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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新人，身上都有些让人难以捉摸的东西，”牧怿然望着窗外淡淡的月色，“比如萧琴仙，比如苏本心——我以为苏本心会有红色痕迹的。”
赵法医从随身的公文包中拿出了一叠文件：“你们几人作为死者的亲友，需要集体签署最后的《尸体处理意见书》。”
牧怿然问赵燕宝：“她的心脏问题一直很严重？”
赵法医这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兽是我们心城特有的存在，如果你们觉得难以理解，那就不妨将其想象成……胎盘，当孕妇分娩之后，胎盘的去留也是需要家属来同意的，可以由家人带走，也可以留给医院。不难理解，就是这么简单。”
当褚之庸安排这些工作的时候，罗维就站在一旁，既然老警察没提出让自己回避，那么索性就跟着听几耳朵。
褚之庸对罗维视而不见，这种视而不见并不是将人视作空气的那种，而是——罗维这个外地人，无论出现在任何场合，褚之庸恐怕都会见怪不怪。
寝室正好三间，仿佛是提前为三位入住的“工作者”安排好的一样。
就在大家集体惊骇之际，牧怿然已经简单翻阅了《尸体意见处理书》：“这里面提到，兽可以永久保留体内，也可以取出由家人收藏纪念，还可以捐献交公——我想知道，兽在法律范畴内究竟是指什么？器官？孳息？还是被物化的某种商品？”
众人一阵沉默。
……
“你们两个的老本行啊。”
“她的体内有兽，可以取出来，也可以带着兽下葬，我们尊重你们的选择。”赵法医说。
“其实，《金阁寺》更好一些。”牧怿然说到这里停顿了，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这部作品的好，似乎以前所肯定的东西发生了变化——极致的美，极致的好，极致的极致，都不再那样吸引人了。
赵法医没有回答，不知是不清楚，还是不想说，他只说了一句：“请节哀吧。”
“简单来说，就是取不取兽，这个需要你们11人以少数服从多数达成最终意见。”赵法医表情平和，就像在交代普通公事。
“放心，取兽之后的伤疤会做成无痕的，不会影响美观，”赵法医的着眼点永远和大家不在一个频率上，他拍了拍Lion的肩膀：“后续还有你们很多工作，加油干吧。”
“体内？体内有兽？”这一次表示惊骇的是萧琴仙，“您是怎么知道她体内有兽的？”
“……”
“取兽？”赵燕宝疑心自己听错了，“什么意思？”
萧琴仙的面色较刚才有了些许红润，大概是明白了池蕾的死因，反倒令人放了心——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起码不是死于某种邪门儿的意外。
赵燕宝垂着眸子，并没有去看牧怿然：“她从小身体就不好，有先天性心脏病。以前也曾因为突然犯病，实施过紧急抢救，但都从死神手中拉回来了……”
赵法医瘦削少言，更多时候是默默走在大家身后。
病死在画里这种事，对几个老成员来说也是头一回遇见。
“那个女人应该是个有故事的，”柯寻翻了个身，“有机会可以和Lion打听打听。”
萧琴仙的脸色苍白着，自从听说早晨死了人，她的脸就一直苍白如墙。
大家集体默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更不知该如何宽慰赵燕宝。
“嗯，东子没有红，余极有红，俩人一沾酒都醉了。”柯寻理不出头绪，“反正咱们以后都别沾酒了，以防万一。”
赵法医已经将法医行头穿戴整齐，带领着两位“徒弟”率先走进房间。
“可是……”萧琴仙张着嘴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
……
赵燕宝有些疑惑地接过这些文件，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并没有什么心情读下去：“这个是什么意思？麻烦您简单说一下好吗？”
“表面看不出来，赵燕宝说她从小心脏就不好，也许是昨夜犯了病。”朱浩文已经带领大家来到了二楼。
朱浩文已经等在了别墅门前，对于几位穿警服的同伴的到来，并不感觉惊讶：“今天早上赵燕宝发现的，敲门叫池蕾吃早餐，无人回应，我们这才推门进去。”
电话那头是秦赐的声音，短促而低沉：“智淳出事了。”
“给死者拍照片，”赵法医表情平静地看了看一旁的萧琴仙，“你来给她设计衣服，未婚的女孩子，一定要穿得漂漂亮亮。”
“她当时走得痛苦吗？”赵燕宝问。
“你看过那本书吗？《绯色之兽》。”柯寻发现，两个人还从没有聊过关于阅读经历之类的事情。
能有个容身容心的地方，就是这世上最好的了。哪怕是在一幅画里。
清晨，刺耳的电话铃声叫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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