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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天方夜谭谋杀案最新章节!

—!”

    “唉,跟其他所有的事情比起来,这件事也没有太奇怪,他们对演艺经纪公司提出的要求实在是不寻常。说来说去,关键还是在于:假如发现了彭德雷尔企图勒索,这些人当中有几个人会干掉他,或者说会起杀心?”

    杰夫嘲笑道:“难道你不觉得,为了确定这事,我脑袋都快想破了吗?我就会,算上我一个。杰里会,巴克斯特会。曼纳林——我没底,不好回答。米利亚姆本人嘛——嗯,很难说。有时候吧,她胆大包天,有时候呢,又胆小如鼠;她是个疯疯癫癫的丫头。迪克·巴特勒不会那么忠诚于她的,因为他跟哈丽雅特如胶似漆。我怎么知道都会有谁呢?”他胡乱地摸了一会儿下巴,“听我说,伯特,你不觉得他们是串通一气的吗?好像整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有计划的阴谋?我读过一部精彩的小说,情节就与此类似。十三个人,每个人都捅了死者一刀。”

    “胡扯,”我胸有成竹地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就不会把事情搞砸成这个样子了。不,行凶的只有一人。问题是,不管最终谁是凶手,都是个麻烦。”

    杰夫无精打采地走来走去,雨还在不停地从窗口飞溅进来。

    他开口说道:“是啊,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我想问你能否帮忙隐瞒整个事实,但估计问了也是白问,可你能不能尽可能地——?”

    头一件事就是要搞清楚10点45分到11点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哪些事,看看能不能排除谁的嫌疑。伙计们,这可是个一针见血的问题:第一个要盘问的就是普鲁恩。按照伊林沃斯的说法,普鲁恩从头到尾都可以把整个博物馆的情况尽收眼底。对了!普鲁恩先他人一步,已经来了,此时正在外面大厅里跟沃伯顿聊着呢。我认定约谈期间让杰夫在场绝非上策,只会带来麻烦。普鲁恩本来就很可能会撒谎,杰夫在场弄不好会让他撒更多的谎。还有一点,我们决定暂时不跟任何人提起赖利夫人,也别试着去摸清有没有别人知道赖利夫人知道的事情:说谎这种传染病如果控制得不好,一旦蔓延就会变本加厉的。

    在普鲁恩进来之前,我把帕普金斯列出的那张讨厌的清单掏出来,在桌上铺开,坐下来研究了一番。这些问题有答案了吗?对,有几个已经有了。十一个疑点中,现在有四个我们已经有相当满意的答案了,分别是第六、七、八、十点。第六点是为什么米利亚姆见到尸体后,要以伪装的声音给哈丽雅特打电话,关于这一点,我的推测已经完全得到了验证。第七点是那本烹饪大全可能意味着什么,这个问题现在搞清楚了。第八点是关于杰夫·韦德从南安普顿发的那封电报,以及他为什么没去博物馆,情况现在也都弄明白了。至于第十点嘛,有没有人是学医的?答案是:没有。这样一来,正如你们会敏锐地指出的那样,我们就只剩下第一点到第五点、第九点和第十一点这七点了,对吧?

    我起身去把卫生间的那扇窗户关上了,因为感觉有点阴冷。此时,房间里已是一派灯火通明,艳丽的小毛毯、摩尔风格的回纹装饰,尤其是那一幅幅索然无味的镶框遗迹照片,全都尽现眼前了。杰夫喜欢把自己周围的环境布置得花里胡哨,连皮椅都要选红色的。除了电梯门上缺了一块玻璃,书桌上有一本格林编的《实用阿拉伯语语法》外,这儿看不到半点他们昨晚聚会过的迹象。我把疑点清单藏进了语法书里,随后普鲁恩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普鲁恩这家伙一副讨厌相。我很久没见过他了,他比我印象中的瘦了一点,戴着一副伍尔沃斯牌眼镜,脸因为红斑而显得愈发斑驳,两眼也愈发泪汪汪了——他不停地摘眼镜,擦眼睛——不过,这还是我头一次见他没穿制服的样子,所以才知道他是个秃瓢。另外,他老是不停地抽鼻子。他倒是毫无敌意,因为人都吓得魂不附体了。我吩咐他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只见他双膝凸起,垂着脑袋。

    随后我说:“你打算跟我撒谎吗?”

    “不,长官!”(他的嗓子和伊林沃斯的一样嘶哑,我还以为他会从椅子上跳起来呢。)

    “对你自己的坏处,我就先不说了;可你要是撒谎了,韦德全家人都会倒霉的,你知道吗?”

