浩〔如瀚〕、安生丈〔学诚〕、董受之〔受祺〕,又汪姓系徽籍人常州学)。(〔眉〕汪名应度,号春宇。又知庄秉澄〔雅藩〕中式大兴籍,余己卯同案也。又吴稚英〔琳〕寄河南籍,本省榜。)椒舅年四十七,文战十有二次,绩学晚遇,有志竟成。刘氏棣萼交辉,可云佳话。董系绶金胞兄。至掌灯家中尚不得电音,知三兄等无望矣,废然而寝。

    十五日,戊辰阴晴各半。发苏州信,五、六弟抵里。接老丈、伟臣、绶金三信。

    十六日,己巳阴。看《困学纪闻》卷二。偕两弟谈。

    十七日,庚午晴。发伯闻师信并朱卷。夜间伯母肝气大发,胃脘作痛,呕吐不止。余等于二点钟均起,延观生夜轿来诊,谓系肝阳犯胃。医去,痛略平。余乃就寝,时已四点钟矣。

    十八日,辛未阴,风甚大。看《纪闻》卷二,复读试帖。晚间季兄、与九、莒生来谈。

    毕文荣来。

    十九日,壬申晴,风颇大。早,往隔壁张处祝慎之舅公七十寿。季兄及与九、莒生来谈,三点钟始去。看《纪闻》卷二。“躁火鼢脒黼黻”,林艾轩谓璪火为一物,而引《考工记》“火以圜”为证,此郢书燕说也。璪、火为二,郑、孔皆无异议。《说文》玉部璪云:“玉饰,如水藻之文。”下引《虞书》云云,是璪为水草文之证。鸟兽跄跄,马融以为笋虚;凤凰来仪,吴棫以为箫声之和。果如此说,古圣人作乐之神,天神、土地祇降感通之妙,全不见矣。

    二十日,癸酉阴雨。看《纪闻》卷二数则。金仁山伯益、伯翳辨极明确。晚读试帖,灯下看《近思录》。

    二十一日,甲戌阴雨。祭祖开贺,来客不少,午刻大祀先于大厅,助祭者绍兴、六叔、澄甫、季申、念劬、三兄、善庆、与九、莒生、寿椿、四弟、伯诚侄,吃酒饭,兴甚豪。三点钟客尽去。酬应一日,颇觉劳碌,乃静坐稍憩。看《纪闻》两则。灯下看《近思录》。接苏州信。

    二十二日,乙亥晴。耔云丈来谈。写对两付,看《纪闻》数则,“五观”一条,翁氏注精当之至。

    二十三日,丙子阴雨。吴葭生来谈,许久乃去。写京信数封,看《纪闻》数则。

    二十四日,丁丑阴。特祭宗祠,与季申兄合办。助祭者十七人。饭后微雨。归略不适,适观生诊伯母病,余附诊焉,谓系感冒凉邪,汗之即愈。伯闻师自乡上城枉过,未晤。

    二十五日,戊寅阴晴各半。发老丈信,附致伟臣信(为请封事)、周松斋信(为刘咏丈处事)。绶金复信,为五弟虚症颇剧,延余伯初来诊,谓病虽沉重,然一时不至成瘵,当可医治。南闱揭晓,武阳获隽者十人(张鹤龄丈〔鹤龄〕、刘葆真〔毓麟〕、薛葭生〔绍元〕、

    庄士兰〔兴〕、朱湛恩、徐汝翼、谈承恩、杨振祚、李宝箴、姜麟书),南北共十七人,可云盛矣。

    二十六日,己卯晴。燥热异常,易重棉为两夹。地湿如水,潮气上蒸,颇不可耐。天时不正,唯有择爽垲静坐观书以避之。重光来,谈及久雨不止,将成大歉。苏、松、常镇本有积谷数百万石,八月初浙省大水,米价增至斤四千馀文,四郡商民以本年秋收可望全丰,转瞬新谷即出,因将陈谷运浙贩卖,获利颇巨,而各囤为之一空。此时米价翔贵,各肆倒闭,府县出示劝其平粜,禁其居奇,其实粒米无存,将至接济断乏矣。时势如此,殊切杞忧。夜,西北风大作,稍有寒意。

