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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让天下人说朝廷朝令夕改么？
“张卿这是……”
他只是在想着什么时候太后会放权给陛下，到了那时他这个次相能不能再上一层楼，毕竟张之白年纪也大了，而且还是太后提拔上来的。
满殿君臣还不如一个小吏！
他抬起头来，想起了君臣对黄河改道的欢欣鼓舞，可现在呢？
他从不逼迫臣子，许多时候觉得顺其自然最好，就算有天大的事儿，也不能累坏了身体，更不能伤了君臣情谊。
可他明明知道，却还要主张以人力改变流向……这不就是又当又立么？
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用啊！
吕夷简坐在政事堂下首，皱眉看着面前这个皱巴巴的汉子。
瞬间他的胃就开始了抽搐，然后就是身体。
张之白叹息道：“东北地势如何？”
他觉得有些难堪，就说道：“北面是否居高临下目前未可知，万一东面居高临下呢？”
他没有王臻和秦为那种一旦发现问题就要追本溯源的想法，那样的人过的太累。
看他有些颤栗，许茂则便出来威胁了一把，也算是提醒他。
庞籍没说话，只是缓缓回身。
都下衙了，可大伙儿还没走，就是在等待着这个信息。
庞籍开始想着自己刚才的话，几番斟酌后却没发现问题。
赵祯心中一松，胃部的痉挛就缓和了些，这是紧张过度了，放松下来就好了。
张之白觉得自己的心跳几乎都停止了，他的眼睛发红，说道：“但凡有一句假话，你就去琼州吧。”
“爹爹，既如此，北向是居高临下，若是全部走北面的河道，河水流速更快，冲刷泥沙的作用更大……为何还要坚持东向呢？”
秦为今日在朝堂上的从容姿态再度被他们回想起来。
能让张之白如此严肃且迫不及待要禀报的消息……莫不是辽人大举入侵了？又或是哪里又有灾情叛乱了？
琼州是个蛮荒之地，与其说是外派，倒不如说是流放。
这不是甩锅，而是一个宰辅的责任。
然后就是一层一层的审批，等他能见到赵祯，这辈子也就差不多到头了。
自家儿子以前虽然孤傲，但最起码知道孝顺，对他这个父亲也是从不忤逆，哪怕各有观点，也不会如此得理不让人。
又是他？
“他？”
刘宇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小人这些年走遍了东北两边，撅井筒之法可量地势之高低，小人走遍东北两处，都是北低东高……”
疯了吗？
就算有什么天大的冤情，也要先让相关衙门接手审理，等这些人审完后，认为应该让皇帝亲自定夺，才会往上承报。
小吏跑着离开，室内寂静。
几个宰辅都在盯着他，刘宇抬头惶然道：“相公，小人都去过了。”
庞籍刚和儿子辩论了一番，心中还压着事情，便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是越界，陛下不会见他的。”
稍后一群人就进了宫。
仆役见庞籍呆呆看着外面，就说道：“阿郎，晚饭现在吃吧？”
黄河走北边是从高处向低处流淌，速度自然快。
赵祯很不高兴，他刚回到后宫见了两个才将入宫的美女，正准备开心一会儿然后吃晚饭。
“阿郎？”
他压住火气，缓缓走进殿内。
不管哪朝哪代，一个小吏想见皇帝那都是万万不能的。
而他们的想法却是要东流，这不是背道而驰了吗？
张之白强笑道：“好！”
但这事儿毕竟是缺了把握的，万一疏浚之后河堤被冲垮了，这个锅他李仲昌一个人可背不起，不少人都要被连累。
赵祯觉得很是奇怪，就笑道：“莫不是疲惫了？那可歇息几日。”
几人心中微微一松。
不过是片刻，皇帝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威严散发出来，气势也跟着涨了几分。
“何事？”
小皇帝终究还是差些火候，没有练就到处变不惊的地步，泰山压顶之下就会变了脸色。
张之白苦涩道：“他说东边和北边的河道都勘察过，陛下……”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
儿子就站在庭院门前，目光淡然的看着他。
不能生气！
你们折腾，我不管。
在这之前，你别想改变我的想法，我也不会承认你是对的。
刘宇的眼中有些慌乱之色闪过，但宰辅们心神不定，没发现。
他本不想见，怎奈这人一根筋，在宫门前又是磕头又是高喊的，陛下不见也就算了，他们若也不见，难免被人说朝廷不进忠言。
这又是一击重击。
张之白问道：“东北两个方向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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