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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亦先觉之为贤。”班彪之处北匈奴,盖有得于先觉之道者矣,其所立稿草委曲明尽,可为后世代言者法。

    班固曰:“和亲之论,发于刘敬,是时天下初定,新遭平城之难,故从其言,约结和亲,赂遗单于以救安边境。孝惠、高后时遵而不违,匈奴寇盗不为衰止,而单于反以加骄倨。逮至孝文与通关市,妻以汉女,增厚其赂,岁以千金而匈奴数背约束,边境屡被其害,是以文帝中年赫然发愤,遂躬戎服,亲御鞍马,从六郡良家材力之士驰射上林,讲习战陈,聚天下精兵军于广武,顾问冯唐与论将帅,喟然叹息思古名臣,此则和亲无益已然之明效也。仲舒亲见四世之事,犹欲复守旧文,颇增其约,以为义动君子、利动贪人,如匈奴者非可以仁义说也,独可以厚利结之于天耳,故与之厚利以没其意,与盟于天以坚其约,质其爱子以累其心,匈奴虽欲辗转,奈失重利何,奈欺上天何,奈杀爱子何?夫赋敛行赂不足以当三军之费,城郭之固无以异于贞士之约,而使边城守境之民,父母缓带,稚子咽哺,胡马不窥于长城而羽檄不行于中国,不亦便于天下乎?察仲舒之论,考诸行事,乃知其未合于当时而有阙于后世也。当孝武时,虽征伐克复而士马物故亦略相当,虽开河南之野、建朔方之郡,亦弃造阳之北九百余里,匈奴人民每来降汉,单于亦辄拘留汉使以相报复,其桀骜尚如斯,安肯以爱子而为质哉?此不合当时之言也。若不置质,空约和亲,是袭孝文既往之悔而长匈奴无已之诈也。夫边境不选守境武略之臣,修障隧备御之具,厉长戟、劲弩之械,恃吾所以待边寇而务赋敛于民,远行货赂,割剥百姓以奉寇仇,信甘言守空约,而几胡马之不窥,不已过乎?夫规事建议,不图万世之利而俞恃一时之事者,未可以经远也。”

    臣按:班固引董仲舒之言和亲,谓其不图万世之利而俞恃一时之事,断之曰仲舒之言漏。信乎其漏也,仲舒此言盖与贾生五饵之说略同,其言与之厚利和亲,后世亦有用之以饵祸息争者矣,然而无益焉。唐人之遣公主、宋人之纳岁币,徒费民财,损国威,其后效果何如也?后之人尚鉴之哉。

    魏毋丘俭为安定太守,将之官,魏公操戒之曰:“羌胡欲与中国通,自当遣人来,慎勿遣人往,善人难得,必将教羌胡妄有所请求,因欲以自利,不从便为失异俗意,从之则无益事兴。”至,遣校尉范陵至羌中,陵果教羌使自请为属国都尉,公曰:“吾预知当尔,盖经事多耳。”

    臣按:曹操谓羌欲与中国通,自当遣人来,慎勿遣人往。此诚练达事体之语也,盖中国之与外域疆域殊隔,无事时正不必屑屑相与通往来也,非甚不得已,决不可以通使,必不得已,须择其人,不得其人,宁受其责而不轻启其途,是何也?善人之难得也。彼不善之小人,昧于大体,惟顾目前,理之可行与否事之可继与否皆不暇计,往往顺适敌情以为身利,假上旨以许予,教敌人以请求,启其所未知,逄其所欲,为允其所不可必得,既而不副其意,因而启衅端、开边隙者,皆此辈为之也。然其中固有怵于利害,苟逭一时者,而亦有反假敌势以为身荣利,如范陵者。曹公为此言,自谓其经事多,岂不信哉?万一国家不得已与外国通使,须审择其人,必知礼义、有气节、通古今、识事体者,然后遣之,不可专用武弁而必兼之文士,不可专任边吏而必主之廷臣。

    唐文宗太和五年,吐蕃维州副使悉怛谋请降,尽帅其众奔成都,李德裕遣兵据其城,具奏其状,事下尚书省集百官议,皆请如德裕策,牛僧孺曰:“吐蕃之境,四面各万里,失一维州未能损其势,比来修好,约罢戍兵,中国御戎,守信为上,彼若来责曰何事失信,养马蔚茹川,上平凉阪,万骑缀回中,怒气直辞,不三日至咸阳桥,此时西南数千里外得百维州,何所用之?徒弃诚信,有害无利,此匹夫所不为,况天子乎?”上以为然,诏德裕以其城及悉怛谋等悉归之吐蕃,吐蕃诛之于境上,极其惨酷。至武宗朝,德裕为相,言:“维州据高山绝顶,三面临江,在戎人平川之冲,是汉地入兵之路。初,河、陇尽没,惟此独存,吐蕃以计陷之,号曰无忧城,从此得以并力西边,凭陵近甸。韦皋欲经略河、湟,须此城为始,急攻数年,卒不可克。臣到西蜀,空壁来归,南蛮震慑,山西八国皆愿内属,可减八处镇兵,坐收千余里旧地,且维州未降前一年,吐蕃犹围鲁州,岂顾盟约?当时不与臣者,望风疾臣,诏臣执送悉怛谋等,令彼自戮,臣累表陈论,乞垂矜舍,答诏严切,竟令执还,将吏对臣无不陨涕,蕃帅即以此人戮于境上,绝忠款之路,快凶虐之情。乞追奖忠魂,各加褒赠。”诏赠悉怛谋右卫将军。

