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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可能他们会把手机弄灭?”柯寻若有所思,“那我们就直接用嘴数五个数,或者干脆不用数,一个人喊松手,其他人就一起松手。”
微弱的光被黑暗挟裹着,几乎照不到半米之外,更是无法看清有什么东西从门外进来,脚步声哗啦啦地,伴随着模糊不清似远似近的对话声,在室内来回走动,听起来很是忙碌。
“我知道。”牧怿然终于开口,清冷的声线压低后,有着一种禁欲的性感,“但如果这个实验是为了考验人性或是人的意志,那么我想,这机器能够制造的电流强度,会控制在能让人保持清醒的程度,它既会让人承受极度的痛苦,也会让人保持足以思考权衡的清醒,这是一种相当冷酷残忍的设置。”
这不靠谱的方法,说出来不过是安慰两个女孩子。
李雅晴和蔡晓燕的哭声还在继续,在此时倒是个极好的现象,两人同一瞬间松了手,幸运地活过了这一次。
“你的法子虽然可以一试,但成功的可能性恐怕不大。”牧怿然没有丝毫察觉,只是继续低着声说道,“先不说每个人的反应速度有快有慢,就算前几次侥幸成功,我不认为那些‘研究员’会容许这项实验屡次出现问题,他们会及时把问题排除,以令实验顺利进行下去。”
“还是那句话,人的反应速度有快有慢,能不能成功,全靠侥幸。”牧怿然道。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柯寻才又开口,却是把用嘴喊松手的补救计划告诉给了李雅晴和蔡晓燕,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不幸连嘴也被堵上,嗓子里总能哼出声音,嗓子也不能出声的话,就在心里数五个数,虽然很可能不会成功,但总算咱们都尽力活过了,一秒速死也不受罪。”
一方先松手,另一方就会死。
柯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极力去看,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如牧怿然所料,这道电流并不足以致人神智不清,并且它给人体造成的痛苦又恰巧卡在“无法忍受”与“痛苦致死”之间。
牧怿然被一道没来由的心惊袭上来。
“感冒?”牧怿然问了一声。
但他知道,他一直在努力,努力地想要和他,一起活下去。
不入画,又怎么会遇到你。
这算是……他的遗言?牧怿然的手紧了一紧,不知道是自己在用力还是柯寻在用力。
听不到旁边的声音,不知柯寻是死是活。
傻家伙的主意虽然傻,但还真起到了作用。
“嗯。”牧怿然感受着拂在耳廓上的热气,纹丝不动。
短暂的停顿过后,电流再一次被接通——他还活着,所以实验还在继续!
已不容牧怿然再细思,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把他和柯寻从地上拔起来,并推架着走向那两台机器所在的方向。
非但不能开口,连喉咙里都发不出半点声响。
墙壁上的计时器开始进入差一分钟十一点的倒计时,C试验室内的四个人靠着墙边坐下,等待决定生死的午夜来临。
所有的主意都傻得让他恨不能揍哭他。
再一次,四个人侥幸存活。
这个傻子。牧怿然目光沉冷阴兀地盯着身前不远处的手机屏,秒表早已开始计时,他和柯寻必须在通电的一刹那看清时间,并等待五秒之后同时松手——真是个傻方法,只有这个傻子才想得出这么傻的主意。
柯寻和牧怿然坐的位置离李雅晴和蔡晓燕要远些,黑暗里,柯寻把嘴凑到牧怿然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话:“……其实,我这个法子根本不靠谱。”
机器已经通上了电,红色黄色和绿色的指示灯在黑暗里发出荧荧的光,借助着这微弱的光,牧怿然看到柯寻被推坐在和自己同台机器的另一边的椅子上,几根类似皮带的东西缠扣上来,把两人的身体和四肢牢牢地固定住。
1,2,3,4,5。5秒,松手。
李雅晴鼻子里哼哧了两声,含混着说了一句:“我不想穿越……还是重生吧……”
柯寻伸手,在黑暗里准确地找到了牧怿然的手,并紧紧地将他握住,偏头贴近他的耳畔,低声说了一句:“怿然,我一点儿也不后悔进入画里。”
终于,走廊里传来了纷沓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向着试验室的门口走来。
柯寻一转身,突然张臂紧紧搂住了牧怿然。
牧怿然没有说话,柯寻也没有再问,试验室重新陷入死亡将临前的可怕静寂。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要掏手机打开摄像头,却想起自己的手机已经划亮了屏幕被摆放在了机器前。
松手!
就算死,他也要死在他的手里。
“我大学寝室有个兄弟被电过,”柯寻说,尽量用李雅晴和蔡晓燕听不清的音量,“他说触电的过程整个人的意识都已经模糊了,根本不可能思考,更别说盯着表等五秒钟……”
但下一次紧接着卷土重来,那股不可抗的力量重新把电线头塞进了四个人的手中,电流再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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