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恋爱中的骗子最新章节!

呢,末班火车很可能已经开走了几个钟头,另外,我————”

    “末班火车从那边十点半还是什么时候开,”伊丽莎白说。“贾德查过时刻表。南希有足够时间做准备。”

    “嗯,可是伊丽莎白,我真的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她以前有没有一个人坐过火车?而且是在晚上?”

    “哦,胡说。坐车才四十分钟,我和贾德会去接她,要么至少我会。南希知道的,我已经跟她说过。她下火车后,只用跟着别人一起走。”

    露西犹豫了一下。“嗯,”她说,“我想如果你能保证在那儿,等她————”

    “‘保证’?我应该‘保证’吗?向你?就这件事情?你开始让我感到烦了,露西。”

    拉塞尔觉得他妈妈挂上电话后,显得受伤和不知所措,还有点愚蠢。可是她很快就恢复过来,从那时起,她什么都没做错。她让南希上楼换衣服,收拾东西,所用的语气挺好地既体现了权威,又带着爱意。然后她打电话去车站叫辆的士,解释说有个九岁的小女孩会一个人走,问司机可不可以保证她安全上火车。

    南希换了身衣服,穿着冬天的大衣,拎着她过夜的行李下楼时,露西·托尔斯说:“哦,好,你看着挺不错,亲爱的。”拉塞尔不能肯定,可觉得那是他第一次听到他妈妈叫南希“亲爱的”。

    “哦,等一下。”南希说,“我忘了。”她又跑上楼,拿着她那个脏兮兮的泰迪熊下来。

    “哦,这个嘛,当然要了,”露西说,“我跟你说我们会怎么做。”她把那个小小的行李箱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打开扣钩。“我们把这个打开,把乔治放在最上面,这样你就会始终清楚地知道他在哪儿。”最好的一点————南希羞涩的笑容完全确认了这一点————那就是露西居然记得那只泰迪熊的名字。

    “现在,”露西边说边忙着找自己的钱包。“我们来看看钱的事。除了你买车票的钱,我只有一美元半,不过我肯定够了。你妈妈会在中央大火车站等,所以并不是真的需要花钱。你去过中央大火车站,不是吗?”

    “对。”

    “嗯,问题是你一个人的时候,只用跟着别人一块儿走。会有一个长长的站台,然后是一道长长的缓坡上去;你出去就到了站上,你妈妈会在那儿等。”

    “好吧。”

    这时行车道上传来的士的喇叭声,托尔斯家的三个成员都出来了,踩着有一层滑溜溜硬壳的积雪,在刺骨的寒风中送别南希。

    她一去就足足一个星期,也没打电话回来。她不知怎么从哈茨戴尔火车站自己打的回来后(这件事本身,拉塞尔根本没把握自己会知道怎么做),关于她那一趟,她没有讲太多。

    “你在市里过得好吗,南希?”晚饭时,那位女用人轻手轻脚地在餐桌边走来走去,端上一盘盘意式细面条和肉酱,这时露西·托尔斯问。

    “大部分时候都冷,”南希说。“有一天够暖和了,可以上去坐在楼顶,我就那样做了,可是我在上面才待了一个钟头————一个钟头————身上就落了一层烟灰。我的手上、脸上、衣服上,哪儿都有。黑色的。”

    “嗯,没错。”露西说,一边用叉子卷了太大一团意大利式细面条。“嗯,纽约的空气确实变得————很脏。”

    哈里·斯奈德那次因为锡兵而生气的事一直没人提过,可是其长期后果,好像是让他只要拉塞尔在场,都会有点容易发怒。他变得让人难以取悦,爱找别人的碴,很多时候这儿站站,那儿看看,拇指插在灯芯绒短裤的腰带间。

    “你那里面装了什么?”有天下午在拉塞尔的房间里,他示意那个玩具箱问。

    “没什么,只是我妈妈还没扔掉的旧东西。”

    可是那没能阻止哈里过去打开看。“乖乖,”他说,“你喜欢这种玩意儿?你玩这种玩意儿?”

