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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尚书全解卷二十二

    宋 林之奇 撰

    泰誓上       周书

    泰誓三篇盖是武王伐纣誓师之辞史官随其先后而记之篇名以泰誓者汉孔氏曰大防以誓众顾氏曰此防中之最大者故曰泰誓此二说一则以爲大防以誓众一则以爲防中之最大者其意虽异然而以泰爲大则同此盖武王誓师之言爲伐纣而作犹汤誓之伐桀而作也然而不谓之武誓而谓之泰誓者盖出于史官一时之意篇首有大防于孟津之言遂以泰誓二字爲其简编之别非有深意于其间故先儒之所解亦惟如是而已而王氏好爲凿説徒见今之书不用大字而用泰字则爲之说曰受之时上下不交而天下无邦武王大防诸侯誓师伐以倾否故命之曰泰誓甚矣王氏之喜凿也夫否泰之泰与太甚之太与大学之大此三字通用也故泰坛泰阶泰伯虽经传所载或有用否泰之泰字然其实与太甚之太大学之大无以异泰誓之爲言亦犹是也是以孟子左氏传国语举此篇名或作泰否字或作太甚之太字或作大学之大字明此三字音同义同故得以通用也王氏徒见作否泰字遂以上下不交而天下无邦武王大防诸侯誓师往伐以倾受之否爲说其说则新矣然而非书之意也泰誓则爲誓师以倾受之否使诰篇名偶用泰否字则当倾否而作诰矣盖王氏欲尽废先儒之诂训悉断以已意则其说必至于如此之陋也晁错从伏生受书二十八篇其时未有泰誓也至于孔安国定壁中书增多五十五篇而泰誓始出然其书遭巫蛊事而不出也遂有张霸之徒僞书泰誓三篇与伏生二十八篇并传诸儒皆以爲信故其篇内所载观兵孟津白鱼跃入王舟有火复于王屋流爲乌等语汉儒多用之而大史公史记周本纪亦载其僞书盖莫以爲疑也至后汉马融始疑之以爲泰誓后得案其文似若浅露又吾见书传多矣所引泰誓而不在泰誓者甚多盖霸等虽知剽窃经传所举泰誓之文以成此书然诸儒所引霸不能尽见也故融得以疑之虽实疑之然而古文之书犹未出也至于晋世古文书始出诸儒以泰誓正经比较国语礼记左传荀孟诸书皆合由是僞泰誓废矣晋之所出尚用古字至明皇天寳中始改用今字又篇名用泰否之泰未必是古文如此或意其出于唐天寳中一时之所定也

