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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氏曰亹山絶水也【孔氏曰谓山当水路令水势断絶也 后汉书马援传浩亹注云浩水名也亹者水流峡山间两岸深若门也】熏熏和説也欣欣然乐也芬芬香也 郑氏曰令王自今无有后艰

    鳬鹥五章章六句

    假【音暇】乐嘉成王也 假乐君子显显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右【音佑】命之自天申之

    毛氏曰假嘉也 陈氏曰民在下之民也人在位之人也【臯陶谟曰知人则哲能官人安民则惠黎民怀之】 毛氏曰申重也欧阳氏曰诗人嘉乐成王有显显之德以宜其民而受天之禄 朱氏曰天之于成王反覆眷顾之不厌既保之右之命之而又申重之也 中庸作嘉乐君子宪宪令德【左氏传亦作嘉乐】

    干禄百福子孙千亿穆穆皇皇宜君宜王不愆【起连反】不忘率由旧章

    郑氏曰干求也十万曰亿 尔雅曰穆穆敬也皇皇美也【郑氏曰天子穆穆诸侯皇皇】 孔氏曰君诸侯也王天子也郑氏曰愆过也率循也 长乐刘氏曰旧章先王

    之礼乐政刑也 苏氏曰成王干禄而得百福故其子孙之蕃至于千亿适为天子庶为诸侯无不穆穆皇皇以遵成王之法者 释文作且君且王曰一本且竝作宜字

    威仪抑抑德音秩秩无怨无恶【乌路反】率由羣匹受福无疆四方之纲

    郑氏曰抑抑密也 毛氏曰秩秩有常也 莆田郑氏曰羣匹羣类也【郑氏曰匹耦也朱氏曰羣臣也】  欧阳氏曰言成王有威仪有令德其临下无有怨恶于人率用羣臣以共治之王享其福禄总其纲纪而已 苏氏曰从众之欲而已不自为是以能受无疆之福为四方之纲

    之纲之纪燕及朋友百辟卿士媚【眉备反】于天子不解【佳买反】于位民之攸墍【许器反】

    董氏曰大作纲小作纪纲为统纪为目 郑氏曰燕者燕饮也 毛氏曰朋友羣臣也【邱氏曰诸侯也】 董氏曰百辟诸侯也卿士诸臣也 郑氏曰媚爱也 毛氏曰墍息也 李氏曰纪纲既正无为在上与臣下燕饮而乐之 朱氏曰百辟卿士媚而爱之维欲其不解于位而为民所安息也 释文不解作匪解 东莱曰防誓曰友邦?君酒诰曰太史友内使友则朋友者合百辟卿士言之也君燕其臣臣媚其君此上下交而为防之时也防之时所忧者怠荒而已此诗所以终于不解于位民之攸墍也方嘉之又规之者葢臯陶赓歌之意也民之劳逸在下而枢机在上上逸则下劳矣上劳则下逸矣不解于位乃民之所由休息也

    假乐四章章六句

    公刘召康公戒成王也成王将涖【音利】政戒以民事美公刘之厚于民而献是诗也

    孔氏曰周本纪云后稷生不窋不窋生鞠陶鞠陶生公刘是后稷之曾孙也本封于邰【史记曰夏后氏政衰去禝不务不窋失其官而奔戎狄之间不窋孙公刘虽在戎狄之间复脩后禝之业 王氏曰周之冇公刘言乎其时则甚微言乎其事则甚勤称时之甚微以戒其盈称事之甚勤以惩其逸葢召公之志也】

