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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逃吧。”尼奥说道，“别信他的胡扯。”
卡伦回答道：“他说的是真话。”
这，
“在那之前，我想询问，我答应你之后，能否让我的人，安全地出去。”
又等了一会儿，路德先生开口道：“他也出去了。”
地洞。
“可是，你不合适。”
忽然间，普洱停下了动作，它有些惊愕地看着自己的猫爪：“共生契约……消失了？”
“卡伦，你快点醒来，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说的话！”
凯文依旧没有回应，而是蜷缩到了角落里，开始发抖，狗眼里，流露出惊慌、恐惧、追忆以及……期待。
你看，它其实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愚笨，它会利用和欺骗人，当然，在她失去利用价值后，它就直接捏碎了她，没有丝毫犹豫。”
“呵呵呵呵……”
路德先生摇了摇头，说道：“命运没有给予我选择的机会，所以在我这里，也没有选择的机会给予你们。”
尼奥深吸一口气，当他想要动手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四周，被一层隔膜所阻隔。
“留在这里，不是死亡，你甚至不被允许死亡，所以，你想要的结束，在这里是不存在的，时间久了，你会变成另外一种方式的存在，就是……在这里，想自杀都无从下手，你明白么？”
“神葬之地？”
“卡伦，如果你再不清醒过来，它就将完全掌控这里，将你吞噬，污染，将注定在维恩爆发开。”
那上方的暗月……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纹。
听完了路德先生的讲述，尼奥率先开口道：“时间呢，应该会比较久远吧？”
“他不用了。”
可是，如果不是它想要和你们谈判，你们抓住了机会弄伤了它，我甚至无法像现在这样暂时压制它来和你们说话。
可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用‘强大’去解决。
红脖子男孩站了起来，它的脸上挂着笑意，像是终于看见猎物进场的胜利者。
路德先生又问道：“他曾给予过指引，他曾……成功过？”
卡伦发出一声叹息：“我现在，已经后悔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时间足够漫长，可以等我年纪大了再爆发，等我死了再爆发，那好像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反正见不到了，不是么？”
“他刚刚救了我，所以现在轮到我救他了，路德先生，您还是选我吧，是我带他入行的，我还是他的老上司，没道理我没事儿人一样出去，把他永久留在这里承受腐烂的迷失。”
卡伦继续说道：“你知道的，如果路德先生继续坐在这里，他是永远都不可能同意你出去的，而如果换我坐在这里就不一样了，说不定我先前所说的，都是在明知局面不被我控制下的违心话，至少，你多了一个选择。”
此时，他的脑袋在卡伦的上方，像是卡伦背着他，而他的身上披着一件用来挡雨的黑色雨衣。
说道：
红脖子男孩开始颤栗，它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现在所站的位置到底是在哪里了，这是一尊……体积庞大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巍峨雕塑。
但没办法，俗套就俗套吧，这就是生活。”
路德先生很诚实地回答道：“无能为力，坐等污染的爆发。”
但我和这个同学交流时，他却说是曾经的先民不理解文明先进的车轮，愚昧地抵抗，让他的家乡没办法得到灯塔的照拂，步入真正的开化。
这会带来极大的损耗，一碗水端出去，可能就只剩下一勺，但它可以送出去很多很多勺，大的污染会留在这里，因为封印出不去，但小的污染，会在外面，遍地开花。
“没有足够深沉的爱，哪里会诞生真正强烈的愧疚呢？”
地洞外围负责掌控封印阵法的阵法师们在此时集体发出了惊呼，互相对视，因为就在刚才，他们察觉到阵法所抵御的污染，忽然间像是都被抽空了一样。
艾伦庄园，族长书房。
这处腥臭大海中的平台，忽然开始快速上升。
自从家族重新步入正轨后，老安德森几乎每天都会来到这间书房，对着先祖的画像聊聊天，以前嘛，他不好意思来，现在嘛，这是他的幸福时光。
