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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节 瑞典与萨克森联盟

    所有新教徒的内心都充满了极大的恐惧。之前对实施《教会土地归还敕令》表示抗议的南方城市奥格斯堡和纽伦堡也都沉默了。在北方,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选择了以暴制暴的方法。在柏林城墙下,他架起了大炮,迫使保持中立立场的内兄勃兰登堡选帝侯乔治·威廉加入了反对斐迪南二世的阵营。然而,武力胁迫之下的友谊不会持续太久,萨克森选帝侯约翰·乔治一世也不是那么好争取的。黑森-卡塞尔伯爵威廉五世是第一位主动加入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阵营的神圣罗马帝国王侯。随后,萨克森-魏玛的伯恩纳德也加入了进来,虽然年轻,但作战经验丰富。先辈们为了保护萨克森新教利益而浴血奋战的英雄事迹一直在激励着他。但黑森-卡塞尔伯爵威廉五世和萨克森-魏玛的伯恩纳德除了自己的武器外什么也没带来。因此,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未敢轻举妄动,就在易北河和哈弗尔河交汇的韦尔本安下营来,精心设防,等待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来攻打。最后,他击退了敌人的进攻。但这样的胜利又有什么价值呢?恶劣的环境和可怕的疾病正慢慢削弱军队的战斗力。如果孤立无援的形势持续,那么末日即将来临。

    不过,斐迪南二世的政治短视让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的处境出现了转机。《凯拉斯科和约》签署后,原先在意大利征战的神圣罗马帝国军队全部开拔到了神圣罗马帝国北方地区。1631年8月,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的神圣罗马帝国军队兵力已达四万。斐迪南二世派来援军的同时,还传来了命令。他无法容忍萨克森选帝侯约翰·乔治一世中立的态度,命令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必须强制约翰·乔治一世解散自己的军队,否则他就率部加入帝国军队,共同抵御外敌入侵。

    1631年8月18日,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接到了斐迪南二世的命令。1631年8月24日,他就质问萨克森选帝侯约翰·乔治一世凭什么可以违背帝国法律而保有自己的军队。萨克森选帝侯约翰·乔治一世确实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但仍旧拒绝解散自己的武装。

    如果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只是孤立萨克森选帝侯约翰·乔治一世,那么未来一段时间内萨克森选帝侯约翰·乔治一世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但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只是在执行谕令,并没想其他对策,于是就率军攻入了萨克森境内。帕彭海姆伯爵帕戈特弗里德·海因里希迅速攻下了梅泽堡。在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的恐吓下,莱比锡为了免遭马格德堡那样的灾难,选择了缴械投降。一直不愿同斐迪南二世为敌的萨克森选帝侯约翰·乔治一世这次终于被激怒了,派特使火速赶往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那里,表达了无条件同他结盟的意愿。

    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毫不犹豫就同意了。他立刻和勃兰登堡选帝侯乔治·威廉率军开拔了。萨克森的指挥官汉斯·格奥尔格·冯·阿尼姆-博伊岑堡是一名路德教信徒,曾参加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的军队围攻施特拉尔松德的战役。《教会土地归还敕令》让他明白了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的理想————不分教派的德意志民族大一统,在斐迪南二世统治下是无法实现的。于是,他辞去了在帝国的官职,投靠了萨克森选帝侯约翰·乔治一世。他虽不具备指挥才能,但却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

    汉斯·格奥尔格·冯·阿尼姆-博伊岑堡(1583-1641)

    萨克森的士兵穿着新军装,操着新武器,再加上为荣誉而战的斗志,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不过,他们尚未经过战争洗礼,就像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的军队于1625年刚进入哈尔伯斯塔特教区时那样,毫无战斗经验。

    瑞典的士兵看上去像一群乌合之众,至少萨克森士兵是这样认为的。他们在军营里待了太长时间,军装破破烂烂、布满尘土,遭到了新盟友的肆意嘲笑。不过,这些身经百战的士兵对他们的统帅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信心十足,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也十分信任他们。

