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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出门撒尿的父亲劈头盖脸一通臭骂。
“这孩子……”
“好看。”
她等啊等，等啊等，正期待他能拿出怎样的礼物，虚荣心越来越爆棚，心跳越来越快的时候，忽然发觉一道热气喷在脸上，像是……人的呼吸？
“那秋雅呢？怎么还不回来？”
“这重要吗？”
“喜欢。”
老太太在旁边直摇头，说那些春节习俗是封建迷信的是她，现在讨吉利的也是她。
“别，不要，你别……不要，我们……唔……”
她点点头，不敢正眼看他。
舞台中间一男一女跳着柔情似水的双人舞，左面是一袭长裙的那姐，右面是胸口扎着一朵小红花的夏洛。
“明天不是大年初一吗，讲究辞旧迎新，早晨还要跟爸爸去三叔那边拜年，图个吉利嘛。”
她的先是一僵，挣扎了大约五秒钟，最终选择放弃，慢慢地放松下来。
他给她备了礼物？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她看到他的时候，他伸出手挥了挥。
“久违的你。”
挂断电话，她慢慢转身，看向沙发上一起看电视的妈妈和奶奶。
老太太恍然大悟，笑得很开心。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
三分钟。
一听她摔跤了，老太太赶紧迎上去：“我看看伤哪儿了？重不重？”
“秋雅，你这是怎么了？”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如同以往命令她的语气在耳边响起，她的身子一僵，下意识卸去力道。
“秋雅，夏洛来电话了，问你看没看他的表演？”
她想要推开他。
“舞步飞旋。”
一分钟。
“妈，我上午洗的内衣裤干了没？”
“哎。”
“你闭上眼睛。”
“啊，你……唔……”
“……”
“这车是你的？”
“也是。”老太太想了想，觉得是这么个理，这事儿如果换成她，也会留在好朋友家里看同学的节目，因为有共同语言啊，比如讲一讲自己这位明星同学的故事，总比在家里陪爹妈看春晚带劲。
“喜欢吗？”
老太太和秋雅妈知道王小曼的姥姥姥爷身体不好，两年前搬去海南生活的事，再加秋雅平时乖巧可爱，是个在学校让老师放心，在家里让爹妈放心的人，所以并没有多想，对她招招手：“快去快回，姥姥还等着看你同学的演出的。”
叮铃铃……
便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秋雅妈走过去接起来，跟来电人聊了两句。
秋雅妈有点不乐意，人家大明星除夕夜特意打电话过来问候你，连接个电话的劲儿都没有？不过想归想，还是把闺女的话转告夏洛完事挂断电话。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剥去春的羞涩。”
两分钟。
“接受彼此的改变。”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夏洛妈捂着嘴巴，一脸激动地看着舞台上的儿子，旁边是亲戚们羡慕的眼神和灿烂笑脸。
“干了啊。”
“看了。”
老太太察觉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绵绵细雨沐浴那昨天昨天昨天激动的时刻。”
“那就好。”林跃说道：“马上就是新的一年，在这个除夕夜，我想送你一份特别的礼物。”
“许多年以后能不能。”
……
外面雪花飘飘，霜花覆地，里面暖风煦煦，涛声叠起，偶有汽车匆匆驶过，带起一团飞扬的白，那是急着回家和亲人团聚的天涯晚归客。
秋雅低着头掩饰脸上的红晕：“外面下雪了，路太滑，进小区的时候跌了一跤。”
习惯了被吆来喝去，他忽然这么贴心，还真有点儿不适应。
“哦，没什么，就隔壁小区我那初中同学王小曼问我寒假作业写完没，写完了借她参考一下。”
直至《相约一九九八》唱完，节目换成赵丽蓉和巩汉林的《功夫令》，外面才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没错，是林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