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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部,四书类,日讲四书解义>

    钦定四库全书

    日讲四书解义卷十一

    论语【下之四】

    阳货第十七

    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孔子豚孔子时其亡也而往拜之遇诸涂谓孔子曰来予与尔言曰怀其宝而迷其邦可谓仁乎曰不可好从事而亟失时可谓知乎曰不可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孔子曰诺吾将仕矣此一章书见圣人之待小人不恶而严也阳货尝囚季桓子而专国政因孔子为鲁国人望欲其来见已孔子以货乱臣义不往见货遂托大夫赐士之礼瞰孔子之亡而归以蒸豚欲致孔子往拜而见之也孔子亦时货之亡也而往拜之是恐堕小人之计而处之以权仍遂其不见之初心耳不意与货相遇於涂中货乃迎而谓孔子曰来子与尔言曰道德治世之宝也怀宝者必当宏济时艰措置国家於有道苟怀

    藏其宝而不用坐视国之迷乱可谓之仁乎孔子曰仁者心存救世使怀宝迷邦不可谓仁也货又曰时者有为之资也有为者必当乘时而出始能展布其措施之畧苟平日好从济世之事而数失事机之会可谓之智乎孔子曰智者审乎事机使从事失时不可谓智也货又曰往而不返者日月之逝不可复追来而日积者年岁之增不复为我少留及今不仕更待何时孔子应之曰诺君子未尝不欲仕吾将出而仕矣货自为有心之讥孔子自为无心之答其不激不随如此盖圣人之待小人不恶而严始也据理以待之继也据理以答之虽倨傲狡黠机警百出而终无所施其奸是货虽见孔子犹之乎未见也

    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

    此一章书是圣人教人以复性也孔子曰人之善恶相悬不知实由於习而往往归咎於性无怪乎言性之纷纷也盖有生之初虽气有清浊质有厚薄之不同然同禀天地之精五行之秀其清而厚者固可以为善即有浊而薄者未必纯乎为恶善恶分数相去原不太远盖相近也及乎德性以情欲而迁气质以渐染而变习为善者日进乎高明习为恶者愈流於汚下於是贤不肖之相去或相什伯或相千万非性之咎习使然也人之善恶系乎习而不系乎性如此则克其气禀之偏以复其天命之本非学问不为功矣夫孔子曰性相近孟子曰性善其辞虽若各异其意乃实相成孟子之言性指其不杂乎气质者言之也本然之性也孔子之言性以其不离乎气质者言之也气质之性也知有本然之性则尽性至命者当无异道矣知有气质之性则尽人合天者当无异教矣宋儒程子气质之说盖深得孔子性习之意且可发明孟氏性善之说有功於斯道不小不然几何不惑於告子荀卿杨雄辈之纷纷哉

    子曰唯上知与下愚不移

    此一章书亦教人变化气质之意也孔子曰人之气质固相近矣然就其中有一等气极其清质极其粹而为上智者有一等气极其浊质极其驳而为下愚者上智之人虽与不善人居自不肯为恶然唯上智为然耳人不皆上智未有习於恶而不移於恶者也下愚之人虽与善人居自不肯为善然唯下愚为然耳人不皆下愚未有习於善而不移於善者也可见天下之人习而不移者少为习所移者多美恶固非一定而转移之权诚在乎习不得诿夫性也传曰习与性成又曰习成自然然则习顾可不慎哉古之人主每致诫於狎习而加严於近习也职是故矣

    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夫子莞尔而笑曰割鸡焉用牛刀子游对曰昔者偃也闻诸夫子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子曰二三子偃之言是也前言戏之耳

    此一章书是言为治者当以道化民也子游为武城宰孔子观风问俗至於其邑闻弦歌之声遍於下里其以礼乐为敎可知矣夫上有善治则下有善俗孔子一生不得行其道於天下子游一旦得行其道於武城故孔子闻之不觉喜见顔色遂莞尔而笑曰小邑而治以礼乐之大道犹割鸡而用牛刀也割鸡之小焉用此牛刀之大为子游对曰偃之治武城盖尊所闻行所知耳昔者偃也尝闻诸夫子曰在上之君子而学道则岂弟之心油然自生而推以爱人在下之小人而学道则尊卑之分肃然知敬而易於驱使是礼乐诗书所以养其中和之德而化其乖戾之气在上在下为大为小斯须不可或离今武城虽小亦有君子小人焉安敢不以大道治之乎孔子遂呼门弟子而告之曰二三子言偃之言诚为当理我前焉用割鸡之言特戏之以观其自信何如耳岂真为邑小而不必以大道治之哉盖孔子之心无非欲以道化天下故喜子游之以道治武城又坚二三子之信而望其共尊所闻共行所知以登斯世於上理也

