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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找我?”史蒂文斯还有点没回过神,“你知道的,能不出门,我就不会出门。不过也得看情况,如果他真有要紧事,或者——”

    史蒂文斯没继续说,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注意到玛丽有几次别过头去,脸上露出让人琢磨不透的表情。不过,这肯定是街上的灯光给他造成的错觉,因为玛丽很快便把马克·德斯帕德抛到了脑后,大谈特谈正为纽约那套公寓里的家具做的罩套。史蒂文斯心中暗想,一会儿到了家,先喝杯鸡尾酒,然后再跟玛丽说照片的事,嘻嘻哈哈一下,照片这事就会被他们忘掉的。

    史蒂文斯努力回想玛丽之前是否读过克罗斯的书。她有可能读过克罗斯的书稿,因为自己的很多书稿她都帮着看过。玛丽显然读过很多书,阅读面之广令人赞叹,但多限于略读,且多是些人物传记、地域文化之类的书。史蒂文斯瞥了眼玛丽,瞧见她衣袖下露出的左手手腕上戴着手镯——纯金打造,扣环是猫叼着红宝石的造型——与他在那张该死的照片上看到的手镯一模一样。

    “对了,”史蒂文斯问道,“你读过克罗斯的书吗?”

    “克罗斯?他是什么人?”

    “专门写谋杀案的那个人。”

    “哦,你是说那个人!没读过,我可不像有些人那样心理病态。”玛丽似乎严肃了起来,接着道,“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和马克·德斯帕德,还有那个威尔登博士,竟然对那些谋杀案和可怕的事情那么感兴趣,这样有点……你不觉得你们这样心理有点不健康吗?”

    听到这话,史蒂文斯吃了一惊。玛丽虽然有时说话直接,甚至被他称为“艾尔茜·丁思莫尔”[美国作家玛莎·芬莉(Martha Finley,1828—1909)于1867至1905年间所著的童书系列中的主人公。这套书讲述了一个八岁小女孩凭借坚定的宗教信仰克服种种困难并长大成人的故事。],可也从没说过这种话。这有点不太对头,很反常。他再次观察玛丽,玛丽一脸严肃,没在开玩笑。

    “有一位权威人士曾说,”史蒂文斯道,“只要美国人民还在关注谋杀和通奸这些事,这个国家就是安全的。说到心理不健康,”史蒂文斯抬手敲敲公文包,“我这里正好装着克罗斯的新书。你要不要看看?里面写到的女投毒犯碰巧也叫‘玛丽’。”

    “哦,你读过了吗?”

    “只瞥了几眼。”

    玛丽对书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她没搭理史蒂文斯,皱着眉,全神贯注地把车开进他们房子旁的车道上。下了车,史蒂文斯感觉浑身疲惫,饥肠辘辘。他们的小屋是依照新英格兰的风格建造的,整体漆成了白色,有绿色的百叶窗,明亮的灯光透出窗帘,看上去让人精神一振。空气中弥漫着嫩草和丁香花的味道。屋后的山上是一片树林,沿山向上走大约一百英尺[英尺:英美制长度单位,1英尺约等于0.3048米。],便是德斯帕德庄园高大的围墙,围墙一直向远处延伸,与查理二世大街的一端相连。

    进了家门,史蒂文斯只想坐在椅子上休息。走廊的右侧是客厅,里面有罩着橙红色罩布的沙发和几把高背椅,桌上摆着装有球形灯泡的台灯,有着漂亮护封的书成排地摆在墙上的白色书架上,壁炉上方挂着伦勃朗名作的仿画——还有调酒器,这已经成了美国人家中必不可少的东西——简而言之,这是一个典型的美国普通家庭。透过走廊对面厨房的玻璃门,史蒂文斯瞧见胖墩墩的艾伦正在忙着布置餐桌。

    玛丽接过史蒂文斯的帽子和公文包,赶他上楼洗澡,这正合史蒂文斯的心意。换洗完毕,史蒂文斯一边下楼,一边吹着口哨,可还没到楼下,身子却突然定住了。他瞧见自己的公文包被放在走廊的电话桌上,闪亮的银色搭扣被人打开了。

    史蒂文斯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那感觉就像是家里出了内鬼,这事他绝对不能忍受。他喜欢凡事开诚布公,讨厌被人蒙在鼓里。这会儿他脑中一片混乱,倒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急忙走到电话桌旁检查公文包里的书稿。

    果然不出所料,那张玛丽·德奥贝的老照片不见了。

    史蒂文斯顾不上细想,急匆匆走进客厅。玛丽正坐在鸡尾酒桌旁,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空玻璃杯,史蒂文斯隐约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玛丽脸颊绯红,伸手指着桌上的另一个玻璃杯。

    “你辛苦一整天了,”玛丽道,“喝点吧。会让你感觉舒服点。”

    喝酒时,史蒂文斯感觉玛丽在不停地打量他。他脑海中闪过一些危险的念头,又埋怨自己不该这样想。于是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鸡尾酒,喝完后轻轻放下玻璃杯。

    “对了,玛丽,”史蒂文斯道,“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总感觉家里好像哪里不对,觉得怪怪的。现在就算窗帘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我,或者从衣柜里突然滚出尸体,我都不会觉得惊讶。你跟我说,你知道很多年前有人和你同名,还喜欢给人喂砒霜吗?”

