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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最终还是要相信自己的判断，这确实是一个错觉，是幻术。
永空寺与凤鸣大道相邻，站在墙头，喧闹声隐约传来，这个时候竟然没听到声音。
自己就是在平地上跳跃。
法空道：“杨宗主你想杀我金刚寺弟子吧？”
自己的五官已经欺骗了自己，无法再相信，唯有心志坚定，坚决断定一切都是幻觉，是幻术。
“大师你有佛咒，能让他们死而复生，无所谓死不死吧？”白衣女子笑盈盈的道。
可周围全是莲花，她纵身不管跃得多远，都是落在了莲花上，被莲花托住。
法空隐隐感觉到了她的念头，叹一口气：“不仅世间皆污秽，便是净秽宗本身也是污秽的，杨宗主这念头可不妥，是要彻底毁灭世间的有情众生？”
“杨宗主。”法空开口唤住她。
“如果一命换一命呢？”白衣女子道。
“杨宗主。”法空颔首道：“他们说退出净秽宗，又怎能保证他们真退出来呢？”
法空和尚竟然妄想用幻术对付自己，简直就是昏招，是自讨没趣。
她心微微一沉。
“大师是彻底把我们净秽宗排除在外了。”白衣女子淡淡说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中透出惆怅。
她冷笑一声，知道眼前一切都是幻像，只要保持自己心定，凝神运功便要打破幻相。
“小女子姓杨。”白衣女子道。
不管怎么凝神运功，眼前依旧是千万朵莲花，一阵风吹来，皎洁无瑕的莲花轻荡，清爽气息扑面而来。
她转身便要走。
显然，她要自己救净秽宗弟子性命，并不是因为不舍得他们死去，而是别有用意。
她语气中却透露出了威胁之意。
法空能看出她对生命的漠视。
白衣女子明眸闪动，若有所思的打量法空，清冽的眼波流转逡巡，轻轻点头：“他心通。”
法空微笑：“杨宗主三思而行才是，到时候可不是一命换一命，而是一命抵十命。”
法空道：“杨宗主准备动手吗？”
而现实却是，自己应该跃下了墙头，可是为何丝毫感应不到呢？
“阿弥陀佛！”法空合什宣一声佛号。
“大师佛法精深，不知武功如何。”白衣女子淡淡道：“小女子想要领教一二。”
“所以留在永空寺，不就保证退出净秽宗了吗？”
她想到这里便往前猛的一跃。
只是这幻术很难破解，需得下狠心才成。
“咯咯咯咯……”白衣女子顿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娇笑，乐不可支：“不愧是高僧，都有这股虚伪劲儿！”
而自己则说，一个金刚寺弟子的命，要用十个净秽宗弟子来抵。
这是一个疯子。
他忍不住施展了他心通，微笑道：“杨宗主到底为何救人？”
她玉手与莲花浑然一体，难分彼此，同样的皎洁无瑕。
难道这是更高一层的幻术？
这声音在颅腔震荡，眼前剧烈晃动，视野中的一切都在破碎，天地在崩坏。
“那大师觉得如何做才好？”白衣女子道：“只要救活他们，无论怎样都好。”
自己要做的只是限制她乱来。
凝神感受之下，没有喧闹声，没有酒香与饭菜，好像自己处于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
他不会试图去说服这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花枝乱颤，倏的停住，戛然而止，双眸冷冷的瞪过来：“和尚，来吧。”
明明知道是幻觉，可是现实看到的感受到的，偏偏真实不虚，与自己的判断相左。
这太过古怪了，这是什么幻术？
把净秽宗弟子留在永空寺，自己再托大也不至于如此做，这是自讨苦吃，自寻麻烦。
法空平静看着她。
最难改变的便是观念，纵使自己舌灿莲花，恐怕也撼不动她根深蒂固的观念。
到底有何用意？
她眼盈冷冽毫无异样，显然在她眼里，不管多少个净秽宗弟子，都不能阻止她要金刚寺弟子的命。
她深吸一口气，坚持自己的判断不动摇，思索着破解之法，如何才能脱离。
法空温和说道：“杨宗主的想法未免太过偏颇了，人身难得，好好珍惜才是。”
那与不救他们有何不同？
白衣女子轻笑一声，眼波冷冽依旧，毫无笑意。
天地间最大的祸根便是人。
法空眉头一挑，笑道：“退出净秽宗？”
而这些净秽宗弟子，即使城卫军盯上也奈何不得他们，难道要大妙莲寺高僧过来？
那他便是通过观察与推测，从而猜测自己的想法，这一次却是猜对了。
她面纱遮着脸，但露出了双眸与黛眉，笼罩着淡淡忧愁，轻轻一蹙便格外的惹人怜惜，让人不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