路德先生看向尼奥，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位于族长办公桌后面正上方的始祖艾伦画像，砸落了下来。
……
“可是，到时候，我就已经死了啊，这不是你说的么，尼奥先生？”
两枚晶体，互相牵制，就像是一条狗链子。
就和……你们一样。
紧接着，路德先生看向尼奥，微笑道：“抱歉，这样的奖励，让你失望了吧？”
或者说，我是在摸索，而你……是在验证？
路德先生伸出手，如果那还能算是手的话，黑色的液体不断延长，向着卡伦缓缓靠近。
大祭祀的嘴角露出了笑意，还发出了笑声。
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腥臭汪洋。
一连串破碎的声音传来，那条拴在狗身上一直压制着它暴戾本性的链子，终于彻底崩断。
是这样子的么？”
因为他的曾祖父经历过且反抗过，他的祖父小时候见过，他的父亲被曾祖父和祖父教育过，到他这一代，没有亲身经历者的讲述，单纯靠文字，是无法形成理解和正确认知的。
卡伦继续沉默。
“没有，有人不愿意出去，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你们信徒喜欢把神的教导挂在嘴边，我想请问你，卡伦先生，今天这样的情况，你们的神教导过你该如何去做了么？”
“路德先生，麻烦您停止一下。”
人类创造了文字，用文字来记录历史，以此来抵消掉人类寿命的桎梏。
“我能理解您，所以，狗链子交给我吧，你放心，我是维恩本地人，那小子是外国人。”
“噗通！”
路德先生很想安慰卡伦，可他现在连这个都做不到，因为伴随着腥臭海水的轻微翻滚，红脖子男孩从里面走出。
路德先生笑了：“很抱歉，这里的污染实在是太过浓郁，光明照射不进来，鲜血也浸润不了。”
刹那间，所有的黑色都钻入了卡伦的身体。
从里面，流淌出了其他色泽的沙子，它们在其它时候都是无法显现的，唯有在此时，在绝对浓度的神性污染浸泡中，才会真的显露出存在感。
卡伦没有回答。
卡伦扭过头，看向那个红脖子男孩，说道：“现在，收回外面的污染，让我的同伴们离开这里。”
卡伦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爱维恩，我爱这个国家的音乐、诗歌、小说、电影、习俗，我每顿饭都会吃一大碟的大酱。
“为什么？”尼奥很不能理解。
我的大学专业是历史，我也曾在人类的历史里想要寻求解决当下问题的方法，可后来，我却意识到，有一个症结它是无法避免的，那就是寿命。
所以，路德先生不是在撒谎。
“您不用这样说，因为这种话对我起不到安慰的作用。”
“我不合适？”尼奥指着自己的脸，“您知道我的绰号是什么吗？”
“呵呵，很棒的回答，那我们，就开始吧。”
红脖子男孩带着狞笑走了过来，它弯下腰，将地上的那枚晶体捡了起来，然后直接捏碎！
不过，我相信，你所信仰的神，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事，而感到骄傲的。”
红脖子男孩目光变得深沉，它抬起手，抓了抓。
拉斯玛的脸色像是见了鬼一样，这还是他自从住进明克街以来，第一次遇到自己所“看护”的老人如此剧烈的反应。
“怎么回事，是哪里爆发战争了正在借用战争之镰的力量么？”
“这得看你和它的交涉结果了，兴许你可以说服它，当然，你也可以压制住它。”
就算你们带走了那两件神器，就算你们打造了最为缜密的封印体系，你们依旧无法将它，彻底地限制在这里。
尼奥马上看向红脖子男孩：“亲爱的，你要对生活充满希望，向我学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走极端，好么？”
它会期待，期待外面的污染聚集起来，回到这里，来解救它。
身体，正式开始融化，剥落；
“呵呵，你真的是爱你的妻子。”
“都出去了么？”
“我很满意你的这个回答，不，是很多个回答，这给我一种感觉，当我还在摸索时，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准确的答案。
忽然，他神色一变，整个人立刻出现在了街面上，正对着的13的门牌号。
它开始拼命地向上飞，它要尽可能地为自己争取时间，就算是要被淹没，也要是最后一个！
我能理解你们进来想要拿走那两件神器，是的，我能感受到那两件神器的作用，它们可以逐步解构掉你们在外围布置的封印。