    瑞典士兵对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的信心要胜过天主教联盟士兵对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的信心。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是一位西班牙老派风格的指挥官。他在战场上获胜全凭兵力占优。在每次战斗中,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大都采用人海战术。一队队密集排列的挥舞刀枪的方阵是他获胜的法宝。相较之下,与所有的杰出军事指挥官一样,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则是一位战术创新大师。面对兵力密集的敌人,他会选择轻巧灵活的打法。他的大炮便于移动,火枪易于操作。他擅长使用火枪队快速瓦解敌人的进攻,就像腓特烈大帝在莫尔维茨战役中使用拉杆枪或赫尔穆特·卡尔·贝恩哈特·冯·毛奇在萨多瓦战役中使用撞针枪克敌制胜一样。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还有一套独特的队伍操练方法。他将军队分成三路纵队,便于快速精准调动,而这是帝国军队根本无法比拟的。(1)

    腓特烈大帝的普鲁士将士在莫尔维茨战役中使用拉杆枪

    第2节 布雷滕费尔德战役

    1631年9月17日上午,瑞典和萨克森联军在距莱比锡五英里的布雷滕费尔德村附近集结了起来,欲同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的军队一决高下。开战不久,萨克森士兵便仓惶地败下阵来。与马斯顿荒原战役中的坎伯兰公爵莱茵的鲁珀特亲王(2)不同,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的军队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向侧翼的瑞典人发起了进攻。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没有慌张,冷静地将两个纵队撤离,然后组织起第二道防线御敌。虽然兵力上并不占优,但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的防御却极其出色。布阵紧密的神圣罗马帝国军队被瑞典军队的一阵枪林弹雨打得七零八落。许多落入瑞典军队的枪炮居然成了攻击神圣罗马帝国步兵的武器。在瑞典军队机动灵活的凌厉攻势之下,行动笨拙的神圣罗马帝国军队首遭重创,共有六千余人阵亡。其他士兵保护着老将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慌忙撤离了战场。瑞典军队的刚勇坚毅让他们刮目相看。

    莱茵的鲁珀特亲王

    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取得布雷滕费尔德大捷

    布雷滕费尔德大捷具有深远的意义,不仅是《教会土地归还敕令》的坟墓,而且是打着民族统一旗号实施宗教压迫计划的坟墓。长期紧绷的宗教压迫这根弓弦终于断了。自白山战役以来,斐迪南二世、帝国理事会和帝国议会一直都宣称自己是代表国家的合法机构。后来,虽然斐迪南二世和议会领袖之间的关系一度紧张,但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被解职后,双方重归于好。但在颁布和实施政策时,斐迪南二世和帝国议会从不考虑德意志地区半数以上新教徒的感受和诉求,独断专行,认为其意志就代表了德意志的法律。现在,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彻底打破了他们的妄想。布雷滕费尔德战役堪称德意志的纳斯比战役(3)。

    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在布雷滕费尔德

    与纳斯比大捷相比,布雷滕费尔德大捷的意义更加深远。在纳斯比战役中,训练有素的智者战胜了纪律涣散的武夫;而在布雷滕费尔德战役中,训练有素的智者则战胜了战术僵化的斗士。我们不要忘了,那些战术不过是保护宗教和政治制度的军事表现形式而已。战败士兵所采取的战术就是在耶稣会统治下人性慢慢发生改变后在大脑里形成的教条。在这个过程中,个体意识最终被集体意识吞没。正如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是在用自己的军队纪律来约束欧内斯特·冯·曼斯费尔德伯爵和布伦瑞克的克里斯蒂安原来的军队一样,天主教也想用自己的教义压制住那些受路德和梅兰希顿新教思想影响的教士们。但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的胜利却说明了一个问题,即只讲秩序和服从而不讲智谋智慧的军队是没有前途的。这一原则不仅适用于军事战斗,在道德、政治、文学和科学等领域也普遍适用。

    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获胜的消息传到德意志新教地区时,人们大喜过望,奔走相告。南方地区的城市甚至准备再次揭竿而起,反抗斐迪南二世的压迫。法兰西也举国欢庆。关在伦敦塔的英格兰大臣约翰·艾略特也对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大加赞赏,称他为旷世奇才。就连隐居于波希米亚的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也为他鼓掌叫好。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已经私下与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有过接触。虽然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是一名新教徒,但对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而言,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的胜利就是替他报复了曾抛弃他的斐迪南二世和天主教联盟。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主动向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请缨,希望能得到一支一万两千人的队伍,去帮他干一番大事。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战败的消息让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开心不已。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对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的使臣说:“这次战败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我早就自刎了。不过,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如果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信任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并让他指挥军队,他就能火速召来原来的部下。他还会把耶稣会士及其追随者的财物分给所有士兵。他说,波希米亚人做过最蠢的事就是把马丁尼茨的雅罗斯拉夫·波伊塔和克鲁姆的威尔姆·斯拉瓦塔从窗户扔出去而没有将他们刺死。如果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同意他的计划,他会把斐迪南二世和奥地利哈布斯堡家族赶到阿尔卑斯山那边去。不过,他希望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在和法兰西结盟的过程中,不要走得太近。