    “当然不。”拉塞尔说,“我跟你说过,这些只是我妈妈还没来得及扔————”

    “那你干吗不自己扔了,如果你不喜欢?呃?你干吗一定要等你妈妈去扔?”

    话不投机,只能马上让哈里出去,可是根本没办法让他下楼到外面,因为他好像觉得在南希的门口站一会儿往里面看更有意思。

    “你在干吗,南希?”他问她。

    “没什么,只是把我的节目单收起来。”

    “你的什么?”

    “这些,你看,节目单。我跟我爸爸已经看过吉尔伯特和萨利文创作的五场不同的轻歌剧,我总是把节目单存起来。下一场我要去看《米卡多》。”

    “麦克什么?”

    “指的是日本天皇。”她解释道,“应该是很不错的。可是到目前为止,我最喜欢的是《潘赞斯的海盗》,我觉得我爸爸也是最喜欢那部。他把这歌剧所有的散页乐谱都送给了我,整部乐谱哟。”

    拉塞尔从来不知道她有这么健谈而且兴奋,除了她从学校领回一个女孩那次。就算在那种时候,她们的对话能听见的很少,似乎主要都是控制不住地咯咯笑。这会儿,她在尽她所能总结剧本,注意不要在任何方面说得过多,以免影响哈里对整体的理解。她在那番独白刚开始时,向这两个男孩做过一个不明显的欢迎动作,很快,他们就实际上占据了她的房间:哈里坐在唯一一张椅子上,把一摞戏院节目表放在他的大腿上,拉塞尔站在窗边,拇指插在腰带间。

    “……我觉得最好的,”她在说,“最好的是一个警察的角色。他动作僵硬。”她踱了几步又转过身,以表现出那种僵硬特点。“他很棒,唱了首很好听的歌。”

    她拿起那份歌谱,试着带点伦敦腔用男低音唱,努了很大力忍住不笑。

    当一个人没在忙于他的份内事

    ————他的份内事

    “哦,我忘了跟你们说,”她说,一边用手紧张地把自己的头发弄平。“你们知道,舞台上有整整一个合唱团,他们总是开口唱,重复每一句的结尾,就像这样”:

    ————他的份内事

    也没在谋划他邪恶的小计谋

    ————小计谋

    他对单纯快乐的享乐之心

    ————享乐之心

    不亚于任何一个诚实人的

    ————诚实人的

    我们费力压抑的感情

    ————压抑的感情

    当警察的职责即将完成

    ————即将完成

    啊,考虑了一样又一样————

    哈里·斯奈德脸上表情扭曲,发出一声缓慢而响亮的呕吐声,好像这是他所听过的最糟糕、最让人恶心的歌,另外为了模仿呕吐,他把所有那些戏剧节目单撒了一地。那样做,让拉塞尔发出一声紧张的笑声,使他成了个同谋。接着房间内一片沉默。

    南希脸上惊讶和受伤的样子只持续了几秒钟,接着就勃然大怒。迟一点她有可能哭,可是当然当时没哭。“好吧,滚。”她说,“给我滚出去。你们两个都是。马上。”

    他们只能像小丑一样发狂地跌跌撞撞出去,相互推搡着,做着鬼脸,使得这像是一场假撒退,以此来嘲笑她发火了。她重重地在他们身后关上门,力气大得让走廊天花板上掉下了漆片。那天下午他们也觉得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只是在后院胡闹,互相躲避着眼神,直到哈里该回家了。

    伊丽莎白最后回来时,她的样子“很糟糕”————露西是这样跟爱丽丝说的。

    “那你觉得是彻底结束了吗?”爱丽丝问。“跟贾德?”她开始依赖她妈妈来解释大人的行为,因为也没有别的人可以问,但并非总是有收获:上个月,九年级有个女生因为怀孕而退学,露西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反感,使得不可能有任何解释。

    “哦,这个嘛,我可不知道。”露西这时说,“我希望你不会问起私人问题还是怎么样,因为这真的不关我们的————”

    “私人问题?我干吗要那么做?”