拉涅达尔构筑的躯体防线，第一次呈现出了崩溃瓦解的态势，暗月之骨也开始脱落。
“我不合适，他不合适，那刚刚那么多人里，也没合适的？”
“蠢狗，蠢狗？”
只要祂诞生过，那祂所留下的印痕到底有多可怕，也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另外，我也很想看一看，你所说的，被秩序掌控的暴力。”
……
这是神曾经使用过的身躯，他的身体，才是最大的那部分污染保留。
“怎么了，蠢狗，大晚上的瞎叫什么？”
它摊开掌心，让那一片晶莹粉尘当着路德先生的面落下，嘲讽道：
“他的污染，比我更浓郁，也更有序。可能一开始，我这具身体是比他更健康的，但当我‘诞生’时，我就已经开始腐烂，不可逆了。”
随即，拉斯玛像是想到了什么，骂道：
不过，他也很愧疚。
路德先生身体从椅子上站起，脑袋以下的身躯，此时都在大面积的蠕动，腐烂的物质像是黑色浓稠的石油，不停地滴淌着又不停地被吸扯上来，具备着明显的活性。
“外国人？”
它，也想掌握它们，只不过因为祭坛的原因，它暂时很难办到，为此，它利用了那个棋盘的器灵，其实她不是原生器灵，是受到这次污染波及所孕育出的和我们一样却比我们低层次的怪胎。
“你到底在兴奋什么，你明明已经被我成功压制住了！”
明明刚刚捏断了狗链子的红脖子男孩，在此时不受控制地跪伏下来，身体不停地颤抖，竟然发出了哽咽的哭声，如同真正的孩童一样弱小且无助。
我想，
红脖子男孩向下观望着，伴随着平台的快速上升，它看见自己所在位置顺延下去，像是一条手臂……
“可以。”
腐化、堕落的气息，正在他身上呈现。
……
紧接着，手臂后面出现了胳膊，胳膊后面出现了肩膀，肩膀后面出现了躯干……
“这不是比喻。”
卡伦摇了摇头，道：“要么不知道，要么没碰到，既然已经知道了和碰到了，那就得去想办法阻止和解决。”
它的脖子上，那枚晶体所在的位置，真的出现了一条银色的项圈，而另一端被固定的位置，就在卡伦面前，那也是一枚晶体。
“咳咳……”
“不，是你不能奢望一个饿得受不了的人，在进餐前去做任何其他事情，那都是多余的。”
卡伦只觉得自己的视野一下子扩大，实验室里的一切，隧道里的一切，地洞外围的一切，都开始疯狂涌入自己的意识。
虽然没有进屋，但是他能感知到，里面有个躺在床上的老人，正在缓缓地举起手掌。
“再见，路德先生。”
“请您不要再继续翻动我的过去，好么？还有，我对我的妻子，最多的是愧疚。”
卡伦扭头看向尼奥，说道：“路德先生，解除他的禁锢吧。”
路德先生停止了。
“我这个人，其实意志很坚定。”
“再次对你说声对不起，卡伦先生，你要和你的过去，正式说再见了。”
路德先生茫然地抬起头，他已经不再去喊跪伏在地的卡伦站起来或者动起来了，他的大脑里，现在只轰轰回荡着一句话，那是一句自己先前对卡伦所说的话，他低头看向匍匐在地的红脖子男孩：
尼奥：“……”
罗佳市、明克街。
他不敢置信地问道：
很多人、神官、妖兽、亡灵生物都愣了一下，他们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又有些不确定。
路德先生继续问道：“他是神么？”
“喵！！！”
“是卡伦出事了么，蠢狗？”
没有痛苦的感觉，因为疼痛在此时已经换成了一种卡伦还不熟悉的表现方式。
眉心位置的印记忽然出现，大祭祀将断裂的鹅毛笔直接刺入那里，先前那股可怕的冲动终于被压制了回去。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其实，最好的选择，应该是让一位真正的赤诚信仰者，来代替我坐这个位置，这样他能坚持更久，久到以后的人，兴许可以找到解决这里问题的办法。
……
卡伦开口道：“不，他不喜欢别人把他当作神。”
原本睡在床上的小康娜摔下了床，坐下，很是茫然地看向普洱，
灵魂空间内，黑色的腥臭潮水疯狂涌入。
卡伦的身体，已经完全被黑色所包裹，四周的所有污染属性，依旧在继续向它汇聚。
你们不希望这里的一切扩散出去，因为距离这里不远，就是约克城，而且这里，本就位于维恩的地界，你们，是为了保护维恩。
“对不起，卡伦，看来，是我选错人了。”
这个过程并未持续太久时间，路德先生的身体，几乎和卡伦融合。
“你……再也……管不住……我了……”
随之一起崩溃的，还有灵魂。
“嗡！”
“这是很正常的事，感动是外界赋予的回应。”
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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