    二十七日,庚辰阴,甚寒。送两先生关书。抄赋读本一篇。看《纪闻》数则。文王受命改元,异说纷纷。《书•西伯戡黎》正义至谓貌虽事纣,内秉王心,其诬文王实甚。翁注引《竹书纪年》:帝辛三十三年,王锡命西伯,得专征伐。沈约注云:文王受命,九年大统未集,盖得专征伐,受命自此年始。且《纪年》于帝辛之四十二年,分注云:周武王元年,《逸周书•柔武解》:“维王元祀。”注云:“此文王卒之明年。”《大开武解》云:“惟王一祀。”

    是武王即位改元,无因文王之年之说也。伯初来诊,开参耆以培养髓液。接大、三兄信,知六弟得挑誊录(房师何人,尚未探悉)。三兄于廿二起身。夜复雨。

    二十八日,辛未阴雨。抄赋一篇,复读赋数篇。发苏州信。伯初来诊。

    二十九日,壬申阴雨。霜降节。读赋数篇,看《纪闻》数则。晚饭后五弟病忽增剧,余适发风块,热而且痒,不得出视,焦急万分。伯初来诊,谓将发间日疟疾。五弟身体甚亏,曷能禁此,心焉忧之。

    十月初一日,癸酉晴。读《唐赋》十馀篇。伯初来诊,余亦附诊,谓系肝疾未平,风阳上僭,宜以药疏之。

    初二日,甲戌阴。写对七付,抄赋一篇。灯下阅《纪闻》数则。伯初来诊。发费屺怀同年信。

    初三日,乙亥阴雨,入夜弥甚。抄赋一篇,阅《纪闻》数则。九五福言富不言寿,吴太易之说最精。

    初四日,丙子阴。肩舆出门谢客,行至西下塘,大雨不止,狂奔而归。抄赋一篇。发吴道甫信,为三兄将续娶事,并附致珽卿信,均有朱卷。夜雨达旦。伯初来诊。

    初五日,丁丑晴。抄赋二篇。伯初来诊,谓疟疾虽退,脉象软弱无神,阴阳两亏,宜兼培益。接屺怀复信,知江苏将成灾歉,情形中丞已附片陈明。入晚北风大作,略有晴意。

    初六日,戊寅晴。杂事不得静坐,抄赋一篇。元直来,谈古今甚洽。灯下看《纪闻》。

    初七日,己卯晴。天气如能不变,两邑晚稻可望收成。磨墨看书。接外祖母信,又长洲县学信,惊悉礼堂表叔于初三日戌刻捐馆,叹诧不怡者久之。灯下看《近思录》。程子砚云:“有主则实,邪不能人。”后又云:“有主则虚,无主则实。”朱子所释,亦未详尽。愚意颇疑后义不如前义之确。沉思累时,仍未通释。

    初八日,庚辰晴。杂事不能静坐。伯初来诊。

    初九日,辛巳晴。早起诣鹤龄丈处,送喜伯。闻师枉过。饭后往答谒,未见。顺谢客。

    成儿患气喘,晚饭后势甚剧,急请观生,因病不至。乃请湘溪诊,云肺胀须防。丑寅二时,以麻黄治之,服药后喘更剧,且见汗,只可停药。一夜不眠。三兄自北返里。

    初十日,壬午晴。天甫明,唤推惊者来视,云系喉风。观生亦来,所见相同,谓须防气脱,姑以黑锡丸救之。午后气略平,稍能进食。刘先生荐其令岳何翁惠艺,自乡间延来,诊系痰喘,开平降方而去。观生复来,云虚火上升,尚在险途,第较早间略和,可以进药。

    夜间颇能睡息,众人之心少安。又有乡医曹姓,三叔婆荐其来诊,不甚有把握。

    十一日,癸未晴。请观生,知其于昨晚赴锡,怅恨之至。又不敢杂以他医,恐反偾事,只得仍将昨方尽服一剂,饭后气渐平。写对四付。

    十二日,甲申阴,有风。晨起肩舆出小北门,特祭黄塘乡秦村嘉善庵先茔。两点钟至青果巷午饭。饭毕出东门,特祭三里庵又骙公茔。归家已傍晚矣。代外祖母写致张雪桥丈信,因交局寄山东。