    “哦,这个嘛,亲爱的,只不过是你一向这么爱打听别人的私事。”

    爱丽丝露出受伤的样子,最近这种表情出现在她脸上,比她的妈妈或者她的弟弟都更频繁。

    大多数时候,托尔斯一家都躲着伊丽莎白,南希也是;就像家里多了个陌生人。伊丽莎白穿着高跟鞋脚步沉重地下楼,站在前面的窗户那里盯着邮政路,似乎陷入沉思。不论给她端上什么菜她都挑剔,晚饭后,她不耐烦地翻了很多杂志,一边喝很多酒,她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她让每个人都感觉多么不自在。

    后来有天夜里,孩子们都上床睡觉后,伊丽莎白把《新共和》杂志扔到一旁说:“露西,我看这样不行。对不起,因为以前的确像是个好主意,可是我想我们都应该开始另外找地方住了。”

    露西感到震惊。“嗯,可我们是签了两年的房租协议啊。”

    “哦,好了吧。我以前毁过约,你也是,人们一天到晚都毁约。我觉得你跟我不是很合适这样住,如此而已,孩子们也不喜欢,所以我们就算了吧。”

    露西的感觉,是好像一个男的要离开她。有一小会儿,她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哭————她知道为这种事哭就太可笑了————她迟疑地说:“那你是要搬到市里吗?跟贾德?”

    “哦,天哪,不。”伊丽莎白站起身,开始在地毯上踱来踱去。“那个大嘴巴,那个傲慢、装模作样、酗酒的狗娘养的————不管怎么样,他跟我分手了。”她刺耳地笑了一声。“你应该看看他是怎样跟我分手的。你应该听一听。不,我要去找像我以前住过的那种,也许更好点,在那里,我可以安安静静的,去做————一个人去做我的事情。”

    “嗯,伊丽莎白,我希望你会考虑一下。我知道你今年冬天过得不容易,可是这真的好像不公平————哦,你看:等几个星期或者一个月再决定吧,因为你在这儿住也有好处,或者说可能有,再说,我们是朋友。”

    伊丽莎白让“朋友”这个词在空中悬了一会儿,似乎是要检查一下。

    “嗯,”露西说着,又对那个词做了限定,“我是说我们当然有很多共同点,我们————”

    “不,我们没有。”伊丽莎白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残忍,那是露西以前从未见过的。“我们根本没什么共同点。我是个共产党员,而你很可能会投阿尔弗·兰登[1]的票。我一辈子都在工作,而你几乎从来没动过一根手指。我从来根本不赞成付赡养费,你却是靠赡养费生活。”

    这样,露西·托尔斯别无可做,只有不出声地傲然走出客厅,走上楼梯,上床,等着自己忍不住一阵阵抽泣起来。可是还没有那样,她就睡着了,很可能是因为那天晚上她也喝了不少酒。

    后来就到了早春季节。他们在同一屋檐下住了有半年了,现在随时会结束。这件事没有多讨论,可是在每个人眼里,那些日子都带上了最后的时光的特点。

    这座房子的一侧,即跟哈里·斯奈德家相反的那侧有块空地,是个玩战争游戏的好剧场:有些野草高得能藏住人,有几条小路和几块开阔地————表面都是踩实了的土面————适合演出步兵战斗。有天下午,拉塞尔一个人在那片地方瞎玩,也许因为那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可以那样玩,不过没有哈里参加,也没多大意思。他正往家里走时,发现南希在后面走廊上看着他。

    “你在那儿干吗?”她问他。

    “没什么。”

    “看上去你在转着圈子走路,自言自语。”

    “哦,我是。”他扮了个鬼脸说,“我总是那样做。难道大家不都是那样吗?”

    让他如释重负的是,她好像觉得那样好玩,甚至赏给他愉快的轻声一笑。

    很快,他们就一起溜达到那块空地上,他指给她看最近军事行动的几处地标。这是那一丛野草,哈里·斯奈德曾在此藏了个机关枪火力点;这儿是那条小路,拉塞尔曾经率领一群幽灵巡逻,刚一开火,他就正好被击中胸膛。

    为了重现那一幕,他在中枪后摇摇晃晃往后退,然后歪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躺着。“你要是胸口那样中了一枪,就没什么办法了。”他一边起来拂掉身上的灰尘一边解释。“但是最糟糕的,是你肚子上挨了一颗手榴弹时。”这让他再次表演痛苦,并且四肢摊开躺在地上。

    他为她表演死了第三次后,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很喜欢倒下,不是吗,”她说。

    “呃?”