    伦敦塔

    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的建议无论是否发自真心,都多少能反映出他的一些性格特征。他生于波希米亚,没有在神圣罗马帝国境内生活,不太了解德意志人的思想。别人对宗教或政治机构的崇敬根本无法引起他的共鸣。从前,他打着斐迪南二世的旗号想推翻各路诸侯和选帝侯;现在,他又准备以瑞典国王的名义去推翻斐迪南二世。但他身上也有一些优秀的品质,这些品质让他远超像欧内斯特·冯·曼斯费尔德伯爵这样的冒险分子。作为军队的统帅,他能不受家国观念的影响,不受战争中其他领袖的影响,提出了两种思想。如果他的思想当时得到了帝国政治家的认同,那么神圣罗马帝国就可以避免一些噩运。他的两种思想是:整个帝国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要想实现帝国团结,就要保证宗教信仰自由。如果当时可能,他会力阻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入侵神圣罗马帝国,但现在他会与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一起阻止法兰西介入神圣罗马帝国内战。

    然而,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和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之间不可能有多少真正的共同利益。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的思想天马行空,既没有普通人与生俱来的各种偏见,也不受传统习俗、思想的影响,就像升空的气球不会受地面悬崖、河流的影响一样。而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却是一个具有国家情怀、爱憎分明的人,他信奉路德教,热爱自己的祖国瑞典,反对哈布斯堡家族的统治。他的伟大之处在于既有统治世界的魄力,又有与民众交流思想的真诚。他能体察民情,对他们的疾苦感同身受,还能指引他们为美好生活而不断奋斗。

    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这样的人不可能只满足于军事成就。与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共同执掌一个军政府,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少吸引力。如果神圣罗马帝国覆灭,那么应该有新的国家取而代之,而不是用军队取代那么简单。而新的体制要想长期稳定,就必须尽可能建立在旧体制的基础上。神圣罗马帝国的新教地区必须从宗教压迫中解脱出来。为了实现该目的,新教地区需要有效地组织起来。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称这样的组织为新教集团,该集团就像1866年成立的北德意志联邦一样,可能会在未来发展成一个更大的德意志国家,也可能不会。不过,这一切都需要得到瑞典和法兰西的支持。事实上,这一想法与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的军事野心是有出入的,也不符合神圣罗马帝国爱国人士的民族统一愿望。但该想法易于实现,好处也显而易见,可以在非暴力改变现有领地制度的前提下有效地抵御天主教国家的侵略。

    如果这些都是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的想法,那么我们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会决定进军莱茵河,并派萨克森选帝侯约翰·乔治一世去策反波希米亚人了。尽管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从未正式向全世界宣布他有这样的想法,但他的后续行动说明了一切。当然,谨慎的瑞典首相阿克塞尔·奥克森杰纳在事发后曾宣称国王犯了错误。后世的军事史学家喜欢将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与拿破仑攻打维也纳的行动相提并论。他们认为,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兵临斐迪南二世的都城同1805年或1809年拿破仑攻打维也纳一样具有决定性的意义。但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与阿克塞尔·奥克森杰纳至少在对维也纳的看法上是一致的,即1631年的维也纳并不是现代意义上的国家首都。如果我们非要找一个类比例子,当时的维也纳就如同半岛战争(4)中马德里的地位一样。西班牙国王在马德里居住,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在维也纳居住。但1808年的马德里和1631年的维也纳都不是军事行动的中心,命令不是从那里发出去的。19世纪初,拿破仑或威灵顿公爵虽然可能控制马德里,但并不能真正控制西班牙。同理,17世纪的斐迪南二世和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虽然可能控制维也纳,但并不能真正控制奥地利或波希米亚。哪里有军队,哪里才是权力的中心,这是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及其效仿者的理念。即使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占领了维也纳,他的后方仍然会涌现新的军队。

