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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手扩在嘴边大声说道:“林跃。”
“叫魂儿啊你。”
恍惚间,一道黑影落下,林跃脸色一变,赶紧往前一步,把向后摔倒的女孩子抱在怀里。
林跃知道她的情况,父亲早亡,母亲跟人跑了,现在爷爷也没了,这一家子就剩她一个人了。
“林跃!”
她转过身去,面朝大海,张开双臂,风吹得手腕上的银条叮当作响。
对面冻得鼻尖通红的女孩儿忽然笑出声来,睁开眼睛直盯盯看着他。
“给人送礼去了?是你那个王老师吗?”关于送礼对象,老林能够想到的就这一个人。
“不啊,因为只有这一刻,大海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啊。”
“我爷爷过世了。”
他老娘闻说脸色一变,起手就打:“一天天的没点儿正经心思。”
“齐小小,齐小小……”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一点都不伤心吗?”她微笑着道:“如果换成我,瘫在那张挂满瓶瓶罐罐的病床上,每次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冷冰冰的天花板,肯定早就疯掉了。”
“正月初八?”
“就在两天前。”
齐小小在外面吹了那么久海风,上车后被暖风一吹,脸蛋儿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什么时候的事。”
“啊?”
经营了好几个月的人设,再配上一本20年后很火的总裁甜宠文,再加上高中生对爱情幻想的美化,她还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林跃看着后视镜里的女孩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这还是他强迫她上车的结果,如果依着她,说是还要沿着海岸线走个三五公里,直到落日与海水相拥入眠。
“妈,你确定不是看我买了车要回老家显摆?”
“那就是担心我着凉。”
林跃以为自己听错了。
“齐小小……”
林跃把熄灭的烟蒂弹进马路牙子上的桶型垃圾箱,打开桑塔纳2000的车门,坐进驾驶室,落下车窗看了秋雅家所在方向几眼,档位挂起,踩油门离开。
林跃刚要说话,她忽然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完事指向西南。
阿嚏~
她又恢复了开心的表情,继续沿着长堤往前走。
“是是是,都是她的功劳。”
两只海鸥乘风而起,不时交错一下身形,不时排成一线,迎着夕阳的余晖和海面的粼粼波光展翅翱翔。
“我没事,就是想试试你能不能接住我。”
桑塔纳平稳地行驶在通往市区的马路上。
就是不知道夏洛如果知道他在春晚上唱歌,想象着火了以后把秋雅抢走而开心快乐的时候,这边自己把人家心目中的女神给上了会作何感想,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表情一定相当精彩,关键时刻得让III型黑蝇无人机抓拍到这幅画面,以后做成同学回忆录给夏洛看,也算是一份纪念。
“啊!”
“当然。”
……
雪在轮胎下咯吱作响,深夜的路面上是杂乱的行驶痕迹,偶有一两个骑自行车的人也是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尽量放慢速度。
年味儿逐渐淡去,除了学生们还在享受假期,各行各业都步入正规。
老娘拍了他的手一下:“你有几个五叔?就你三爷爷那边的小儿子。”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穿了一身绿,胸口扎朵小红花的人。”很明显,老娘的记忆力比老爹好多了:“歌唱得挺好,就是长相很老成,我记得……好像叫夏洛是吧。”
“林跃!”
“我说……我爷爷过世了。”
他给的这个新年礼物,秋雅应该会很喜欢吧……
“哎,对了,我还听你王老师说,你们班有个同学会上春晚,到他的节目了吗?”
因为雪天地滑,车子开得不快,用了差不多半小时才到家。
“哦,我给人送礼去了。”
“我要是接不住呢?”
他这愣神的时候,她推开他,向着前方跑去,一面冲着大海喊道:“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一颗向往自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