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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天方夜谭谋杀案最新章节!

    好了,伙计们,星期六早上9点,当我的秘书把那封信放到我办公桌上时,我都惊呆了。没错,你们这些榆木疙瘩,我就是惊呆了。但令我忍无可忍的是,这家伙一直拐弯抹角,不肯直接说要点。要问我喜欢什么样的人的话,那就是说话开门见山、一针见血的人。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要细嚼慢咽的,或许只有一桌好酒好菜是个例外————哈哈!别听他们说什么这对腰围不好;只要肌肉结实,腰围有啥好担心的?瞧瞧我的,硬得跟铁似的。咳,我这都扯到哪儿去了?别让我跑题了。哦,对了,该说你的事了,卡拉瑟斯————你的问题在于,你太在乎保持绅士风度了,所以难以取得什么进展。我呢,就没这个问题。这正说明了为什么我能管理一个警察部门,或者一家牛奶桶生产公司什么的,因为他们全都很清楚,要是偷懒耍滑,不老实一点,我就会让他们生不如死。直截了当地说吧,对他们别客气。嘿!我就是这个脾气。

    好了,如我所说,星期六早上9点,我的秘书进来后便同我咬耳朵……这是他的一个习惯。五年来,我一直想把这家伙给炒了;更重要的是,我认为他就是第一个厚着脸皮在背后叫我唐老鸭的浑蛋。他把那封信放到了我桌上,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我就把信看了一遍。

    我问道:“这个伊林沃斯是什么人?”

    他皱起眉头,挠了挠后脑勺,终于说道:“应该说是个苏格兰人吧,长官。”

    我说:“他是苏格兰人我清楚得很,还他娘的用你说。我问的是,他是什么来头?你听说过他什么吗?《名人录》放哪儿去了?还有,关于假络腮胡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是咋回事?屁话!哪有牧师戴假络腮胡的?!”

    “噢,长官,这个牧师就戴,”他指出,“说不定是苏格兰的一种礼节。不管怎么说,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事?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跟您说说今天上午收到的报告为好。有一名男子,身份还没确定,昨天夜里在韦德博物馆被人干掉了。哈德利警司认为,这封信没准儿和这桩命案有关。”

    他向我通报了初步掌握的一些不充分的细节,我听得目瞪口呆,几分钟内都无法反驳他。你们知道吗?我跟杰夫·韦德[杰夫(Jeff)是杰弗里(Geoffrey)的昵称。]可是老相识了,早在他发财之前我就认识他了;我们两人是老乡,出生在萨默塞特的同一个村子里。在废墟遗迹的研究方面,他一直都是个大名鼎鼎的家伙————他宁可陶醉于一堆废墟之中,也不愿在酒店里狂欢————不过,他从前并不像现在这样,总是一副故作高深的学者派头。我还记得杰夫·韦德有一次在高利特尔顿去布里斯托尔的那条路上的情形(路上的尘土有六英寸厚),他身穿一套格子套装,头戴一顶翘边的圆顶礼帽,试图骑一辆前轮大后轮小、车座有六英尺高的脚踏车。一路上他都像踩高跷似的摇摇晃晃,每骑十几码远就会摔下来,而且有一次还摔在了自己的帽子上面,但他总会再爬上去。这就是杰夫·韦德的性格。有一个靠在篱笆上的农夫看到这一情景,显然认为这是自讨苦吃,说道:“您这是何苦啊,韦德先生?”杰夫说:“我已经把自己摔成了该死的瓦片,但上帝作证,就算把自己摔成了该死的笨蛋,今晚我也要骑到布里斯托尔去。”他还真说到做到了————我不是说他真把自己摔成了该死的笨蛋,而是说他真的骑到了那儿。那个时候他已经蓄起了那一嘴大胡子,支棱在两边脸颊上,有如马刀一般;他是个敦实的矮冬瓜。后来,他北上闯荡,靠倒卖床单、枕套或裤子之类的东西,赚了好几百万。杰夫·韦德这人说来也怪,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讨厌外国人,特别是黑皮肤的外国人。是的,他现在的主要兴趣应该是在波斯或埃及的废墟上面,不过我猜想,在他心里,外国人死了也没关系:咱们英国人向来如此,而不是现在才这样的。直到今天,我还是忘不了这样一幅画面:杰夫在那条尘土飞扬的路上摇摇晃晃,农夫靠在篱笆上,周围的苹果树正繁花盛开。