    笃公刘匪居匪康乃埸乃疆乃积乃仓乃裹【音果】鍭【音候】粮【音良】于槖【他洛反】于囊【乃郎反】思辑【音集】用光弓矢斯张干戈戚【七厯反】扬爰方啓行

    毛氏曰笃厚也 郑氏曰康安也 董氏曰埸畔也疆介也积委积也【朱氏曰露积也】糇食也粮糗也 毛氏曰小曰槖大曰囊【孔氏曰左传称赵盾见灵辄饿为之箪食与肉寘诸槖以与之槖唯盛食而已是其小也公羊传称陈乞欲立公子阳生盛之巨囊内可以容人是其大也 董氏曰无底曰槖冇底曰囊】 毛氏曰辑和也 郑氏曰于盾也戈句【音钩】矛防也 毛氏曰戚斧扬?【音越】也【孔氏曰广雅曰?戚斧也则戚?皆斧?之别名传以戚为斧以?为??大而斧小太公六韬云大柯斧重八斤一名天?是?大于斧也 左传工尹路曰君王命剥圭以为鏚柲注鏚斧也柲柄也 柲音秘】 朱氏曰方犹始也 苏氏曰后稷始封于邰传子不窋而失其官奔于戎狄之间再世不显其孙公刘复脩后稷之业始居于豳故召公称之以戒成王 朱氏曰言厚哉公刘之于民也其在西戎不敢宁居以治其田畴实其仓廪既富且强乃裹其糇粮思以辑和其人民而光显其国家于是以其弓矢斧?之备爰始啓行而迁国于豳焉 东莱曰毛郑以公刘居于邰而遭夏人乱辟难迁于豳且以为在邰有疆埸积仓为夏人迫逐乃弃而去攷之是章意象整暇不见迫逐之事以国语史记叅之葢自不窋始窜于西戎至公刘而复兴疆埸积仓内治既备然后裹粮治兵拓大境土而迁都于豳焉国都虽迁向之疆埸积仓固在其封内也

    先兄己亥之秋复脩是书至此而终自公刘之次章讫于终篇则徃岁所纂辑者皆未及刋定如小序之有所去取诸家之未次先后与今编条例多未合今不敢复有所损益姑从其旧以补是书之阙云

    笃公刘于胥斯原既庶既繁既顺乃宣而无永叹【他安反】陟则在巘【鱼辇反】复降在原何以舟之维玉及瑶【音遥】鞞【必顶反】琫【必孔反】容刀

    毛氏曰胥相宣徧也【孔氏曰王肃云徧谓庐井】巘小山别于大山也【孔氏曰郭氏云山形如累两甑上大下小也】舟带也下曰鞞上曰琫【孔氏曰鞞者刀鞘之名琫者鞘之上】 郑氏曰广平曰原厚乎公刘之相此原以居民民既众矣既多矣既顺矣皆安今之居而无长叹思其旧也公刘之相此原地矣由原而升巘复下在原皆反覆之重居民也 孔氏曰瑶是玉之别名公刘带美玉及瑶并鞞琫容饰之刀 朱氏曰此章言至豳而相土也顺犹安也宣居之徧也维玉及瑶鞞琫容刀言公刘带此佩而上下山原而相邑居之所也 释文曰巘本又作甗 东莱曰跻攀跋涉贱者之事非贵者所能堪也公刘陟巘降原其劳如此视其何所佩服矣则维玉及瑶鞞防容刀也以如是之佩服亲如是之劳苦斯其所以为厚于民也欤

    笃公刘逝彼百泉瞻彼溥【音普】原乃陟南冈乃观于京京师之野于时处处于时庐旅于时言言于时语语郑氏曰逰徃瞻视溥广也山脊曰冈絶高谓之京公刘徃之彼百泉之间视其广原可居之处乃升南山之脊乃见其可居者于京谓可营邱都邑京地乃众民所宜居之野也于于时是也 横渠张氏曰逰彼百泉瞻彼溥原只看百泉之徃处便知地形也 苏氏曰公刘之营京邑也审矣自下观之则徃百泉而望广原自上观之则陟南冈而觏京师审其可处矣则经画以定之曰此可以居民此可以庐宾旅此可以施教令此可以议政事葢自迁豳至此而始有朝廷邑居之正焉 朱氏曰京师高邱而众居之也 董氏曰所谓京师者起于此其后世因以所都为京师曰嫔于京依其在京则岐周之京也王配于京则镐京也春秋所书京师则洛邑也皆仍其本号而称之犹晋之云新绛故绛也愚按洛邑亦谓之洛师正京师之意也于是言其所言于是语其所语无不于斯焉 毛氏曰觏见也直言曰言论难曰语