    公山弗扰以费畔召子欲往子路不说曰末之也已何必公山氏之之也子曰夫召我者而岂徒哉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

    此一章书是见孔子有振鲁兴周之意也公山弗扰是鲁大夫季氏家臣曾与阳货共执季桓子遂据费邑以叛因使人召孔子孔子愤公室之不振思欲堕费久矣今幸其家臣内叛衅起私门拨乱反正在此一举欲往之心是亦振鲁兴周之机会也子路不达孔子之意艴然不悦曰道既不行无所往也斯可已矣何必又往应公山氏之召也孔子晓之曰公山弗扰特来召我岂徒然哉必将有以用我也当今之时如有用我而委以国政必将正名分讨僭窃使文武周公之道灿然复兴而後愉快乎奈何末之而遂已也孔子表其用世之志如此盖公山弗扰之叛叛季氏也非叛鲁也孔子之欲往为鲁也非为公山弗扰也使孔子得行其志必以政在大夫者还於诸侯政在诸侯者归於天子圣人转移之妙用有非子路所能窥者故欲往者以其有是道也然而终不往者知其必不能也不忘世亦不贬道非圣人其孰能之

    子张问仁於孔子孔子曰能行五者於天下为仁矣请问之曰恭寛信敏惠恭则不侮寛则得衆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

    此一章书是言为仁之实功也子张问仁道於孔子孔子曰仁者心之理心存则理得不可有一刻间断一毫亏缺必於五者推行运用无适不然而至於天下之大则其心公平其理周徧内外合一体用全备而为仁矣子张请问五者之目孔子告之曰心不慢而恭心不褊而寛心不伪而信心不怠而敏心不刻而惠凡此皆理之所在特患不能行耳诚能恭以持已则有可畏之威人自不敢侮慢矣寛以待物则有容人之量人自然心悦诚服矣一於诚信则人皆倚赖於我而不我疑矣勤敏作事则无因循苟且之病而事无不济矣恩泽及人则人之蒙我惠者皆有感戴之心而无不乐为我用矣信能行此五者於天下则仁岂外是哉盖仁人心也理具於心本非寂灭无刻不与天下相应接无处不与天下相感通必事事物物各得其理而後心存理得体全用备自然邦家无怨天下归仁盖由其心体周流所以物我无间神圣之理该而帝王之道备矣

    佛肸召子欲往子路曰昔者由也闻诸夫子曰亲於其身为不善者君子不入也佛肸以中牟畔子之往也如之何子曰然有是言也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

    此一章书是孔子自明其用世之意也佛肸是晋大夫赵简子之家臣为中牟宰时简子与范中行相攻佛肸因据中牟以叛一日佛肸使人来召孔子孔子欲往盖亦犹应公山弗扰之意也子路不逹而阻之曰昔者由闻夫子有言凡人有悖理乱常亲身为不善者君子不入其党恐其凂已也今佛肸据中牟以畔而夫子乃欲往应其召何自背於昔日之言乎孔子曰汝谓身为不善君子不入此言诚然我曾有此言也然人固有可凂者有不可凂者譬之於物有至坚厚者虽磨之不能使损而为薄有至洁白者虽染之不能使变而为黑我之志操坚白彼虽不善焉能凂我哉且君子之学贵适於用我岂若匏瓜然徒然悬系而不见食於人则亦弃物而已何益於世哉盖圣人道大德宏能化物而不为物所化若使坚白不足而自试於磨涅则已且不免於辱何能转移一世君子处世审已而动可也

    子曰由也女闻六言六蔽矣乎对曰未也居吾语女好仁不好学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

    此一章书是孔子教子路好学以成其德也孔子呼子路而告之曰凡人意所趋向有一善行即有蔽於一偏之处由也女曾闻六言之美而其中有六蔽矣乎是时子路方侍坐因起而对曰六言中有六蔽由未之闻也孔子曰女复坐而居吾当一一吿女盖天下事莫不有至当不易之理人必孜孜好学以穷究乎理然後所行无弊而德可成如仁主於爱固美德也然徒慕爱人为美而不好学以明仁之理则心为爱所蔽将必有从井救人之事而人已俱丧矣岂不为愚智主於知亦美德也然徒慕多智为美而不好学以明知之理则心为知所蔽将必入於异学之流而放诞无归矣岂不为荡言而有信亦美德也然徒慕信实为美而不好学以明信之理则心为信所蔽将执已之信而於人之利害有所不恤矣岂不为贼直而无隐亦美德也然徒慕直道为美而不好学以明直之理则心为直所蔽将攻发人之隂私而急切无所容矣岂不为绞遇事勇敢亦美德也然徒慕勇敢为美而不好学以明勇之理则心为勇所蔽将逞其血气之强而肆行无忌矣岂不为乱刚强不屈亦美德也然徒慕刚强为美而不好学以明刚之理则心为刚所蔽将多所轻躁而无沉静之度矣岂不为狂盖仁智信直勇刚六言虽美而不从事於学遂有愚荡贼绞乱狂之蔽将美者亦变而为恶矣此可见学问之功必不可已古帝王所以不恃其絶世之资而必勤勤念典以求合於中正之道也