    “嗯,我是说对你来说,最好的就是被打死,不是吗?”

    “不。”他不服气地说,因为她的语气暗示这种倾向有种不健康因素。“不,我只是————我不知道。”

    那有点让人扫兴,尽管他们走回那座房子时,关系仍然挺好;但不可否认,有一小会儿,他们当了一会儿伙伴。

    就凭这一点,第二天中午放学回家吃饭时,拉塞尔从后面走廊那里脚步沉重地走进屋,有重要的话要跟她说。

    她先到家,靠着客厅沙发的垫子坐着,盯着窗外,中指缠绕着自己的一绺黑色头发。

    “嗨,”他说,“有件事挺滑稽。你认识你们班那个块头很大的家伙吗?卡尔·舒梅克?”

    “当然,”她说,“我认识他。”

    “嗯,我当时刚从学校出来,卡尔·舒梅克和另外两个人在操场上,他把我叫过去。他说:‘嗨,托尔斯,你想参加选拔赛吗?’”

    “我说:‘什么选拔赛?’”

    “他说:‘人类选拔赛。可是我最好先警告你,他们不让娘娘腔的参加。’”

    “我说:‘谁是娘娘腔啊?’”

    “他就说:‘你不就是吗?我听说你是,所以我要警告你。’”

    “我就说:‘哎,舒梅克,去警告别人好吗?’我说,‘你要是想警告谁,最好还是继续找人吧。’”

    这样重现一段对话挺精确,南希似乎听得有兴趣。可是最后一句有种不确定的感觉,像是留下了一种可能,也就是等他回到学校时,也许还会有麻烦。“那样说完后,他们只是可以说笑了笑就走开了,舒梅克和另外两个人。我觉得他们不会再纠缠我,可是我是说整个这件事都很有点————有点古怪。”

    他这时纳闷自己干吗要跟她说这个,而不是讨论别的事。看她坐在沙发那儿,在下午的光线中,他看得出等她长大和变得漂亮后,很可能会是什么样。

    “说他听说过你是个娘娘腔,呃?”她说。

    “嗯,他是那么说的,听说过,可是我想我————”

    她久久盯着他,让人来气,也带着狡黠。“嗯,”她说,“我想知道他究竟是从哪儿听说的。”

    拉塞尔瞪大眼睛,对她的背叛行为感到震惊,他在地毯上慢慢往后退,两个拇指也从皮带间抽了出来。就在他到门口之前,他看到她脸上的狡黠变成了害怕,可是已经太晚了:他们都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根本无法阻止他。

    在楼梯脚,他叫道:“妈妈?妈妈?”

    “怎么了,亲爱的?”露西·托尔斯出现在楼梯口,带着担心的样子,穿着她所称的她的下午茶衣服。

    “南希跟卡尔·舒梅克说我是个娘娘腔,舒梅克又跟别的很多人说过,现在每个人都在说,这是谎话,这是谎话。”

    露西的神色端庄,跟她穿的喝下午茶衣服相配。“哦,”她说,“好吧,我们可以在午饭时讨论这件事。”

    伊丽莎白从来不回家吃午饭,爱丽丝在初中的自助食堂吃,所以餐桌上只有三个人:一边是拉塞尔和他妈妈,一边是南希。没人能分担一点露西缓慢、感情强烈、无情的声音中所具有的力量。

    “我对你所做的事感到吃惊,南希,让我感到很苦恼。一个人不应该做这种事,不应该在朋友背后散布恶意的闲话和谎言。这就像偷东西、骗人那样糟糕,让人恶心。哦,我想有些人是会那样做,可是我不想跟那种人坐在同一张桌子前,也不想住在同一座房子里,也永远不想让自己有这种朋友。你明白我的话吗,南希?”