    “您是他的朋友,”普鲁恩简明扼要地答道,“我会跟您说实话的。”

    “彭德雷尔是谁杀的?”

    “骗您天打五雷轰,我不知道!”他说着,还像个高水平的悲剧演员一样做了个手势,“骗您的话,就让我死在这把椅子上,我真没骗您,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死了,直到——长官,您知道的——那位巡官来了,我才知道的。”

    “以前听说过彭德雷尔吗?你知道他是谁吗?”

    “没听说过,长官。我不认识那个浑蛋。他们也不认识他。所以,我想请问,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他呢,长官?”

    “你已经知道,对于你们昨晚在这儿玩的那场把戏,我掌握得一清二楚。韦德先生告诉你了,是不是?这一点,你总不会否认吧?”

    “不会的。”他回答得倒挺直白,脸上挂着一种缥缈恍惚的笑容,“勇气,我认为这就叫勇气!”

    “你昨晚一晚上都守在正门,是吗?”

    他回答得一点也不含糊。“一晚上都在,长官,包括闭馆前在内。闭馆后,从10点10分左右一直到11点,我都在那里。就在11点时,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家伙——您知道的,长官,他还以为自己是华莱士·比里呢;要我说啊,他就是凶手——大吼大叫地从电梯里冲了出来!他从卫生间的窗户逃出去了……唔!接下去的事,您就知道了。我们把他从那个通到街面的煤窖洞口拽了下来。接着,霍姆斯先生就说:‘听着!咱们得从这里出去,万一警察来了就麻烦了。’那个疯子嘛,当然也得弄走。不过,巴克斯特先生得先到楼外去,再从那扇窗户爬进来,”他伸手指了指,“这样他们才能把那个老疯子锁上的那扇门打开,并从那个房间的衣橱里拿到自己的外套和帽子。”

    他说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我说道:

    “这个待会儿再说。你先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我说说,一样也别落下,明白吗?”

    “好的,长官。我这就说给您听。”他深吸了一口气,“昨晚,您知道的,7点到10点,我一直让博物馆开着门,和往常一样……”

    “等等。昨晚有那么大的行动安排,你干吗还要那么认真负责地一直开着门呢?这很要紧吗?”

    “这很要紧吗?”普鲁恩气呼呼地说道,“我说,长官!您难道不知道我们这个地方有多受欢迎吗?尤其是跟着老师或家长来参观的那些孩子,他们可喜欢这里啦!我问您,您认识的孩子中,有哪个见了东方集市展厅可以忍住诱惑,不进去看看?或者说八大天园展厅,那可是一座苏丹宫殿的再现哟!他们能忍住不去大饱眼福吗?”(说实话,这个我还真没怎么想过。相反,我还想当然地以为没人参观博物馆呢;不过,这座博物馆的影响力,我倒是看得出来。)“我们这个地方啊,”普鲁恩夜郎自大地说道,“可不是国家美术馆,您知道的。吃香吧?我再问您,长官,以您对韦德先生的了解,您觉得博物馆要是不吸引人,他会开一分钟的门吗?您瞅瞅这东方集市展厅,或是这八大天园展厅!巴纳姆和贝利[巴纳姆,全名菲尼亚斯·泰勒·巴纳姆(Phineas Taylor Barnum,1810—1891),美国马戏团老板兼演员,有“马戏团鼻祖”之称。贝利,即詹姆斯·安东尼·贝利(James Anthony Bailey,1847—1906),本是巴纳姆的主要竞争对手。两人于1881年合作,成立了“巴纳姆和贝利马戏团”。]也不可能做得更出色了。他是一个真正善于出风头的人,我是说韦德先生。我们想弄一块大电光招牌,要是他们允许的话,早就弄了。还要弄一个镜厅[效仿的是法国凡尔赛宫的镜厅。]!——到时候火得,我们都要收门票了!”

    “行了。昨天晚上是怎么个情况?”

    “好着呢。星期五之夜,您明白的,长官——第二天不用上学。多好啊!这就是我们得开门的原因。当然啦,是破例。一般情况下,每天晚上10点整,都会有三个打杂女佣来打扫这里的卫生。只有昨天晚上没来。是我们通知她们别来的。”

    “接着说。”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嗯,长官,其他人——米利亚姆小姐、柯克顿小姐、杰里先生及其余的人——他们大概是,”他把头往后一仰,皱着眉头苦思冥想起来,由于太过兴奋而忘记了恐惧,“他们大概是10点钟来到这里的。没错,就是10点左右。他们是从后门进来的,因为米利亚姆小姐有钥匙。对了!他们得按照自己要演的角色来化装,巴克斯特先生和巴特勒先生,他们两个在霍姆斯先生的公寓里就装扮好了。杰里先生吧,只要戴上假发,粘上八字胡和络腮胡(不过我是反对他戴络腮胡的)就成,他穿着自己平时穿的衣服,打算到了这里再把络腮胡戴上。他们到了以后,直接来到了这个房间,等着我把博物馆的大门关上。”

    “你是什么时候关门的?”

