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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天忙着研究图纸，根本没有察觉到鱼汤里有什么。
每一份菜肴的配料，每一份食材的来源和品质都反复核对了不下三遍。
朱祁镇点了点头，缓缓闭上眼。
朱见深脸色更加自豪，说道：“是童师傅给我做的电鱼器，河沟里电的！”
“殿下，这鱼汤是谁熬的？”
朱祁镇已经忍无可忍，挣扎着坐起来，嘶声道：“立刻派人去西山，告诉童轩，再敢研究电鱼，朕诛他九族！”
朱见深问道：“父皇不喝鱼汤了吗？”
这个夜晚，整个紫禁城的人彻夜未眠。
这些鱼实在太小了，也就成人的手指大小，怎么看并不像是御膳房买的。
所有人都在寻找隐藏在宫中的凶手，却还是一无所获。
钱皇后不解，问道：“河豚是什么？”
孙太后继续说道：“连皇上的饭菜都能下毒，说明宫中的安全还有很大的纰漏，毒药是怎样送进来的，背后是谁指使的，现在都还不清楚。哀家仔细想过，内宫中的宫女们，是最容易接近皇上的人，她们的身份、背景、行踪，都需要进行查证。”
孙太后面色凝重，手指不停地敲击着太师椅的扶手，脸上的忧虑之色显而易见。
“是电晕了，不会电死的，过一会还能活过来，所以电的鱼是可以吃的。”
就连烹饪过程也没放过，甚至将御厨房的伙夫都要分开审问，每个菜肴的烹饪时间、火候、调味是否得当等等。
朱见深点了点头，然后招呼两个弟弟，一同离开。
钱皇后和周贵妃同时点了点头，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钱皇后又问道：“太医院的药没问题吧？”
周王不懂什么是电，但是，依稀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本王也只是猜测……”
周王赶忙说道：“皇上身体虚弱，不宜过多操劳，还是先休息吧！”
菜肴上桌后，他亲自将所有的菜全都品尝一遍，然后等着看，自己有什么不良反应。
周王看向钱皇后，苦笑道：“这事……该如何是好？”
“袁指挥请起！”
锦衣卫已经闻讯而至，将尚膳监所有人控制起来，从买菜的到做饭的，包括淘米洗菜的，正在逐一排查。
钱皇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这个凶手必须找出来，否则，皇上仍然有危险。
三人走上前，先是给钱皇后行礼，然后，朱见深端着汤说道：“父皇，这是孩儿亲手熬的鱼汤，给您补身子。”
令人诧异的是，除了朱祁镇本人之外，其他人并未有中毒的迹象。
周王愣了许久，转头看了看朱祁镇，又看了看朱见深，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钱皇后不明所以，便问道：“这汤……有问题？”
“父皇！”
“是！”
可是，他又一次失望了。
朱祁镇苦笑一声，道：“不关你的事……咳咳……”
钱皇后摇摇头，道：“不知道。”
“宫女？”
“殿下！”
怀恩吩咐人将这些宫女一个一个带去审问，然后将口供拿出来，交叉印证。
周王点头道：“娘娘放心，臣亲自验过，绝对没问题。”
周王木讷地点了点头，道：“您……继续说！”
周王问道：“皇上昨天也喝了鱼汤？”
然而……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袁彬这才站起身，低着头，说道：“卑下无能，查了一宿，仍查不出问题……”
朱祁镇缓缓睁开眼，正要说话，突然一怔，表情变得非常奇怪。
可是，最危险的隐患却潜藏在身边。
“把铜线放在河里，看到有鱼就开启，鱼儿被电晕了，就可以抓了。”
这些年来，她亲眼看到那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步一步，成长为一带明君，心中的自豪感也与日俱增。
钱皇后更加诧异，再次问道：“这汤怎么了？”
“蒋若兰，十八岁，家世不错，去年被父母送入宫中。”
孙太后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今日之事，必须要有个结果。”
仁宣二帝，虽然版图没有扩张，但是百姓却得到休养生息，为后世的百年基业打下坚实的基础。
“是河豚！”
钱皇后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安慰道：“袁指挥莫要气馁，皇上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继续追查下去，总能查出结果！”
曾几何时，太宗皇帝伐漠北，征安南，下西洋，立下不世之功。
袁彬会意，跟了过来。
许久之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既然如此，卑下就沿着这个线索继续追查，告辞！”
要不是这哥仨今天又来尽孝心，这桩案子怕是要成为千古之谜。
“啊……”
袁彬眉头紧锁，心中大为猜疑。
“冰清颜，十六岁，出身贫寒，入宫已经两年了。”
“殿下，您……还是先回去吧！”
“还有我！”
钱皇后带人走进奉天殿，将热粥端过来，亲自给朱祁镇喂到嘴边。
朱见潾和朱见澍争先答道。
周王将调羹放在一旁，对朱祁镇说道：“皇上，毒源寻到了，就是这只小河豚，想必……您昨天也喝过汤了。”
“张雅婷，二十岁，因为家境困难，被卖到宫中，已有三年。”
钱皇后幽幽叹了口气，道：“却不知歹人是如何下毒的，为何只有皇上一人中毒，其他人却安然无恙？”
皇宫内院，什么名贵食材买不起，这种小杂鱼倒贴钱都不会要。
“那便好……”
周王赶忙道：“鱼汤的事以后再说，三位殿下先回去吧！”
朱祁镇点点头，喉头蹦出两个字：“喝了……”
周王也陷入沉思，继续问道：“那其他的饮食呢？皇上除了午膳，还吃了些什么？”
看到三个大孝子给自己炖了鱼汤，心里还美着呢……
周王还未答话，只殿外传来一阵孩童的声音。
钱皇后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同情。
可能是查案子查的头昏了，他竟然把钱皇后拦住，还要去检查那碗粥。
袁彬没有再说什么，默默退到一旁。
周王回道：“皇上生病了，需要休息，暂时不能喝鱼汤。”
钱皇后将粥放在一片，问道：“皇上感觉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