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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年前的马术比赛中,最后冲刺时成了跛脚,之后就没有参加过比赛。这将是它的复出之战;消息灵通人士对它颇为轻蔑,公众似乎也都同意,因此它的赌注是五十比一。还有“战斗比利”,还有“赤道”,还有“危险”,黑得发亮、高大、气派。“危险”很紧张,惠特尼·威廉斯控制它有一点儿困难,马房助手也使劲拉它的马缰。

    老约翰·史考特,他的庞大身躯即使由这个距离看去也不会认错,他从马房出来走向他跳动的种马,显然是要安抚它。

    宝拉喘着气。埃勒里迅速问道:“怎么回事?”

    “汉克·郝勒迪在人群中。那里,就在‘危险’正要通过的那一点上方。距约翰·史考特大约五十英尺远。凯萨琳没跟他在一起。”

    埃勒里把她的望远镜拿过来找到了郝勒迪。

    宝拉坐进椅子里:“埃勒里,我有一股好怪的感觉,有些事不对劲,看他多苍白……”

    高倍数的望远镜把郝勒迪拉到埃勒里的眼前几英寸之处。那男孩的眼镜都蒙上了蒸汽,他在发抖,仿佛他在发冷,然而埃勒里却可以看见他的脸颊上的汗珠。

    接着奎因先生陡然挺直身体。

    约翰·史考特刚走到“危险”的马头旁边,他粗壮的手臂正要把种马的头拉下来。在那一瞬间,汉克·郝勒迪在他的衣服里摸索,下一刻他的手里就握了一把枪。奎因先生几乎叫出来,因为虽然枪管抖动,但郝勒迪先生颤抖的双手拿着的手枪所指方向很清楚是直指着约翰·史考特,接着一声爆响,一团烟雾由枪口冒出来。

    芭莉小姐跳起来,而且芭莉小姐真的叫出声来了。

    “啊,这个疯狂的年轻蠢蛋!”奎因先生茫然地说。

    受到枪声的惊吓,“危险”往后退。其他的马开始起舞。一转眼间下面都是受惊的纯种马。史考特抓着“危险”的头,质疑地往上看。惠特尼用尽全力来控制发狂的种马。

    然后郝勒迪先生又射了一枪。再一枪。第四枪。在枪声的间隔之间,马已经退到约翰·史考特和郝勒迪先生所拿的手枪之间。

    “喔,老天,喔,老天,”宝拉咬着手帕说道。

    “我们走!”奎因先生喊叫,然后他就朝向那里冲过去了。

    当他们到达郝勒迪先生发射的地方时,这位戴眼镜的年轻人已经不见了。在他周围的人群还吓得不敢动。在看台的其他地方则有如地狱。

    在混乱中,警察在倒地的“危险”和其他乱闯的马匹间匆匆拉起警戒线,埃勒里和宝拉设法溜过去。他们看到约翰跪在那匹黑色的种马身旁,他的大手缓缓地抚摸着它光滑的脖子。惠特尼看起来苍白又迷惑,卸下了小小的马鞍,赛场的兽医正在检视“危险”身侧接近肩膀的弹伤。一群赛场职员在一旁热烈地讨论。

    “它救了我的命,”老约翰自己低声地说着,“它救了我的命。”

    兽医抬起头:“很抱歉,史考特先生,”他冷酷地说,“这场比赛‘危险’不能跑了。”

    “是。我想是不能。”史考特舔一舔嘴唇,“它——它严重吗?”

    “要等我把子弹挖出来才知道,我们必须立刻把它送医院去。”

    一位赛场职员说道:“运气太差了,史考特。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找出开枪射你的马的无赖。”

    老人的嘴唇扭曲。他站起来看着种马的侧肌。惠特尼·威廉斯带着“危险”的马具,垂头丧气地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播音系统报告,编号五号的“危险”删除了,一等其他参赛的马恢复平静,在起点排好之后,障碍赛就会立刻开始。

    “好了,各位,让开让开,”医院的车子以及尾随在后的起重卡车赶来时,一个赛场警察说道。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射击这匹马的人?”埃勒里问道,纹丝不动。

    “埃勒里。”宝拉紧张地低语,用力拉他的手臂。

    “我们会逮到他,我们有很清楚的描述。走开吧,麻烦你。”

    “呃,”奎因先生慢慢地说,“我知道他是谁,你知道吗。”

    “埃勒里!”

    “我看到他而且认识他。”

    他们被带到经理的办公室,这时正好宣布“高岗”赢了圣塔安妮塔障碍赛,获得十万元奖金,它以两个半马身的差距获胜……可以说,几乎像击倒“危险”的射程一样长。

    “郝勒迪?”约翰·史考特以强烈轻蔑的语气说道,“那个没种的年轻人想要射我?”