    阿克塞尔·奥克森杰纳(1583-1654)

    三十年战争时期的维也纳

    在半岛战争中,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骑着战马,挥舞军刀,指挥大军击溃法军

    真正威胁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的是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发展起来的军队体系。向莱茵河进军时,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坚决放弃了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的治军方式。瑞典军队以维护新教利益为宗旨,要将巴拉丁从宗教压迫中解放出来。奥格斯堡、纽伦堡、乌尔姆和斯特拉斯堡等商业城市也热切期盼将《教会土地归还敕令》踩在脚下的救星赶快到来。波西米亚的新教徒虽然也需要解放,但往往不是十分可靠。从过去的经验看,组织莱茵河畔的德意志人起来反抗皇帝的可能性比组织莫尔道河畔的斯洛维尼亚人起来反抗皇帝的可能性更大。而且从进攻效果考虑,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无论如何都应该西进。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的主力部队已经撤离,只象征性地留有一小支守军。西进所经之地是大片天主教区,即所谓的“牧师区”,包括维尔茨堡、班堡、富尔达、科隆、特里尔、美因茨、沃尔姆斯、斯皮尔斯等神圣罗马帝国最富庶的地方。这些地方曾源源不断地向天主教联盟的军队提供兵力和军费,现在至少可以解决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的部分军费开支。莱茵河左岸的西班牙驻军不久将被击退,法兰西也将接受和解。这就为在神圣罗马帝国新教地区出台新的政策奠定了基础。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也就能以一种全新的精神面貌去完成安哈尔特公爵克里斯蒂安一世未竟的事业了。然而,这种使命全由瑞典国王而非萨克森选帝侯约翰·乔治一世去完成,不是有点儿奇怪吗?

    三十年战争时期的班堡

    第3节 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南征

    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的大军一路凯歌高奏。1631年10月2日,大军抵达埃尔福特。1631年10月10日,大军进至乌尔茨堡。1631年10月18日,这座美因河畔的城堡经过一番激烈抵抗后终被攻占。从北到南,天主教牧师凭借《教会土地归还敇令》收回教区领地不久后便又被赶走了。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就是要在他们的家园对他们施以报复。1631年12月16日,奥本海姆被攻占,西班牙守军被歼灭,牧师区失去了防御能力。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在美因茨度过了圣诞节。他麾下的将士们不用再忍受北方恶劣的环境和简陋的饮食了,而是用头盔盛着莱茵河畔出产的葡萄酒,尽情享受着南方奢华的生活。

    三十年战争时期的埃尔福特

    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的心思总是很难揣测。他既不像斐迪南二世那样,计划一旦制定就永不改变,也不像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那样,随时会弃用旧计划而启用新计划。毫无疑问,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制定的政策一定是他领导下的新教集团意志的体现。对于那些从天主教夺回的教会土地应该如何在神圣罗马帝国南方的新教诸侯之间分配这一问题,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也许还没有明确的方案。但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他也希望像阿尔布雷希特·冯·华伦斯坦那样去处置这些土地,即将这些土地分给他的军官和追随他的神圣罗马帝国诸侯们。但在这样做的时候,他需要考虑天主教徒的安全问题。至少在神圣罗马帝国,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不应该干涉任何人的宗教信仰。而瑞典的情况则完全不同,有一种说法很流行,即瑞典只有一位国王,一种宗教,一名医生。

    最后,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把征服的土地都封给了自己的亲信,比如,美因茨就封给了阿克塞尔·奥克森杰纳。对此,法兰西的使臣表达了强烈抗议。黎塞留原本希望哈布斯堡家族衰落后神圣罗马帝国的天主教牧师们仍可以过着有尊严的生活,但瑞典这个欧洲新势力突然崛起,让法兰西政治家吃惊不已,正如1866年普鲁士的胜利让法兰西第二帝国的政治家吃惊那样。路易十三说:“是时候压制一下那个哥特人了。”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虽然不能直接拒绝法兰西的要求,但向天主教联盟开出了和谈条件,从而让谈判变得不再可行。法兰西的立场让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明白他必须采取比以往更强硬的态度。