    笃公刘于京斯依跄跄【七羊反】济济俾筵俾几既登乃依乃造其曹执豕于牢酌之用匏【歩交反】食【音嗣】之饮【于鸩反】之君之宗之

    郑氏曰公刘之居于此京位而筑宫室其既成也与羣臣饮酒以落之俾使也 陈氏曰跄跄济济者礼容之盛也 孔氏曰公刘使人为之设筵设几 毛氏曰宾已登席坐矣乃依几矣曹羣也执豕于牢新国则杀礼也【孔氏曰乃使人造适其羣牧执其豕于牢中以为饮酒之殽】酌之用匏俭以质也君之宗之为之君为之大宗也 东莱曰食之饮之君之宗之谓既飨燕而定经制使上下相维也公刘之为君久矣于此始曰君之者言公刘之整属其民上则皆统于君下则各统于宗其相维葢如此也古者建国立宗其事相须春秋之末晋执蛮子以卑楚楚司马致邑立宗焉以诱其遗民而尽俘以归当典刑废坏殆尽之时暂为诈谖之计犹必立宗焉前乎此者可知矣

    笃公刘既溥既长既景乃冈相【息亮反】其阴阳观其流泉其军三单【音丹】度【待洛反】其隰原彻田为粮度其夕阳豳居允荒

    苏氏曰宫室既成则治其田原既广且长矣于是考之日景参之以高冈以相其阴阳寒暖之宜水泉灌溉之利辩其土宜以授野人【孔氏曰民居田亩或南或北皆须正其方面故以日景定之大谷则山南为阳山北为阴但广谷大川有寒有暖不同所宜则异故相之也流泉所以灌溉】 郑氏曰大国之制三军以其余卒为羡今公刘迁于豳民始从之丁夫适满三军之数单者无羡卒也度其隰与原田之多少彻之使出税以为国用什一而税谓之彻【孔氏曰小司徒云凡起徒役无过家一人以其余为羡羡谓家之副丁也今言其军三单则是单而无副以周礼言三军三万七千五百人彻与孟子百亩而彻同孟子説三代税法其实皆什一】 王氏曰前既言既庶既繁今更言其仅足三军何也前既迁复辑其民是为既庶既繁今所谓仅足三军则三军大国之制于是始为大国则其军仅足而已且言其仅足者为将言其后爰众爰有也李氏曰周之彻法自公刘始 毛氏曰山西曰夕

    阳荒大也 郑氏曰允信也 苏氏曰于是又度其山西之田以广之而豳人之居于此益大 朱氏曰民至此始受田有常产矣疏曰豳于汉属右扶风为栒邑县

    笃公刘于豳斯馆涉渭为乱取厉取鍜【丁乱反】止基廼理爰众爰有夹其皇涧遡其过【古禾反】涧止旅乃密芮鞠【居六反】之即

    毛氏曰馆舍也正絶流曰乱皇涧名也遡乡也过涧名也 郑氏曰夹其皇涧遡其过涧皆布居涧水之旁水之外曰鞠 朱氏曰此章总叙其所始终也乱舟之截流横渡者涉渭取材而为之以徃来取厉取鍜也厉砥石也鍜铁也此言其始来居时以此成民居及宫室也既止基于此矣乃疆理其田野则日益繁庶富足其居有夹涧者有遡涧者其止居之众日以益密乃复即芮鞠而居之豳地日以广矣 孔氏曰职方氏雍州其川泾汭注云汭在豳地诗大雅公刘曰芮鞠之即【苏氏曰芮水出呉山西北东入泾芮鞠芮水之外也 毛氏曰芮水滙也郑氏曰芮之言内也水之内曰隩】 东莱曰止旅廼密芮鞠之即风

    气日开民编日众规模日广有方兴未艾之象焉周之玉业既兆于此矣

    公刘六章章十句

    泂【音逈】酌召康公戒成王也言皇天亲有德飨有道也泂酌彼行潦【音老】挹【音揖】彼注兹可以餴【□云反】饎【尺志反】岂弟君子民之父母

    毛氏曰泂逺也行潦流潦也【孔氏曰行者道也潦者雨水也行道上雨水流聚故云流潦也】餴馏也【孔氏曰孙炎云蒸之曰餴均之馏説文曰餴一蒸米也馏饭气流也然则蒸米谓之餴餴必馏而熟之 朱氏曰餴蒸米一熟而以水沃之乃再熟也】饎酒食也岂弟君子民之父母乐以疆教之易以悦安之民皆有父之尊母之亲 朱氏曰远酌彼行潦挹之于彼而注之于此尚可以餴饎岂弟君子岂不为民之父母乎民归之如父母则皇天亲之飨之矣【苏氏曰虽行潦污贱之水苟挹之于彼而注之于此则遂可以餴饎孟子曰虽有恶人齐戒沐浴则可以祀上帝此所以为戒成王也】