    “我不会弄错的,史考特先生。”埃勒里说道。

    “我也看见了,约翰。”宝拉叹道。

    “这位郝勒迪是谁?”赛场的警察主管问道。

    史考特简单地告诉他,也提到前一天的争执:“我打倒他而且踢了他,我认为他能够来找我的唯一方法是带把枪。而‘危险’替我承受了报复,可怜的小东西。”第一次他的声音颤抖了。

    “呃,我们一定会逮到他,他不可能逃掉,”警察冷冷地说,“我会把这里封得比鼓还要严实。”

    “你知道吗,”奎因先生说道,“史考特先生的女儿凯萨琳从昨晚就失去了踪迹?”

    老约翰的脸慢慢涨红:“你认为——我的凯萨琳涉及——”

    “别傻了,约翰!”宝拉说道。

    “不管怎样,”奎因先生冷冷地说,“她的失踪与今天此地的攻击事件不会是巧合。我建议你立刻去找寻史考特小姐,而且顺便把‘危险’的马具拿来,我要检查。”

    “嘿,你到底是谁?”警察咆哮着问道。

    奎因先生一脸不在意地告诉了他。那个警察看起来有点敬畏。他打了几个电话到警察总局去,然后派人去拿“危险”的马具。

    惠特尼·威廉斯,还穿着制服,把小小的赛马马鞍拿进来,丢在地上。

    “约翰,我对发生的事感到万分抱歉。”他低声说着。

    “那不是你的错,惠特尼。”宽阔的肩膀垂下来了。

    “啊,威廉斯,谢谢你,”奎因先生轻快地问,“这就是‘危险’几分钟前配挂的马鞍吗?”

    “是的。”

    “就是枪击之后你卸下的那一副吗?”

    “是的。”

    “有没有人有机会接触它?”

    “没有,我一直带着它,除了我没有别人接近它。”

    奎因先生点点头,跪下来检查空无一物的鞍袋。看过了翼片上的焦黑弹孔后,他的眉毛因困惑而皱起来了。

    “还有,惠特尼,”他问道,“你多重?”

    “一百零七磅。”

    奎因先生再度皱眉。他站起来,召唤警察主管,他俩低声交谈,那警察的表情有点狐疑,他耸耸肩,快步地走了出去。

    当他回来时,一位穿着极讲究且有些面熟的男士陪着他。那位男士看起来有点悲伤。

    “我听说有个疯子对你开了好几枪,约翰,”他遗憾地说,“但却击中你的马。运气可真背。”

    在这个暧昧的语词后面有一股恶毒的幽默,约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凶光。

    “你这个卑鄙的、偷偷摸摸——”

    “山迪尼先生,”奎因先生迎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扫帚棍子’会被删掉的?”

    “‘扫帚棍子’?”对这个不相关的问题山迪尼先生似乎有点惊讶,“怎么,上个星期啊。”

    “所以你才提议要买下史考特的马——希望拥有‘危险’吗?”

    “当然。”山迪尼先生开怀地笑道,“它很热门。我的马退出之后,它看来稳操胜券。”

    “山迪尼先生,你是众所周知的卑鄙骗子。”——山迪尼先生收起了微笑——“你要买‘危险’不是要看它赢,而是要看它输!”

    山迪尼先生看起来很不高兴:“这位是谁,”他质问警察主管,“怪诞先生本人?”

    “用我的土方法,”奎因先生说道,“在过去几天我做了一些调查,而我的情报显示你的记帐单位在‘危险’的赌注为五比一时,承接了不少‘危险’的赌金。”

    “哦,你真的知道一些事情。”山迪尼先生说着,突然决定要坦白。

    “你承接了大约二十万元,对不对?”

    “唷,”山迪尼先生说,“这家伙有头脑,不是吗?”

    “所以,”奎因先生笑道,“如果‘危险’赢了障碍赛,你就会损失白花花的一百万元,不对吗?”

    “但是别人想干掉的是我的老朋友约翰,”山迪尼先生温文地指出,“到别的地方去散播你的谣言吧,怪诞先生。”

    约翰·史考特疑惑地先看看山迪尼再看看奎因先生,他的嘴部肌肉紧绷而抽动。

    在这个时候一位警官把汉克·郝勒迪先生带进来,他的眼镜斜挂在鼻子上,衣领由喉结处撕裂。

    约翰·史考特扑向他,但埃勒里及时抓住他的手臂免除了一场屠杀。

    “凶手!无赖!屠马手!”老约翰嘶吼,“你对我的女儿怎么了?”