    惟十有一年武王伐殷

    先儒传此篇之序有二可疑者而学者信之其一说曰自虞芮质厥成诸侯并附以爲受命之年至九年而文王卒武王三年服毕始伐殷学者信此言遂有受命称王之说其一说曰武王伐纣观兵孟津以卜诸侯之心诸侯佥同乃退而示弱至十有三年更与诸侯期而共伐纣学者信此言遂有观兵示弱之说据诸儒所以有文王受命而称王之说者徒以武成之篇曰惟九年大统未集而此序云十有一年遂谓居防三年然后足以成其数以伐纣之年爲文王受命十有一年也其所以有观兵孟津之说者盖以此序言十有一年而篇首言十有三年遂以十有一年爲观兵之举此二说虽依仿经文疑若可行然而揆之以理诚有所不可通者案无逸之书曰文王受命惟中身厥享国五十年先儒遂谓文王在位四十二年适有虞芮质厥成之事遂改元正始而更称元年夫改元正始之说一君而有两元年或三或四或至十余此盖出于汉文帝之称后元景帝之称中元而武帝更年号耳自此以前未尝有改元之事惟始即位者则称其即位之年爲元年自元年以后皆积累而数之徒欲以见其在位之久近耳非如后世以改元爲国家之大事也岂有文王在位四十二年矣更称元年武王继文王之世不以其即位之年爲元年而上冒先君之年者哉汉儒徒以其所见汉时有改元正始之事遂以文王质虞芮之讼爲改称元年夫虞芮质厥成诚出于文王德化之所感然苟使以此表见于世曰此吾受命之年其无乃待文王之浅也案史记武王伐纣实以其即位之十一年非文王之年也此说与经文合据此序曰惟十有一年武王伐殷一月戊午师渡孟津则是伐殷在于武王之十一年也明矣史记之书又以爲据然而史记既以伐殷爲武王之十一年也而至于伯夷列传又载其父死不葬爰及干戈之语此则自相违戾岂有即位十有一年而文王犹未葬也哉至观兵之说先儒之论尤爲乖戾案此序言惟十有一年武王伐殷继之曰一月戊午师渡孟津其文前后相属则是一月戊午者十有一年之一月戊午也而先儒以十一年爲观兵之年至十三年一月戊午始渡孟津以伐纣其于序文既已破碎而不相连属矣况此泰誓三篇所载皆其渡孟津之时誓师之言初无观兵誓师之语则序何以忽生此文据先儒之所以必爲此观兵誓师者徒以上篇曰肆予小子?以尔友邦冡君观政于商遂以是爲观兵之举某窃以爲误矣武王之意盖谓当文王之世纣之罪已爲上天之所断弃矣至我小子嗣位与尔友邦冢君观纣之政兾其有迁善改过而纣殊无悛革之心其所谓观者正如子贡曰以予观于夫子盖自此观彼之辞也经文以爲观政而先儒以爲观兵必不可之说也然序云惟十有一年而篇首曰十有三年者何也案洪范篇首曰惟十有三祀王访于箕子而史记又谓武王克商二年问箕子以天道则是洪范之作盖克商二年之后洪范既爲十有三祀而作则伐商爲十有一年也审矣世儒徒以此篇首十有一年爲洪范十有三年所汨故传者亦误作十有三年矣其实一字误作三字也史记虽以武王十有一年伐殷而又以谓武王九年祭文王于毕观兵孟津盖太史公未尝见古文泰誓徒见世儒有观兵二年之说遂从而爲之辞耳学者欲观泰誓之序必知先儒二说之非然后序之意可以无疑矣

    一月戊午师渡孟津作泰誓三篇

    泰誓

    惟十有三年春大防于孟津

    一月戊午者十有一年之正月戊午也不谓之正月戊午而曰一月者唐孔氏曰武王以纣之十二月?行正月四日杀纣既入商郊始改正朔以殷之正月爲周之二月其初?时犹是殷之十二月未爲周之正月改正在后不可追名爲正月以其实是周之一月故史以一月名之此说是也顾氏以爲古文或云正月或云一月不与春秋正月同此虽亦一说然考之其他诸书未尝有以正月爲一月者则顾氏之说未敢以爲然也纣都朝歌在河之北武王伐纣必自孟津济河而北泰誓三篇皆其渡河之时誓师之辞也故史官追録其事故作泰誓三篇先儒谓皆以渡河而作上篇未次时作中篇既次乃作下篇明日乃作其意盖以谓三篇之作皆在渡河之后然而据中篇曰惟戊午王次于河朔则是上篇之作当是未渡孟津时所誓既誓而后渡河已渡河矣至明日戊午乃始作中篇之誓也序云惟十有一年武王伐殷一月戊午师渡孟津而篇首言惟十有三年春大防于孟津是春者即序所谓一月戊午也故汉孔氏曰此周之孟春盖古者改正朔则必以其所用之正月爲四时之首周以建子之月爲正故此以建子之月而爲春春秋书春王正月即此月也泰誓作时周之正朔犹未改也而得以用周之时数月者此盖出于史记泰誓之时所追録之时月也汉武帝太初元年夏五月正厯以正月爲嵗首顔师古曰此谓建寅之月据未正厯以前用建亥之月爲嵗首而此之以正月爲嵗首史官追正其月名故今汉书自高祖元年以下如秦正以建亥之月爲正者则皆改爲冬十月与此篇所载正同大防于孟津谓诸侯皆以其师来集于孟津将共济师

    王曰嗟我友邦冢君越我御事庶士明听誓

    诸侯与武王共伐纣者与之同志有友之义焉故谓之友邦冢君者大君也尊之称也越及也谓友邦诸侯及我周御事之臣以至庶事之贱皆明听我誓诰之言盖将言我所以伐罪吊民之意也夫纣君也武王臣也以臣伐君天下之至逆也武王岂逆天下之大顺而乐爲此慙德之举哉盖有不得已于其间也齐宣王问于孟子曰臣弑其君可乎曰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纣之爲君既失爲君之道神怒之民怨之则武王不得不应天顺人以伐纣非敢加无礼于其君也盖以纣失爲君之道而天下之人既不以之爲君矣则我虽欲不兴师以伐之不可得也故将论其所以吊伐之意则必推言天之所以立君者将使之仁民而爱物今纣则不然此所以见絶乎天也