    1632年3月31日,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率军进入纽伦堡。骑马过街时,他受到了人们的热烈欢迎。人们夹道欢迎这位来自北方的大救星,任由快乐的泪水在布满胡须的脸颊上流淌。即便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功劳没那么大,他平易近人的态度和灿烂的笑容也能直达人们心底。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的画像很快就挂在了每座房子里。一位博学的市民马上编制出了一份家谱,该家谱能够证明瑞典国王就是该城古老的世袭家族————伯格雷夫家族的后裔。在这场悲凉的战争中,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给整个德意志民族带来了希望。当皇帝、诸王侯、教士和士兵都指望不上时,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就成了人民的救星。

    三十年战争时期的纽伦堡

    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在纽伦堡没有逗留太久。1632年4月5日,他的大军逼近了多瑙沃特。经过一番激战,神圣罗马帝国守军被赶出了城外。新教徒们在城内庆祝起了复活节,人们过去那种祥和的生活又恢复了。

    1632年4月14日,瑞典人发现通往莱希河的要道有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的军队在把守。防御者虽然占尽了地利,但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用密集的炮火扫平了他们的阵地,就在他们眼皮底下过了河。在战斗中,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被炮弹击中倒地,受伤严重。将士们心情沉重地把他送往因戈尔施塔特,他的生命和毕生追求的事业就要走到尽头了。如果说思想正直和甘愿奉献是令人尊敬的品格,那么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就是值得尊敬的人。他既不是一位能力超群的政治家,也不是一位挥斥方遒的军事大师,只是一位优秀的军官,只知道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在他眼里,服从就是最好的美德。他所追求的社会秩序注定不会实现,自己也只落得个壮志未酬身先死的结局。

    征服者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到奥格斯堡后,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发现该城在《教会土地归还敕令》颁布前就饱受“教产收复委员会”的摧残:路德教的神职人员被赶下了祭坛,路德教议员被赶出了市政大厅。在夹道欢迎的人群中,骑在马背上的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昂首挺胸。他对重获自由的城市地方官说,只要战争持续下去,他们就要继续效忠于自己。他还要求奥格斯堡人要像自己的臣民那样服从他的意志。他开始异想天开地认为,即使没有法兰西的支持,也可以取得今日之伟业。

    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征途的下一站是巴伐利亚。他策马进入慕尼黑时,流亡的巴拉丁选帝侯腓特烈五世紧随其后,昔日的敌人在他们眼前仓皇逃离。然而,腓特烈五世最终没能拿回统治海德堡的大权,但该结果也怨不得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在还给巴拉丁选帝侯腓特烈五世的世袭领地时,提出了两个条件:一是允许瑞典军队在战争期间占用他的要塞;二是要求他对路德教和加尔文教信徒一视同仁。不过,这位偏激的加尔文教徒无法接受第二个条件,于是又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几个月后,他在巴哈拉赫被一场高烧夺去了性命。

    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在慕尼黑征收高额的军费。得知巴伐利亚公爵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曾将大量武器埋在军械库下面后,他雇佣了许多巴伐利亚农民去挖掘。拿到入侵者劳务费的农民也甘愿出力。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喜不自禁,将整个挖掘过程称为“妙手回春”。所有军械都挖出来后,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打算带着战利品离开慕尼黑。在慕尼黑驻军期间,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的军队纪律严明。他要求将士们不能侮辱居民的宗教信仰。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明白,如果他超越新教集团的利益去看待整个帝国,如果他认为斐迪南二世的金色皇冠也可以由路德教信徒佩戴,那么实行宗教自由政策才是建立未来帝国的基石,而非固守狭隘的正教观念。

    除哈布斯堡家族的世袭领地外,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控制了整个神圣罗马帝国。他很清楚,哈布斯堡家族的世袭领地根本无法与他抗衡。斐迪南二世虽然想竭力遏制整个家族的恐慌,但无济于事。与1619年的境遇相比,他目前的处境更加糟糕。这次连巴伐利亚也自身难保了。从布雷滕费尔德战场仓惶逃走的萨克森选帝侯约翰·乔治一世率军进入波希米亚时,竟然没有遭遇任何的抵抗。相反,他的军队在布拉格还受到了热烈欢迎。

    三十年战争时期的慕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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