    泂酌彼行潦挹彼注兹可以濯罍【音雷】岂弟君子民之攸归

    毛氏曰濯涤也罍祭器【孔氏曰司尊彞云四时之祭皆有罍为祭器也卷耳云我姑酌彼金罍则飨燕亦有罍以此论祭事故言祭耳】 横渠张氏曰皇天亲有德飨有道民之攸归之类也

    泂酌彼行潦挹彼注兹可以濯溉【古爱反】岂弟君子民之攸塈

    孔氏曰特牲注云濯溉也则溉亦是洗名 郑氏曰塈息也

    泂酌三章章五句

    卷【音权】阿召康公戒成王也言求贤用吉士也

    有卷者阿飘风自南岂弟君子来游来歌以矢其音毛氏曰兴也卷曲也飘风回风也矢陈也 郑氏曰大陵曰阿有大陵卷然而曲廻风从长飬之方来入之喻王当屈体以待贤者【王氏曰有卷者阿则虚中屈体之大陵飘风自南则化养万物之回风不虚中则风无自而入不屈体则风无自而留其为陵也不大则其化养也不博王之求贤则亦如此而已】 朱氏曰岂弟君子指王也矢陈也疑召公从成王游于卷阿之上而赋其事因遂歌以为戒也 释文曰飘作票曰本亦作飘 东莱曰此章具赋比兴三义其作诗之由当从朱氏其因卷阿飘风而发兴当从毛氏以卷阿飘风而兴求贤因以虚中屈体化养万物为比则当如郑氏王氏之説也三説相须其义始备

    伴奂尔游矣优游尔休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似先公酋【在由反】矣

    郑氏曰伴奂优游自休息也 朱氏曰伴奂优游闲暇之意尔皆指王也 董氏曰能克其性则能似其先君矣 王氏曰弥者克而成之使无间之谓也毛氏曰酋终也 东莱曰自此章以下皆召公陈其咏歌之辞也国家闲暇君臣游衍可谓伴奂而优游矣所愿乎成王者惟克其性似先公之克终而已俾尔者祝辞也弥尔性者祝其进益成就至于无亏阙之地也似先公者召公周之尊老故其祝成王远本先公不忘旧也祝之所以戒之也

    尔土宇昄【符板反】章亦孔之厚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百神尔主矣

    毛氏曰昄大也 苏氏曰章着也 李氏曰成王承文武之绪其土宇大而且着其厚甚大不可以有加矣 朱氏曰百神尔主矣为天地山川鬼神之主也东莱曰土宇既厚惟祝其弥尔性长为百神之主

    而已天子者百神之主也苟以逸欲亏其性则天位难保将无以主百神矣上二句叹而美之下三句祝而戒之也前后两句亦然

    尔受命长矣茀【芳弗反】禄尔康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纯嘏尔常矣

    陈氏曰尔受天命累世已久福禄已安矣 郑氏曰茀禄康安也纯大也 苏氏曰嘏福也常常享此福也东莱曰自三章至此章皆叹美祝戒之辞虽未及

    于求贤然成王所以弥尔性而似先公主百神而常纯嘏者果何以致之乎其意葢在其中矣

    有冯【符冰反】有翼有孝有德以引以翼岂弟君子四方为则

    毛氏曰有冯有翼冯依辅翼也 苏氏曰在前则有冯在侧则有翼 王氏曰以引引其前以翼翼其左右 郑氏曰则法也 东莱曰是诗虽戒求贤然咏歌以道之故其辞从容不迫至此章始明言贤者之益焉有冯有翼自成王言之也成王之左右前后当有所冯依有所辅翼必多得有孝者有德者然后可也以引以翼自贤者言之也有孝有德之人在王左右以引以翼然后王德罔愆可以为四方之法也贤者之行非一端必曰有孝有德何也葢人主常与慈祥笃实之人处其所以兴起善端涵养德性镇其躁而消其邪日改月化有不在言语之间者矣故宣王之在内者唯云张仲孝友而萧望之亦谓张敞材轻非师傅之器皆此意也

