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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飞琼道：“请大师转告皇后，我绝不会夺她的凤印。”
讲完经后，皇后与楚灵便将一些疑惑提出，法空一一解惑，听得她们双眼放光。
法空没有开口议论此事。
“母后——！”楚灵不满。
“好。”皇后颔首：“不过我还是想参研一下佛法，以佛法增涨智慧，打开心胸。”
“母——后——！”楚灵更不满。
冷飞琼叹一口气，沉默道：“我其实很感激皇后。”
楚灵忙道：“我呢我呢？”
皇后道：“大师是看出我适合哪一条修行之路吧？”
“皇上……”皇后露出苦涩神情：“如果大师答应，皇上也无话可说，可要是说皇上先答应……”
她心悦诚服的合什一礼。
皇后笑着摇头。
仍旧清冷，却没有了那种骨子里的阴冷，不像乌云压雪的阴冷，而是晴朗阳光下的霁雪般清冷。
皇后正处于烦恼阶段，也正是最容易听进去的阶段，听到法空这一番话，顿时有悟于心。
楚灵便处于这个阶段。
最终便是看到自己的本来面目。
随后的几天，皇后便一直呆在灵空寺。
法空一拂袖。
皇后轻笑道：“我都是老太婆了，哪称得上年轻。”
“如果是这样，那彻底明白就更有利于修行。”法空道：“修行成佛之路有千万条，找到适合自己的才是最最关键，一个人的修行之路未必适合另一个人。”
皇后笑着摆摆手。
法空摇头。
法空道：“烦恼即菩提，殿下现在还没有大烦恼，所以难以生出真正的信佛之心，当然也就没办法修行，明白归明白，修行起来就知道了，徒劳无功，原地踏步。”
她再聪明再洞彻人心，轮到自己身上便没那么理性，还是以感情为主导。
再找准目标，身心合一的追求目标，专注于目标，而不被外物所干扰。
皇后便挑了一部佛经，法空开始解说，或引伸开去，或化繁为简。
皇后点点头笑道：“就依大师所说吧。”
楚灵这才省过神。
楚灵明眸瞪向他。
“……行吧。”楚灵无奈点点头。
这让她变得更具魅力。
楚灵暗松一口气，狠狠瞪一眼法空。
她表面对法空不怎么服气，其实心里是服气的，只是嫌法空胆小，气魄不够。
院内开辟了一块菜圃一块花圃，每日劳作，甚是忙碌，停下来的时候便诵持佛法。
冷飞琼再次合什一礼，转身飘飘而去。
然后再是生出利他之心，知道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帮别人就是帮自己，帮别人，便可以汇聚其他的力量为己用。
李莺脸色沉肃，死死握着剑，却最终还是没能握住，长剑挣脱了她玉手，飞到法空手上。
再之后便是慈悲之心，再然后则是悟透世间法则，知道世间本来面目。
皇后道：“你在这儿，还打扰我的安静，坏我修行。”
法空微笑。
皇后则不同。
她做出这般决定，乍看是冲动，其实细想，也包括了理性的思考，并非完全感情用事。
这个时候，可以借助佛法。
“也是。”皇后点头。
法空道：“娘娘先住下便是，后面的事慢慢来，不必太急的。”
看似遥不可及，却是真实可证。
冷飞琼显然也知道此事，却知趣的没有多问法空，当作不知道的模样。
皇后便处于这个阶段，已经不是因为武功而引起的烦恼，是更高层次的烦恼。
自己也听过很多高僧说法，说得天花乱坠，悦耳动听，却没有一个将证悟之道讲得如此平实，如此的打动自己的心，彻底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怎么就无缘啦！”楚灵不服气的道：“我也听得明明白白，也能修行的。”
法空道：“娘娘，如果我贸然答应，恐怕要承受皇上雷霆之怒，如果对我发怒，那倒没什么，就怕连累了宗门与寺院。”
法空道：“娘娘现在是想静心，还是怡情？怡情的话，不如抚抚琴，养养花，甚至养一只鸟，都是极好的。”
法空微笑点头。
……
但对法空的判断还是信服的。
“我为何不能修佛法？”
再与自己和解，不再内耗，不再干扰自己，否定自己，并不会因为自己的缺点而看不起自己，而是承认自己的不完美与缺点，接受自己的不完美。
这是楚雄默认了皇后的做法，是要把后宫都交给冷飞琼。
就好像一条上山的路，原本是弯弯曲曲，或有云雾遮挡，或有山林遮挡，总看不真切。
欲除烦恼，先要知我懂我，分析自己的一言一行背后的用意，分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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