    他想了想。“10点10分,差不多吧。有些人不太容易弄出去,您明白吧,长官。之后——”

    “之后怎么啦?”

    他在椅子上局促不安起来,愁眉苦脸地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

    “哎呀,我刚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我跟您说,长官,这事保管您是头一次听说!只是您要稍等一下,容我先理出个头绪来……

    “好了。10点10分,我关上大门,插上了门闩。然后我就来到了这个房间——他们全都在这里——告诉他们已经清场了。只见巴特勒先生正气势汹汹地走来走去。‘演艺经纪公司派来的那个演员在哪儿?’他问我,‘我们其余的人刚刚把自己的戏份过了一遍,演艺经纪公司派来的那个家伙呢?他还没到吗?’这是巴特勒先生跟我说的原话。”

    “那个演员应该是几点钟到这儿?”

    “巴特勒先生的下句话,”普鲁恩得意扬扬地指着我答道,“说的就是这个。巴特勒先生说,‘我让他10点一过就到这儿,越早越好。’接着,坐在那边那张打字机桌上,神情看着有点不安的霍姆斯先生——他们这拨人里性情最温和的一个——开口了,‘这事要是出了纰漏,我们可就成了天底下最傻的傻瓜了;你们觉得这家伙会在哪里呢?’

    “杰里先生坐在那里,像老韦德先生那样把双脚搁在桌子上,他说道,‘别慌张;10点一刻都还不到呢。棺柩怎么样了?’——我说,长官,您是希望我说得这么详细吧?这么具体,对吧?”

    “对。”

    “那就好,”普鲁恩认同道,似乎很满意地叹了口气,“说到棺柩,您知道的,他们要用的是在楼上一个大玻璃柜中展出的一口镀银箱子。他们还没把它取出来,也还没有把它放进包装箱,因为在博物馆闭馆前,我不想让他们把展品弄乱了……当然啦,您明白吧,长官,他们得在下午帮巴克斯特先生把那套波斯服装偷出来,看他穿着合不合身;不合身就有好戏看了!……不过,棺柩还没打包。晚上早些时候,我已经帮他们把一个包装箱搬上楼了,还从韦德先生地窖的工作间里弄了一袋子锯末搬上去。此外,还搞了一些封口蜡,好让它显得精美些。

    “于是他们决定,趁着杰里先生在米利亚姆小姐和柯克顿小姐的帮助下戴络腮胡和化妆的时候,巴特勒先生和霍姆斯先生先上楼去把那口箱子准备妥当。萨姆·巴克斯特先生吧,他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帮忙,说自己都穿上戏服了,脸也上妆了,不想被锯末弄得灰头土脸。所以他就进了东方集市展厅,在里面走来走去,喃喃自语地背起台词来了。”普鲁恩眨了眨眼睛,“论演戏啊,巴克斯特先生不是那块料——这么说吧,也就比我强那么一点点……”

    “分开行动之前,他们全都出来,进入了大厅。霍姆斯先生打开了放阿曼弯刀——就是那把匕首,长官——的玻璃展柜,然后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副黑色的假胡子,想把这两样东西都交给巴克斯特先生。‘交给你了,’他说,‘拿着吧,萨姆,免得待会儿忘了。’不料巴克斯特先生却大呼小叫,仿佛它们会咬他似的,‘把它们拿开!’巴克斯特先生说,‘我暂时还用不着它们;我可不想皮带上别着这么个玩意儿,在滑溜溜的地板上走来走去——到时候再说吧。时候没到之前,先把它们拿到一边去。’

    “于是,霍姆斯先生拿着阿曼弯刀和胡子,走回去将它们放在了楼梯最下面的一级台阶上。‘放这里了,’他说,‘你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然后,我说过了,他们就分头行动了。巴特勒先生和霍姆斯先生上了楼。那两位年轻的女士帮杰里粘络腮胡去了。巴克斯特先生到了东方集市展厅,边走边嘟囔着背台词。我呢,则径直朝正门边的那把椅子走了过去,然后就再也没挪窝,一直待在那里……当时的时间,长官,应该是在10点一刻左右。”

    “普鲁恩,”我问道,“是谁偷走了那把匕首?谁把它捡起来的?”

    他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两只眼睛睁得溜圆。

    “骗您天打五雷轰,长官,”他说,“可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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