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钏影楼回忆录最新章节!

    我从二十一岁起,可称为我思想改变的开始。那正是甲午中日开战,我国战败以后,有些士子,都很愤激,而变法自强之说,一时蠭起。这些主张变法的知识份子,人家称之为维新党,我当时也很醉心于维新党,以为除非是这样,方足以救中国。

    但是那时候,科举还没有废,一个士子的出路,还是要靠考试,而考试还是要做八股文。我在徐子丹先生教导之下,本年岁试,居然考取了一个一等(那次题目是“有不虞之誉,有求全之毁”两句,那倒是规规矩矩的八股,不是瞎扯的散文了)。但我这个一等,只可称之为“矮一等”,吴县共取一等十六名,而我的名次则为第十一名(按:秀才岁科考,例分一等、二等、三等,科考可以不到,而岁考必须到的)。照例,考了一等,可以挨次补廪,而在我们吴县补廪,非常烦难,往往考了前三名,也一时补不着廪。因为它是有名额的,要遇缺即补,甚毫有用贿赂之法,买缺出贡的。至于矮一等,想也休想了。

    然而虽是矮一等,亲友间却予我以厚望。其时即使是做八股文的,也风气一变了,不能规规矩矩的依照先正典型,往往野头野脑,有如野战军。并且那些当考官主试的人,眼光也改换了,专取才气开展的那一路文章,不大墨守以前的准绳。

    就是徐子丹先生中举后,刻出来的朱卷,第一场四书题,还是循规蹈矩的做了,第二场五经题,有一篇文中,运用了许多子书。而且包孕时事,如列子御风而行,便象徵空中飞行等等(那时飞机初发轫,已有传说到中国来了),在以前八股文中,那是不许引用的,徜被磨磡出来,是连试官也有处分的。

    到后来,那种书坊店的奇诡的书都出现了,有一部叫做“天下才子书”,好大的口气,真吓坏人。我极好奇心,去买了一部,薄薄的两本,翻开来一看,尽是八股文。其中有康有为的应试文,还有许多名人的应试文,我可不记得了。好像有一篇署名林獬的,后来知道林獬就是林白水,又号万里,在北京开报馆,一九二六年在北京为张宗昌所杀。

    此外,清代的许多禁书,也渐渐地出现了,那些都是明末清初的书,关于种族仇恨,鼓起了人民排满思想。可是苏州那个地方,到底还是范围狭小,要买新书,非到上海去不可。因为上海有印刷所,有铅印,有石印,那些开书坊店的老板(以绍兴人居多数),虽然文学知识有限,而长袖善舞,看风使帆,每有他们的特识(那时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都未开张)。他们的大宗生意,就是出了书,销行内地到各处去。不仅是新书,即使那种木版书,不是上海出版的,也能集拢到上海来。或者有些别地方出版者,请他们搜求,也可以搜求得到。

    我还是脱不了那个教书生涯,在廿一岁的时候,又馆在城南侍其巷的程宅去了,我的馆东是巡抚衙门里一个书吏,家道小康,这位先生难得见面,所以他的大号,我也不记得了。教三个学生,他们脩金较丰,而待遇却不及因果巷张家。最大的一个学生,也已十四五岁了,名为开笔作文,出了题目,难得交卷,强迫着他,东抄西袭,不知涂些什么,而且虚字不通,改笔也无从改起。三天两天,不到学堂,家里也放纵他。这种抚台衙门的书吏,也是世袭的,大概他们也不想在科举上求取进,这个馆地,只处了一年,我实在敬谢不敏了。

    我从家里城北到侍其巷城南,是多么远啊!而盛家浜的朱师处适在中心点,因此常到朱师处打尖歇脚。顾氏表姊,视我如胞弟,有时不住在馆里,便住在朱家,明晨一早到馆。朱先生依然在家开门授徒(闻曾有一度馆在严孟繁“家炽”家,旋即离去)。其时我有一位同窗李叔良(志仁),最为知己,曾订金兰之谱(当时所流行的,俗名换帖弟兄),他比我小三岁,温文尔雅,词笔优秀,又写得一手好字。而且我因为与这位盟弟的关系,又认识了许多朋友。

    这些朋友,都是住在胥门一带的,最远的是住在盘门。朋友都是牵连交结,渐渐的志同道合而亲密起来的,当时所认识的便有祝伯荫、杨紫驎、汪棣卿、戴梦鹤、马仰禹、包叔勤诸君,年龄都与我相伯仲,加上李叔良与我,共为八人。那时还拍了一张照,此八...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