    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亶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

    惟天地万物父母谓天地之于万物无所不生无所不育犹父母之于子无所不爱然虽无不爱而其生育也非自然而然以听万物之自遂则必有頼于位乎天地之两间而最灵于万物者以裁成而辅相之然后三才之道备而生育之功全故必择夫诚有聪明之德充其所以灵于万物者而爲之元后彼既有聪明之德又居元后之位则能审于人性之好恶以爲之父母然后斯民各得其所而至昆虫草木之微亦无不遂其性者如此则裁成辅相之德于是爲至人道尽而三才之位定矣此盖言天地之道相须爲用以成其化育也今纣之爲君则不能尽其所以君父母之德以至于荼毒天下之民而暴殄天下之物使斯民不得其所而万物莫有遂其性者则是负上天之所寄托而获罪于天矣武王将欲兴兵以爲民除其害故先推言天地之所以立元后以爲民父母之意然后数纣之罪也

    今商王受弗敬上天降灾下民沈湎冒色敢行暴虐罪人以族官人以世惟宫室台榭陂池侈服以残害于尔万姓焚炙忠良刳剔孕妇皇天震怒命我文考肃将天威大勲未集肆予小子?以尔友邦冢君观政于商惟受罔有悛心乃夷居弗事上帝神只遗厥先宗庙弗祀牺牲粢盛既于凶盗乃曰吾有民有命防惩其侮祭统曰祭有馂者祭之末也古之君子曰尸亦馂鬼神之余也可以观政矣所谓观政者盖谓政之勤怠羙恶由馂可以观之此言观政亦犹是也盖当文王之时纣爲不道恶积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也爲皇天之所震怒而命我文考肃将天威以伐之矣既以伐纣之事命于文考而大勲犹未集则其所以伐纣而集文考之大勲者是乃武王之任也然其所以至于即位十一年之久而后往伐之者盖予小子?与汝有邦之诸侯尚且顾君臣之大分而犹有不忍之心尚有望于纣之幡然而改自怨自艾而归于善者十余年而观纣之政昬暴日甚曽无悛革之心此其所以不得已而爲此孟津之举也武王之心只如是而汉儒不之察乃以观政转而爲观兵附防于序言十有一年篇首十有三年而爲周师再举之说此说考之于经而不合揆之于理而不通然歴代诸儒往往多从而信之以爲诚然惟程氏之说曰观兵之说必无此理如今日天命絶则纣今日便是独夫岂容更留之三年今日天命未絶便是君也爲臣子敢以兵胁其君乎此言大可以规正汉儒之失而解后学之疑也故某推本此说而附益之以观政之不可爲观兵以信周师之实未尝再举也武王观纣之政以兾其万一之悔悟而纣防有悛心方且夷倨而居此夷字当与原壤夷俟之夷同言倨肆而无礼也惟其倨肆而无礼于是弗祀上帝与夫天帝神只之在祀典者以至遗弃其先世之宗庙亦弗之祀既傲慢无礼而又弗顾于宗庙神只之祀于是国家之所藏蓄牺牲粢盛以爲祭祀之备者皆尽于凶灾盗贼无复存者如春秋所书鼷鼠食郊牛角御廪灾之类所谓既于凶也如公索氏将祭而亡其牲之类皆所谓既于盗也至于此则纣之心亦可以自省矣方且偃然自肆于上以谓吾有民可赖以安盖恃其有如林之旅也谓有命自天必不至于是盖所谓已有天命也惟其所恃者如此故无有能惩其慢侮之心者此其防有悛心之实也夫纣之防有悛心其事可谓众矣而必以牺牲粢盛既于凶盗爲言者盖人之爲不善虽至于盘乐怠傲无所顾借然其心苟知天地鬼神临之在上质之在傍昭昭然不可欺者则犹或畏惮而有所不敢爲苟不复知天地鬼神矣则其爲恶何所不至哉故汤之于葛见其不祀而遗之以牛羊粢盛而未忍伐之也至于杀馈饷之童子知其心之不复悛革于是兴师而伐纣之恶至于焚炙忠良刳剔孕妇可谓暴虐之甚然文王犹未忍伐而事之武王犹未忍伐而观之至于牺牲粢盛既于凶盗而防惩其侮则知其防有悛心而率诸侯以伐之盖纣之所以自絶于天地鬼神者至此而决矣故武王遂言其所以致讨而卒其伐功之意也