    十三日,乙酉晴。读赋。饭后访叔起、季超两丈,在彼久谈,抵晚乃归。灯下代鹤龄丈作试帖一首。

    十四日,丙戌晴。答拜陈伯商前辈。孚生丈来谈,士瀛丈亦来辞行(将至浙到省),剧论乃去。灯下看《近思录》数则。四鼓,正酣眠,六弟来唤,云五弟气喘过剧。急披衣登楼视之,屡濒气厥。至五鼓稍定,乃归房稍憩。

    十五日,丁亥晴。立冬节。请观生早轿,正在诊脉,肝风大作,目眩筋孪,手振气逆,大有痉厥之象,急治以柔肝之剂,午后稍定。竹坡叔祖召饮,余已作简辞谢。旋因伯父有话须商,仍至周线巷一行。客已将散,少坐即返。晚复请观生,候至三鼓不至,疲甚乃寝。接苏州信。

    十六日,戊子阴。观生来,云昨晚在友人处夜饮,十二点钟归寓,始知余处往请,夜深不克来。诊五弟,云肝阳虽平,然肝脾肾均亏,恐致复僭,开柔肝填髓方而去。成儿气喘已平,亦开方调理。写大卷一开。

    十七日,己丑晴。敬轩来谈。写大卷半开。往局前祝姑母寿,傍晚始归。灯下看《纪闻》。发苏州信。观生来诊。

    十八日,庚寅晴。先慈生辰,拜供。读赋写字。饭后诣燮师长谈。傍晚在通桂小酌。

    灯下看《纪闻》。

    十九日,辛卯晴。作试帖一首。饭后孚丈来,因同至局前,写喜事各帖,晚饭后乃归。

    二十日,壬辰晴。作《野舍时雨润赋》,以“一雨及时人种田”为韵。灯下看《遁庵文集》,系宜兴储广期先生(方庆)所著。先生为礼执先生之父,于同人先生为从侄行。是集则同人选定评点也。

    二十一日,癸巳晴。傍晚至宛秀买新翻储选五种(《左传》、《八大家》未出)。

    二十二日,甲午晴。朗存表棣与椒生舅令嫒缔姻完娶,季兄为媒,余为灼。是日过日帖。午刻前往男府,宴毕,押帖至女府,掌灯归。灯下阅遁庵文,喜其理势兼明,行文亦有得于昌黎、六一。

    二十三日,乙未晴。朗诵《史记》数篇,颇有会于叙事文提勒之法。饭后写对六付。

    接苏州信。

    二十四日,丙申晴。写对十馀付,甚矣,身为人役也。

    二十五日,丁酉晴。刘先生在协兴请余逸斋,约余作陪。早起同往余处,以便偕行,始知刘先生请客之柬误廿五为初五,致逸斋先约而他出。余因邀刘先生至馆,早餐而归。

    二十六日,戊戌晴。连日东翻西阅,信口诵读,毫无一定之业。悠悠忽忽,可愧也,可惧也。

    二十七日,己亥晴,甚热。晨起,刘先生仍申前约。余先往,刘先生往约吴剑龙,余至协兴则逸斋已在,系余伯初作东,见余皆邀人坐。谈饮至终席而刘、吴不至,余只得先面以俟。少顷,刘先生到,余已扰伯初,不复能下箸矣。归后,女府遣肩舆来迓。午席散,押同嫁装(常人谓之行家)至男府。掌灯归,人颇不适。

    二十八日,庚子晴,尤热。先往男女两府道喜。回拜孙叔和同年(无锡来)。归寓午饭后,男府来迓,三点钟席散发轿,余同往,俟女府发轿而返。晚,疲困特甚,早归。

    二十九日,辛丑晴。人不爽健。胜吉送来老丈信一封,有银二十两,系恳其代划者未交来。饭后即发复信,附去董绶金家汇银信一封。傍晚,拜胜吉未晤,在管处少坐而归。拟明日巳刻与孚生丈、季申兄公请叔和,假座园中,请胜吉、稚和作陪。胜、稚皆来谢,叔和亦以明早回锡辞不赴。晚不适早卧。叔和自来,乃出谈,久坐而去。夜发热头眩。