    郝勒迪先生庄严地说:“史考特先生,我同情你。”

    老人的嘴张得大大的。郝勒迪先生有尊严地交叠瘦削的双臂,瞪着带他进来的警官说:“没有必要粗暴地对付我。我已经准备来面对——呃——噪音。不过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他身上没有手枪,队长。”他身旁的警察说道。

    “你怎么处理手枪了?”队长问道。没有回答,“你承不承认你带枪是为了史考特先生而且试图杀他?”——没有回答——“史考特小姐在哪里?”

    “你瞧,”郝勒迪先生面无表情地说,“没有用吧。”

    “汉克,”奎因先生低声道,“你很了不起。你不知道凯萨琳在哪里,对吗?”

    汉克突然面露惊惶之色:“喔,我说,奎因先生,不要逼我说话,拜托!”

    “不过你以为她会与你在此会合,不是吗?”

    汉克脸色苍白。警察说道:“他是个疯子。他甚至没有试图逃走,没有反击。”

    “汉克,亲爱的!爸爸!”凯萨琳·史考特叫着,然后蓬头垢面地奔进办公室扑到汉克单薄的胸膛前。

    “凯萨琳!”宝拉尖叫,奔向那女孩并拥抱她。一眨眼间宝拉、凯萨琳和汉克三个人哭得有如协奏曲,而老约翰的嘴巴张得更大了,只有奎因先生带着微笑。

    随后史考特小姐跑向她父亲,抓紧他,老约翰的肩膀稍微抬高了一点,只不过疑惑的表情仍然存在,她则把头深深埋进父亲宽阔的胸膛里。

    就在这不可思议的场景之中,赛场兽医冲进来说道:“好消息,史考特先生,我把子弹取出来了。虽然伤口很深,我向你保证等到康复后‘危险’会跟以前一样。”然后他又冲出去了。

    奎因先生的笑容更深了,他说道:“很好,很好,错误构成的美丽喜剧。”

    “喜剧!”老约翰由他女儿的金发上方咆哮着,“你说一个阴谋杀我的事是个喜剧?”然后他狠狠地瞪着汉克·郝勒迪先生,他正向警察借了手帕来擦眼睛。

    “我亲爱的史考特先生,”奎因先生回答,“没有人图谋杀你,枪不是对你发射,打从一开始枪击的目标就设定在‘危险’,而且只有‘危险’。”

    “这是怎么回事?”宝拉叫道。

    “不,不,惠特尼,”奎因先生说着,笑容更深了,“我跟你保证,那个门有警察严密把守。”

    骑师叱骂着:“哼,他疯了,等一下他一定会说是我射了那匹马。我怎么可能在马背上又同时在五十英尺外的看台上?有一百万的人看见是这个疯子发射那些子弹的!”

    “这个问题,”奎因先生躬身说道,“我会很乐意解答。各位先生、小姐,照规定‘危险’必须要承载一百二十磅才能参加圣塔安妮塔障碍赛,也就是说当它的骑师,带着马具,在比赛前走上体重机时,骑师和马具的重量总和必须达到一百二十磅,不然惠特尼·威廉斯先生不可能获准登上他的马。”

    “那跟这个有什么关系?”队长问道,用冷酷、无情的目光看着惠特尼·威廉斯先生。

    “大有关系。因为威廉斯先生几分钟前才告诉我们他的体重是一百零七磅,因此‘危险’遭到枪击时所配挂的马鞍一定有一些铅块,铅块加上马鞍的重量总和就刚好是障碍赛的重量标准一百二十磅减去威廉斯先生的体重一百零七磅,这有问题吗?”

    “当然,每个人都知道。”

    “是啊,是啊,最本质的,借用福尔摩斯先生的不朽用语。然而,”奎因先生继续说着,走过去并用脚尖戳着惠特尼·威廉斯带到办公室来的马鞍,“当我检查这副马鞍时,鞍袋里面并没有铅块,而且威廉斯先生向我保证自从他由‘危险’的背上卸下来后没有人接触过这副马鞍。可是那不可能,因为若没有铅块,威廉斯先生和马鞍的重量将不足一百二十磅。所以我知道,”奎因先生说道,“威廉斯过磅时用的是另外一副马鞍,‘危险’中枪时佩挂的是另一副马鞍,威廉斯从受伤的马身上卸下的是另外一副马鞍。他把第二副藏在某个地方,应我们要求拿到这里来的是第二副马鞍——在地上的这一副——这是他事先准备好的,在适当的位置上准备了弹孔。他这么做的原因,很明显的是因为第一副马鞍里有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的东西。那除了一个暗袋中装着的手枪之外还会有什么呢?在郝勒迪先生发射作为信号的第一枪后,在一片混乱中,他只需要在控制受惊的马匹的同时弯下腰,手伸入暗袋内,趁着郝勒迪先生在五十英尺远的地方发射另外三枪外,可镇静地把子弹射进‘危险’的体内。郝勒迪先生,你们晓得,不能仰赖他由这么远的地方射中‘危险’,因为郝勒迪先生对武器很陌生,他或许不小心会射中威廉斯先生,如果他打得到东西的话。因此我相信郝勒迪先生是使用空包弹然后把手枪抛掉。”

