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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下晒晒,一面话些家常。其间他也提起花知寨的儿子已经成人了,而且在起始做一点反抗金的工作。老太太表示出相当的惊诧:“他的父亲已经为管身外事而吊死在宋公明墓前了,虽然落的是个全尸,然而总是死了,偏偏儿子仍旧出来干同样的事。”
说到这里,她又埋怨起朱武来,说他不应该使花家儿走危险的路。才说到这里,小七就发现两只小船互相追逐着向他家来了。他有些疑心,该不是那丁自燮在喑算自己?单等那船来得切近,他就认出——只自家的小船来了,于是就走到斜坡边等候桂英他们回来。
船上的人又话了些家常,不觉就到了芦苇岸边,于是舍舟登岸,把船向树根上栓好。男女四人提着吃食酒果,径向坡上瓦屋而来。
当天晚上满天星斗,春寒仍是很重,所以萧恩的母亲不曾参加众人在水阁里的聚会。
“我是借花献佛,这都是些残菜。”孙新把几盒菜从提盒中取出来,“这几天穷得起灰,侄儿来了都没法招待。”
小七笑了笑:“你不是请他喝过酒了么?”
孙新夫妇满脸通红。顾大嫂说:“七哥又来打趣了。”
他们有说有笑,好多年来他们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孙新选了这个地方,也就是取它偏僻的好处。
大家都有几分醉的时候,孙新给顾大嫂使了个眼色。顾大嫂就对桂英说:“我们看看婆婆去。”
这里孙新就调侃逢春说:“七哥,逢春还是真正的童男子哩。”
“还不曾娶过?”小七反问道。
逢春回答说:“家母有这意思好久了,我觉得还早些似的。”
孙新使小七说:“七哥,你取小碗来,我们行酒令。”
当小七走开,他就低声地问逢春:“我们给你作个媒,不知肯答应么?”
他迟疑着,他想问是淮,可是他又有几分猜着对方是谁,于是只拿眼睛游移着去看孙新不说话。
“就是她。”孙新猜中他的意思,就用手指着屋里。
他满意地点头,惶恐地说:“她肯么?”
“让我来说说看。”他丢下逢春一人坐在亭子上,自己就蹩进后面寻小七。
阮小七正在吩咐桂英甚么,他就叫:“七哥,这边来,我有话说。”
小七走过来:“你也进来了。”
“七哥,我给桂英作个媒好么?”
“是花逢春。”
“你一猜便着。”
“好呀。”他说,“可是你别先告诉桂英。”他回到亭子中,顾大嫂也回来了。四个人喝了一阵,孙新就说:“我们来,来!大家喝三盏,我有话说。”
大家都喝了,于是他说:“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咱们都是梁山老弟兄,逢春和桂英真是门当户对的,我想作个现成媒人。”
花逢春在烛火下羞红了脸。
“你拜丈人呀!”顾大嫂喊着。逢春离席就向萧恩跪下去磕了三个头。
“逢春,你找一样东西来作聘礼吧。”顾大嫂说。
“我……我没有带甚么……”
“你那包袱里呢?”顾大嫂提醒他说。
“包袱里也没有,”孙新代他回答,“我都看过了。”
“你个贼!”顾大嫂轻轻打了他一拳。
孙新笑瞪她一眼:“你这个谋杀亲夫的贼婆。”
萧恩正色说:“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打打闹闹……”
他的话还不曾说完,也咦嗤一声笑出来了。
“你那头上是颗珠子?”孙新问。
“这是我父亲帽子上的一颗珠子,我小的时候叫它庆顶珠。”逢春回答。
“取下来,取下来!”顾大嫂喊着,“这不是顶好的聘礼么?”
逢春摘下那颗抓角软头巾上的珠子,双手送给孙新。顿大嫂一把抓过来,向里面大叫:“桂英,桂英,你快来!快来有好事呀。”
小七止住她:“她就来,她在烧汤。”
大家快乐得说不出话来。一直等着桂英把一大钵鱼汤端出来放在桌中央。萧恩才说:“这叫富贵有余汤。”
顾大嫂把庆顶珠递给桂英:“这颗珠子插在你头上看看。”
桂英照她的意思作了,那颗珠子就伏伏贴贴地戴在她头发里。
“桂英,这是你的聘礼。”顾大嫂说,“我们把你许配给逢春了!”
桂英全身发热,心卜卜地跳。
逢春也说不出话来。
剩下来的三个人都忍不住地笑起来。一种快乐的气氛代替了春寒,把水亭子紧紧地缠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