    三十日,壬寅晴。小雪。一日热退不楚。观生诊五弟兼诊予(此系初一事),谓系感冒风邪,药之即愈。在内无事,读储选西汉文。

    十一月初一日,癸卯阴。一日养病不出。接苏州信。

    初二日,甲辰阴雨。先中翰生辰。避风不得出。发五伯信。江西便人来,带到余托恒甫所购局本《朱子全书》一部(四十本,价三元)。

    初三日,乙巳阴雨。养病。接老丈信,内附伟臣信。连日读汉文,觉贾生之文善于蹴起逆势,故特见雄健。

    初四日,丙午阴,西北风,天骤寒。病愈,而肝气不甚平,以十制陈皮治之。

    初五日,丁未阴。

    初六日,戊申阴雨,间有冰珠。

    初七日,己酉阴。写扇、条数件。孚生丈来谈。接胜吉信,划款竟食前言,人之无信,何以行哉!

    初八日,庚戌阴。抄赋二篇。发伟臣信,为请封事,开去履历一纸,附上老丈一函。

    灯下用朱过批《大云山房文集》十馀篇。此批向系传录本,或云子居先生自加,或云白本文太史所评,今未能定,大约两说均不可信。(文中有自记者,俱低一格标明白记。批本有称子居文云云,其非自加可知,且语气亦不类。初集文俱成于嘉庆以后,其时白本文已卒,不及加评也。)余意圈点或系自加,评语则当时友好知文者所加也(〔眉〕或云吴仲伦先生评,近之)。近时湖北本家镌于书局,圈点只具首尾,苟略殊甚,且有脱误,不足据。余以两本参订,稍觉整齐。发苏州信。

