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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之人，一旦知道不会出意外，那便没什么可犹豫的。
“此事我还要跟杨宗主商量一下，看她同意不同意。”法空道：“成与不成还在两可之间。”
两人正站在钟陵湖堤的一棵柳树下，此时夕阳漫天，霞光铺满了湖面。
慈不掌兵，自己需得硬下心肠，该牺牲就牺牲。
她身为宗主，对弟子们如此关心如此情重，她们唯有感激与拥戴。
法空笑道：“心硬有心硬的好，心软有心软的好，在玉蝶宗没有成为顶尖大宗门之前，还是心软一点的宗主更好，师妹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要在钟山，就不会死。”法空道：“在我的道场内，想死也难。”
自己也知道，身为宗主，应该想的是宗门利益，为了最大的利益，有所牺牲是难免的。
“这倒也是。”宁真真觉得没错。
他慢慢发现，世事如一张网，轻轻扯动随意一根线，便能带动整张网。
人数太少的时候，讲规矩，那便容易离心离德，人数太多的时候不讲规矩，那便是一盘散沙。
法空轻轻点头：“只要在钟山范围，便是如此。”
她最近其实一直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到底适合不适合做这个玉蝶宗的宗主。
法空轻轻点头：“已经没必要复活三次了。”
毕竟这里不是神京，没有金刚寺撑腰，他一旦将神水掌握在自己手中，便会得罪太多人，得不偿失。
纵使法空能将她们复活，可寿命只有六十年，还是一样的不忍。
宁真真摇头。
杨霜庭半信半疑看他。
“重伤不会死？”
死而复生怎么可能没有代价？
所以未来无时无刻不在变化，除非自己顺势而行，不改变任何人的命运轨迹。
地藏空行咒太过神妙，活过来之后，这些婴孩身上的绝症全都不治而愈。
“那你也太小瞧他们了。”杨霜庭哼道：“他们都是极端之人，逼急了，直接来一个玉石俱焚，你怎挡得住？”
便如前世的经营管理，人数不到一定规模，便是人治，人数到了一定规模，则是法治。
法空点点头。
她也知道不妥当，这样固然能安安稳稳，可是将来总要面临风雨。
“……不会出意外吧？”
“不会。”
他是通过小西天极乐世界，将这钟山改变，形成一个自动触发机制。
法空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们怎么会感受不到你的关心？”
“好。”宁真真点头，随即道：“复活两次只有三十年寿元？”
他们竟然萌生了一个想法，竟然想通过杀死自己得了绝症的孩子，通过复活治好绝症。
法空的赞赏对她至关重要。
法空笑了笑：“在钟山之内，他们施展不出这一招。”
她随即道：“那再复活一次，是不是只有十五年？”
如果这些人之中有白眼狼，她早就心硬下来，反正不是真正的莫幽兰。
当然，也是因为她们本性温良，不是那些冷酷之辈。
可是自己却做不到。
法空摇头：“这位杨宗主，可没那么容易说话的。”
一旦风雨来临，她们恐怕承受不住，还是要折断。
法空笑看着她：“师妹，你这个宗主看来不够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