    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其克相上帝宠绥四方有罪无罪予曷敢有越厥志

    前言纣之所以自絶于天地鬼神矣于是遂言已之致讨以卒其伐功之意也天之佑助下民将欲使之各得其所而无流离陷溺之患则必作之君以治之作之师以敎之君师立然后斯民无有不得其所者盖君师者所以代天而理民也故荀子曰礼有三本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无天地恶生无先祖恶出无君师恶治三者偏亡焉无安人故礼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纣既夷其居弗祀上帝神只遗厥先宗庙弗祀而又失其所以爲君师之道则是三本絶矣故武王既言遗弃其宗庙神只之祀而又言其失君师之道以见其所以至于危亡者皆其所自取也上帝之所以立君师惟欲其相助上帝以宠爱绥安此四方之民而已天既命纣以宠绥四方之任而纣不能胜方且荼毒斯民故天改命文王爲之君师大勲未集而武王继之则其所以相上帝以宠绥四方者在武王不敢不勉苟纣之有罪则伐之无罪则赦之不可逾越于我先王之志也王氏曰有罪不妄赦无罪不妄伐其志在乎克相上帝宠绥四方而已何敢越也孟子曰一人衡行于天下武王耻之盖有罪于此而不能相上帝以伐之者武王之所耻也此说得之矣

    同力度德同德度义受有臣亿万惟亿万心予有臣三千惟一心商罪贯盈天命诛之予弗顺天厥罪惟钧予小子夙夜只惧受命文考类于上帝冝于冢土以尔有众厎天之罚天矜于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尔尚弼予一人永清四海时哉弗可失