    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羣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於鸟兽草木之名

    此一章书见诗之为益甚备人不可以不学也孔子吿门弟子曰自予删诗以来诗教之尊尚矣尔小子何不於诗学之乎盖诗之中善恶具陈善者可以为劝恶者可以为惩吾心感?之机於此有勃然不能自己者故可以兴诗之中美刺并列美者可以考其得刺者可以考其失吾身行事之实於此有惕然感动者故可以观其叙述情好每於和乐之中寓庄敬之节故可以处羣而不至於流其?舒悲愤犹於责望之中存忠厚之意故可以处怨而不伤於激至於近而家庭则事父之道备焉所以教人孝者至矣远而朝廷则事君之道备焉所以教人忠者至矣且其间因物起兴比类托情或指鸟兽或指草木称名不一无不具载於中可以供我所识者多矣诗之有益於人如此诚能学之则性情於是得正焉伦纪於是得修焉闻见於是得广焉尔小子可不学乎哉盖温柔敦厚诗教也古者太史采风上自郊庙下及里巷政事之得失性情之邪正风化之美恶习俗之贞淫皆於此觇之非若後世比词属句鬭靡夸多侈扬乎风云月露之盛徒以娱耳目而荡心志也

    子谓伯鱼曰女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

    此一章书是孔子教伯鱼重修齐以端化源也孔子呼伯鱼而吿之曰女尝学夫周南召南之诗矣乎盖周南自关雎以下言文王后妃闺门之化行於南国者也召南自鹊巢以下言南国诸侯夫人与大夫之妻皆被文王后妃之化而成其德也是两篇所言皆修身齐家之事於人伦日用最为切要学者不但诵说必身体力行之方为有益人若不学周南召南则无以正性情笃伦理身且不知修家且不知齐矣又安望其推而远之以移易风俗哉譬如面墙而立寸步之外尚不可行无论其远已洵乎二南不可以不学也况人君为万邦之仪型未有不修身齐家而可以治国平天下者则二南之当习又不独学者为然矣

    子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此一章书是欲人深思礼乐之本也孔子曰先王制礼未有不用玉帛者然必先有恭敬之意存於中而後假玉帛以将之非特虚文而已然则所谓礼云礼云者岂徒玉帛云乎哉先王制乐未有不用钟鼓者然必先有和乐之意藴於心而後假钟鼓以宣之非特虚器而已然则所谓乐云乐云者岂徒钟鼓云乎哉盖礼以敬为本使不得所为敬虽玉帛交错而礼之本失矣乐以和为本使不得所为和虽钟鼓铿锵而乐之本失矣中者无体之礼和者无声之乐大礼与天地同节大乐与天地同和百年而後兴者亦斯须不可去然则有制作之任者何可不亟求其原而考?其实哉

    子曰色厉而内荏譬诸小人其犹穿窬之盗也与此一章书是孔子为饰貌者警也孔子曰有一等人观其外貌严厉似有作为之人而内实柔弱全无执持此其色可令人见而心不可令人知譬诸小人中如窃盗穿壁踰墙取人财物而外饰良善之状惟恐人知真可耻之甚也凡外阳而内隂外健而内顺者皆穿窬类也訑訑之声音顔色拒人於千里之外而吮痈舐痔无所不为昏夜乞哀白日骄人孔子所谓难事而易悦者其斯人之徒与若夫外貌和易近人不以色待物而其中则有确乎其不可夺者非君子其孰能之然则君子小人可望而知亦自不难辨也如吕公着生平无疾言厉色而大节所在则万夫莫当其勇司马光诸事可对人说开诚布公畧无城府其正毅之操忠直之气可以贯日月而格鬼神彼小人傀儡面孔魑魅肺肝视此何啻天壤哉

    子曰乡原德之贼也

    此一章书是孔子严乱德之防也孔子曰德之患莫甚於似是而非乡人之中有以愿称者貌为忠信亷洁以取悦於世人遂信之称其为善若此似德非德而反乱乎德非德之害而何盖德者人心中正之理自有其真今乡愿外貌涂饰与世逢迎人以为德在是而终不知正理所在以此惑人心坏风俗深可恶也乡愿似近於德而其实相远狂狷似远於德而其实相近圣贤取狂狷而恶乡愿有以也夫