    颙颙卬卬如圭如璋令闻令望岂弟君子四方为纲毛氏曰颙颙温貎卬卬盛貎 郑氏曰令善也王有贤臣与之以礼仪相切瑳体貎则颙颙然敬顺志气则卬卬然高朗如玉之圭璋也人闻之则有善声誉人望之则有善威仪德行相副 苏氏曰远之则有令闻近之则有令望 东莱曰此章与前章相承有冯有翼有孝有德以引以翼则颙颙卬卬如圭如璋令闻令望矣

    凤凰于飞翽翽【呼防反】其羽亦集爰止蔼蔼王多吉士维君子使媚于天子

    毛氏曰凤凰灵鸟也雄曰凤雌曰凰 郑氏曰翽翽羽声也因时凤凰至故以喻焉媚爱也王之朝多善士蔼蔼然 苏氏曰蔼蔼众多也 朱氏曰凤凰于飞则翽翽其羽而集于其所止矣蔼蔼王多吉士则维王之所使而皆媚于天子矣媚媚爱也非邪媚之谓也 东莱曰自此以下广言人材之盛也亦集爰止言其萃聚也

    凤凰于飞翽翽其羽亦傅【音附】于天蔼蔼王多吉人维君子命媚于庶人

    郑氏曰傅犹戾也命犹使也亲爱庶人谓抚扰之东莱曰亦傅于天言布散也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布孔反】萋萋【七西反】雝雝喈喈【音皆】

    朱氏曰兴下章之事也 毛氏曰山东曰朝阳【孔氏曰孙炎云朝先见日也】菶菶萋萋梧桐盛也雝雝喈喈凤凰鸣也郑氏曰冈山脊凤凰非梧桐不栖 孔氏曰释木

    云儭梧郭璞曰今梧桐又曰荣桐木郭璞曰即梧桐也然则梧桐一木耳 朱氏曰朝阳明显之处也

    君子之车既庶且多君子之马既闲且驰矢诗不多维以遂歌

    郑氏曰庶众闲习也 朱氏曰承上章之兴也菶菶萋萋则雝雝喈喈矣君子之车马众多则亦足以待贤者矣 东莱曰高冈显地也梧桐嘉木也凤凰栖鸣其间可谓得其所矣故极言菶菶萋萋之盛雝雝喈喈之乐以形容之今王之车马既多既闲苟得众贤载之其光华和乐殆非形容所及也有其时有其具召公所以欲成王勉乎此也矢诗不多维以遂歌者召公言初陈诗以戒王其辞本不多也意不能已遂歌而至于累章耳

    卷阿十章六章章五句四章章六句

    变大雅

    民劳召穆公刺厉王也【郑氏曰厉王成王七世孙也孔氏曰世本及周本纪皆云成王生康王康王生昭王昭王生穆王穆王生恭王恭王生懿王及孝王孝王生夷王厉王凡九王从成王言之不数成王又不数孝王故七世也朱氏曰召穆公康王之后名虎】

    吕氏曰民劳皆谏辞也

    民亦劳止汔【许一反】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无纵诡【俱毁反】随以谨无良式遏冦虐?【七感反】不畏明柔远能迩以定我王

    吕氏曰五章章之始皆言民亦劳止惠此中国者欲王息民而固根本也中言无纵诡随式遏寇虐者欲王谨察小人将以害政也言末之言皆丁宁反复劝王之辞使之去危即安去恶从善也 郑氏曰汔几也康绥皆安也惠爱也今周民罢劳矣王几可以小安之乎爱京师之人以安天下京师者诸夏之根本毛氏曰中国京师也四方诸夏也?曾也柔安也

    吕氏曰?不畏明不畏天明也 苏氏曰人未有无故而妄从人者也维无良之人将悦其君而窃其权以为冦虐则为之故无纵诡随无良之人肃则无良之人肃而冦虐无畏之人止然后柔远能迩而王室定矣 李氏曰不于诡随之时而禁止之至于为冦虐而欲遏止之亦以晚矣 朱氏曰诡随不顾是非而妄随人也能顺习也【郑氏曰能犹侞也顺侞其近者释文曰□检字书未见所出疏曰尚书疏以能为恣则此云□者与恣同谓顺适其意也】 东莱曰一言而丧邦曰惟予言而莫予违则诡随之人诚覆邦家之人也无纵诡随乃所以谨无良而遏冦虐也小人不畏天明苟有而不遏其为恶无所限极也