    司马光曰:“论者多疑维州之取舍,不能决牛、李之是非。臣以为唐新与吐蕃修好而纳其维州,以利言之则维州小而信大,以害言之则维州缓而关中急,然则为唐计者,宜何先乎?悉怛谋在唐则为向化,在吐蕃不免为叛臣,其受诛也又何矜焉。且德裕所言者利也,僧孺所言者义也,匹夫徇利而忘义,人犹耻之,况天子乎?譬如邻人有牛逸而入于家,或劝其兄归之,或劝其弟攘之,劝归者曰‘攘之不义也,且致讼’,劝攘者曰‘彼尝攘吾羊矣,何义之拘。牛,大畜也,鬻之可以富家’,以是观之,牛、李之是非可见矣。”

    胡寅曰:“司马公之言过矣,使维州本非唐地,既与之和,弃而不取,姑守信约可耳。本唐之地为吐蕃所侵,乃欲守区区之信,举险要而弃之,可乎?僧孺所谓三日至咸阳,特以大言怖文宗,非事实也。夫夺吾之地而约以盟,此正蒲人所以要孔子者,不可谓之信也。取我故地,乃义所当为,司马公不以义断之而以利害为言,又斥德裕为利、僧孺为义,是皆无所据矣。故以维州归吐蕃,弃祖宗土宇,缚送悉怛谋,沮归附之心,僧孺以小信妨大计也。下维州遣兵据之,洗数十年之耻,追奖悉怛谋,赠以官秩,德裕以大义谋国事也。此二人是非之辨也。”

    臣按:维州悉怛谋之事,司马氏是僧孺,胡氏是德裕,其所论者牛、李二人已然之是非也,臣请就其未然者而为之处置焉。夫德裕初得悉怛谋之通款,即密以其事闻之,朝廷且致书宰执,俟报下而行焉,报可则行,不可则姑已之,以待机会之来,如此,则不失归附之心而贻之祸患,且亦不起边衅矣。不然,若其人既归其地,已为吾所据,业已如此,不待其请即明言告谕之,归其地而不予其人,则彼感吾恩信而归附之人亦不遭惨毒矣。由是观之,二人者皆有失也,德裕之失在于急功名,僧孺之失在于报私怨,就二人之中而言,则急功名者犹为彼善于此也。呜呼,假国家之事以行其私,其于私计得矣,如公义何?

    范仲淹议和守攻备四策,其和策曰:“元昊未尝挫衄而辄求通顺,实图休息,所获者大利,所屈者虚称,然干请多端,奸谋未测,国家以生灵为念,不可不纳,如唐高祖、太宗应天顺人,百战百胜,犹屈于突厥,当彼主始亡为之举哀,废朝三日,遣百僚诣馆吊其来使,其屈礼之之甚也。又太宗驱六骑于渭上,见颉利与语,复亲与之盟,颉利既退,左右劝击之,太宗不从,此盛王之谋也。陛下如唐高祖、太宗隆礼谨信以盟好为权宜,选将厉兵以攻守为实事,彼不背盟我则抚纳无倦,彼将负德我则攻守皆宜,如此,结好之策未有失也。”

    臣按:仲淹所谓隆礼谨信以盟好为权宜,选将厉兵以攻守为实事,后世不得已而与和亲者当以此言为权度。

    以上征讨绥和之义。臣按:昔以谓战、守、和皆应敌之具而非制敌之本,制敌之本乃在夫可以战、可以守、可以和,何者?此实其腹心而运夫四肢之道也。盖尽吾所以治中国者则战之,中有守、有和,守之中有和、有战,和之中亦有战、有守,如环无端,迭相为用,其变不同则其所以应之者亦不一,要令制敌在我而其力常有余,欲战则为唐太宗,欲守则为汉光武,欲和则为汉文帝,如斯而已。苟惟先外而后内,执一而废二,以鏖兵为战,以画地为守,以解弛为和,则以战乃秦氏、隋氏之战,守乃朱梁之守,而其和乃石晋之和矣。由是观之,则知战、守、和之三言者,古今制驭外国之道不出乎此矣,汉人所谓治戎三策者皆在焉。然就其三者而言之,上策莫如守,守而彼侵轶要求不已,然后量彼己、审时势,或与之战、或与之和。所以战者以固吾守,非利其有而侵之;所以和者以安吾守,非畏其强而屈之。是故战而彼吾服,吾亦不忘战而一于守;和而彼吾孚,吾亦不忘战而一于守。战也、守也、和也,皆应敌之具,而所以用之以制敌者在因其势、随其机、应其变,可以战可以无战,可以和可以无和,其运用在吾之一心,然要其归止于守吾之封疆而已,是则三者之中则又以守为本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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