    初九日,辛亥阴。抄赋二篇。饭后稚和来畅谈,抵暮乃去。因往通桂,与季兄合为孚丈、士敬饯行。灯下批《大云文》十五篇,卷一毕。

    初十日,壬子晴。抄赋三篇。

    十一日,癸丑晴。抄长赋二篇。饭后批《大云文》卷二十馀篇。写八叔信并朱卷,交季旭初带。

    十二日,甲寅晴。往潘桥扫墓。伯父一舟,余与六弟一舟,十点钟开。西北风甚顺,扬帆而行。沿途水没低田,几成巨浸。掌灯初抵潘桥。

    十三日,乙卯晴。行墓祭礼。十一点钟解维,适值东南风,往返俱顺,快意之至,傍晚泊戚氏堰。余腹甚不适,连泻三次,幸夜中不至起旋。

    十四日,丙辰晴。复乘东南风而行,九点钟抵家。腹疾已愈。接大兄信,诬毁五弟甚力,薄矣哉!灯下批《大云集》卷二毕。

    十五日,丁巳晴。大雪节。甚热。抄赋二篇。饭后至大街及千秋坊看屋,以三兄喜事将为女府设公馆也。顺访幼舲不晤。至北岸管处一行,检点树荃先生诗词板,交子容刷印。

    灯下批《大云集》卷三。接外祖母信并件。

    十六日,戊午晴。至麻巷吊庄宣之封翁,观子巷吊史燮甫太年丈及子贞年伯母之丧,均代伯父陪吊。午初归,抄赋一篇。灯下批《大云集》卷三毕。

    十七日,己未晴。抄赋两篇。仲光来谈,以哀启嘱余改削,为归并移易,令五弟缮写。

    灯下批《大云集》卷四。

    十八日,庚申晴。抄赋两篇,兼披阅馆赋十馀篇。仲光来谈。灯下批《大云集》卷四毕(初集终)。

    十九日,辛酉晴。抄赋两篇,是选钞毕。大率局求其整,机求其圆,句求其庄,字求其稳,皆平妥精能,施之殿廷而无弊者也。灯下读《史记储选》。

    二十日,壬戌晴。读赋。为礼叔作墓志一篇,局法、调法悉本庐陵,所嫌者太似耳。

    然初学作古文,必从规模始,然后几于变化。姚郎中曾言之,余唯谨守绳尺,益加自勉而已。

    二十一日,癸亥晴。读赋。傍晚偕六弟下船,往上店祭祠,开至白家桥泊焉。读《史

    记》,略有会于抑扬锁勒之法。

    二十二日,甲子晴。五鼓解维,九点半钟抵上店,十二点钟行礼,余主祭,六弟读祝。

    饭后返棹,八点钟抵家。晚颇疲,早寝。

    二十三日,乙丑晴。西桥、仲光先后来谈,遂至半日。发大兄信,并刘谷生官照三纸,功牌一纸,交谷生自寄。

    二十四日,丙寅晴。往河庄祭祠。饭后下船,开三十里至奔牛泊焉。读《史记》封禅、平准二书,细玩其脉络之细,渡接之清,波澜之妙。

    二十五日,丁卯晴。向明解维,开二十五里至夏墅,衣冠上岸,谒仲山叔祖。因晤本家六十七世至七十一世十馀人,设酒菜留予早餐。水路本可到石桥湾,缘彼处无人招呼,乃在此易舟而轿,徐贵乘小车。令船放空至石桥。行七里至牛郎庙小憩,见六十七世本家两人,设鸡子酒,意甚殷拳,酒味甘如饴。八里过万岁镇,相传为梁武帝故里。五里抵河庄,有砖城,周围三里。北门外十馀里濒江。因在永大质当下榻。傍晚竹坡叔祖亦来。

    二十六日,戊辰阴。先至祠堂瞻仰,规模宏敞,门外为“鄱阳世泽”横额,衡阳彭雪琴宫保书。第一席为光裕堂,亦彭宫保书,中悬御书“福”字额,旁悬“理学名儒”(逊庵公)、“瓯香三绝”(南田公)等额。第二席为正寝,祀汉梁王相贞道府君、宋提举常平茶盐公事方直府君、南分始祖承之府君、北分始祖述之公。左夹室为“崇德”,祀逊庵公、南田公、孝子庸之公及庚申殉节诸人。右夹室为“报功”,祀有功于宗祠者。东庑为“显亲扬名”,祀科甲诸公,先府君与焉。西庑为“源远流长”,祀各分支祖及捐资人祠各主。第三席为女寝,祀始祖妣傅夫人以下。左夹室祀“节孝”,右夹室祀各“命妇”。十二点钟开祭,余在前寝主祭,礼与上店宗祠同,而更繁重。一点半钟礼毕,在质当午饭。微雨。三点钟乘小车至石桥,陆行十里,一路暝烟四起,村落苍茫,洵画景也。掌灯抵船,因上岸谒见各本家,见六十六世、六十七世两人,馀处以阴黑不得遍往,托二公为致意,乃开船。十里至夏墅泊焉。

    时已二鼓。

    二十七日,己巳晴。未明开船,至奔牛风大顺,十二点钟抵家。在路看《朱子全书》卷一(《小学》,《为学之方》),至中余病痛处,不禁悚然。

    二十八日,庚午晴。冬至祭祠以明日先祖妣忌辰,提今日行礼。晨起先至十八家村赵处拜寿,继至宗祠,饭后归。复往燮师处坐谈。

    二十九日,辛未,冬至节作赋。燮师枉过。

    十二月初一日,壬申晴。读赋,读韩文,灯下看《朱子全书•为学之方》。接苏州信,发大兄信,为燮师请封事。

    初二日,癸酉晴。发苏州信并银壹百贰拾两。

    初三日,甲戌晴。江苏即用县郁宪辰同年(保章)来。饭后往答拜,兼拜李子康,均未晤。收拾书箱,趁天气和暖,闲暇无事,将所有书籍俱整齐紧排,为明岁北上之计也。灯下看《朱子全书》。

    初四日,乙亥晴。一日收拾书籍。灯下看《朱子全书》。

    初五日,丙子晴。一日收拾书籍。

    初六日,丁丑晴。往伯方大伯处陪吊,在季兄处午饭,复往襄题主,归已曛黑矣。发徐伯闻信。

    初七日,戊寅晴。收拾书籍毕。灯下看《朱子全书》卷二《存养类》。女府到常。

    初八日,己卯晴。往赵源盛买庚帖等。史提珊来拜。饭后女府上岸,移入大街市房。

    写帖数付。

    初九日,庚辰晴。写帖毕。缛节繁文诸多可省,而吾乡俗例牢不可破,亦无可如何之事也。灯下看《朱子全书》。

    初十日,辛巳晴。连日心颇不定。朱子云:“心有事时当如无事时。”余涵养太浅,少

    经事即觉憧憧,可恨可愧。灯下在伯父处立语良久,说祖父事甚悉。先世以寒苦起家,而余辈坐享其逸,若不勉自砥砺,何以为人!十一日,壬午晴。往天王堂巷张处陪吊。饭后写对数付。