    民亦劳止汔可小休惠此中国以为民逑无纵诡随以谨惽【音昬】怓【女交反】式遏冦虐无俾民忧无弃尔劳以为王休

    郑氏曰休止息也逑聚也【李氏曰言使氏无离散也】惽怓犹讙哗也劳犹功也无废女始时勤政事之功以为女王之美述其始事者诱掖之也

    民亦劳止汔可小息惠此京师以绥四国无纵诡随以谨罔极式遏冦虐无俾作慝【吐得反】敬慎威仪以近有德毛氏曰息止也慝恶也 郑氏曰罔无极中也【李氏曰不中也】 李氏曰敬慎威仪以近有德言王当敬慎其威仪则能亲近有德之人葢礼貎苟衰则有德之人去之矣 东莱曰此章谏厉王逺小人近君子也

    民亦劳止汔可小愒【起例反】惠此中国俾民忧泄无纵诡随以谨丑厉式遏冦虐无俾正败戎虽小子而式?大毛氏曰愒息泄去也【郑氏曰泄犹出也发也】丑众也 郑氏曰厉恶也败坏也无使正道坏戎犹女也【孔氏曰孙敏云戎之为女诗人通训】式用也?犹广也今王女虽小子自遇而女用事于天下甚广大也易曰君子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况其迩者乎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况其迩者乎是以此戒之

    民亦劳止汔可小安惠此中国国无有残无纵诡随以谨缱【音遣】绻【起阮反】式遏冦虐无俾正反王欲玉女是用大谏

    李氏曰国无有残言国无残败之祸也 苏氏曰缱绻小人之固结其君子者也 王氏曰正败者败而已未尽反而为不正也正反则无正矣 郑氏曰王乎我欲令女如玉然故作是诗用大谏正女此穆公至忠之言 苏氏曰欲使王德纯备如玉也

    民劳五章章十句

    板【音版】凡百刺厉王也【郑氏曰凡伯周同姓周公之?也入为王卿士疏曰畿内之国】上帝板板下民卒瘅【当但反】出话不然为犹不逺靡圣管管不实于亶犹之未逺是用大谏

    毛氏曰板板反也瘅病也话善言也管管无所依也亶诚也 郑氏曰卒瘅尽病也犹谋也为谋不能逺图不知祸之将至靡圣管管言王无圣人之法度管管然以心自恣朱氏曰天使下民皆病则反其常道矣天降祸如此可不慎哉吾出话以诰之厉王不以为然而且肆于民上其所谋皆不逺惟眈乐于目前不知祸之将至也人苟知圣人之法度则必战战兢兢不敢苟作其心既无圣人矣则矫诬诈伪何所不至哉【朱氏曰其心以为不复有圣人恣以妄行无所依据又不实之于诚信】惟其谋猷如此不逺我是用大谏也

    天之方难无然宪宪天之方蹶【俱卫反】无然泄泄【以世反】辞之辑【音集】矣民之洽矣辞之怿【音亦】矣民之莫矣

    毛氏曰宪宪犹欣欣也蹶动也泄泄犹沓沓也辑和洽合怿説莫定也 苏氏曰难艰难也蹶震动也厉王暴虐恣行故告之曰天方为艰难以震动周室无为是宪宪而不顾沓沓而不已【李氏曰天方降艰难于王王何为欣欣然不惧】是不能以服民秪以速乱而已民之不顺非有异志也畏王之无厌而求以自免耳苟无欲害之之心而出好言焉民今治而定矣

    我虽异事及尔同寮我即尔谋听我嚣嚣【五劳反】我言维服勿以为笑先民有言询于刍【初俱反】荛【如谣反】

    吕氏曰我虽异事及尔同寮者与执政公卿言也不敢斥王托与执政公卿之言而风之也【陈氏曰责其用事之臣】毛氏曰寮官也嚣嚣犹謷謷也刍荛采薪者 郑氏曰及与即就也我虽与尔职事异乃与女同官俱为卿士就女而谋女反听我言謷謷然不肯受服事 也我所言乃今之急事女无笑之先民古之贤者 王氏曰嚣嚣自大之意言自大而不孙不能用其谋也刍荛尚所当询况及尔同僚者乎