    子曰道聼而涂说德之弃也

    此一章书是见人当蓄德也孔子曰凡人闻一善言必存之於心体之於身方有实得而德为我蓄若有所闻不能体验力行徒事侈口谈论此入耳出口之学譬在道路偶有所闻即於涂间与人论说虽善言日闻何能有诸已哉是自弃其德也盖学问之道以默识为功以主静为要心存则气静气静斯言寡然则谨言为蓄德之方而存心又谨言之本与

    子曰鄙夫可与事君也与哉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苟患失之无所不至矣

    此一章书是孔子严鄙夫之戒以立臣道之防也孔子曰为人臣者必忘身尽忠而後可以事君有一等鄙夫不知道义不顾名节是可使之立朝而与同事君也与哉盖鄙夫之心止知有势位利禄而已当禄位未得则百计营求皇皇然惟以不得为患及禄位既得则又多方为持禄恋位之计惟恐失之夫至有患失之心则凡阿意求容行私罔上者将何事不可为乎小则为卑汚之行大则陷悖逆之恶皆生於此患失之一念而已以此人事君其害可胜言哉盖鄙夫但知富贵不顾名节但知身家不顾君父一念贪位窃禄之私圹而充之至於禽兽之不若者可见人臣事君当以此为戒而人君用人之际亦不可以不加察倘鄙夫在前急宜去之以清有位励亷耻其有关於社稷苍生之计人心世道之防匪浅鲜也自古以来鄙夫不可枚举即如唐之李林甫宋之秦桧元之王文统明之严嵩嫉贤误国无所不至而皆始於自私自利之一念遂成骑虎难下之势是可不为之鉴哉

    子曰古者民有三疾今也或是之亡也古之狂也肆今之狂也荡古之矜也亷今之矜也忿戾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诈而已矣

    此一章书是即气质以验风俗之薄也孔子曰人之气禀不皆中和往往有出於偏驳者即如身有疾病者然亦谓之疾然古之时风气淳厚其间虽有过中失正之人要皆质任自然本真犹未夫也今则习俗之染日趋於甚即此三疾或亦无之矣盖人有志愿太高者是狂之疾然古之狂也不过濶畧自处不拘小节肆焉而已乃今之狂则恣情自放并踰大闲而流於荡矣人有持守过严者是矜之疾然古之矜也不过崖岸峻絶示人难亲亷焉而已乃今之矜则任意使气辄与人忤而流於忿戾矣人有资识不足者是愚之疾然古之愚也不过径情自遂率其本来直焉而已乃今之愚则挟私妄作反用机巧而流於诈矣夫狂而肆矜而亷愚而直虽气质之偏若加以学问其疾痛犹可砭治至於肆变而荡亷变而忿戾直变而诈则本真尽丧并其质之偏而失之譬之沉疴已入膏肓虽扁卢亦无所用之矣人可不思勉强学问以变化气质乎哉

    子曰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恶利口之覆邦家者

    此一章书是严邪正之防也孔子曰天下之理有邪有正而邪每足以胜正如色以朱为正自紫色一出其冶艶足以眩目而朱反为所夺是故恶紫以其能夺朱也乐以雅为正自郑声一出其淫哇足以悦耳而雅乐反为所乱是故恶郑声以其能乱雅乐也至若事理之是非人才之贤否本有定论乃有一种利口之人变乱是非颠倒贤否便佞足以惑聼人主不察而误信之必至举动乖方用舍倒置而邦家之倾覆不难矣是则尤可恶之甚者也孔子此言其意专恶利口借紫与郑声为喻耳盖谗佞之徒日习於侧则君子退小人进国事不可为矣自古皆然关系非细人君不可以不审也

    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此一章书是见学贵心悟也孔子示弟子曰道以有言而传亦以多言而晦予自今以後将欲无言矣圣门子贡正以言语观圣人者疑而问曰夫子之道至大门弟子得以传述者赖有言也今夫子若不言则小子更何所传而述之乎孔子晓之曰予之无言非有所秘而不言也亦以天下之道有不待言而显者试观夫天高高在上何尝有言哉但见运为四时则春夏秋冬往来逓禅而未尝或息也?为百物则飞潜动植蕃育日盛而未有或止也是天虽不言而所以行所以生皆有默为之宰者天又何俟於言哉盖圣人一动一静莫非至理之?见就如时行物生莫非天道之流行何待言而始明学者但当随处体认自能领悟於言外若徒以言语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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