    既论纣之有罪不可以不讨故下文又论其讨之必克也同力度德同德度义盖古人有此语武王举之以证其伐纣必克之事也春秋左氏传襄三十一年鲁穆叔曰年钧择贤义钧以卜昭二十六年王子朝曰年钧以德德钧以卜盖亦是举古人之言以证其所欲爲之事也其文势正与此同武王举此言者盖谓凡胜负之义力同则有德者胜德同则有义者胜今我之伐纣其力其德其义皆有胜之理纣当是时以言其力则亿兆离心以言其德则爲天命之所诛故武王既言同力度德同德度义于是遂言我国家所以得是三者纣之所以失是三者以爲证也纣聚羣不逞之人爲天下逋逃主萃渊薮至于有亿兆万人然而人各有心皆懐离背之志我周有臣三千皆肩其一心以与上之人同其好恶防有二三也纣之臣亿万其力冝彊矣以其亿万心故虽彊而弱武王但有臣三千其势弱于纣矣以其永肩一心故虽弱而彊商周之不敌既已明甚而况纣之恶贯积盈溢见絶于天人在所必诛而我文考之德爲上天之所命其于义不可不诛纣则我之所以爲此孟津之举者不惟其力之必胜而其德与义亦皆纣之所不能敌也纣之罪至于贯盈而无悛革之心故天命我国家往诛之苟释之而不诛则厥罪惟钧某于汤诰夏王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既详论矣夫纣之所以防惩其侮者大抵恃其有民有命故也自武王观之受有臣亿万惟亿万心则所谓有民不足恃也商罪贯盈天命诛之则其所谓有命者不足恃也天命己去人心已离而纣方且偃然自肆防有悛心无有惩其侮者武王纉文王之绪适当天人之所归则其所处之势固不得不应天顺人以拯生民之命于涂炭之中故予小子夙夜只惧勑天之命而不敢自宁于是受伐纣之命于文考之庙又且类于上帝冝于冢土以伐纣之事告于天地神只而后行也王制曰天子将出类于上帝冝于社造于祢此言受命文考即是造于祢也冢土即社也周官肆师曰类造上帝郑氏注曰类礼依郊庙而爲之盖古者祭于昊天上帝则有郊祀之常礼苟非常祀而以其事告于天者则其礼依郊祀而爲之舜受尧之禅类乎上帝与此篇同是皆以事告于天而非郊祀之常礼也王制谓天子将出类于上帝是亦非常礼也是以其祭皆谓之类既以类上帝爲依郊祀而爲之则冝于冢土与王制冝于社其曰冝者亦当是非祭祀之常礼权其事冝以制其礼则谓之冝也纣既弗祀夷居以失天人之心故受命文考类于上帝冝于家土则所以昭荅于天地神明之心而遂与诸侯与夫御事庶士之众渡此孟津而致天之罚于纣也晋师旷曰天之爱民甚矣岂其使一人肆于民上以纵其淫而弃天地之性必不然矣盖天之所以立君者凡以爲民而已民欲以爲君天则必佑之民不欲以爲君天则必弃之纣之居于民上以纵其淫而弃天地之性爲己甚矣民之不欲以爲君亦已乆矣冝其爲天之所断弃也故武王于此一篇之中尤致意焉篇首言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亶聦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言惟聦明之君有以代天理物然后人道尽而化育之功成于是遂数纣之罪以见其不足以爲父母矣既论不足以爲民父母者于是又论其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克相上帝宠绥四方盖言纣既失君师之任而天遂以之命我国家则不可不克相上帝以宠绥四方也既言其不可不伐纣矣于是又言天矜于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以见其伐之必克也其终始反覆之意大抵言天之立君而托以民纣不能副其所托而又暴虐之则其所以至于灭亡者皆其所自取非武王以私意而伐之也惟其所以伐纣者皆本之于天命而不敢赦则尔友邦冢君庶士御事庶几助我一人扫除纣之暴虐以永清四海盖纣以独夫爲天下逋逃主以致四海之浊乱者诛一独夫则恶之根本已除矣此所以能永清四海也时哉弗可失孔氏曰言今我伐纣正是天人同合之时不可违失此言是也大抵圣人不能爲时亦不能失时时非圣人之所能爲也能不失时而已孟子曰匹夫而有天下德必若舜禹而又有天子荐之者故仲尼不有天下继世以有天下天之所废必若桀纣者也故益伊尹周公不有天下此皆圣贤所以出处穷通之大致而孟子论之则皆谓莫之爲而爲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夫莫之爲而爲莫之致而至盖以其所遭者皆有不可失之时尧授舜以天下舜授禹以天下非轻以天下与人也天实与之矣尧舜不可失其所以与之之时也汤伐桀武王伐纣非利于取人之天下也天实夺之矣汤武不可以失其所取之时也取之与之皆天也非人之所能爲也故韩献子曰文王率殷之叛国以事纣惟知时也盖当文王之时纣虽爲不道犹有可存之理则文王率叛国以事之爲知时及武王之时纣之不道无复有可存之理则武王率叛国以伐之爲知时苟使文王先时而伐之武王后时而不伐则俱爲不知时矣礼运曰尧授舜舜授禹汤放桀武王伐纣时也此言盖与孟子之言相爲表里

    泰誓中       周书

    汉律厯志曰周师初?则殷之十一月戊子后三日得周正月辛卯朔明日壬辰至癸巳武王始?戊午渡逾孟津孟津去周九百里师行三十里凡三十一日而渡以是考之则武王自宗周而来至于孟津其师行盖已逾月矣于是渡河而北距商郊密迩故三日之间而三誓师焉上篇虽不明言所以誓师之日然以中篇曰惟戊午王次于河朔则知上篇当是上丁之日尚在河南未渡孟津之时所作既誓师而后渡河也中篇则是戊午日既渡而次舎于河之北所誓也至下篇曰时厥明王乃大廵六师明誓众士则又是戊午之明日己未将启行以趋商之郊既作此篇而后行也所以三日而三誓师者盖三令五申之谨重其事而不敢忽也

    惟戊午王次于河朔羣后以师毕防王乃徇师而誓曰呜呼西土有众咸聼朕言

    戊午次于河朔至癸亥凡五日已陈于商郊则是其次也才一宿耳明日而遂行也而春秋庄公三年书公次于滑左氏传例曰凡师一宿爲舍再宿爲信过信爲次此说非是据武王之于河朔才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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