    那骑师的声音刺耳而惊惶:“你疯了!特别的马鞍。有谁听说过——”

    奎因先生仍然保持微笑,他走到门边,打开门,说道:“啊,你找到了,我看看,给我,在‘危险’的马房里?手法真粗陋,真是粗陋。”

    奎因先生拿着个马鞍回来,惠特尼咒骂几句后静下来。奎因先生、警察队长和约翰·史考特检查马鞍,果不其然,在翼片上缝了一个暗袋,就在铁环的上方,里面是一把手枪。穿透暗袋的弹孔有火药燃烧后的焦黑小斑点。

    “可是,”队长嘀咕,“郝勒迪扮演什么角色?我不认为他是个傻瓜。”

    “很少人会,”奎因先生说道,“因为郝勒迪先生是相当特别的一个人——以他独特的谦卑形式。”

    “呃?”

    “为什么,他是惠特尼的共犯——你不是吗,汉克?”

    汉克咽了口口水说道:“是的,但我不是有意。我是——”

    “你确定汉克不会——”凯萨琳开始哭泣。

    “你们看,”奎因先生轻快地说,“惠特尼需要一个人,来掩护自己,让自己成为最不引人怀疑会杀‘危险’的人。约翰·史考特和汉克间的冲突给了他一个现成的工具。如果他可以让汉克做出假装射击的动作,有了汉克明显对抗史考特先生的动机,没有人会怀疑他在这件事里也有份。

    “但是要汉克依照他自己的意思行事,他必须要让汉克就范。郝勒迪先生的弱点是什么?当然了,他心爱的凯萨琳·史考特,所以昨天晚上,惠特尼的父亲,韦德·威廉斯——他不就是你好几年前从美国场地里找来的骑师,史考特先生,后来成为马鞍师傅的吗?我猜想他绑架了凯萨琳·史考特,然后与汉克联络,告诉他今天该怎么做,如果他希望他的爱人活命的话。汉克拿了他们给的枪,仔细倾听,同意去做他们要他做的事,并答应事后他不会泄露一个字,即使他必须为此做牢。因为如果他说出去,你知道,会有很可怕的事发生在无可替代的凯萨琳身上。”

    郝勒迪先生强自抑制,他的喉结剧烈地颤动。

    “这一段时间里这个混球,”约翰·史考特怒道,瞪视着畏畏缩缩的骑师,“和他狡猾的父亲,他们在后面嘲笑一个勇敢的人,因为他们已经报复了我,毁灭了我!”老约翰蹒跚地走向郝勒迪先生,“我今天真丢脸,汉克·郝勒迪,因为那是我所听过的最勇敢的事,纵使我已经失去赢得障碍赛奖金的机会,不是因为你的错,我已经彻底破产了,这是我的手。”

    郝勒迪先生茫然地握着,同时另外一只手在衣袋里摸索:“还有,”他说道,“到底是谁赢得了障碍赛,请问?我一直很忙,你知道——”

    “‘高岗’。”有个人说。

    “真的?那么我要去兑奖了。”郝勒迪先生微笑着说道。

    “两百元!”宝拉盯着票根瞠目结舌,“五十比一,他在‘高岗’身上下了两百元赌注!”

    “是的,我母亲留给我的一点预备金,”郝勒迪先生说道,他似乎很不好意思,“我很抱歉,史考特先生。我很气愤你——呃——你踢我的屁股,所以我没有赌‘危险’,而‘高岗’的名字又这么优美。”

    “喔,汉克。”凯萨琳啜泣并搂着他。

    “那现在,史考特先生,”汉克有尊严地说着,“我可不可以娶凯萨琳并帮助你重回赛马的行业?”

    “快乐地过日子!”老约翰大声说着,用力地拥抱着他未来的女婿。

    “快乐的日子。”奎因先生喃喃地说着,抓着芭莉小姐一起走向最近的吧台。

    “好呀,‘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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