    女用人端着他们的盘子进来了————今天会有小份的牛肉、土豆泥和豌豆————她没有马上走,而是在回厨房之前,暗带责备地看了露西一眼。她以前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家庭工作过,也不想再有这种经历。一个挺好的女士,一个疯了的女士,三个样子悲哀的小孩:这算什么一家人?好了,极有可能很快就要结束了————她已经让职业介绍所给她找份新工作————可是同时呢,应该有人让那个疯女士闭上嘴巴,免得她把那个小女孩骂死。

    “拉塞尔是你的朋友,南希,”露西·托尔斯说,“你跟他在同一个家里。你在学校背着他散布关于他的恶意谎言时,可是害人不浅啊。哦,我敢说你是知道的,一开始你就知道。可是我想知道你有没有考虑一下我。因为你知道吗,南希?是我找到了这座房子,我让你的妈妈一起来住,所以我们都能住在一起。是我一直希望了又希望我们在这儿,生活中会有一点点平静与和谐————是的,即使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之后,我还是继续希望。所以你看,你伤害的不仅仅是拉塞尔,南希,还有我,还有我。你深深伤害了我,南希……”

    还有更多的话,然后正好到拉塞尔知道会结束的地方结束了。这番责备从头到尾,南希坐在那里没出声,绷着脸,垂着眼睛————她甚至还做到吃了点东西,似乎想显得她不在乎————可是到最后,她的嘴巴合不住了。她的嘴唇也说明了问题,抽动得越来越难以控制,后来张开了,固定为一个绝望的样子,中间还有两粒嚼了一半的豌豆,她哭得可怜,但又没有发出声音。

    那天下午他们上学都迟到了,尽管南希先出发,至少先走了一百码。拉塞尔从别人家的草坪之间走出去,穿过那道破损的栅栏,然后沿着那条拐得不算急的弯弯曲曲的小路走,他只是偶尔能看到她远远在前面,一个高个、瘦削的女孩,走路的样子显得她不止九岁。她会长大,变得漂亮;她会结婚,有自己的男孩和女孩;所以如果担心她会一直记着拉塞尔·托尔斯今天对她所做的一切,也许是件又蠢又有点女孩子气的事。不过,现在不可能知道她以后究竟会不会忘了这件事。

    “嗯,我看没什么理由再拖了。”伊丽莎白第二天说,一边把两个收拾好的行李箱放在客厅地板上。“我和南希会去怀特普雷恩斯找家旅馆待几天,然后等我们在哪儿安顿下来,我会让人回来拿其余的东西。”

    “你这样让我很难做,”露西冷冷地说。

    “哦,得了,我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对了,你看,我给你多留一个月房租,好吗?”她拿着支票本去她以前的工作台坐了一下,潦草地写了张支票。“好了,”写完后她说,“那应该可以弥补痛苦了。”她和南希拿着她们的行李去A型车那边。

    托尔斯一家人没有一个去前面的窗口挥手道别,不过也没关系,因为贝克母女两人都没有回头看。

    “知道吗?”她和南希在邮政路上往北开去时,伊丽莎白说。“事实上我负担不了那张支票。它不会无效的,但是会让我们过上一个月的紧日子。话说回来,也许有时候,你得拿钱让自己脱身,无论能不能负担得起。”

    又开了一英里左右,她把目光从路上挪开,看了一眼南希严肃的侧脸,她说:“噢,天哪,我们甚至不能在这辆车上笑两声?你干吗不给我唱一段吉尔伯特和萨利文的歌什么的?”

    南希给了她一个羞怯的笑容,一现即逝,然后又转过脸。伊丽莎白慢慢把右手的手套摘下来。她伸手经过女儿的膝部,抓住了她右侧的大腿,让她凑过来一点,小心不让她小小的膝盖碰到抖动的换挡杆。她让孩子的大腿紧紧贴着她自己的,贴了很久;然后她用在车上噪音中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轻轻说:“听着,都会没事的,亲爱的,都会没事的。”

    ----------------

    [1] 阿尔弗·兰登(1887——1987),美国政治家,曾任堪萨斯州州长(1933——1937年),1936年作为共和党候选人竞选总统失败。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