    玛丽瞪着史蒂文斯,眉头紧锁。“特德,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感觉你这次一回来就怪怪的。”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笑了,“你该不是怀疑我在你的鸡尾酒里下毒了吧?”

    “哦,你那么做我可不会觉得奇怪。不开玩笑了,有个问题虽然听着挺荒诞,但我想认真问一下:你听说过有谁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吗?差不多是一百年前的人,那人甚至还有一只猫头手镯,和你的那只一模一样。”

    “特德,你到底想说什么?”

    史蒂文斯正色道:“听着,玛丽,别跟我打马虎眼。没必要,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是现在可能有人想跟我开玩笑,把你穿着19世纪50年代衣服的照片放进书稿,冒充一个过去女人的照片。从那女人的下场判断,她可能把她家附近一半的人都杀了。这事说出来没人相信。早就有人质疑那个克罗斯胡编乱造。你还记得《世界报》的拉德波恩吗?他曾经指责克罗斯,说克罗斯在书里写的案件都是捏造的,当时还挺轰动的。眼前这事太像恶作剧了。你坦白跟我说,玛丽·德奥贝是谁?她是你的亲戚吗?”

    听了这番话,玛丽站了起来。她既没生气,也不惊讶,只是略显激动地瞧着史蒂文斯,脸上半是迷茫,半是关切。然后她僵硬地向后退了一步。史蒂文斯此前从未注意到玛丽的神情会有如此古怪的变化,似乎听一个玩笑的工夫,或者脖子一侧的皱纹波动一下,她的相貌就变了。

    “特德,”玛丽道,“既然你这么认真,那我也尽量认真地说吧。过去有个叫玛丽·德奥贝的人(你知道的,这是个很大众的名字),那人在不知多少年前杀了人。现在你认为我就是她,或者说她就是我,所以对我摆出一副大法官审判犯人的样子。如果我是那个玛丽·德奥贝,”她偷偷瞥了眼身后墙上挂着的镜子,那一刻史蒂文斯还以为那面镜子有问题,“如果我就是那个玛丽·德奥贝,那你就可以在法庭上就某个更关键的问题给我作证了,那就是我的穿衣打扮很有品位,是不是?”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想问你,你和那个女人是不是远亲?”

    “远亲!来,给我根烟,再给我倒杯鸡尾酒。简直是胡说!亲爱的,清醒点。”

    史蒂文斯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向后一靠,仔细端详着玛丽。

    “你真行,”史蒂文斯承认道,“总有办法说成是别人的错。没关系,我的宝贝,我不介意。你就闹吧。但有一点,大出版社可不能把作者书稿里的照片拿出来据为己有……瞧,玛丽,这里也没外人,刚才你有没有打开过我的公文包?”

    “没有。”

    “你没打开我的包,没从里面拿走1861年因谋杀被斩首的玛丽·德奥贝的照片?”

    玛丽发火了。“我没拿!”她大吼起来,“哦,特德,你说的这些胡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吧,反正有人拿了那张照片,照片不见了。家里除了艾伦,再没外人。除非是我在楼上洗澡时,有个邪恶的功夫高手溜进屋,偷走了照片,不然照片怎么会不翼而飞呢?那书稿封面上有克罗斯的电话。我之前还在想是否应该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能不能不用那张照片;现在可好,该死的照片竟然没了,这可不行——”

    这时,不识趣的艾伦在门口探头探脑,兴高采烈地宣布:“晚餐准备好了,史蒂文斯先生。”与此同时,走廊外突然传来了门环敲打大门的声音。

    有人敲门没什么稀奇的,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一天说不准有十几个人敲门,但今天一听到敲门声,史蒂文斯却着实愣了一下。他坐在沙发上,目光斜穿过拱门,落在客厅角落里的陶瓷伞架上。艾伦嘴里不满地嘀咕着,踩得地板嘎吱作响地去前门开门,随后史蒂文斯听到门锁滑动打开的声音。

    “史蒂文斯先生在家吗?”是马克·德斯帕德的声音。

    史蒂文斯闻言起身。玛丽依旧站着,面无表情。史蒂文斯从她身边经过时,心里有种莫名的冲动,便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然后才走到走廊热情地欢迎马克,说他们正要吃晚餐,问马克要不要也来杯鸡尾酒。

    马克·德斯帕德站在进门处,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男人。在走廊铜灯的映照下,马克那张长着鹰钩鼻的光洁的脸闪闪发光。尽管他的下巴轮廓坚毅,体格孔武有力,但他的内心其实十分敏感。他那又粗又硬的浅黄褐色连心眉下,一双凌厉的浅蓝色眼睛正扫视着走廊。他还长了一头粗硬的头发,同样也是浅黄褐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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