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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空道：“永空寺不需要仆从，多谢宗主美意，还没请教宗主尊姓大名。”
随着她凝神运功，她双眸剧烈闪烁，蹙起黛眉。
她纤纤葱指拈起一个花瓣，轻轻一拔，将其拔出花朵中，放在跟前打量。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白衣女子道：“我们后会有期，告辞。”
这一瓣花仿佛白玉雕成，散发着清新气息，娇嫩得轻轻一碰就要破碎。
法空和尚所说没错。
白衣女子看向他：“大师想留下我？”
抬眼望去，无边无际，除了碧蓝的天空，便是无际的莲花，形成海洋。
自己正站在墙头上，如果自己纵身一跃，会不会跃下墙头，那眼前的一切是不是都会消失？
她停止乱动，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周围，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之处。
还有凤鸣大道上隐约传来的香气，那边有酒楼，酒香与菜香虽然飘过来的时候已经散得差不多，可对于她的鼻子来说，还是闻得到。
想到这里，她轻轻一咬舌尖，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发出一道奇异声音。
还是莲花无边无际，与天空连成一线，上面是碧空，下面是莲花海。
她不服气的再次吐音，震荡五脏六腑与大脑，想要破碎掉眼前的一切幻觉。
法空叹一口气，摇头道：“实在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惜杨宗主咄咄逼人。”
待这声音停歇，她睁开眼睛。
“呵呵……”法空笑着摇头。
法空叹一口气，摇摇头：“难。”
法空道：“杨宗主你身怀奇功，遮蔽周身，却是没办法看破。”
法空摇头道：“恕不能救净秽宗诸人，杨宗主见谅。”
法空巍然不动，微笑看着她。
白衣女子蹙起黛眉。
那大妙莲寺高僧会如何想？
白衣女子轻笑一声：“大师好精湛的眼光，洞察入微。”
“大师觉得能留下我？”白衣女子笑道：“恐怕大师太过高看自己啦。”
净秽宗弟子的思想已经固化，纯粹而极端，不是后来能改变得了的。
自己所练奇功足以遮住自身精气神，法空和尚的他心通是没办法看破自己内心的。
即使每天都以佛法清洗，也未必真能改变他们的观念。
他听出白衣女子的威胁，自己当然不能示弱，也要反威胁过去。
喜欢猫，喜欢狗，喜欢羊喜欢马，甚至喜欢狼与虎，可就是不喜欢人。
净秽宗弟子几乎都是死在大妙莲寺高僧手下，自己再把他们救活。
一命换一命，便是拿一个金刚寺弟子的命交换一个净秽宗弟子的命。
“见谅？”白衣女子发出一声轻笑，笑声中透出讥诮，盈盈眼波变得冷冽起来。
不过自己这话看来是震不住白衣女子的。
如果自己与大妙莲寺没什么瓜葛，那无所谓，自己只管救人，不管谁人所杀。
她眼中闪现着戏谑笑意。
白衣女子眼前骤然大变，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片花海之中，千万朵莲花绽放，将自己簇拥在中央。
自己确实不喜欢人。
“不错。”白衣女子轻轻点头：“可以直接退出净秽宗，大师如果不放心，甚至可以直接留在永空寺内。”
人乃是世间最大的污秽所在，如果没有人，这世间一切都有秩序，而有了人在，则不断的破坏这天地，灵气慢慢枯竭，最终天地会渐渐毁灭。
她伸出手去触碰莲花，却是真实不虚，轻轻一划，一朵莲花离开了根茎，来到她玉手中。
法空道：“杨宗主觉得自己武功天下无敌，所以可以横行无忌？”
自己所练心法，最不怕的就是幻术。
她不信邪的一跃，再跃，还跃，可是每一次都是被莲花托住，丝毫感受不到落差。
明明知道是幻术，偏偏就没办法破掉，一时之间，她处于僵持之中。
她体会着莲花的重量，还有触感，确实是真正的莲花，并非幻术。
可再次震荡之后，震得她筋骨酥麻，还是没能破开眼前的妄相与幻术，一切都是真实不虚的。
法空道：“杨宗主便是胜过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到底相信自己的判断，还是相信自己感觉到的？
“大师还没改变主意？”白衣女子道。
这些人留在永空寺，万一惹什么麻烦，那便是自己的罪过，即使将来离开永空寺，出去闯了祸，那也是自己的罪过。
法空微笑道：“净秽宗确实太过霸道强横，不得不如此，还望杨宗主见谅。”
“身为宗主，岂能见死不救？”白衣女子淡淡道：“就像大师为何要救人一样，不过职责罢了。”
而那些被救活的诸人之中，哪一个是作奸犯科的，都已经被城卫军盯上。
好像自己的判断与想法反而是错觉。
确实是真实不虚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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