    十二日,癸未晴。

    十三日,甲申晴。三兄过定。男媒家竹坡叔祖,女妁史干甫丈。幼润来道喜。灯下细读《史记》屈原、伯夷列传。《伯夷传》以“名”字为主,通幅波澜顿跌,无非宕出此意,至末幅乃与点睛。《屈原传》以“怨”字为主,却仅以中幅两见,如大海中日影,空山中雷声。柳子厚之“参之太史以著其洁”,洁非节字缩句之谓,乃意无夹杂、墨无旁沈也。若以字句求之,则《史记》文字之可节者亦多,安得谓之洁耶?因思陈寿《三国志》,昔人称为高简有法。所谓简者,其妙在刊落琐屑浮诞与不甚可信之事,独举要辞,所以为有法。宋子京修《新唐》,只是于字句加功,虽事增文省,以语古法则远矣。

    十四日,乙酉晴。写琴条两幅。灯下读《史记》留侯、陈平世家,多用倒勒总钤之笔,最可玩,知此便无散漫之病。又读《孟苟列传》,以宾形主,主意提得分明,则虽宾繁于主,无非为主意出力。同人先生此篇旁批最佳,宜细审之。夜寒甚。又思《伯夷传》为列传之冠,拈“名”字作主,则此下凡列于传者,皆有“名”者也。传末云:“伯夷、叔齐虽贤,得夫子而名益彰;颜渊虽笃学,附骥尾而行益显。”自负亦复不小。

    十五日,丙戌晴。小寒节。往崇德寺王仲光处陪吊,面后归。午刻在局前陪先生饮,傍晚归。灯下读《史记》数篇。《管晏列传》固是借知己发慨,然细详史公之意,则以管仲、晏婴事迹言论详见于《春秋左氏传》及所著《管子》、《晏子》中,世间多有其书,不胜载,亦不必载,故转就一二轶事曲折写尽其生平,行业则以总语隐括之,所谓见一羽而知凤,见一毛而知麟也。构局苦心,赞语中固明言之,后世知此者鲜矣。

    十六日,丁亥晴。八叔处九妹许字胡式嘉姑丈之子多嘉表弟,余作女媒,往来两处,灯后方返。

    十七日,戊子晴。费屺怀同年自苏来。连日料理各事,颇忙。

    十八日,己丑阴。答拜屺怀,未晤。陶念乔、吴稚和两同年招饮,却之。晚,稚和复来邀,乃往。座唯屺怀、干甫。席间谈丹徒县知县王仲芳大令(芝兰)治行甚悉,真一时能吏也。

    十九日,庚寅晴。清晨起,衣冠酬贺客,跪拜甚劳。午刻祭祖,三点钟发轿,掌灯始回。十一点钟见礼,庙见诸事悉竣,乃送人洞房。十二点钟共寝。

    二十日,辛卯晴。往女府谢亲,例不见。徐先生放学回宜兴。

    二十一日,壬辰晴。会亲,请仲屏姻伯母及提珊,均谢。饭后往拜女府,略坐而回。

    二十二日,癸巳晴。女府折柬来请,亦谢不往。至马山埠董处陪吊,客甚少,久坐乃归。灯下作《先府君事略》,未脱稿。

    二十三日,甲午阴。甚寒。饭后雪。傍晚肩舆至青果巷吕宅赴送梅生二舅母之殓。祀灶。

    二十四日,乙未仍雪。一日唯以手谈消遣。

    二十五日,丙申阴。雪止甚寒。清晨乘轿至各处拜客。午后谢质甫来。

    二十六日,丁酉晴。过年。提珊来。

    二十七日,戊戌晴。

    二十八日,己亥阴雨。算清各账务。

    二十九日,戊戌阴,雨止。

    三十日,己亥阴。晚,祀先毕,诸兄弟团坐畅饮,颇得乐趣。

    (庚寅春正弟毓巽补记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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