    我的秘书帕普金斯说道:“还是忘掉那些苹果树吧,这可是一桩谋杀案。咱们直奔主题吧,长官,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适可而止地训斥了他一顿后,要求他把现有的报告统统送来,并派他去把卡拉瑟斯叫来,跟我汇报一下情况。听完了汇报的要点后(这个汇报重点突出,清清楚楚,这一点待会儿我就让大家见识一番),我忧心忡忡。准确来说是忧心如焚啦。若说这一噩梦般的案件与杰夫·韦德无关,我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而我们接下来需要听听这个威廉·奥古斯塔斯·伊林沃斯博士的说法。所以,我把其他所有事情都撂在了一边,抽着雪茄,等候伊林沃斯博士的到来。11点30分,分秒不差,就在大本钟敲响的那一刹那,两名警员像押犯人似的把他带进了我的专用办公室,而他则拼命地左顾右盼,仿佛他们是要带他去断头台。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期盼的是什么,但他其貌不扬,非常普通,让我感到踏实的同时又莫名恼火。他个子很高,骨瘦如柴————活像一条大号烟熏鲱鱼,就连他那双呆滞的眼睛也有点儿烟熏鲱鱼的味道————不过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看着我的时候,倒还真有几分尊严。我没开玩笑,是真的。他生着一张马脸,皮肤有点儿粗糙。说话时会习惯性地把下巴缩到衣领里,这样一来,他的耳根以下就全都是皱纹了。他还有个习惯,就是开口说话时会使劲儿低头看着地上,然后又会迅速抬起头来,以免错过重点。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看书时戴的玳瑁框架眼镜;戴眼镜的时候,他的双手有些发抖;另外,戴上眼镜后,他的鼻子显得更长了。他穿着一身褪了色的深色套装,胳膊下面夹着一顶软帽,一头灰白的头发梳得有点歪。当然了,我已经了解过此人的情况了,他平常就是我当时看到的那副模样。此外,我还形成了这样一个印象(而且我一般是不会出错的,我的榆木疙瘩们):别看此人看着拘谨、有礼、和善,说起话来让人不知所云,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但他工作结束后可以突然以别人意想不到的惊人速度,一溜烟跑得不知去向。我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他站得比近卫步兵团的士兵还要挺直,而且穿的一准儿是11号靴子。

    “您是赫伯特·阿姆斯特朗爵士?”他问道,刺耳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请坐,”我说,“别紧张。”

    他扑通一声坐在了椅子上,跟中了弹似的,又把我吓了一跳。

    “该死,别这样!”我说,“放松点。好了,开门见山吧。”

    他小心翼翼地把帽子放到地板上,下巴一缩说了起来,一张嘴就跟机关枪似的。好家伙,嗖嗖的!我记不住他说的那一大串话,所以就引用一下速记员的记录,把整个情形跟大家说一下。

    “我留意到,赫伯特爵士,您已收到我的信函了,”他说,“由于心情过度紧张,我的信中可能有言不及义之处,让您对我产生了某些误解,我相信您大人大量,已经原谅了我的疏漏,不会对此抓住不放。我————怎么说呢————我得承认我现在如释重负,因为我没看出————到目前为止————您有要掏出————脚镣手铐的意思……”

    “你想哪儿去了,”我说,“我是助理厅长,又不是铁匠。来,抽支雪茄。”

    他接过雪茄,娴熟地咬掉了茄头,然后继续说道:“我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赫伯特爵士。虽然我不收回,或者说不想收回我昨晚那封信上的任何说法,但我真诚地希望纠正您的错误看法,您千万不要认为我提到的那起命案与我————一句话,不要以为人是我杀的。虽然我一直在努力培养敏锐的思维方式和精练的写作风格,但我还是担心自己在昨晚那乱了方寸的状态下,可能给您留下了一个错误的印象,还请您多多包涵!”

    他结束得还真是时候。为啥这么说呢,首先嘛,你瞧,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火柴,想拽出一根来,结果把整个火柴盒都拽散架了,天女散花似的撒了我一脸火柴。这倒也没多大关系。其次呢,他捡起了一根火柴,划着了给我点烟。也是巧了,他说“还请您多多包涵!”的时候,哆嗦得厉害,手一松,划着了的火柴便掉进了我的衬衫和马甲之间。他说真是意想不到自己会这样,这一点我倒也同意。不过我还是捶胸顿足,说了些万不该在一个牧师面前说的话。有那么一会儿,我气得直想叫人把他给我扔出去,但我还是忍住了,只给了他一个冷眼。

    “伊林沃斯博士,”我喘过气来后说道,“伊林沃斯博士,我跟你说过了,我不是铁匠。套用你的说话风格,我可以说我也不是他娘的一飞冲天的火箭。这是火柴,看清楚点。用对了地方,是个有用的东西,但肯定不能用在我这个人身上。好了,我来给你点支雪茄,如果你能拿稳的话。还有,管他警察条例不警察条例的,你都得给我喝一杯。你得来上一杯了。”

    “谢谢,”他回道,“虽然我,不用说,没有这一国民性的癖好,而且我本人对戒酒运动还满腔热忱,不过,真戒起来……总之,来一杯吧。”

    我给他倒了一大杯,没加冰;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就一饮而尽了,而且脸上毫无表情。

    “这玩意儿很提神,”伊林沃斯博士一边说,一边庄重地将杯子丢进了废纸篓,“而且会让我坚定信心,把该说的,哎呀,都说出来。还有,赫伯特爵士,谢谢您不拘礼节,让我在令人不安的处境下自在了许多:这样的处境,我焦虑地发现,对于约翰·诺克斯长老会的长老们来说不会有丝毫的安慰作用。不过,不管多么痛苦,我一定会不离题地谈这些问题的。在从爱丁堡坐火车过来的旅途中,我的大半时间都用来写原定于今晚在伦敦的联合长老会主日学校演讲的演讲稿;还有一部分时间,听我说,就消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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