    天之方虐无然谑谑【虚虐反】老夫灌灌【古乱反】小子蹻蹻【其略反】匪我言耄【莫报反】尔用忧谑多将熇熇【许酷反】不可救药毛氏曰灌灌犹欵欵蹻蹻骄貎【李氏曰説文蹻蹻举足高也以足高之意观之是骄之意】熇熇然炽盛也【李氏曰説文熇熇火热貎】 苏氏曰谑谑戏侮也言天方将为虐【李氏曰言天之将虐以丧国家】安得以为戏而不信哉老者知其不可而尽其欵诚以告之少者不信而骄之故曰非我老耄而妄言乃女以忧为戏耳夫忧未至而救之犹可为也苟俟其益多则如火之盛不可复救也 郑氏曰老夫自谓也 孔氏曰如人病甚不可救以药【王氏曰列子曰曾不发药乎左氏曰不如闻而药之也与此救药同意】

    天之方懠【才细反】无为夸【苦花反】毗威仪卒迷善人载尸民之方殿屎【许伊反】则莫我敢葵丧乱蔑资曾莫惠我师毛氏曰懠怒也夸毗以体柔人也【孔氏曰释训云夸毗体柔也 李巡曰屈已卑身求得于人曰体柔然则夸毗者便僻臭形体以顺从于人】殿屎呻吟也【释文曰殿説文作念屎説文作吚】蔑无资财也 陈氏曰天方怒女辈汝宜诚实以应天无为便辟 郑氏曰君臣之威仪尽迷乱贤人君子则如尸矣不复言语【王氏曰善人载尸则不言不为饮食而已畏祸故也】葵揆也民穷困如此曾不肯惠施以赒赡众民 王氏曰民方疾痛呻吟而莫敢揆其事者故民丧乱无资王曾莫惠我师多瘠罔诏也

    天之牖民如壎【许元反】如篪【音池】如璋如圭如取如??无曰益牖民孔易民之多辟【匹赤反】无自立辟【婢亦反】

    毛氏曰牖道也如壎如篪言相和也如璋如圭言相合也【孔氏曰半圭为璋合二璋则成圭】 苏氏曰?取也言其易也李氏曰苟能顺天理以牖民则教不肃而成其政

    不严而治苟将求益于民则牖民之道变易矣益者言其无求多也特言?者以带上文言之耳今之民既邪僻矣而王又为邪僻何以牖民哉 东莱曰乱虽极矣道之者固有简易之理不作聪明为邪僻以乱之行其所无事斯可矣

    价人维藩大【音防】师维垣大邦维屏大宗维翰怀德维宁宗子维城无俾城坏无独斯畏

    毛氏曰价善也 王氏曰价人善人也大师大众也大宗巨室也善人也大众也大邦也巨室也王所恃以为藩垣屏翰也宗子同姓也 孔氏曰藩者园圃之篱垣者小墙之名 朱氏曰屏树也 毛氏曰翰干也 李氏曰王所恃以屏翰国家者在此数者苟怀之以德则无有不宁矣宗子维城言同姓之宗子亦当以德怀之诗人以怀德维宁间于中则宗子维城亦当以德怀之也 左氏曰君其修德以固宗子何城如之所谓宗子维城是也 朱氏曰怀德维宁则得是五者之助不然则乖离而城坏城坏则藩垣屏翰皆坏而独居独居而所可畏者至矣 东莱曰前言告以为治之本此章告以为治之辅也

    敬天之怒无敢戏豫敬天之渝【用未反】无敢驰驱昊天曰明及尔出王昊天曰旦及尔游衍

    毛氏曰戏豫谓逸豫也驰驱自恣也王徃旦明游行衍溢也 郑氏曰渝变也及与也昊天在上仰之皆谓之明常与出入徃来游溢相从可不慎乎 横渠张氏曰天体物而不遗犹仁体事而无不在也礼仪三百威仪三千无一事而非仁也昊明曰明及尔出王昊天曰旦及尔游衍无一物之不体也【又曰在诗亦尽説鬼神如云昊天曰明及尔出王昊天曰旦及尔游衍言鬼神体着万物鉴察只在左右】 朱氏曰板板难也蹶也虐也懠也其怒而变也甚矣而王之君臣不知敬也亦知其有日监在兹者乎 李氏曰末章所言文王在帝左右是也而凡伯亦告厉王以此者葢古人责难于君以孔孟之时其君皆庸主耳孔孟告之无非尧舜禹汤文武之道乃知古人之事君无不然也

    板八章章八句

    生民之什十篇六十四章四百三十三句

    吕氏家塾读诗记卷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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